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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年都笑了,和远处的徐铮一起都默默祝福那个不知名的武斗家。仅是无心中一线善念使然教了个小孩几招并不重要的招式,就种下了善良博爱的种子造就了今天约克的宽广胸怀,并被约克一生所记忆怀念,他的成绩无疑是伟大的。
约克笑了两声,道:“我就那么练来练去,别的没练出什么来。身体倒是练得很强壮,耐热性也好,就是脑袋顶上长毛的速度还是慢得很。就这样,到七岁的时候,我已经可以首次进入洞里到达熔岩暗河旁边。”
知道约克还有下文,麦卡还是忍不住心急的问:“找到魔兽卵了没?”
约克摇头失笑:“哪有那么容易。七岁没找到,八岁没找到,直到九岁。再过一年我就再也没有成为炽焰蜥蜴驯兽师的机会,只能成为其它的驯兽师。
这时候,不仅我急了,我的家人也着急的很,以前一直夸我的人也开始风言风语的说风凉话。唯一那个夸过我的长老还是对我很有信心,说我必然会成为一名炽焰蜥蜴驯兽师。
九岁,我最后一次进到熔岩暗河边进行寻找。”约克脸上露出毅然,道:“那一次我已经打定主意,如果还是不能找到炽焰蜥蜴的卵,我就死在里面不出来!”
两个少年加徐铮和虎克,听到这话都是慄然大惊,死光头做事的心态竟是这么的决绝!虽然现在看他坐在帐篷里就知道他肯定是幸运的找到了,但听到他说起当年的往事这样的惊心,还是控制不住的血流加速,手脚冰凉。
约克道:“那天我带了三天的水和食物。本来族里规定只能在里面呆半天,我可已经决定找不到就不出来。结果事情真比想象的还难。我只呆了一天,食物只吃了一点,水却是喝光了,那里面是常人无法忍受般的热。换了别人只怕早已经绝望,可我不!我忍着渴,还在在复杂的熔岩暗河旁边的洞穴里钻来钻去寻找。
就在我从一个岔洞里里钻出来的时候,一块本就不牢固的石头落了下来。它引起一连窜反应,一大片石头紧跟着哗哗的往下落,被砸中的话保证小命玩完。我正急着逃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砸到我头上,然后斜着滑落向熔岩暗河里。”
约克停了停。深吸了口气,道:“所以我觉得我和焰赤媚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因为那个时候我那么急着逃命,都还百忙中看了那个东西一眼。它竟是炽焰蜥蜴的魔兽卵,我在族里的画册上见过无数,梦中都能回想起它的样子,绝对不会认错!
当时我一下就疯狂了,不管下落的石头,不管旁边就滚滚的熔岩暗河,竟然猛的一扑出去捞住了它!”约克双手合什,垂眉道:“感激那个教我几招拳脚的大叔。那几招没别的用处,就是把我练得身手非常灵活,我一把就捞住了它,用脚夹着旁边的石柱没有掉到暗河里去。等我捞到蛋的时候,我全身有一大半都滚出了悬崖。”
离约克或远或近的听众都听得大气都不敢说,小邦加吞了半天口水才问道:“焰赤媚?”
“嗯!”约克重重的点头:“就是它!”
徐铮也大大的松了口气,放松之后心里不免有些想笑。原来约克是这样子得到焰赤媚的,那蛋落下来砸到他,又被他所救,一方面有些像那第一位救下炽焰蜥蜴的伯来家前辈的机缘,一方面又有些像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到。真是天公疼憨人,傻人有傻福,说到约克身上半点都不假。
约克还在道:“我捞到蛋把它救下来,心里欢喜得要疯了。接下来我是怎么爬回去的都想不起来,心里只想着:我找到蛋了!我找到蛋了!还想得起来的事就是我盘坐在地上,爬上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它狂吐口水。”
“呃?”两个少年霍地瞪圆了眼。
约克笑道:“这是判断亲和性的方法。口水吐上去,如果整枚蛋燃烧起来就表明有亲和性。如果吐上去口水马上就干,那事情就是完蛋!”
“结果呢?”
“结果我一吐上去,那蛋猛地就燃烧起来。美丽的火焰的样子我现在都记忆犹新!真是美极了!我捧着它,就像捧着一团火焰,半点都不会烧伤我,反而隔开了熔岩暗河的高温高热。这时我就知道,这枚魔兽蛋就是我梦中一直看到的那枚!只属于我,永远会成为我的魔兽伙伴!”
卷十 锡安,天下第一都 60 约克的心事 05
“得到了焰赤媚的蛋后,我马不停蹄的赶回族里。等我回族才知道,这一次出来寻找炽焰蜥蜴卵的少年中间包括我才仅有三人找到了蛋,其中有一枚还是死卵,就是无法孵化成功的那种。长老宣布的时候,我看到那拿到死卵那个少年突然就晕了过去,人生大起大落彻底的击溃了他。我看着他,又是同情他,又是为自己感到幸运,那么难以发现的炽焰蜥蜴魔兽卵,我居然发现了一枚。”
“接下来呢?”小邦加问道。
“接下来?”约克答道:“接下来就是数不清的人向我道贺,把我夸得就像必然会成为亚里斯大陆最伟大的驯兽师一样。可经过上次的事,我已经懂得了一些世情,便只当这些都没听见,开始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孵化魔兽卵的事情中。”
停了停,用缓缓的声音道:“焰赤媚我孵了它整整六年,这六年里的酸甜苦辣真是没法向别人说。就这样直到我十五岁的时候才把它孵化出来。整整六年的时间里,无论伯来家的族人还是长老们,甚至包括前十一位炽焰蜥蜴驯兽师都对我充满了期望。可待到焰赤媚破卵而出的那一天,所有人的心突然变得冰凉。焰赤媚,竟然是公的!”
徐铮远远的叹了口气,这就好像大家都在万众一心的盼着生个儿子,结果出来的是个女儿,当然失望透顶。
公与母的炽焰蜥蜴的区别两个少年已经听约克说过了,此时不禁问道:“你呢?失望不?”
约克点点头,道:“老实说。刚听长老宣布的时候是有点。可当那小家伙闻到我的气息,立即毫不犹豫的向我爬过来要东西吃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半点也不失望。整整六年,花了我六年的时间和心血培养出来的小东西,说是我的儿子丝毫没有错。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爱上它了,是公是母我根本不在乎!我只知道它是我九死一生才找到的魔兽卵,花了我六年的爱心和辛苦才孵化出来。公的算什么?就算它不是炽焰蜥蜴我都不在乎!我就当它是我儿子!”
“赞!”两个小年小声欢呼,都道:“换了我也是!”
约克苦笑:“可别人不这么想。那些曾经夸我的,在我找到魔兽蛋开始就拉拢我的,都从那个时候开始疏远了我。族里切断了一切让我抚养焰赤媚的资源,包括那个一直对我有信心的长老都摇着头,对我说抱歉。这个时候我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放弃焰赤媚,重新去寻找一头强力的魔兽从头开始,我才十五岁,要努力的话还来得及。”
“可是你没有。”麦卡认真的道:“约克哥哥。你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
“是啊。”约克笑笑:“在别人都不看好我的时候,我就是不服输。族里不给我养育焰赤媚的资源,那么我自己动手去挣取!为了它,我什么都可以做,就是绝对不放弃!
伯来家我已经呆不下去,我开始带着焰赤媚四处流浪,去铁匠铺帮工、帮人扛面粉袋,甚至去干最辛苦的远航轮船的水手我都干过。最让我感觉到温暖的是我的父母也没有放弃我,他们总是瞒着其它人悄悄寄钱给我,不然我早已经混不下去。我记得我母亲写信对我说,孩子,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就像我对你一样,无论你成不成功,唯一不变的就是你还是我的孩子。对焰赤媚,你也是这种心态吧?”
“你母亲真好!”小邦加道。想起自己那一对父母常年不归,小邦加羡慕约克得很。
约克道:“母亲大人是个善良温柔的女性,父亲就常说这辈子最大的成绩就是娶了母亲当妻子。
哦,对,还生了一个我。呵呵。”
两个少年也笑了,问道:“后来呢?”
“我带着焰赤媚到处流浪,省吃俭用养活它。它的本事虽然不见长,倒是和我越来越亲密,有时候我不说话,只做一个小动作它都能理解我想要干什么,简直就像我的亲儿子一样。有了这样的魔兽伙伴。能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驯兽师又有什么关系?我有它就够了。
可我心里还是有着一个愿望,从小就有,便是当一名真正的驯兽师。所以我才会带着焰赤媚四处考试。”说到这里,约克不好意思的摸摸光头:“其实我对徐铮说了谎话,驯兽师一年考两次,见到徐铮的时候我带着焰赤媚已经考过了十次有余。想当然,一只公的炽焰蜥蜴和母的差别太大,考来考去都考不上。那会儿焰赤媚也确实差劲,叫它喷个火都会出问题,我脑袋上的毛就是被它给烧没的。而我又不甘心,总是让它练,结果练来练去,它的技能没练出来,我的脑袋反倒被烧得真的不长毛了……”
“那为什么还长眉毛和胡子?”小邦加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
这个问题约克解答不出来,想来想去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结果,便接着继续往下道:“我在很多地方都考过试,总是考不上。我又不愿意认为是自己和焰赤媚出了毛病,总觉得是考官不会慧眼识英雄,所以哪里我都想去碰碰运气。去年,我带着焰赤媚流浪到了帝都锡安,正好遇上驯兽师考试,我就报名参加了。然后……就遇到了徐铮。”
约克笑,露出洁白的大牙:“我一生里有两次幸运,一次是捞到焰赤媚的卵,一次就是遇到徐铮。焰赤媚给了我人生最大的快乐,而徐铮让我懂得什么是魔兽之心。原来每只魔兽都有心,当你懂了它,爱护它,它就会给你想象不到的回报。因此关键的那一瞬间,我放弃了主仆契约。没想到的是我反而因此考上了驯兽师,还是比普通驯兽师更厉害的白纹一阶驭兽使!人生,一直都是付出了才有回服,我付出了我的真心,焰赤媚就回报了它的魔兽之心,付出与收获,永远都是公平的。
然后这就像打破了一直无法突破的关口,不仅焰赤媚的能力从这时起就开始嗖嗖的涨,连我的驯兽师等级都在开始增涨。两个月以前,我去评测,居然发现自己已经提升成了二阶的白纹驭兽使。
我哪里想到过这种事,测的时候根本没多想,就在亚美德森测了。当时我刚从奥森庄园回到亚美德森不久,想回家去过年,再让父亲母亲看看现在的焰赤媚,它已经成了一只了不起的魔兽伙伴,尽管它的公的!”
两个少年加徐铮都听得来劲,虎克却是脸色一黯,已经猜到这次测试大约就是约克有心事的起因。
果然,约克接着便道:“我也不知道消息是怎么走漏的,伯来家族很快就知道了有一位带着炽焰蜥蜴的白纹驯兽师存在。他们很快找上门来,要我回家族,并做为镇守伯来家的驯兽师。”
“你回去了吗?”
约克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