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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肃臣头也不回的应道:“去就一起上船吧。”
李钰回头看了燕北邙一眼,燕北邙点头,几个人一起跟了出去。
原本热热闹闹的营帐里一时空了下来,江湖出身的刘翼不甘落后,朝着何玉简一拱手,说道:“何大人,杀鞑子这样的事情不能只让那些水师去,我们也要去。”
“哎呀,先别说杀鞑子的事情,何大人应下的粮草怎么办?”临州名士吴崇古瞧着桌案叹道:“不打仗我们都不够吃的,本来想着临走水师跟咱们搭伙,他们那十几船军粮可以跟咱们分一点,可如此一来,咱们不但分不到粮食,还要给他们搭上……这,粮从何来啊!”
“行了,这事儿就不劳你们操心了,还是我自己头疼去吧。”何玉简抬手揉着眉心。
“那我带人北上杀鞑子的事情?”刘翼不甘的问。
何玉简苦笑道:“刘侠士你就等我筹到了粮食,带人押送北上吧。”
“大人几日能筹齐粮草啊?”刘翼疑惑的问。
“不会太久的。”何玉简说话间已经从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跟安逸侯说这件事情了。
而此时的安逸侯封地的一处小庄园里,年过花甲致仕修养的老侯爷周德镜正稳坐在湖心亭里,手握一杆鱼竿,靠在亭柱上,双眸微闭,似是半睡半醒。在他旁边坐着一位白衣男子却是端正而坐,手持鱼竿,平静的看着被微风吹皱的一池春水。
良久,鱼竿垂下的丝线陡然绷紧,白衣男子挥手甩竿,一尾红鳍鲤鱼被勾出了水面。
“嗯,元敬,今儿你的收获不小啊。”老侯爷不知何时已经挣开了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让外祖父见笑了。”云启淡然一笑,脸色自是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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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伺机
白衣男子正是在东陵悄然消失,半年多没有任何消息的东陵王云启。
老安逸侯周德镜满眼爱怜的看着自己这个外孙子,半晌才道:“元敬啊,今天他们刚送来消息,说燕北邙带着他那两个小学生以及那个女娃娃李钰,随同杨肃臣带着那一万临州水师发兵北上,解冀州之困去了。”
“据说李闯在冀州,李钰他们去冀州也在情理之中。杨肃臣被陈孝耘逼得走投无路背上了叛军的恶名,也急需这场正义的战事来挽回他们的名声。”云启微微笑道。
“是啊,毕竟叛国是臭名昭著的事情,他们打这一场仗,就算不能挽回名声,至少自己的心里也好受一点。”周老侯爷微微颔首。
云启把鱼收进旁边的水桶里,又悠然的把鱼饵挂在钩上,将鱼钩甩了出去之后方淡淡的问:“那以外祖父看来,我们该怎么办?”
老侯爷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道:“你早就成竹在胸,又何必问我这一个老朽?”
“外祖父又说这话。”云启微微摇了摇头,“孙儿年幼,若没有外祖父的庇佑,恐怕早就去剑湖里去父王跟前尽孝了。”
“骨肉至亲,何必说这些话来?”周老侯爷敛了笑,望着一池碧波,悠然一叹,“天气渐渐地暖了,连鱼儿都耐不住要跳出水来,你也闷得够久了,该出去透透风了。”
云启缓缓地转过脸看着身旁慵懒的老人,半晌才问:“外祖父的意思是,让孙儿出去,坐收渔翁之利?”
“你要这么说也可以。看如今,奸臣幼主,后宫秽乱,各地百姓先后起义,不少江湖帮派也参与其中,更引得番邦外贼争相侵犯!冀州地处帝都东南,竟然被北胡鞑子围困,更可气的是三万兵马弃冀州百姓于不顾,抢夺了金银珍宝就仓惶逃回帝都,美其名曰是为皇上护驾,其实还不是他陈孝耘要做缩头乌龟!大云朝啊!从里到外都烂透了!之前我还想着积蓄力量,让你去清君侧。现在看来是不用了。不出一年,大云朝将会被四分五裂。你还是趁早下手,能多挣的一座城池是一座城池,在战争中扩大自己的势力。否则,连一杯羹怕也分不到了。”周德镜长长的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无尽的沧桑。
“有破才有立。孙儿读史书,看历代王朝,最兴盛长久的周天下也不过八百年,之后还不是群雄逐鹿?俗话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大云朝经历了二百年,想来也到了分的时候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这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着实令人心痛啊。再者,我泱泱天朝,又岂容番邦蛮夷觊觎窥伺,欺凌作践?”
“外祖父说的是。”云启微微颔首,半晌又道:“那我就出去透透风,凑个热闹吧。”
“好,那外祖父叫人替你准备好所需之人,所需之物。”周老侯爷微微虚起眼睛,看着碧波对岸的那一抹鹅黄淡绿。
“好。”云启手中鱼竿微动,是以微笑收杆,一条八寸许的鲤鱼又上了钩。
—*—*—
五千汝真骑兵每日都围着冀州城盘桓,冀州城外的百姓早就桃之夭夭,冀州城城门紧闭,里面的百姓也是闭门不出,整个城池一转往日繁华的景象,街道上萧条冷落,破败不堪。
冀州城知县衙门里,李闯和他的好友杨士安以及冀州名流一起被知县大人请至签押房里,商议如何安排城内百姓离开冀州城的事情。
冀州知县杨桐眉头皱成了疙瘩,目光一遍又一遍的在这几位名流乡绅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抬手一拍桌案,怒道:“你们每人出三百家丁,你们十个人就是三千人。再加上我县衙的上千名衙役,不管怎么说也能凑够四千人了。由这四千人组成战队,由典狱领兵,突击南城门吸引汝真铁蹄,然后我等组织百姓出西门,往帝都的方向逃。”
杨桐话音一落,立刻有人提出质疑:“四千人去对抗五千汝真铁蹄?那岂不是以卵击石?!”
“再说,我们哪里有三百家丁?大人真是太为难我们了!”
“就是啊,我家里连同女眷一共也不足三百人啊!”
“就是,我们庄子里的人都逃走了,再说,这城门都出不了,叫咱们上哪儿去弄那么多人啊!”
“说的是啊,李大人这是强人所难啊!”
“李大人,你叫咱们来是商议如何安全撤出冀州的吧?你这样做简直是把我们逼上绝路啊。”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签押房里跟挤了三百只鸭子似的,喧喧嚷嚷,叫人心烦意乱。
“好了!”杨桐腾地一下子站起身来,重重的拍了一下书案,“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去大街上花钱买家丁也好,求爷爷告奶奶也好,拉上亲朋好友七大姑八大姨也好!只要每个人给我凑齐了三百家丁,一切好说。否则,三日后全城百姓撤退时,休怪本官不顾往日情面!”
“这……大人,你这不是逼着我们上街上去抓壮丁嘛!”
“大人,请听草民说句话可好?”李闯起身,朝着杨桐拱了拱手。
“这位……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东陵李先生吧?”
“大人说的没错,草民是东陵人,去年冬天来冀州店铺盘点,恰逢民乱,断了归路,迫不得已住在了好友的家里,今日才有这个机会得见大人。”
“嗯,你说的不错,既然你不是冀州人,那三百家丁着实有点为难你了,你就减半吧,一百五十人,不能再少了。否则等我们撤退的时候你就亲自披挂上阵吧。”
“大人!”杨士安愤愤的站了起来,“我的好友不过是客居在此,他去哪里找一百五十个青壮男子来?”
“他不是有生意在此吗?难道他的店铺里连个伙计都没有?他伙计难道连个亲戚朋友都没有?现在是我们同舟共济的时候,再说了,他不还有你玉堂先生这个至交好友么?”
☆、第五十章 操戈
“大人!”杨士安急了。
“玉堂。”李闯伸手拉了一把杨士安,朝着杨桐拱了拱手,“草民正想说,大人聚拢四千志士保冀州百姓,实乃义举,可歌可泣,只是草民觉得,典狱大人未必就是这支卫队合适的指挥人选,李大人还少一个将帅之才。”
杨桐闻言,脸色一暗,常突然一口气,无奈望天:“我乃一介书生,一不会武功,二不懂兵法。否则的话,本官一定亲上战场,带着我四千儿郎与汝真贼人杀个鱼死网破!”言罢,他的脸上缓缓垂下两行清泪。
许是杨桐的语气太过悲壮,许是被汝真铁蹄围困数日求生无望的压抑之感太过浓烈,又或许是因为他被朝廷兵马舍弃的愤怒终于积攒到了一个临界点。
在杨桐留下眼泪的那一刻,在座众人皆拍案而起,群情高昂,纷纷应道:“大人的吩咐我等保证做到!”
“没错,实在凑不齐人,咱们就自己上!”
“跟那些死鞑子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
杨桐在众人激烈的回应中回神,忙朝着众人摆摆手,叹道:“生死大事,大家不要冲动。此事咱们还要细细的商量。”
熊熊怒火之上泼了一大盆冷水,众人渐渐地哑声。李闯左右看了看,见大家的斗志都灭下去了,才拱手道:“大人,草民年轻时便喜欢练拳健身,也读过一两篇兵法文章,草民斗胆毛遂自荐,愿加入卫队,以助大人安排冀州城的百姓安全撤离。”
“你这是?!”杨桐惊讶的看着李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建章!”杨士安怒其不争的瞪着李闯,“你家中妻子儿女,难道都不顾了吗?!”
李闯微微的笑了笑,自从民乱阻了南北消息,他便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家中幼子娇女,不过幸好有燕北邙在,而且东陵那边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至少那边没有发生民乱,应该还算太平。
目前对他李闯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快离开冀州,回到东陵去。
自然,杨桐的办法是不错的,以四千壮士冲城南门以吸引汝真五千铁骑,这样老弱妇孺便可出西城门逃亡大云帝都。这一招声东击西用的自然不错。
但对李闯来说却不合适,东陵在南边,她要一路往南走才能回家,就算他随着百姓们一起出了西城门,也还是要辗转往南走,照样会跟汝真人遇上,所以还不如直接和四千壮士一起冲出南门。
况且他李闯跟燕北邙认识了将近二十年,早在两个人都追求周氏的时候,燕北邙就笑话他李闯手无缚鸡之力,于是这些年来他勤于锻炼,虽然没有燕北邙那样的绝世武功,但至少是身强体壮,两三个年轻的青壮男子是近不了身的。
再加上四千护卫相随,再用点策略,李闯觉得自己十有六七可以从南城门直接冲出去。所以,他才提出自己愿意随护卫一起冲南城门打汝真铁骑。
杨士安劝说无效,而杨桐也正需要一个有勇有谋的卫队首领,于是当场便定下来由李闯为卫队的队长,负责制定破敌策略。
三日后,冀州城里的十来位乡绅富豪不管是花钱点银子还是对家奴下死命令,又或者求亲告友,分摊分派,总之众人各自使出浑身的解数,每人都给李闯送了三百家丁过来。其中年纪最小的十七岁,最大的四十五岁。虽然老幼参差不齐,但至少都还算身强体壮。
冀州衙门之前有一片开阔地,以青砖铺就,旁边有张贴告示的木牌匾额。
李闯就把这几千人集合到此地,和冀州典狱胡宗瑞一起对这几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