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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斯·哈多家族原先是维吉尔的贵族,在他曾曾祖父的时代被削去了贵族头衔,原因就是因为维吉尔君王指责其家族在与兽人的对抗中作战不力。哈多家族自那一代起就开始家道败落。到了贝尔斯·哈多这一代时,几乎已经没有人再记得他们曾是贵族。
虽然在维吉尔已经没有人再记得,而哈多家族自己却铭记不忘。曾经贵族光环与失落它的反差,所有人都把过错怪罪到兽人头上,让他们已经忘记曾曾祖父被削去贵族头衔的真正缘由——在与兽人作战的过程中,其曾曾祖父受伤垂死,这时是一个兽族的女子救了他,让他在自己的林中小屋里养伤足足四个月。伤好归家,其曾曾祖父就毅然放弃了贵族头衔,宁愿被人指责和嘲笑也不愿意对着恩人刀剑相向。
贝尔斯·哈多也知道这些,但他总是刻意想忘记它,徒劳地想恢复曾经的贵族荣誉。虽然他本身对兽人并没有多少深仇大恨,但总是因为这个不喜兽人,总觉得他们亏欠了自己。
而亚桑格伦,做为一名生活在人族势力边缘地带的狼族,总是看到自己的族人在人类的社会里挣扎求生,耳里听到时不时又有哪个族长人陷在人族的领地中,被当成奴隶或是牲畜一样对待,心里总是有扑不灭地怒火。
在他看来,人族里除了徐铮,就没有一个人值得成为朋友,他们全是一帮子狡诈卑鄙的家伙。
一个有怨气,一个有怒火,互相之间总也看不顺眼,合到一起就像一桶插好了引线的炸弹,来个火星就会爆炸。
贝尔斯斜眼打量了亚桑格伦一下,后者明明不讨厌他,但仍是恪尽职守的做着保卫的工作——保卫西好望角,也保卫自己。看他僵直着背,一边控制不住的直打喷嚏,贝尔斯知道。对于鼻子过于敏感的狼族来说,夜兰的香味的实在太过浓烈,刺激得他们除了这个味道什么都闻不到。不仅如此,对人类远没有这么发达的嗅觉,夜兰香味是一种享受,但对于狼族来说则是不折不扣的折磨。从晚上八点左右夜兰开始盛开开始,亚桑格伦就一直在打喷嚏,鼻水流个不停,外加两只眼睛被刺激得微微泛红。
看着对方僵直着背,却固执的仍是摆出一副守护的忠实姿态。贝尔斯心中一软,或许兽族真的不是那么糟糕,也或许是自己真的成见颇深,更或许自己应该表示点什么缓和一下这样的气氛。两人毕意是搭挡不是吗?至少在这一刻是战友,而战友之间就应该互相信任,互相成为对方的背后的盾牌。
贝尔斯烦恼地捏着手指骨节,让它们发出噼哩啪啦的响声,最后决定找点无伤大雅的话题:“喂,你饿了没?我这里还有一些晚餐的干肉,我藏了点儿当夜宵,你不要来点儿?”
亚桑格伦不语,背脊更加僵直,头上的一顶尖耳却竖了起来。
24 巷战——夜兰之夜 01
得,你烦我,我正好也烦你!没得到反应,贝尔斯悻悻地拿出烤肉自己一个人开始啃。
啃了一阵,一个人啃实在索然无味,贝尔斯性子本就多话,不然也不会拿言语首先挑衅兽人,这种沉默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掏出小刀切干硬的肉干,贝尔斯没话找话地道:“你说,西好望角是不是安全了?从昨天开始,里维斯总管就在大规模地把部队往奥森庄园里撤,如果不是西守望角已经安全了,他不会这么做,盗贼出身的里维斯总管对危险的感受总是要比别人来得更加机敏。”
仍是没有反应,就像对着一根木头说话,贝尔斯怒意微生,不满地道:“喂,说话!不就是打了一架而已,我们被打伤的更多,算起来还是我们吃了亏!别告诉我所有的狼族都像你这样小气!”
亚桑格伦忽地举起手示意噤声,两只耳朵机警的竖得更直,灵活的向四面八方转动。
“怎么啦?”贝尔斯小心起来,飞快的收好小刀,把背心贴向亚桑格伦的背后。
下一刻,亚桑格伦猛地跳起,扯着贝尔斯的衣领疾退。
贝尔斯的瞳孔放大,就瞧见一点厉芒在眼前越来越亮,向着自己的心窝疾袭而来。
仓促之中,贝尔斯拨剑,脑子一片空白,全凭着当兵多年面临危险的本能一剑毫无花巧的突刺直刺过去。
铛!剑尖与匕首相交,在夜色里暴出乍现的火花!
火花中,贝尔斯看到一个蒙面的刺客往后一个空翻,重新没入夜色里。
亚桑格伦放开贝尔斯的后领,贝尔斯重新站直身体,紧张但却并不慌乱,将背心重新贴上亚桑格伦的背心,贝尔斯感谢地道:“谢谢援手。”
亚桑格伦的背肌在贝尔斯的紧贴下紧张的贲起,狼人有些烦燥地道:“我们是战友。”
在战斗的时候,战友两个字就代表了很多不必说出口的废话,贝尔斯不再多话,把这份感激记在心底,低声问道:“你能不能嗅到有几个人?”
亚桑格伦同样低声道:“不行,夜兰刺味道太浓烈。除了这个,我什么都闻不到。虽然只现身了一个,不过我估计至少有三个。那个经验不足抢着进攻的在行刺前一刻暴露了呼吸声,我才能察觉。另两个在出手失败的时候我听到了衣角划风的声音。”
贝尔斯微感佩服,狼族五感果然敏锐,自己就什么也没察觉到,不过,做为一个老兵,他的心思明显比亚桑格伦要机智灵活得多。飞快地抬头看天,只见乌云笼罩,仅有不多的月光通过云与云之间地缝隙照射下来,使得夜色厚重,大地显得一片阴暗,而大量的夜兰盛开,兽族超强的嗅觉完全发挥不了用途,大大弱化了人兽配合的警戒能力,此时正是偷袭的好时机。
“亚桑格伦,你有没有带着侏儒信号弹?”
“带了,不过我的手指不如人类灵活,让我发射的话会让我们更危险。”
“那让我来吧,我也带着。我想他们肯定不会给我们发射信号弹告警的机会。等我掏出信号弹的时候,就是他们突袭的时候,今晚的一切条件都非常适合突袭,我想受袭的并不仅仅只是我们,所以一定要想办法告警。也许还有人员没有进入战斗,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有敌袭。”贝尔斯忧心忡忡地道。
亚桑格伦的背脊微微一僵,道:“你发出警告,我全力保护你。”
贝尔斯点点头,道:“你能行吗?”
亚桑格伦道:“狼族在自己没有倒下的时候,绝不会让自己的战友受到危险。”
一句话说得淡淡的,却有一种天经地义的味道,不知怎么的,贝尔斯心中大定。这一刻尽管知道对方是一个自己讨厌的狼族,但心底深处就是知道,自己可以放心地把后背交给他。
“好!”贝尔斯应道:“我给你信号,三下之后发动!”说罢。长剑横放在胸前,把左手下垂贴到亚桑格伦的大腿,用食指轻扣。
一下,两下,三下!
猛然之间,感觉到背后的身体紧绷而起,贝尔斯毫不犹豫地放弃防守伸手到胸前拨弄保卫者徽章上的剑盾形状的机括。
才把小剑拨到一边,一把匕首出现,电刺贝尔斯的左肋。亚桑格伦立即发动,五爪疾伸,一把扑住握匕首的手,同时足下飞踢,随着匕首的来路踢去。
狼族在兽族的几个擅长战斗的种族,力量不是最大的,他们强不过熊族,速度也不是最快的,他们强不过豹族,身体反应也不虎族,但狼族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在战斗形态下不仅手掌上连足尖上也生有利爪。这一脚飞踢出去,有人痛叫了一声,已经被亚桑格伦脚尖上的利爪刺伤。
抓住这个机会,贝尔斯已经拨开了盾形机括,他只需伸指把信号弹抠出来,捏烂包皮,全力扔到天上就行。
但这时,又有两把匕首递过来,微微的反光让它们看上去闪着杀人的寒光。而亚桑格伦发力踢足,全身都在攻击状态,正是身体呈小幅度僵直的时刻。不得不说,三把匕首的配合妙到毫巅,一个为饵,另两人发动必杀的突袭,三个刺客都是行中好手。
现在,贝尔斯有两个选择,他可以继续弹射信号弹,这只需要两个步骤:取出,抛射。但这样亚桑格伦肯定会受重伤,或者丧命。
有那么一刹那,贝尔斯认为自己或许会犹豫是该回援狼人还是做自己真正的该做的工作——示警,但等自己意识回笼的时候,身体已经做出了本能的反应,援护战友。
贝尔斯大喝了一声,放弃取信号弹,左手飞快地收回来,取下大盾借势挥击外格,档住左边的匕首,长剑同时向外弧线斩出,解亚桑格伦右肋之急。
盾往左磕,剑往右斩,胸前顿时门户大门。
此时,第四柄匕首乍现,带着细微的破空声当胸刺到。
又是二选一,要么被胸前扎个大洞,要么就是闪开,让亚桑格伦前后被扎个洞穿。
很多时候,身体的反应总是比大脑更诚实,贝尔斯怒吼了一声:“亚桑,发射信号弹!”竟然不闪不避拿胸去当盾,誓要替狼族接下这一刺。
匕首的破空声亚桑格伦听到了,贝尔斯的舍命保护亚桑格伦也感觉到了。狼人突地厉啸了一声,发出一种只有狼才能吼得出来的嗥叫。
他收腿,一根狼尾突地甩出缠在贝尔斯腰上,发力把贝尔斯往后一带,两人立即换了个方向,由自己面向那把匕首。贝尔斯死里逃生,完全来不及多想,本能的将持盾的手绕到亚桑格伦胸前,用一种反手环抱的动作护住亚桑格伦的右胸的心脏要害。
匕首来势不变,微微变了方向袭向亚桑格伦的左胸。
好狼人,果然出自悍不畏死的种族,刹那间整个头脸上的狼毛全部竖起,厉嘶了一声,举起手掌,让匕首把手掌刺了个对穿,硬生生阻住了它不说,更是以伤换伤的另一掌直往外飞舞,抓掉了敌人一大片血肉。
又是一声惨呼,四名刺客再一次遁入黑暗,攻击骤来骤退,退得像来的时候那么突然。与盗贼或是刺客这种职业的战斗就是如此,短兵相接,一击必杀,中间没有多余的停留和纠缠,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但三个刺客没想到的是,两次突袭,四人被逼全部现身,雷霆一击的全力发动后仍是收获不大。虽然狼人受伤,己方却已经被他弄伤两人,这人掌脚都有十足锐利的利爪,下手又非常狠辣,两个受伤的战斗力损失近半。这一人一兽的组合远比他们想象的更为牢固,双方都宁愿放弃自己而替对方挡刀,这让他们的突袭被弱化得太多。
两番死里逃生,贝尔斯浑身汗水湿透,急促的喘着气问道:“你怎么样?”
背心上狼人的身体比人类的体温高很多,之间一直觉得有一种滚烫的燃烧感,但现在却感觉到对方的体温正在缓慢下降。
“不太妙。”亚桑格伦低声呻吟了一声,道:“匕首上有毒。我觉得力量正在消失,有点……头晕眼花。”
毒?是要命的那种,还是麻痹的那种?无论那种都会让情况变得更加恶劣。贝尔斯心中大急,顾不得亚桑格伦的感受,疾声道:“这一次,我来指挥!”
笨和蠢是两码事,亚桑格伦明智的知道自己的才智远不如人类,短短的战斗,对方的舍命守护,让他知道,这人值得把自己托附给他。当即半句废话也没有,简短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