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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印象,忍不住画下姑娘的倩影。”兰陵王自顾述说,炙热的眼神仍牢牢盯住冷君柔,胸间波涛滚滚。
冷君柔也愣愣地回望着他,脑海渐渐浮起一幕画面,三年前,自己上山采药,碰到一个年约20来岁的男子受伤,自己于是救了他,除了给他包扎伤口,并没与他交谈过半句。
“美丽的倩影,萦绕于心头,我试着到处寻找姑娘,可惜都没有结果,我当时在想,莫非她真的是神仙,否则,我为何找不到她?直至今天,我再一次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容,可惜,仙女已经……嫁做人妇,尊为皇上最宠爱的柔婕妤!”淡淡的语气,充满了无限的伤感,他怅然若失地看着她美丽如昔的娇颜,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霎时骤转黯淡。
冷君柔更是震慑得几乎摇摇欲坠,她及时扶住紫晴的手,好以稳住不让自己跌下。当时,救了他的几日后,自己随娘亲迁徙到下一个新地方去了。
空气里,有了片刻的安静,他们彼此对望,静静地对望,最后,是兰陵王开口打破沉默,“臣弟先回殿,柔婕妤也别久留,这里风大,以免着凉。”
眼见他就要转身,冷君柔及时喊住,将画像递回给他,“王爷,你的东西……”
兰陵王稍顿,看了看画卷,视线回到她的脸上,意味深长地道,“梦醒了,一切都已成过去,再也不会重现。画像,你留着吧,算是……臣弟给柔婕妤的见面礼!”
说罢,他彻底转过身,毅然离去。
冷君柔娇唇轻颤,欲言又止,最后只能紧紧拽住画像,呆呆看着他慢慢走远,看着看着,发现另有一个人影闯入眼帘,跟古扬擦肩而过,缓缓朝自己靠近,是……古煊!
不一会,他来到了她的面前,眸色复杂幽暗,注视着她,同时瞄到了她手中的画卷。
刚才,他正和三皇弟对饮,三皇弟突然借故走开,他和其他朝臣干了两杯后,暂且回到台上,却发现,她的座位空空的,不见人影。
想到她一定是开溜出来了,他便也走出大殿,下意识地走向这儿,惊见非但有她,连三皇弟也在!
三皇弟怎么忽然跑来这儿?是巧合呢,还是故意的?他们刚才说了什么?她手中突然多出来的东西又是什么?他记得,刚才和她过来的时候,她两手空空,这张纸,难道是三弟给她的?原因呢?照道理,她和三皇弟并不认识才对。
见她意图离开,古煊暂且从困惑中出来,拥住她,带她一起走向大殿,一路上,他没有说过话。而她,也是默不作声。跟在他们后面的紫晴,则满怀不解的拧着眉头。
进屋后,他们一直呆到了宴会结束。大家各回各位,古煊也带她直接去栖鸾宫。
两人已经脱了累赘的礼服,只着睡衣双双躺在床上。
像往常那样,古煊贴着她的肚皮,和儿子谈话,冷君柔则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聊天结束后,古煊躺正身子,侧目看着冷君柔,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刚才在颐和殿前的大院里,你跟三皇弟谈话了?”
冷君柔面色一怔,便也承认,眼睛并没有睁开,“嗯。”
“你们认识?”古煊接着问。
“三年前,我曾经救过他。”仿佛得知他会追问下去,冷君柔索性细说,“有一次我上山采药,碰上他受伤了,是我帮他给伤口上药、包扎。”
“你是泸州人?”
“不是!”
“那你们后来还有没有联系过?”
“没有。”冷君柔忽然打了一个呵欠,睁开的美眸,尽是疲惫。
古煊见状,停止追问,轻抚一下她的脸庞,声音转向柔缓,“困了?那赶紧睡吧。”
冷君柔微皱着眉,给他一个若有所思的注视,重新闭上眼睛。
起伏有致的呼吸声,轻轻地作响,古煊知道,她睡着了。
继续对着她那安宁恬淡的睡颜凝望一下,他起身下床,动作非常轻柔,走到旁边的柜子前,从其中一个抽屉取出她刚放进去不久的那张画卷。
打开看清楚画中人,古煊高大的身躯陡然僵住了。
一袭白衣若雪,容颜绝色倾城,神韵栩栩如生,整个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接近,且荡人心驰。
画中的人,根本就是她!
还有,画中的诗句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
是三皇弟的笔迹,言语之间无不流露着倾慕之情。
他们两个,到底是何关系?难道真的如她刚才所言,他们只是意外相遇?倘若如此,三皇弟又因何画下她,还题了这么一句充满感情的诗句?
莫非……她是三皇弟的人?!她效劳谢心怡是假,借机成为自己的女人才是真?她的幕后主子,并非老妖婆,而是三皇弟?
不,不会的,自己早已查过,她和老妖婆无关,所以,她也不会与三皇弟有关,绝对不会。她是自己的女人,是皇儿的母后,她爱自己的,真心爱自己的!
内心说不出的混乱,古煊再也无法镇定下来,他在不断地说服自己,,可依然做不到彻底的淡定。
稍后,他把画像放回抽屉内,重新奔到床上,躺在她的身边,边轻抚她的脸,边在心里急切默念,“柔儿,不要背叛我,不要和三皇弟有关系,朕不希望,也不允许,绝对不允许,知道吗?希望事实的真相,真如你所说的,你和三皇弟只是碰巧认识,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除此,别无关系,别无关系……”
宁静的下半夜,他一直处于内心的不断挣扎和矛盾当中,到了差不多四更天,由于实在太倦,终也缓缓睡去……
——
这天,又是一个下雪天气。
鹅毛般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乘着北风连绵不绝地往下掉落,像是眼泪化成的冰晶,来洁净这个肮脏的世界,将丑陋遮掩,还原世界的一片美好。
然而,真的可以这样吗?真的能遮盖住吗?
城北的一座墓园里,同样是白雪皑皑,丑陋的恶举,却光明正大地进行着。
只见几名彪悍的汉子穿着棉袄,头戴雪帽,手举锄头、铲子,正在使劲挖掘着那座坟墓,带领指挥的人,是个形体高挑的妇人——上官燕!
那天,她终于看清楚了冷君柔的面容,而且,也大约知道了怎么回事。
果然是她们!
她们当年没死,那小野种还已经长大成人,跟自己的女儿抢男人!
哼,真是造孽,自己和那贱人抢男人,如今,到了女儿这代,自己的女儿又和那贱种重复着一样的事!
曾经,自己说过不管怎样都会斩草除根,当年让她们侥幸逃过,如今,自己再也不会忽视,而且,先给这不知廉耻的贱人来个大惩罚!
就算她死了,也要鞭尸,好解自己的心头之火!
越想,上官燕体内的血液愈加飙升,到了差不多要爆发出来时,坟里面的棺木,总算被挖了出来。
那是一副上好的棺材,看来她走得并不寒酸!
“给我打开它!”上官燕咬牙切齿,命令出声。
“是,夫人!”几名大汉也应得响亮,敲敲打打,很快便把棺木盖子拿下,当无意间瞄到棺内的人时,无不发出了惊呼。
看着大家莫名的反应,上官燕很是纳闷,尽管没有臭味,可她还是捂住鼻子,缓缓靠近棺木,然而,看清楚里面的情况时,整个人仿佛被雷电击中了。
真的是她,果然是这贱人!冷燕芝!哼,原来是隐姓埋名了!难怪自己这些年来都找不到她们!
不过,她不是死了一年多了吗?为什么尸体会完好无缺?那张狐媚的脸,非但没有腐烂,反而美丽如昔,年轻如旧!
其实,当年安葬娘亲的时候,冷君柔曾经拜托谢心怡在尸体上抹一些防腐粉末,还有棺木的周围也撒上了,所以,尸体短时间内能保持得跟活人一样。
“来人,给我把她抬出来!”上官燕又是一声令下,气急败坏,在尸体刚刚被搬到地上时,她不由分说地揪住夏艳芝的衣襟口,扬起手,啪啪啪的,开始在夏艳芝两边面颊掌掴起来。
无情的巴掌声,在寂静的旷野中不停作响,上官燕俨然疯了一般,使劲挥动手臂,不一会,夏艳芝白皙的面容立即转向青肿,由于她离世多时,即便尸体被保护,可体内的血液已经干涸,故她的面色没有活人的赤红,而只是又肿又黑,几乎惨不忍睹。
上官燕不解气,还命令那伙人把夏艳芝的衣服也脱掉。
本来,私下开棺已是对死者的不敬,那些汉子基于听命,勉强帮忙挖坟,可要脱去一个死人的衣服,那是何等的……大不敬!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动手?”上官燕继续叱喝,嗓音暴怒到极点,还指着最彪悍的两个汉子吩咐道,“你们两个,负责奸了她!”
她话音刚落,被指名的两个汉子马上目瞪口呆,什么……奸……奸尸?他们的主人,竟然要他们做出这样的事?虽说棺木内这个半老徐娘姿色不凡,肌肤也保持得滑溜溜的,但怎么说,那终究是个尸体,他们宁愿去找花姑娘,也不愿意这样啊,谁知道会不会惹了霉气!
其他没被指名的几个下人,暗暗庆幸好运的同时,开始动手解除夏艳芝的衣裳,很快地,只剩一件内衣和亵裤。
上官燕依然怒目切齿,先是来回扫视一番,火眸随即迸发出一丝阴狠毒辣的光芒,催促那两名大汉,“动手!”
两名大汉并没有立即照办,而是双双跪了下来,“夫人,请别这样,别叫小的这样做,您也知道,这样做会很晦气,而且,老天爷看着呢,请夫人为堡主、为小姐们积点阴德!”
上官燕一听,积羞成怒,“你们意思是说,我很坏?老天爷要收拾我?”
“呃,小的不敢,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只是想提醒夫人,请夫人找别的办法来处置她!”
“夫人,他们两个说的不无道理,虽说冷家堡很强大,可这民间的迷信,还是得遵从一下,这样,也能心安理得!”一直沉默于旁、负责服侍上官燕的嬷嬷也开口劝解,“夫人慈悲为怀,深得老天爷眷顾,赐给夫人一个好的夫君,夫人应该把这美德保持下去,让堡主永远深爱夫人!”
“夫人请饶命,夫人请放过我们!我们会再想办法帮夫人处置她的。”
大家纷纷跪了下来。
上官燕俯视着众人,又瞧了瞧被她打得几乎变成了猪头的夏艳芝,犀利阴毒的眼眸不停地转,准备不管她们,继续实行计划,不料,头顶猛然传来一阵痛。
噼啪——噼啪——
下冰雹了!
一片片雪花当中,夹杂着一颗颗石子大的冰雹,煞是奇异。
看着冰雹大颗大颗地砸向上官燕,嬷嬷赶忙冲过来,边抬手遮挡,边急声喊道,“夫人,您还被砸到吗?快,我们回马车去。”
挥如雨下的冰雹,除了打在上官燕的身上,那些汉子也不可避免,不过,他们并没有感觉到痛,反而内心有点儿欢喜,毕竟,这代表着不用他们去奸尸了。
为了彻底打消上官燕这个念头,他们于是主动护着上官燕,朝马车停靠的方向走,其他人也跟着追去,不一会,坟前只剩夏艳芝的尸体静静躺在地面。
由于曝露在雪地里,加上冰雹的洗刷,原本抹在她身体表层的粉末已被慢慢冲掉,光滑的肌肤渐渐变得粗糙起来,恢复了她原本受病魔折磨的样子,更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