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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煊还是沉着一张俊脸,墨黑的眼眸却晃动了一下。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请先回宫再做打算!”统领突然做出提醒,由于马车已毁,他将自己的坐骑让给了古煊。
古煊颌首,在统领的协助下坐上马背,然后对冷君柔伸出手,见冷君柔一脸犹豫的愣着,不觉轻斥,“上来!是否每次都要朕把话说两遍才肯听从?”
“冷姑娘,皇上的伤要立刻处理,你快上马吧。”蓝子轩也催促了一句。
紧接着,冷君柔感受到若干对眼睛朝自己看来,便也不再踌躇,把手递给古煊,然后只觉身子往上轻轻一飘,下一刻,她靠在了一个宽阔健壮的胸膛。肌肤之亲令她赧然难堪,条件发射地挣扎了一下。
古煊却不由她,受伤的左臂从她小腹横跨过去,将她紧紧搂在胸前,由右臂拉住缰绳,双腿夹紧马腹,驾的一声,骏马朝前奔跑起来。
两名大内高手负责留下检查和收拾刺客的尸体,其他人也纷纷上马,刻不容缓地驾离现场,重新踏上回宫的道路……
019 勾引?
宁谧的午后,一团充满温暖的金色阳光经由窗户投射进内,冷君柔手里端着一杯暖茶,静静伫立窗边,阳光将她整个脸庞都染红了,同时,辉映出她满面的迷惘,那长长睫毛下的灵慧眼瞳,此刻也变得一片呆然。
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在他看来,身份低微,命贱如草,然而,他因何要救自己,还不顾他的性命安危。他是一国之君,命无价,他出手相救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万一今天伤的不是他的手臂,而是其他要害部位,结果会怎样?
另外,回宫路上,他因何硬要自己跟他共骑一匹马,因何要将自己搂得紧紧的?回到皇宫彻底分开时,她发现自己腰间的衣衫沾到了血迹,是来自他的伤口的血迹。即便已经沐浴梳洗过,可她依然感受到,搁在腰间的那只手是多么强劲有力,似乎……还留着余温。
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不过,应该没事吧,自己当时给他诊断过,那刀口并没有毒,况且由于他内力深厚,伤口不是很深,有太医给他治疗,估计不会有啥大问题。
“叩——叩——”蓦地,外面响起敲门声。
冷君柔从沉思中清醒,将杯子放回桌上后,过去开门,发现外面除了紫晴,还有谢心怡。
谢心怡给她一个微笑,人已跨了进来。
紫晴并没有进内,而是为她们关上房门。
“小姐,你怎么来了?”冷君柔带谢心怡到圆桌边。
“听说皇上今天出宫受伤了,我过来看看。”谢心怡缓缓坐下,漫不经心地环视着整个房间。
冷君柔这也才忆起,顺势询问,“皇上的伤应该不会很重吧?”
“嗯,太医说刀口不是很深,但由于流了很多血,皇上还是要大补,且不宜过于操劳。”谢心怡说着,稍微停顿一下,视线回到冷君柔身上,轻叹着,“这儿布置不错,看来我可以放心了。”
冷君柔一怔,抿一抿唇,迟疑地道出,“小姐,其实……你知道皇上这次出宫是为何事吗?”
“嗯?”谢心怡柳眉挑了挑。
“皇上今天出宫,是去了……去了青楼院找姑娘!”冷君柔稍作思忖后,还是说出了今天的事。
见谢心怡面色忽然大变,她不禁感到一阵难道,还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的娘亲,内心于是更加愤慨和怜惜,下意识地道,“小姐出身名门,才貌双全,应当配个真心真意爱小姐的男子,而非……不把小姐当一回事、拥有众多女人的负心汉!”
“君柔,你是否认为,你将来的夫婿只能爱你一个,只能有你一个?”谢心怡忽然问。
冷君柔愣了愣,却也如实点头。自小看到娘亲为情所伤为情所痛,她便告诫自己,别对爱情抱有任何遐想和希望,就算将来万一真的碰到一个心仪的对象,也务必要求他对自己专一,否则,她宁愿不爱!
“那君柔又否知道,在这世上,根本没有男子会专心对一个女人?天下间的男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谢心怡继续诉说,语气略显悲哀和苦涩,就连自己敬仰的父亲和哥哥他们,都不仅仅拥有母亲或者嫂子一个女人呢!
依然微微叹着气,谢心怡神色变得更加苍凉和无奈,“皇上是九五之尊,后宫佳丽已经数不胜数,就算外面有女人,又何足为奇。”
顿时,冷君柔内心更觉哀痛,跟娘亲比起,谢心怡似乎更加可悲可怜。她蹲下,握住谢心怡的手,违背心意地给出安抚,“娘亲曾经教过我一句话,叫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小姐这般深爱皇上,将来定会得到回报。”
谢心怡不语,顺势回握着冷君柔的手,轻轻摩挲,那双带着聪明犀利的眼睛悄然涌动着复杂的光芒。
她坐了一会,在晚膳前离去。
房内于是又剩冷君柔一人,整个心思依然在谢心怡为情所困上。后来,紫晴出现了,给她端膳食的。这次,紫晴只是放下饭菜便离开,待冷君柔吃完才又进来,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
冷君柔本就不是喜欢搭讪的人,因此也不主动和紫晴交谈。由于中午回来的时候沐浴过一次,今晚她只是稍微梳洗一番,看时间还早,于是踏出房门。
她走遍前院,还去过后院,看着月亮越爬越高,二更时,重返正殿,走着走着,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来到古煊的寝宫。
满腹不知所思,她在宫门口徘徊,正当决定离开,忽见一个人影从里面出来,是……古煊。
他换了一袭干净的袍衫,受伤的手臂也重新包扎过,不过,面色多了一份苍白。
“奴婢叩见皇上!”冷君柔微微福身,给他行礼。
好一会,古煊才开口,“这么晚了还在朕的寝宫门口徘徊,朕是否可当成你在为朕担心?”
冷君柔纤细娇弱的身子,猛然僵住。
“你放心,朕开玩笑而已,朕又岂能不清楚,在你心目中,朕什么也不是,危急关头,你想救的人是子轩,而非朕这个皇帝!”又是过了片刻,古煊接着说,低沉的嗓音不但带着嘲弄、沉怒,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苦涩。
冷君柔身体霎时又是一个震颤。其实,当时场面混乱,她之所以保护蓝子轩,是因为她认为古煊会武功,必定能够自救,而非他现在所说的什么孰重孰轻。
“朕没有事,这点伤口还不足以给朕带来什么,你可以回去了!”古煊突然又道了一句,朝屋内转过身去。
看着他那明明高大挺拔的身形,不知因何缘故,冷君柔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似乎看到一股落寞包围着他,令人忍不住感到心疼。一句关切的话语,难以自控地从她嘴里发出,“伤口或许不是很严重,但依然需要足够的休息,公务或许重要,身体却是奋斗的本钱。”
颀长的身躯,明显一僵。
对着他的背影给予一个注视后,冷君柔扭头,迈动双脚。不过才走两步,便觉一阵疾风掠耳,她尚未来得及看清楚怎么回事,只见自己被紧紧抱住,那宽阔的胸膛,非常结实,心跳平稳有力,令她很是熟悉。
“你在关心朕?其实,你对朕并非毫无感觉?”原来,是古煊,他用完好无缺的那只手,将她从背后搂住,微微俯首,温热的嘴唇贴着她的耳畔,发出低低的声音。
仿佛被雷电击中,冷君柔整个人重重地震住,脑海一片空白和混乱。
古煊边继续收紧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边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间,先是深深汲取着她身上发出的独特香味,随即伸出龙舌,在那光洁娇嫩的肌肤上,轻轻舔弄了起来。
冷君柔霎时更像是电流击身,每一寸肌肤似乎都在颤抖,引出一阵阵陌生的酥麻感,令她心猿意马,不知所措,整个人就好像是被定格了似的,根本动弹不得。
020 二度强吻
灵活湿滑的舌尖继续熟稔地挑弄着一寸寸芳土,加上那不断刻意喷出的炙热鼻息,让青嫩生涩的冷君柔根本招架不住,就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
古煊自然感觉到了,惊喜之余,内心窜上一股邪恶,于是把她转过身来,托起她美丽小巧的下巴,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樱唇,趁着她惊呼之际,舌头快速探进她的口中。
霎时间,冷君柔更加不知所措,这不是他第一次这样轻薄自己,上次在郊外,他也曾这样不经自己允许就吻住自己,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应该抗拒,或者,像上次那样,咬他!然而,此刻的她,已无之前的勇气和动力,莫非,自己变得贪生怕死,变得软弱无能了,又或者,自己也对他……
不,不能!绝对不能!
他是皇帝,后宫佳丽无数,他风流成性,到处都有女人,这样的他,根本配不上自己,自己不能与他有任何牵扯!更何况,他还是谢心怡心仪的男人!
想到这里,冷君柔心中那些迷茫和无措猛然消失,一股坚毅决然的力量陡然窜起,她拼尽全力推开了他!
甜蜜和美好突然阻断,古煊很是不悦,想也不想便伸出手臂,准备重新把她拉回到怀中。
冷君柔巧妙地避开,同时大胆提醒,“皇上请自重!”
自重?古煊眼睛骤然一瞪,他是皇帝,她竟然叫他自重?哪个女人见到他不是神魂颠倒且主动投怀送抱的,而她,却叫他自重!
“皇上因为权利,可以主宰任何人的性命,可以随所欲为,做出任何掳掠,然而,皇上也是一代明君,应当有明君的品德和风范!”冷君柔继续自顾阐释,他的不悦,她感觉到,其实,她还是挺害怕他会龙颜大怒而做出一些严重的处置。
明君?她这样说,是威胁自己?哼哼,瞧她平日里一副冷然静默的样子,实则比任何人都口齿伶俐,否则,自己也不会每每被气得抓狂!
“奴婢只是一介宫女,自认不敢亵渎圣恩,皇上若然有需要,请叫林公公替皇上安排,后宫诸位娘娘定会无怨无悔地为皇上解忧解闷!”为了让他打消主意,为了平息他的怒气,冷君柔不惜把自己说得很低、很低。
而古煊,尽管一直沉默不语,心头怒火却一直在膨胀和飙升,面色简直比那昏暗的夜色还深沉,幽冷的眸瞳,蓄着一簇狂烈的火苗,几乎想将她那冷然淡定的娇颜烧着。
就在他思忖着如何去惩罚这个不知好歹的坏丫头时,猛然为不远处的一阵骚动觉醒,他侧目,只见上官素若欣然而至,依然走得婀娜多姿,一名宫女挑着灯笼跟在身边。
冷君柔也开始发觉了,不觉怔了怔,呆呆望着上官素若慢慢走近。
看到古煊这么晚了忽然出现在院子里,上官素若自是纳闷,又见冷君柔也在,心头更加困惑不已。
“奴婢叩见淑妃娘娘!”冷君柔两手合拢,放在右腰侧,对上官素若鞠一鞠身。以往见到上官素若出现,她下意识地感到紧张和排斥,可现在,她却发现自己暗暗松了一口气。
上官素若皱着眉,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并没有叫她平身,而是直接问,“这么晚了,你因何出现于此?你来为德妃办事的?这德妃也真是可笑,想关心皇上不亲自来,还叫个下等贱奴来,她这是什么意思?有没有把皇上放在眼中?”
冷君柔身体微抖,在思忖着如何应答。
上官素若则趁机跟古煊告起了谢心怡的状,说得理直气壮,“皇上您看,这德妃是不是该受罚,皇上受伤是何等的大事,她竟然只派个下贱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