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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小院里,李钰靠在榻上问宝凤:“听说父皇派了人来专门照顾铎儿?”
“回公主,是大皇子殿下的乳娘,还有两个近身服侍的宫女和太监。”
“安排好了吗?”李钰问。
“已经带去了大皇子殿下的房间。”
“用心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李钰低声吩咐道。
“属下明白。”
……
宝凤退出去之后,韩岳轻声叹道:“陛下终究还是不放心你的。”
李钰无所谓的轻笑道:“不放心也是正常。毕竟发生了那些事情,他若是还对我十分放心的话,我该怀疑他不是铎儿的亲爹了。”
“大皇子殿下的行径也的确古怪。”韩岳皱眉道,“跟变了个人似的。”
“没事儿,你放心。”李钰给了韩岳一个安慰的微笑,“倒是你,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不回去陪陪姐姐,还赖在我这里做什么?”
韩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点头道:“嗯,这就回去了。”
云启轻叹道:“有人已经抱得美人归了,有人却在这里望美人而兴叹。世事无常啊!”
韩岳揶揄的看了李钰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真是受不了某人这副样子。
“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李钰摆了摆手,说道:“虽然说大年初一不适合谈公事,但这通州码头已经扩修了将近三年,前些日子听杨时昀说已经竣工,要选个日子举行个开通典礼,这事儿你们都知道吧?”
“怎么,你想去?”韩岳问道。
李钰点了点头,说道:“过了年,天气渐暖,这帝都城里无趣的很,出去走走也不错。”
“那行,我去安排。天色不早了,我走了。”韩岳说着,站起身来看向云启,轻笑问,“王爷不走吗?”
“我不走,云集园里冷冷清清哪有半点过年的样子?我今儿就住在这里了。”云启大大方方的说。
韩岳摇了摇头,无奈的看了李钰一眼,转身走了。
……
自从大年初一这天气,李铎还真的从素园里住下来了。
他说,喜欢素园的清净,可以安心读书。
皇上听了这话自然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叮嘱了一句:既然如此,就在素园安心读书,每日叫陆太傅等几个太傅轮流去素园的书房当值。
对于有没有太傅当值,李铎并不在意。反正他读的那些书也不需要太傅们指点。什么孔孟之道,子集经史,他一概不感兴趣,他每日钻研的都是燕北邙生前收藏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杂书,偶尔也出去,就是去靖安王府找云越不知商量些什么。
别人对李铎的行径不知所以,但李钰却很明白,他每天想的就是如何寻找机会再回他原来的那个世界。至于去找云越,恐怕也是看中了靖安王府里那些算学藏书。所以,对李铎的行径李钰是不闻不问听之任之的态度。
冬去春来,桃李繁花次第开放。
在这个春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李铎被立为太子;比如,通州港开通正式使用;比如,宁侯上的第一本奏疏便是要替他的儿子求娶大周公主。大周天承四年开春短短的两个月,真可谓是精彩纷呈。
素园,李钰院子里的湘妃竹抽出新的枝叶,清新的绿色映着阳光,在地上留下斑驳的翠影,春风一吹,枝叶婆娑,龙吟细细。
厚重的冬装褪去,换上俏丽的秋香色修蝴蝶兰花贡缎骑装,李钰看着镜子里更加窈窕妩媚的自己,微微的笑。
“公主,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起程了。”宝凤在门口回道。
“铎儿呢?也准备好了吗?”
“太子殿下已经在前厅等着公主了。”宝凤笑道。
“好,走吧。”李钰伸手拿过马鞭,含笑出门。
素园门外已经准备好了马车,今天李钰要带着李铎去西校场练枪。
经过两个多月的折腾,立太子,参加通州港开通典礼等一系列事情下来,李铎基本已经放弃了刻苦钻研的心思,开始慢慢地接受老天爷给他安排的新的生活。
李钰虽然有时候也会想一想之前那个逆来顺受的弟弟李铎,但春恨秋悲不是她的性格,自从燕太傅死后,已经没有什么人会让她流泪了。又或者,之前那个柔弱的弟弟已经有了更好的去处也说不定呢。
有那么一句话不是说:既来之,则安之么。
“你穿这身衣裳挺好看。”李铎看着李钰拎着马鞭从里面走出来,上下左右打量一番,说道。
李钰凑近了微微一笑,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能不能像点孩子?”
“我本来就不是孩子。”李铎快走两步挣开李钰的手。
李钰默默地叹了口气,心想老娘不跟中二期综合症的孩子计较。
姐弟两个出门先后上了马车,并没有直接去西校场而是拐了个弯儿去了云集园。
李铎一看见云集园的门口便皱眉道:“虽然说找个漂亮的男人应该看紧一点,但你这也太过了吧?三天两头腻在一起你也不嫌烦?小心抓的太紧了反而跑了。”
“你还挺懂。”李钰斜了李铎一记白眼,“不喜欢看人家腻歪就别蹭车,身为太子殿下,你不是有自己的马车吗?”
“我这叫节省人力物力,环保生活,懂吗?”
“木板车本身就很环保,谢谢。”
……
云启上车看见这姐弟俩大眼瞪小眼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怎么,又吵架了?你们两个整天吵还整天在一起,真是奇怪的很。”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是我姐姐,照顾我是应该的。”李铎不高兴的扭头看着云启,“倒是西南王你——说是跟我姐姐订婚了,可一没有赐婚的圣旨,二没有三媒六证,你们俩这算是定的哪门子婚啊?”
云启脸上的笑意顿时淡了:“太子殿下这是有火儿没出发就冲着我来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李铎靠在车壁上叹了口气,“你与其整天跟我姐姐腻在一起,倒不如想想该如何讨好一下父皇,让他早日允了你们的婚事。”
云启轻轻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李钰说着,倒了一杯茶递给云启。
李铎看了看李钰脸上的烦躁,淡然道:“西南王孤傲清高,自然不屑于去做哪些谄媚之事。”
“铎儿?”李钰蹙眉瞪着李铎。
“好了,我不说了。”李铎忙抬了抬手,“本来想帮帮你们的,既然你们不爱听,那我就闭嘴。”
云启这个人素来不善甜言蜜语,李铎说的也不错,他更不会对皇上谗言媚语。而皇上则因为殷皇后的死而从心里怪李钰,在他看来,刺杀燕北邙的凶手全部落网,多皇后一个不多,少皇后一个不少,留着她一条性命,或幽居冷宫,或责令其出家为尼,不管怎么说留着她一条命也算是夫妻一场。可是李钰却精心设计了那一出戏,不管是不是她亲手开枪,皇后都是在她的设计之中葬送了性命,这件事情是李钰这个做女儿的不对,她把燕北邙的仇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甚至超过了他们父女的情分。所以皇上心里很别扭,有意识的把李钰和云启的婚事压了下去。
而李钰心里也很不高兴,明明当初皇上自己亲口说了,只要查出真凶不管是谁都会严惩不贷为太傅报仇,可为什么事情一落到皇后的身上就不行了呢?
师傅可以为了母亲孤独一辈子以至于惨死,可他却舍不得皇后的性命——二者相比,师傅的死就更加让她觉得锥心刺骨,也就更坚定了她一定要杀皇后的心。就算她知道有很多种办法让一个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可依然不想放皇后一条生路——师傅死了,害他的人谁也不能活!
他们父女两个因为这件事情各自钻进了牛角尖。而表现出来便是皇上闭口不提李钰的婚事,李钰也基本不再进宫见她父皇。
皇上和大公主陷入冷战之中足足有三个多月了!周围的人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但谁也不敢多说。如今李铎一语点破,让云启进宫找皇上说些和软的话来缓解这个矛盾,云启倒没觉得怎样,李钰就先不高兴了。
凭什么?!就因为他是当爹的吗?当爹就可以一手遮天,说怎样就怎样?有本事你一辈子别答应我的婚事!李钰恨恨的想。
云启看着李钰的愤然之色,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捻了捻,以示安慰。
半晌不说话的李钰忽然说道:“你回渝阳去吧。”
“什么?”云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回渝阳去。”李钰重复道。
不过是片刻的晃神,云启立刻明白了李钰的话。他云启在帝都城什么都不是,一旦回到了渝阳就是一方霸主,整个西南甚至江南都在他的控制之中,皇上不得不忌惮。
“这样不好吧?”云启心想,好不容易从对峙之中走出来,却兜兜转转再转回去,这一年多的付出是为了什么?
李钰不说话,云启的心思她也明白。但是让云启为了婚事去跟低声下气的求,她不能接受。
师傅已经死了,若是云启再受刁难和屈辱,她想想就受不了。
事到如今,她忽然觉得自己之前侃侃而谈的那些天下大计那些民族大义都是扯淡,如果自己爱的人都要死去,都要受尽委屈,那她还要这天下苍生做什么?
“要不要帮忙?”李铎看着对面倔强纠结的两个人,忍不住问。
李钰看了一眼李铎,满不在乎的问:“你要怎么帮?”她根本就不指望这家伙能真的帮自己。
李铎坏坏的笑了笑,说道:“我去求父皇啊。我就说,姐姐的婚事再不定下来,她就要跟人私奔了。到时候皇家的脸面丢尽,大家都不好收场了。”
云启立刻皱眉,想要说什么却被李钰止住。
“好啊。说说你的条件?”李钰轻笑道。
“条件么,暂时没有,等我想起来的时候再说。”李铎玩世不恭的笑着,看向云启的眼神还带着那么几分挑衅。
“行,不管这事儿你能不能办成,我都欠你一个人情。将来你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都会满足你。”李钰点头道。
“我能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姐姐放心就是了,不管怎么说,咱们才是‘血脉相连’的姐弟。”李铎专门把‘血脉相连’四个字加重了语气,嘴角的微笑也似乎别有深意。
李钰反而放心,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行,好兄弟,姐姐先谢过你了。”
云启有些猜不透他们姐弟两个是什么意思,不过也没有多问。
马车出城之后加快了速度,不过半个时辰便到了西校场。
下车后李钰带着二人直接去靶场,这是李铎第一次来靶场。前阵子只顾着研究那些奇门玄术了,没顾得上了解大周国情,昨天一听说李钰最近都回去校场练枪,他偶然问了一句:练什么枪。李钰回答:狙击枪。
李铎的眼睛立刻亮了:这破地方居然有狙?!
所以作为一个军人世家从五岁起就开始玩儿枪的孩子,他必须得去看看,一定要试试,决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然而当李铎看到掌管军械的校尉把各种长短枪放到他面前时,又失望的叹了口气。
“怎么回事?”云启淡淡扫了一眼——圆桌上铺着一块大布,步枪零件一字排开,李铎正在认真检查,旁边的校尉呆呆的站着,垂头丧气,蒙了一脸的灰败。
李钰朝着云启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不一会儿,李铎拿起一枚小零件递到校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