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芾戳恕!
“你也说他们跟苍蝇似的,难道没听说一句话,叫‘苍蝇不抱无缝的蛋’?一个两个都为了这个传言来东陵也就罢了,连西洋人,南洋人都听到了风声,而你这个东陵知府偏偏自欺欺人,认为这事儿没影?”云启说着,微微偏了目光看着着刘长治,似笑非笑。
“王爷说的极是。”刘长治连连点头,“下官这就派人去查这件事情。”
“嗯,我这边兵丁也不多,只有一千人给你调用。这还是看在皇后娘娘和公主的面子上,否则,你那些烂事儿我才懒得管,我现在也算不上什么王爷了。只不过有些产业在这里,不希望这里乱成一锅粥罢了。”云启说完,便端起手边的茶来轻轻地吹着。
“多谢王爷仗义相助,等这件事情过去,下官再来专程给王爷道谢。”刘长治说着,便站起身来,朝着云启躬身道:“下官告辞了。”
“留下一起用饭吧。”云启谈笑道。
“谢王爷美意,下官俗务缠身,也不敢再打扰王爷清净了。”
“那好,那我就不留你了,关山,送客。”云启说着,也站起身来。
刘长治再次向云启躬身拜了一拜,方恭敬地退了出去。
云少棠从屏风之后转出来,轻声笑道:“这个人倒是会算计,主意都打到你的头上来了。”
“这就是他的精明之处。向我借兵只是个试探,他是怀疑这事儿是我们掀起来的,毕竟你从京都来,带了几十车的古董珍玩,大半个东陵城的百姓都看见了。”
云少棠倍感冤枉:“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见过那劳什子百草鼎。”
云启笑了笑,说道:“我感觉,这事儿跟我们有极大的关系,只是这里面的事情太过微妙,我一时还有些想不通。”
“跟我们有关系?”云少棠也收起了玩笑之色,认真的想了想,说道:“那个百草鼎,说白了也就是一件古玩,论其价值虽然不下千万,但也绝没有如此大的魅力,可以吸引这么多人来东陵。我想,这么多人来争这个百草鼎,一定还有其他的缘故。”
“是的,我听说,宁侯卫长卿的父亲今年九月初六要过六十大寿了。七哥你说,这事儿跟百草鼎有关系吗?”
“卫长卿的父亲?卫奕?他不是早早的把侯爵之位传给儿子,自己跑去武当山修道去了吗?”
“是的,卫奕当年身为宁侯府嫡长子却不喜欢带兵打仗,更厌恶杀戮,他喜欢医术,喜欢修道,所以卫长卿一到及冠之年就承袭了侯爵之位,值长宁侯府,而卫奕则抛开一切身外浮华,云游大江南北,为的是搜集千百种草药,寻求得道高人,制药,炼丹,养生,以求长寿,长生之道。”
“这个我知道。在帝都城这事儿几乎无人不知。”
“是啊,那么多人都知道宁老侯爷的爱好,你说,那些想拉拢卫长卿的人能不知道吗?”
“明白了。”云少棠皱眉道,“他们想用百草鼎讨好卫奕,从而通过卫奕来拉拢或者说是收服卫长卿。”
“七哥说的不错。”云启看着旁边青绿色的文王鼎里猫出的丝丝白烟,沉声说道:“如果这只百草鼎真的在东陵,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得到它。”
“这可不容易啊,多少人虎视眈眈呢。”云少棠咂了一下嘴巴,叹道:“你说,这风声到底是谁搞出来的呢?”
“呵呵……”云启忽然笑了,而且笑的发自内心,笑的眉眼弯弯,墨色的瞳眸流光溢彩,像是一下子换了个人。
“你笑什么?看你笑成这个样子,莫非……”云少棠忽然觉得灵光一现,福至心灵。
“但愿我猜错了。”云启说完,又笑着摇了摇头,“也但愿我没猜错。”
“这话怎么说的!”云少棠无奈的问:“你倒是希望怎么样啊?”
猜错了,会有点失望,不过能不成为对手,还是不要成为对手更好些,那种跟她对峙的感觉实在不好。
猜对了,也挺开心,但想一想将要过招的那个人,又觉得颇为无奈,凡事都要留有余地不忍心放手对博的感觉实在是不够爽快。
这辈子最不想成为对手的人就是她,可偏偏又躲不过。云启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背负着双手往后面去了。
云启听说李钰病了,原本想着打发西月过去瞧瞧的,后来又细心盘算了一番,决定亲自去,而且光明正大的去。
至于缘故么,就是听闻公主卧病在床,身为东陵王特地前来探望。
他也不怕殷皇后拿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话来阻拦,反正他从小跟药打交道,懂得医术的事情在东陵也不是秘密,再加上他曾经与李钰在冀州相遇,一起讨伐陈党,又一起南下东陵,在一条船上呆了好些日子,早就熟的不能再熟了,那些礼仪规矩算什么。
再说了,就算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也不怕,男未婚女未嫁,人家一个姑娘家都不计较,自己一个男人又计较什么。这事儿云启如今已经想开了。
殷皇后听说东陵王来探李钰的病,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安夫人也有点纳闷,不过她这人十分圆滑,看见殷皇后皱眉立刻在一旁打圆场:“东陵王和公主殿下早就熟识,如今听说公主病了前来探望,也是人之常情。臣妾还听说王爷的医术很精湛,他若是能为公主把脉,说不定会有好方子能医公主的病呢。”
“可毕竟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男女大防,不是儿戏。传出去不仅有损钰儿的名声,而且有损国体。”
“夫人过虑了。王爷今儿来不过是拜见皇后娘娘,并顺便看望公主。娘娘只管请王爷进来,至于王爷见不见公主,还不是我们一句话的事儿?外头的人谁敢胡说什么?再说,公主跟王爷男未婚女未嫁,见个面也没什么嘛。”
“胡说。”殷皇后不悦的瞪了安夫人一眼,冷声说道:“皇族无家事。这话你没听过吗?大周刚刚建国,李钰是开国公主,她的婚事更加儿媳不得!”
“是,是,臣妾一时失言,还请娘娘恕罪。”安氏忙认罪闭嘴。
殷皇后想了想,终究不能拂了云启的面子,也怕因为这些事情弄得云启心里不痛快背地里再弄出些什么事儿来不利于东陵的安稳,便勉强说道:“就请东陵王进来奉茶吧。”
下面有人应声出去传话,没多会儿的功夫,一身天青色丝缎燕服的云启翩然而至,行至正厅见着殷皇后,拱手施礼并不跪拜。
殷皇后心里便咯噔一下,暗想他这是还没有臣服大周的意思了。可是,既无心臣服,那跑这里来又是为了何事?
寒暄过后,云启也不拐弯儿抹角,直接朝着殷皇后一拱手,大大方方的说道:“小王还有些事情要跟公主商议,还请皇后娘娘行个方便。”
“公主这几日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见客。东陵王有什么话就请跟本宫说吧。”殷皇后这些日子已经适应了自己的身份,派头十足了。
“哦,公主殿下的病很严重么?”云启疑惑的看着殷皇后,不等她回答,又补充道:“小王要跟公主说的事情关系到东陵甚至江南百姓的命运,若是皇后娘娘您还把这江南百姓当成大周的子民,就请行个方便吧。”
这话说的太重,殷皇后自然无法拒绝,于是转头吩咐安夫人:“你去后面瞧瞧,看公主今天怎么样,能否上前面来见客。”
安夫人应了一声还没走,云启又道:“既然公主身体不适,那小王过去探望她好了。正好小王也粗通医理,或可为公主分忧也说不定呢。”
对于云启的这般言行,殷皇后心里十二分的不高兴,但对方是前朝王爷,在东陵经营多年,顾忌着天下局势,身为皇后也不得不适当低头。于是勉强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本宫就陪着王爷一起去吧。”
“那是再好不过。”云启又欠了欠身。
殷皇后扶着安夫人的手臂起身,带着一行婆子丫鬟陪同云启往李钰住的小院去。众人动身之前早有人飞奔去给李钰报信儿,这大夏天的,免得让外男看见不该看见的场面。
莲雾拿了见客出门的衣裳来要给李钰换,被李钰一把丢开了:“热都热死了,还要里三层外三层的穿,没病也给弄出病来了!”
“公主!东陵王可是咱们东陵第一美男子呢,你就不怕你这邋遢样儿被人家瞧了去,背地里笑话你?”
“死丫头,你什么意思?你家公主我很见不得人吗?!”李钰扭头笑骂。
莲雾看着她只穿一身葱绿色茧绸衣裤趴在铺了芙蓉簟的凉榻上,胸前塞了一个靠枕,手里捧着个蝈蝈笼子,而且还掐了安夫人专门送来的名贵兰花儿逗蝈蝈的样子,急的直跺脚:“公主啊公主!您这样子见客,损的可是国体!”
“去去!什么国体,少往我头上扣高帽子。”
“公主……”
“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随着门外小丫鬟的请安声,屋门被推开,殷皇后带着安夫人以及云启,先先后后都挤进了屋子。
“……”殷皇后看见趴在凉榻上逗蝈蝈的李钰时,顿时冷了脸。
“哎呦!”安夫人下意识的动作就是张开手臂挡云启的视线。
然而她哪里挡得住,云启早就看的清清楚楚了。
李钰抬头看着一屋子的人,忽然意识到虽然自己穿着长衫长裤全身上下除了脸和手都好好地包在衣服里,但对眼前这些人来说依然是衣衫不整。
这幅样子别说见男子了,就算是见自家父母也有失妥当!
她这种行为说的轻了是仪容不整,说的不好听了就是不知自重,无耻下贱。
“来人!”殷皇后压着心头的怒火厉声喝道:“把莲雾拉下去先关起来。”
“是。”身后有人应了一声,上前来拉莲雾。
莲雾委屈万分也不敢自辩,一边哭一边甩开来拉自己的两个丫鬟,转身往外走。
“慢着!”李钰第一反应就是莲雾要倒霉了,而且是因为自己,于是把手里的蝈蝈笼子和兰花一把都丢了,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上前去一把一个拍开莲雾两边的丫鬟,伸手把莲雾拉在自己身后,朝着殷皇后瞪眼:“莲雾是我的丫鬟,要罚要打也由我说了算。”
殷皇后很想发火,很想直接发话让人连李钰一起拉下去关个十天半月的以正家风。
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东陵王。
丢人只能丢在家里,惩治家奴也好,训诫子女也好,都不能当着外人。
她不能不顾家人的颜面,这个前房留下来的女儿再不成体统也是她的家人,在外人面前她就要维护她。
“好了!”殷皇后脸色阴沉如水,素手一摆,气势十足:“不相干的人都下去吧。”
身后众人都愣了愣,安夫人先反应过来,朝着丫鬟婆子们一摆手,带着人退了下去。
莲雾从李钰的身后出来,徐徐跪倒殷皇后面前,磕头请罪。
“公主身上不舒服,你就该尽心伺候。今日这次暂且饶过你,以后再敢这样,定要打出去。”殷皇后冷冷的看着莲雾,说完又看了李钰一眼,“既然不舒服,就好生养病,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往屋里弄,哪里还有个姑娘家的样子?”
“是,谢皇后娘娘的教导。”李钰漫不经心的说着,又偷偷地瞄了云启一眼,见他嘴角噙笑正看热闹,又狠狠地朝着他呲牙:再笑咬你了!
“听说公主中了暑气,怎么调养了这么多天也不见好?”云启被呲牙却毫不收敛,还笑着往前走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