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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默拍拍怀里人的后背,轻笑着在她耳边说:“钰,生辰快乐。”
“啊啊啊——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李钰从上官默的怀里钻出来抓着他的衣领问,然后不等他回答又叫嚷道:“不是啊不是啊!我生辰不是今天啊!”
“你生辰是三日之后嘛,这个我们都知道!不过三日之后你得进宫去给陛下和皇后磕头,我们就没办法跟你一起庆祝了嘛,所以今天提前过了!”韩岳笑呵呵的拿着一个大大的红包上前挤开上官默,“喏,寿礼我也不知道给什么好,索性给你银票,喜欢什么自己去买吧。”
“哎呀,不是吧,生辰嘛,又不是出嫁,你可别把你的家底都拿出来呀。不过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银子啊!谢谢啦!MUA!”李钰笑眯眯的接过红包放在嘴边亲了亲揣进怀里。她这个动作惹得韩岳傻愣在那里半晌没回过神来。
“你小子不地道!敢抢在为师前面去!你这是不孝,知道吧?”燕北邙上前把傻了的韩岳一把扯开,也笑呵呵的递上一个红包,“钰儿,这是师傅的。”
“师傅今年也给银子啊?”李钰惊讶的结果红包,“太好了!我喜欢。”然后照样亲了一口红包揣怀里。
“我的银子可比韩介川的多啊,你回头别弄混了!”燕北邙一本正经的提醒。
李钰笑的眉眼弯弯:“哎呀我知道了!回头哪个里面银子最多哪个就是师傅给的!”
“这不可能啊!我敢说肯定是我的红包最大了吧?”仇老怪从众人身后挤了进来,直接送上一只尺许厚的红匣子。
“哟!你这里面不会都是银票吧?”花满楼在一旁笑道,“公主今晚可真是发大财了。”
李钰笑眯眯的看了一眼仇老怪,手指一扣把匣子上的暗扣打开,匣子的盖子弹上去,里面果然是整整齐齐的一沓银票,全部盖着金汇钱庄的红印。
“哇喔——”李钰的小嘴巴立刻圆了,“老仇,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呀!”
“不敢有瞒公主,这不是小的一个人的,这是小的和手下弟兄们的一点心意。往年公主寿辰,我们都是预备些小玩意儿讨公主开心。”仇老怪的老脸笑成了一朵大菊花,“然而今非昔比,我们也知道公主现如今忧国忧民,不会再喜欢那些小玩意儿,所以小的就私下问了韩将军和上官大人,他们二位都建议小的们直接一点,所以……嘿嘿,这是咱东陵码头一千二百五十六个兄弟凑的一点心意,公主可不要拒绝,否则小的以后也不敢回码头上混了。”
“行!收下了!”李钰痛快的点头,“你回去替我跟兄弟们道声谢,等以后我回东陵的时候,把今天的酒给兄弟们补上。”
仇老怪又笑道:“不敢让公主费心,花爷已经替公主准备了伍佰坛子好酒,让小的走的时候带回去。”
“花爷?”李钰秀眉一挑笑着转身看旁边的花满楼,“行啊你!办事这叫一个滴水不漏!”
“公主不要怪属下越俎代庖,实在是属下那点奉银拿不出手,所以才想办法弄了九百九十坛子好酒来算是给公主的寿礼。然后属下想这么多酒公主一时半会儿也喝不完,这才想着让老仇和将领的兄弟们替公主喝点,算是沾了公主的福气。”
“嗯,不愧是姓花的啊!果然是花言巧语甜言蜜语花花肠子一圈一圈的。”李钰笑道。
花满楼朝着仇老怪咧嘴磨牙,仇老怪从李钰的背后朝花满楼抱拳偷笑。
“还有我还有我!你们这些人真讨厌!怎么都抢到我前面去了!”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云越一路小跑从上面冲下来。
“慢点。”李钰忙弯腰扶住他,皱眉道:“你本事见长啊。”
“姐姐,这个是我的寿礼。”云越说着,双手捧上一个小巧的首饰盒。
李钰轻笑道:“你该不会也是银票吧?”
“我才不跟他们似的俗不可耐。”云越小脑袋一歪,不屑的瞥了众人一眼。
“哟,你这可是要犯众怒啊!”李钰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对儿雕麒麟的翡翠印章。李钰拿起一个来对着灯光一看,冰种翡翠在灯光下散发着绚烂的纹理,清澈透亮,缤纷润泽。再看底下,是四个遒劲拙朴的阳刻篆书:芳龄永继。
“这篆刻之人的功夫挺深啊。”李钰怀疑的看了云越一眼,把这一枚印章放回去又拿起另外一枚,同样是一只坐姿的麒麟,下面却是四字阴刻篆书:宝华恒辉。
李钰认真看了一眼翡翠麒麟里面的棉絮,又把另一个拿出来对在一起看,却惊讶的发现这两块翡翠里的棉絮纹理竟是并头飞舞的龙凤。
“居然这么巧!简直是鬼斧神工啊!”李钰欣喜地赞叹。
“靖安王是从哪里弄来这么贵重的东西啊?”上官默淡淡的问。
------题外话------
啊啊啊——发财了!
公主庆祝16岁生辰!你们的票子统统滴交上来!
☆、第十四章 蓄势待发
“我……”云越被问得一怔,继而一挺腰杆儿,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私藏的嘛!好歹我也是有背景的人,不能有点好东西自己留着?”
“你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不是只带了传国玉玺?”上官默看着云越的眼睛,缓缓地问,“还有这八个字:宝华恒辉,芳龄永继。你确定不是专门为了公主的寿辰刻的?”
云越立刻别过脸去不看他,拉着李钰的衣袖哼道:“姐姐,人家送你个礼物而已!上官大人咄咄逼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李钰笑着摸了摸云越的头,说道:“好啦好啦!还有谁没给寿礼的?赶紧的给,不然等会儿不许喝我的好酒啊!”
龙辰马午以及仇老怪都跟着起哄,把上官默的疑问给带了过去。
酒宴是从外边叫了才直接送过来的,摆在二楼贵宾间里。
一张大大的圆桌上摆了几十道菜,在四层银质烛台上十几只雪白蜡烛的照耀下,红绿黄紫酱酸甜苦辣咸五色五味样样俱全,可谓琳琅满目。李钰看着桌子中间那个圆圆的大蛋糕又是一阵感动,因问:“这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帝都城也有西式糕点了?”
花满楼忙把仇老怪从后面拉出来推到李钰面前:“这是老仇从东陵的西洋菜馆弄来的一个师傅今天现做的。”
仇老怪嘿嘿一笑,说道:“小的见上次公主去东陵挺喜欢那个洋菜馆,就想把他们的厨子弄来给公主做几个菜,谁知道洋厨子说他们那边家里有喜事要庆祝的时候都是做这种糕点还弄写奶酪糊上,小的一开始的时候觉得不怎么靠谱,不过他做好了还挺有模有样的,而且这么老大一个,大家一起分着吃也挺喜庆的。也让我们沾沾公主的福气”
“很好!”李钰满意的笑着,“我很喜欢,你真是有心了。”
“公主喜欢就好。”仇老怪忙欠身笑道。
李钰看着桌子中间那个简单的大蛋糕,笑问:“有小蜡烛没?”
仇老怪立刻转头问身后的洋厨子:“小蜡烛有没有?快,公主要呢。”
“吔!有。”洋厨子连连点头,送上一包小巧的红蜡烛,一看就是专门往蛋糕上插的,下面还有小巧精致的银质蜡烛托。
十六支蜡烛插在蛋糕上,李钰端详着蛋糕上红色果酱写的那一句英文版的生日快乐,高兴地简直想哭。
唯一遗憾的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会唱生日快乐歌,于是李钰转身点了那个洋厨师:“你给我唱歌。”
洋厨师诧异的看着众人不敢开口,仇老怪从荷包里抽出一张银票塞过去:“公主让你唱你就唱,能给公主唱曲儿是你这辈子的荣幸知道吗?”
于是洋厨师给李钰唱了一首祝贺生日的英文民歌,李钰一样没怎么听懂,因为这家伙的英文发音也不标准,而且毕竟是有时间和空间的诧异,就算是华夏语的语调和发音很多都跟现代不一样,外语自然也不例外。
任何一个民族的语言都是在不断地发展的,文字语法都不断地修改凝练,所以时空不同,很多词汇的发音以及语法的运用都不大一样。就像是华夏的文言文和现代语。
不过,能过一个这样的生日,李钰算是非常非常的满足了。往年过生日家里请戏班子唱戏,回回都是唱《麻姑献寿》,依依呀呀的听得人昏昏欲睡,唱什么词完全听不懂,但身为寿星还必须坐在那里听,这对李钰来说简直是折磨。
异域风情的歌唱完之后,李钰双手抱在一起迷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一口气吹灭了十六支蜡烛。
“好啦!分蛋糕!你们吃了我的生日蛋糕,保证事事顺心,财源滚滚哈!”李钰拿了匕首把蛋糕一块一块的切开,先给燕北邙,然后是云越,之后再依次给大家,最后一块给了那位洋厨子。
大家吃了蛋糕开始喝酒。先敬寿星三大杯,然后你来我往开始互相攻击。
李钰喝了不少酒,然后接着酒劲儿耍酒疯,把剩下的那半块蛋糕声的奶油抓起来往众人的脸上抹。
上官默冷不防被她抹了一脸,整个人都懵了。李钰哈哈大笑着跑开,然后被韩岳抓住抹了一鼻子。于是李钰抓起酒杯泼了韩岳一身酒,又点了火折子吓唬他。
花满楼和仇老怪很快加入其中,最后云越拿了一块蛋糕趁着燕北邙看着那边几个人笑的时候一把拍到了他的脸上。燕北邙‘嗷’的一声跳起来,笑骂小兔崽子们皮痒了!
一群人嘻嘻哈哈,你追我赶,肉骨头和菜汤子都成了秘密武器,漫天横飞,所有人都闹成了疯子。
四更天的时候,李钰闹够了,酒劲儿翻上来便开始犯迷糊。
花满楼叫人把马车牵来,韩岳和上官默一边一个把她扶进马车,上官默立刻跟进去照顾她。燕北邙也喝了不少,却执意要遛弯儿回去不坐车,韩岳便跟花满楼告辞,亲自驾着李钰的马车回素园。
李钰躺在马车里的榻上,没一会儿就睡沉了。
上官默过去把她扶正,拿过一旁的薄毯展开给她搭在身上,发现她手里攥着云越给的那个首饰盒,于是想给她拿开。
熟料她攥的很紧,上官默用了两下力却抽不出来,于是蹙眉叫了一声:“钰?”
“唔……”李钰不满的翻了个身,抱着那个小首饰盒继续睡。
“……”上官默盯着李钰的背影暗暗地咬牙,恨不得把那个人撕成肉片丢去喂狗。
安逸州,安逸侯庄园宽阔的鱼塘旁边的桃树林里。青翠的桃子已经冒了红尖儿,夜风吹过,桃树的叶片沙沙作响,空气里有清甜的桃香。
一块三丈见方的空地用寸许厚的木板铺就,离地尺许高,上面放了一套榻几供主人赏桃花时用茶点。
而此时桃花早就落去,桃子尚未全熟,这里虽然没有桃花可赏,却有鲜桃可尝。云启只叫人拿了坛子铺在榻上,一个人靠在靠枕上闻着蜜桃的淡香欣赏这初夏的月色。
他是前天到的安逸州,老侯爷一见着他就甩脸色,一甩袖子直接骂着他走。说他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外甥狗。
若是换做别人这样,云启肯定翻脸并有一百种手段制得对方服服帖帖。然而老侯爷不是别人,是他的外祖父。父母双亡之后,老爷子看护他长大成人,虽然不常见,但事事都为他料理在前面。
这个人是他的至亲,别说骂两句,就算是拿了鞭子抽他,他西南王也没话说。
被老爷子骂了半天,最后还是周安过来劝着他消停了,周管家也宽慰了云启一顿,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