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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仰脸,注视着他,这张好看得难以形容,即便不是九五之尊的身份,也足够令个个女子深深迷恋的俊颜。
今晚上,他的惊喜,她看到了;他的兴奋,她感觉到了;他的骁勇强悍,她也体会到了。
自己的隐忍,果然是有收获的,所以,自己接下来还要继续隐忍下去。
唯有强大了,自己才能做想做之事!
脸庞略微低垂,她重新窝在他的胸前,在他心跳声的陪伴下也开始慢慢沉睡了过去……
翌日,养心殿的主殿,正式对上官燕做出处置。
殿里的人并不多,古煊坐在殿中央,身边跟着冷君柔,冷睿渊和冷逸天则站立一边,大家的目光,皆落在跪在地上的上官燕那。
上官燕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逐个逐个地看着殿里的人,当目光来到冷君柔身上时,愤怒之色毫不隐藏。
冷君柔更是怒不可遏,恨不得自己的双眼是能杀人的利剑,好让她狠狠地刺死这个毒妇,甚至千刀万剐!
殿里的气氛,说不出的凝重,古煊面容肃起,准备发出圣旨,却闻冷君柔先一步提出了请求,“皇上,为表公平,臣妾恳请皇上让紫晴代为掌掴上官燕!”
冷君柔这话一出,殿里几人,纷纷露出不同程度的惊震。
上官燕则刻不容缓地反驳出来,“皇上万万不可啊,柔婕妤对臣妇怀恨在身,假如让她的人动手,臣妾是必死无疑!”
听着她那夸张的话语,冷君柔暗暗嗤哼,对守在身边的紫晴打了一个眼色,待紫晴走到上官燕的身边时,阐释道,“大家都能看到,紫晴和罪犯无论身形、气势等,都相差半截,而且,罪犯懂武功,所以,由紫晴执行刑罚,远远不及罪犯自己动手。当然,本宫这个比较,是出于罪犯绝不徇私的基础上。因此,于情于理都该由紫晴执行!”
“不,不行!皇上请别采纳,渊哥哥,您也快请求皇上,我不接受,我不接受,这不公平!”上官燕继续呐喊。
“不公平?你打我娘的时候,难道就公平?我娘被那般虐待,难道我们就要接受?”冷君柔本就悲愤的心霎时被引爆出来,她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地怒斥,“上官燕,你这心肠歹毒的恶妇,你等着瞧,终有一天,老天会收拾你的!”
古煊见状,也连忙从龙椅上站起,稳住冷君柔发抖的娇躯,先是不停地哄劝,而后,毅然发出指令,“柔婕妤所说言之有理,今天的审判,就按柔婕妤的提议。来人,给朕押住上官燕,不准她有机会还手!”
他话音刚落,一众侍卫马上进内,齐力按住上官燕。
上官燕仍在不服地挣扎,不断地朝冷睿渊甚至冷逸天呼救,奈何,他们根本就是爱莫能助。
古煊则灵光乍现,改为吩咐冷睿渊和冷逸天制服上官燕,还不惜放出狠话,“朕希望,紫晴执行期间,令夫人不能还手,朕相信,冷堡主一定能做到!”
古煊的目的,冷睿渊何尝不清楚,可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因而只能叫上冷逸天,一起走近上官燕,心痛而无奈地制止她。
古煊龙心雀跃,吩咐紫晴,“紫晴,可以开始了,给朕认真地执行,直到朕喊停!”
“奴婢遵旨!”紫晴的回应声达到前所未有的响亮,暗暗与冷君柔来一个眼神交流,接到冷君柔的点头后,她走近上官燕,卷起衣袖子,毫不客气地抬手掌掴起来。
纤细的手臂,看起来似乎力度不大,但每一下,都打得上官燕呼爹喊娘,不需多久,她那白皙的面容马上肿成了猪头。
“皇上,请饶命啊,别让这丫头打了,她分明出诈,她这单薄的身子哪来那么大的力气,请皇上明鉴,请皇上为臣妇做主!”上官燕痛得哀叫不已,“渊哥哥,救救燕儿,燕儿好痛,真的好痛啊,呜呜,啊……燕儿受不住了,真的受不住了。”
看着她痛哭流涕、满面红肿的模样,冷睿渊心疼不已,然而,除了默默感受着她的疼痛,他别无他法。
冷逸天也黯然伤神,已经看出些许端倪,这个叫紫晴的丫头,一定是事先动过手脚。下意识地,他朝殿上的冷君柔望去。
冷君柔一脸冷然,悲愤依旧,一瞬不瞬地盯着台下的刑罚,上官燕,这只是一个开始,和我娘所受的苦,这只是小菜一碟,接下来,我会让你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古煊看着,也渐渐明白了一些事儿,柔儿忽然间让紫晴代劳,原来是……
不过,他并没有点破,继续一副威严地看着整个过程,看着紫晴那重重的巴掌连绵不绝地落在上官燕的脸上,看着上官燕被打得天旋地转,直至……口吐白沫。
“停!”终于,他喊出了冷家的人期盼已久的“特赦令”。
紫晴打得正起劲,又是狠狠掌掴几下,才彻底停止,边喘气,边怒瞪着上官燕,给她一个活该的表情。
上官燕仿佛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冷睿渊及时抱住她,假如他没猜错,她的五肝六脏,应该都受损了!
忍着痛,他匆忙请求古煊,“皇上,请恕臣先告退!”
在古煊颔首同意后,他抱起上官燕,对冷君柔发出一个愤怒和厌恶的瞪视,刻不容缓地朝殿外奔去。
冷逸天也快速冲古煊微微躬身,追出去之前,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注视给冷君柔。
079 蜕变
刚出到养心殿大院的冷睿渊等人,正好碰上冷若甄到来。
娘亲被罚,她本不想出现,但思来想去后还是忍不住过来。
看到娘亲比想象中还严重,她立即摆出担忧和悲痛,扑到上官燕的面前,声带哭意地呼喊,“娘,您怎样了?您还好吧?”
冷睿渊不语,面色沉痛地看着杯中的妻子。
“师母伤得不轻,得立刻诊治。”冷逸天代为禀明情况,忧心忡忡的语气,“师父,师母恐怕暂时不能奔波,不如先找个地方给师母疗伤吧。”
冷逸天话音刚落,冷若甄连忙提出把上官燕抬到她那儿。
不过,冷逸天又说出顾虑,“可以吗?要不要先问过皇上?皇上允许的吗?”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我怎么说也是良妃,我带我娘去疗伤又有何不妥?再说,万事有爹爹担当着呢!”冷若甄俏脸徒然起怒,从上官燕的伤势看来,并非单纯的掌掴那么简单。早知道,她该直接跟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冷睿渊也总算开口,“甄儿说的没错,有什么事,还有我担当着呢!就依甄儿的意思去办吧!”
说罢,他已重新迈步,抱着上官燕走向冷若甄的轿子,和上官燕一起坐了进去。
冷若甄改为徒步,幸亏这四妃的宫殿就在养心殿的周围,不用很久,大伙 便抵达冷若甄的寝宫。
冷睿渊略懂医术,先是给上官燕粗略诊察一下,还用自己的内力为上官燕补充真气。待冷若甄把太医传来之后,才转变太医彻底诊治。
结果不出所料,上官燕的脾脏皆受到不同程度的破损,是被一股力量震到的。
一个小小的宫女,又不懂武功,怎会把人打成这样?到底有何种力量在辅助呢?冷睿渊眉头深锁,脑海闪现着当时的情景,苦思不解。
从冷逸天口中了解了整件事的冷若甄,怒发冲冠,忍不住破口大骂出来,“我就知道,冷君柔那贱人不会就此罢休,原来皇上和她早有预谋,皇上先是假惺惺地宣布从轻发落,到了刑罚当即,便出尔反尔,痛打娘亲,他这是什么皇帝,怎么可以这样不守信用?”
“师妹!”冷逸天已被她的失控吓到,急忙开口阻止她。
冷若甄却半点惧怕,继续不顾一切地怒斥着,“我有说错吗?为了冷君柔那贱人,他根本就是是非不分!爹好歹也是他的盟友,我们冷家堡才帮他赢利一场战役,他这样做,不摆明了过河拆桥吗?”
说罢,她还气咻咻地冲到冷睿渊跟前,摇晃着冷睿渊的手臂,发出凄凉悲痛的哭喊,“爹,您要为娘亲做主,娘亲不能白白蒙受这些冤屈啊!”
冷睿渊不语,轻轻安抚她一下,随即推开她,走到榻前,看着上官燕的惨状,整个人不觉更加沉痛。
冷逸天也先是默哀片刻,见冷若甄怒气未退,于是出言劝慰,“师母这次被伤,是暂时性的,经过一番调理便可恢复。我担心的还是师妹你,本来你就难得皇上的宠爱,经过此事后,恐怕更加困难重重,所以,师妹你一定要忍,千万不能冲动,以免情况演变得更恶劣!”
冷若甄怔然,但很快又愤怒低吼,“难道就这样任由娘亲被打?任由冷君柔那贱人肆意妄为?”
“甄儿,住口!”冷睿渊终开口,叱喝的嗓音,透着浓浓的隐忍。
他深情怜爱的目光,仍牢牢锁在上官燕的脸上,粗糙的大手开始在那肿得难以形容的面庞上空爬移,颤颤抖抖,隔空抚摸着她的五官。
上官燕一直都处于清醒状态,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痛打,几乎要了她半条命,此刻已经奄奄一息,非但说不出话,即便是轻轻一动的力气也没有。
但是,他们的对话,她听得很清楚,因而,唯一能动的眼睛正迸射出浓浓的怒火,用来博取同情的眼泪也跟着湍湍淌出。
不出所料,冷睿渊眼中疼惜更甚,抱起她,将她深深地搂在怀中,大手在她背部上下来回抚摸,把他无尽的怜爱和疼惜传送于她。
冷若甄再一次走近过来,继续声泪俱下地痛诉,“爹,娘亲是您最疼爱的人,是陪伴了您20余年的结发妻子,无论如何您都要为她讨回公道,这是您的职责,是您的责任!”
这次,冷睿渊没再出声喝止,脑海猛然浮起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影,英挺的面容霎时沉下不少,星眸里,浓浓柔情中,窜出来丝丝戾气。
人果然不可貌相,亏他还为燕儿伤了冷君柔的娘亲而感到内疚和同情,原来,那女孩,也只是个满腹心计之人!
燕儿纵容有错,也该根据正规的刑罚,而非遭受暗算,古煊还这般纵容她,又是置自己于何种位置?
女儿说得不错,燕儿是自己的妻子,这些年来陪伴自己度过风风雨雨,自己有责任给予保护,这次是燕儿有错在先,遭此对待也就罢了,若然以后那冷君柔还敢继续持宠生娇,使出卑鄙的手段,他冷睿渊,绝不轻易放过她!
夜雾降临,整个皇宫笼罩在朦胧昏沉的夜色当中,到处一片寂静,冷君柔的寝宫,因为有那夜明珠的照耀而显得亮如白昼。
这颗夜明珠,是古煊下午命人捧过来的,说是她怀孕行动不便,夜晚万一起来走动,可以随时照明。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他宠她的一种方式。
夜明珠,不仅明亮璀璨,且美丽夺目,还有个独特的地方,就是它表层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紫色,导致散发出来的光芒,也呈淡淡的紫,给房间添加了一份浪漫、神秘和梦幻的感觉。
放夜明珠的地方,正好有张软榻,冷君柔沐浴后, 便坐在榻上,对着夜明珠发呆。
一会,她忽觉背后一暖,古煊低沉醇厚的嗓音飘到了她的耳际,“柔儿,喜欢朕送给你的礼物吗?”
冷君柔身体略微一僵,没有应答,继续呆呆望着夜明珠。
古煊在她身边坐下,拥住她,“这是朕专门给你的礼物,绝无仅有的。”
“臣妾谢过皇上!”冷君柔终于回头,同时从榻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