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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钰转身坐在榻上,接过仇老怪递过来的东西,打开,把里面的几页纸拿出来慢慢地看。仇老怪站在一旁看着李钰脸上渐渐浮现的笑容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错。”李钰看完之后,赞赏的看了仇老怪一眼,“这两年你这老家伙倒是长进了不少。该你的好处自然不会少,另外再拿出百分之一的股儿来分给下面办事的弟兄们,至于怎么分配你看着办,我就不管了。”
“小的替兄弟们谢公主的恩典。”仇老怪笑的见牙不见眼,千万别小瞧了这百分之一,公主嘴里的这百分之一足以抵得上东陵一般的富户四五十户的全部身家。一想到手下那帮兔崽子们欢呼的场面,仇老怪就特别有成就感。
“还有,我叫人约了金汇和恒德两个钱庄在京城的大掌柜的吃饭,你去作陪。”李钰端起茶来,轻轻地吹了吹着。
“啊?”仇老怪被这话给吓了一跳,“这事儿还用的找小的去陪?”
“就你去,别人还真是不怎么合适。”李钰轻笑道。
仇老怪花了好一会儿认真看过李钰的脸色觉得公主殿下不是在跟他开玩笑没有耍他玩儿的意思之后,特别诚恳的朝着李钰拱手:“……老大,您打得是什么主意得跟小的透漏一下,不然回头小的这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万一说了不该说的,不得坏了您的大事儿?”
“二月份,皇家银行要对外发行一部分股份,价高者得。”李钰轻飘飘的说道。
“!”仇老怪却好像是被巨石砸到了脑袋,一时间懵的七荤八素眼前直冒金星。
过了好大一会儿的功夫,仇老怪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他颤颤巍巍的上前一步,躬身看着李钰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公主殿下,您刚才是说……皇家银行的股份要对外卖?”
“是啊。”李钰轻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不动心。”
“……”仇老怪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确定自己真的没听错之后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公主,小的万分心动啊!小的……小的请公主看在小的跟兄弟们这么多年为公主办差的份儿上,准许小的们……”
“不就是想参股吗?准了。”李钰把喝剩下的半盏茶放回去,伸手指着仇老怪的鼻子,笑骂道:“瞧你这副没出息的熊样儿!我把丑话可说在前头,我这回的盘子可是大,三百万两银子只能拿到百分之一的股儿,你若是没有这个闲钱就给我滚回去东陵去,钱少的主儿本公主可瞧不上。”
“有!有!”仇老怪连连点头,“小的就是砸锅卖铁也得凑够了这三百万。”
短暂的沉默之后,仇老怪慢慢地回过味儿来,小声问:“老大,咱皇家银行的盘子已经坐到了三个亿了吗?”
“说清楚点,是三亿两白银。”李钰给了仇老怪一个白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说的是大周宝钞——三亿文大钱呢。”
“三亿两白银啊!”仇老怪一双老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又细细的咂么了一番,方讨好的笑问,“老大,您该不会是想诈那些家伙吧?”
李钰笑的甜甜蜜蜜,只是看着仇老怪不说话。半晌,仇老怪抬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嘿嘿一笑,“是小的僭越了!小的这就闭嘴。”
“行了,你一路赶来也挺辛苦的,先下去休息吧。我定的酒席在明晚,你还有一天的功夫休息。”李钰说着,也不等仇老怪告退就自己起身走了。
凤仪楼于一般的酒楼不同,这里是一个集歌艺和美食为一体的综合娱乐场所,李钰由花满楼带着初次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还着实为这里的繁华热闹而感慨了一番,这里绝对比传说中的夜总会差,甚至更热闹。
整个凤仪楼分一栋主楼和两栋副楼,主楼大厅里有个大舞台,平日里每天都有歌舞表演,曲目都会在白天的时候张贴出来摆在门口以吸引宾客,到了晚上,这里就是销金窟。
而两边的副楼也各有用处,左手的副楼是棋道楼,里面布置的十分雅致,但一切的精巧雅致也不过是为了一个‘赌’字,是的,赌棋。是为高雅之人的豪赌,一局棋在这里最低也是五十两银子,高者或几百上千两不等。
右手边的那栋楼则是单纯的美食楼,里面以绿植盆景四时花卉装饰,最为幽静雅致,单纯只为美食,据说一个清淡的小素炒就卖二两银子,用老百姓的话说最是坑死人不偿命的地方。
这凤仪楼之前是陈孝耘的产业,这个大奸臣弄这么个地方不仅仅是为了赚银子奢华靡费,更是为了吊情报兼带变相绑架朝野有用的人上他的贼船。试想一个不肯合作的人给弄到这种地方来,美食美人视听盛宴外加一场豪赌下来,就不怕抓不住他的把柄,只要有把柄在手,害怕那人不乖乖听话么?
后来陈党被清除的时候,这凤仪楼曾经被查封,之后户部为了凑银子便把这一处给卖了,买主是一个来自扎根帝都的商人,之前给大云朝的后宫做过珍宝采买,手里有点钱,跟前朝的大臣们也有点关系,所以就给买了下来。
当时李钰正忙着别的事情完全没顾上这事儿,后来听花满楼说起的时候还连连跺脚,叹息这么好的一处所在竟然被别人先下了手。
凤仪楼生意红火,不管是看歌舞还是赌棋亦或单纯的享受美食,都得提前预定。
李钰这晚宴请金汇恒德两大钱庄的大掌柜是花满楼帮忙安排的,花爷当时想着大公主是个爱热闹的人,所以便把位置定在了主楼三层实现最好空间最大当然也是最贵的雅间里。
凤仪楼的老板外号乔千裕京城人都称之为‘乔爷’,这位乔爷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好,那绝对不是吃一把米长大的,这人在京城也算是耳聪目明,自然知道花爷是大公主跟前的人,定金都没收,直接大手一挥:大公主来吃饭看歌舞,小的请了!
花满楼一叠大周宝钞塞过去都不好使,乔爷死活不要,最后差点翻脸,说花爷您这是瞧不起小的生怕小的将来有什么事儿求到您跟前去?您放心咱这是合法的买卖绝不作奸犯科保证以后不会让您老为难,云云。
盛情难却之下,花满楼对李钰实话实说,李钰也只是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没吱声。
华灯初上,李钰的大马车在凤仪楼主楼门口停下,一身浅碧色男女皆宜的深衣外罩烟灰色貂绒大氅的大公主从马车里下来,在银凤卫的簇拥下进凤仪楼的大门。
乔老板本来是要带着店里的伙计们出来迎接的,被花满楼提前通知:务必免了,大公主微服出行,为了安全,不要搞那些排场,饭菜茶点全部用心就行了。
为了安全起见,花满楼都没有提前订菜品,这是他多年的江湖经验——出其不意才能安全,提前准备好了的东西不知要过多少人的手,很容易被人做手脚。
年前大皇子在安国公府险些被毒死的案子还没了结,乔老板这晚上自然不敢大意。从上到下一一叮嘱,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大家互相监督每一道工序,咱们和比不上安国公府有后台罩着,若是出了事儿谁他妈的都别想活,闹不好还得诛九族!
李钰带着花满楼和仇老怪以及四名银凤卫进了凤仪楼踩着红木楼梯一路上了三楼雅间落座,乔千裕才慌慌张张的进来行跪拜大礼:“公主殿下大驾光临,小的未曾远迎,请公主殿下降罪。”
“起来吧,不怪你,是本宫不想张扬。”李钰微微笑道,“听说今晚本宫的饭钱都免了?说不得本宫还要谢谢你呢。”
“瞧公主说的,虽然小店里客来客往少不了公卿贵胄,但大公主还是头一次来,公主能看得上小的这里是小的一家老小主仆三百四十八人的荣幸,小的们高兴地几天几夜都睡不着觉呢!”
“你这嘴巴可真会说话!”李钰笑道,“罢了,今儿晚上的菜色若是好,回头少不了你的好处。你下去吧,本宫的客人若是到了就直接请上来。”
“回公主殿下,金汇钱庄的金大掌柜和恒德钱庄的赵大掌柜的都已经来了,未经公主允许他们不敢进来。”乔千裕赔着笑脸说道。
“本公主请客么,客人怎么还不敢进来?”李钰笑着看了一眼花满楼,“快请吧。”
花满楼应声出去,果然带着金大和赵德进来,乔千裕说去盯着菜品便躬身退了出去。
金大和赵德上前给李钰跪拜行礼,李钰客气的抬手叫起,笑道:“金掌柜的跟本宫不算陌生,赵大掌柜的虽然未曾谋面却也神交已久,大家都不要客气了,请入座。”
两个大掌柜的谢恩后分左右落座,仇老怪和花满楼二人下首相陪。花满楼为二人介绍:“这位仇爷是东陵人氏,生意主要在东陵码头上,当初陛下龙潜之时,常有往来。今日来京办事儿,公主念旧情便把仇爷一并邀了来。”
金大和赵德一听这话立刻明白这位乃是大公主的嫡系,忙拱手笑道:“久仰仇爷大名。”
仇老怪嘿嘿一笑,抱拳还礼:“二位大掌柜的客气,以后还请二位多多关照。”
这边寒暄着拥着茶水,没多会儿的功夫乔千裕亲自带着人端着十六样冷盘进来,一边亲自报菜名一边看着清秀小丫鬟上菜,之后拱手笑道:“公主殿下,几位爷请慢用。”
莲雾就被西月专门教导过,菜摆放整齐,李钰抬手说了一句‘请’之后,莲雾拿了李钰专用的餐具上前替公主布菜。
众人等李钰动过筷子之后方拿起筷子来各自夹了一点面前的菜肴,又各自端着架子保持着最恭谨的礼仪开始吃东西。
金大和赵德还好,花满楼也勉强适应,席间最不舒服的便是仇老怪了,这厮活过半百就没这么拘束过,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放,跟上了枷锁一样别扭。
李钰乌木镶银的筷子放下,举起酒杯笑道:“大家都别拘束,老仇,今儿教你过来陪客就是因为你是深知我的性子的,怎么也拘束起来?大家都放开,来,先干一杯。”
仇老怪笑道:“小的这是被二位大掌柜的给带的拘束了。来,咱们先陪公主干一杯!话说,这里不是帝都城的销金窟么?怎地也没甚乐子瞧?”
花满楼笑着转头看外边:“自然是有的,别着急,马上就来了。”
这边众人一杯酒下肚,便有一声清润醇厚的琴声打破了外边的喧嚷声,破空而来。
“来了。”金大微笑着捻着胡须。
李钰淡然一笑,缓缓地往后靠在椅背上,专注的听琴。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花满楼都以为李钰请这两位掌控着两大钱庄的财神爷来是谈新的一年如何合作的事情,但事实上李钰真的只是请这两个人来吃一顿饭而已。
席间她跟几个人频频举杯,生意上的事儿一个字儿都没提。当然,一桌子人都看她的脸色说话办事儿,她不提,别人自然也都不提。然后大家就是品酒,品菜,品琴曲歌舞。
起初还有些拘谨,几杯酒下肚之后,金大和赵德看李钰斜靠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听曲子,手指还在太师椅扶手上跟着节拍一下一下的敲着,那样子很是随意,两个人也借着酒劲儿渐渐地放开。
仇老怪是个调节气氛的高手,什么天南海北黑白两道,没有他不能扯的,这厮喝了酒又有李钰的话垫在肚子里,在席间拉着金大和赵德一通吹侃,把这两个人给扯得云里雾里,借着酒劲儿,赵德都要跟他拜把子做兄弟了。
一切都很安逸和乐,如果没有后面那一出戏的话。
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