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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总算给这幅画找到合适的主人了。
“早就听羽儿说你在桃花宴上夺得了云都第一才子的称号,果真是名不虚传。”不知何时秦皓站到了林苏扬的身后,两人贴得很近,林苏扬甚至能感觉到秦皓身上的热气。
“你就是云都第一才子林苏扬林公子?”胖老板惊喜地说,“今日公子能来到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啊。”老板变得更加恭敬殷勤。
“老板过奖,区区名号,是大家抬爱了。在下还有事,下次再来。”林苏扬担心这老板会逮着“第一才子”不放,立刻拿起刚才包好的画,拉着秦皓就往外走。“林公子慢走,下次一定要再来光顾小店啊。”老板在后面依依不舍。
秦皓看着林苏扬拉着自己的手,只感觉一掌的温软,前面不时飘来一丝淡淡的清香,不似一般男子那种浓厚的檀香味儿,也不像他常用的龙涎香气,是一种他从未闻过的味道。
林苏扬看看天,已经很晚了,他转过身对秦皓说:“秦兄,天色已晚,我得先走一步了。这幅画不知秦兄是否可以代为收好,改日再取?”望着林苏扬亮晶晶的双眼,秦皓无意识地答了声:“好。”这么晚回去如果还带一幅从书画店拿的画,被林呈看见肯定又是一通责骂,林苏扬庆幸在这里遇见了秦皓,即便他是太子又怎样,放一幅画在他那里也没什么。于是林苏扬感激地把画塞在了秦皓手里,然后抬脚就往西城走去。
秦皓见林苏扬就这样走了,心里竟有些失落,他拿起手中的画看了看,嘴角又轻扬了起来。刚回了宫里没多久,秦羽就找了过来。“皇兄,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去林尚书家?”她一进门就问。“去那里干什么?”秦皓皱皱眉问。“我……我想去找林苏扬问一点事。皇兄,你会的吧?”秦羽期待地望着秦皓。其实秦皓心里也想再去见见林苏扬,但明日父皇叫他要开始去文治殿帮助处理奏章,他只好对秦羽说:“明天我有事去不了,我把令牌给你,你带两个侍卫去吧。”
“我就知道皇兄最好了。”秦羽高兴地抱了秦皓一下,秦皓宠溺地摇摇头。突然他闻到一股香味从秦羽身上传来,他好奇地问秦羽:“羽儿你用的什么香,这么好闻?”并且这味道好像在哪里闻过。
秦羽一听,立刻红了脸:“皇兄,你在说些什么,这不是用的,是女子本身就有的女儿香。”
女儿香?秦柯仍拿在手里的画“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皇兄,你怎么了?”秦羽见他如此失态不由得担心地问。
“没什么。太晚了,你先回去睡吧,明日我再派人把令牌给你送去。”秦皓若无其事地捡起地上的画放在了桌上。“哦,好。”秦羽满心欢喜地走了出去,她没看见身后秦皓变得有些奇怪的脸色。
秦皓怔怔地盯着桌上的画,慢慢举起右手闻了闻,似乎那淡淡的香味还未散去。
林苏扬一大早就起了床,难得昨天那么晚回来都没被骂才让他睡了个好觉。刚穿好衣就听见有人来敲门:“大少爷,老爷叫您快些去前厅,有贵客来访。”谁会这么早来找他?林苏扬心里有些纳闷。
走到大堂就看见一个红衣女子背对他站在上座前打量壁上的对联,看那身形就猜到是秦羽。
“我爹呢?”林苏扬问身边的下人。“回大少爷的话,老爷刚才有事去了李侍郎府上,临走前交代少爷要好好招待贵客。”下人弓着腰回答。
林苏扬一阵头疼,他遣退下人,走到了秦羽面前。秦羽一见他来了,有些脸红地低下头问:“你……你已经见过九王叔了吧?”“嗯。”林苏扬淡淡地回答。“那你……”“我不愿意。”林苏扬打断秦羽还未说完的话。
“为什么?”秦羽惊愕地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官场的生活。我喜欢的,是自由。”林苏扬慢慢地说。
“可你不是在准备科考吗?”秦羽不相信。
“那是为了我爹。再说你认为只要参加科考就会去做官吗?也太幼稚了。”林苏扬顿了顿,继续说,“还有,以后请公主殿下少和草民在一起,有失皇家身份。”
秦羽从没见过这样陌生的林苏扬,在她眼里,他一直是一个有时温文尔雅有时又潇洒不羁却永远对她细心照顾的人,为什么今天的他会是这个样子?
“林苏扬……你,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在逗我对不对?”秦羽满脸的难以置信。“如若公主殿下没有其他事,请容许草民先行告退。”林苏扬一副送客的模样。秦羽忍不住朝门外冲了出去。
对不起,我不希望你把一颗心放在一个不应该的人身上。林苏扬望着她消失的身影在心里默默地说。林苏扬的感觉并不迟钝,从最近秦羽对他的种种态度来看就能发现她已经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既然不可能,就要趁这层纸还没捅破时就断绝以免后患。
卷一 桃花 第十章非君不嫁(上)
秦羽以为那天林苏扬只是和她开玩笑,寻她开心,谁知后来竟传出云都第一才子流连花丛,经常在平安街的醉楼坊彻夜不归,把林尚书气得直嚷要和他断绝关系。
秦皓听后,心里一片释然,如果林苏扬是女子自然不会接受秦羽。他不仅不为秦羽感到气愤,内心竟隐隐有些松口气,不知是为自己确定林苏扬是女子还是为林苏扬拒绝了秦羽而感到舒坦。
最可怜的要数风瀚宇,整日被林苏扬拖来这莺莺燕燕,脂粉味儿浓重的烟花之地“饮酒作乐”。理由竟是他住的离这儿近,晚上没人的时候还可以带着林苏扬偷偷回到广阅阁。风瀚宇怎么想怎么觉得像在做亏心事。
“看来苏扬的兴致很好啊。”风瀚宇瞧着正一边喝酒一边听曲儿的林苏扬。
“哪里哪里,不过有美人有酒有友确是人生一大乐事。”林苏扬毫不脸红地说。
“你说这林大人何时会拿着扫帚寻到醉楼坊来呢?”风瀚宇悠悠地端起酒小抿了一口,满意地看到林苏扬微翘的嘴角一僵。那日林呈听说了林苏扬的“光辉事迹”后,立刻从家丁手里抄过扫帚就扫向林苏扬,亏得风瀚宇及时赶到才避免了林苏扬那妖孽般的脸上留下伤疤。不过看到堂堂一个礼部尚书竟也会有这种失态,让风瀚宇暗自笑了好半天。
这日,林苏扬又在醉楼坊做足了样子,眼见天色已晚料想也不会有什么人来找,于是悄悄地溜出了平安街朝柳词巷走去。刚走到巷口便碰见一个人挡在面前,定睛一看,竟是秦羽。
多日不见,秦羽越发的变得清瘦了,深黑的大眼此刻被红肿的眼眶挤得小了一大圈。见到秦羽这样子,林苏扬有些愧疚地问:“你……还好吧。”秦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对他说:“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
林苏扬跟着她走过了一条有一条街,一路上四周都静悄悄的,只听得到两个人回响在寂静中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最后,他们走到一处废弃的城隍庙门前停下。秦羽用力推开破旧的大门,掏出怀里的火折子,点燃了灰尘遍布的供桌上一支还剩下小半截的蜡烛。
“我很令你讨厌吗?”秦羽背对着林苏扬轻轻地问。“不。”林苏扬立刻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秦羽豁然转身。直直地望着他。林苏扬只觉喉咙一阵堵塞。什么话也说不出。
“你为了避开我。不惜当个不孝子也要去醉楼坊风流快活。”秦羽一步步逼近林苏扬。“我……我没有。”林苏扬叹了口气。
“是。你没有。你只是为了拒绝我做做样子。让全云都地人都认为你林苏扬是个风流多情地才子少爷!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又要让我绝望?为什么为什么……”秦羽瘫坐在地上。强忍了许久地眼泪终于如决堤地洪水般倾泻下来。“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父皇是。你也是。难道女人地命运注定会是这样吗?”秦羽哭得声嘶力竭。
“正因为我也是女人。所以才会这样对你。”林苏扬咬咬牙决定说出这个秘密。
“什么?”秦羽抬起满是泪痕地脸。“你说什么?”她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也是个女人。”林苏扬说着抬手取下头上地纶巾发簪。如瀑地长发瞬间出现在秦羽眼前。黑亮地看得她有些刺眼。“你仔细看看清楚。你所喜欢地人和你一样是个女人。”林苏扬又把手伸到腰间。慢慢解开了腰带。然后一件一件脱去了繁杂地衣衫。当她全身一丝不挂地站在秦羽面前时。秦羽只感觉心底凉了个透。
林苏扬见她看着自己的身体不说话,眼神散乱得没有焦距。很久,秦羽才慢慢地站起来,拾起地上林苏扬脱下的衣服,又一件一件,轻柔地替她穿好,嘴里喃喃地说:“很冷,穿好别着凉了。”等全都穿好后,秦羽转过身,呆呆地盯着就快燃完的蜡烛说:“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林苏扬听着外面轰隆隆的雷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看见那张活泼却又不时伤感的俏脸。他一直把秦羽当做妹妹来疼爱,却不曾想过这样竟会给她带来如此大的伤害,也许他真的是做错了。
第二天,林苏扬顶着个黑眼圈正准备出门就看见秦皓风风火火地跑来广阅阁找他。“你看到羽儿了吗?”秦皓焦急地问。“昨晚我们谈了一会儿话就分开了,后来再也没见过。”林苏扬听秦皓的语气不对,立刻警觉地问,“怎么了?”
“羽儿昨晚一直没回宫。我不知道你们昨天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她。”秦皓深有意味地看着林苏扬。林苏扬一听秦羽不见了,顾不上秦皓话里的其他意思,立刻叫了风瀚宇,对他们两人说:“咱们分头找,找到后在我家等着。”说完就快步跑向昨晚他和秦羽说话的地方。
破庙里空荡荡的,梁上的蜘蛛网和随处可见的厚厚的灰尘都说明这里很久没人来了。只有供桌上那滩烧过的蜡烛油证明昨晚这里曾有人待过。林苏扬找了个遍都没发现秦羽的踪迹。他又跑到街上,寻了好久,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我娘说她在白寻塔丢了很重要的东西,我要帮她找回来。”以前秦羽说过的一句话闪过林苏扬的脑海。他立刻奔回家,骑上逸就往响空山驰去。
昨晚刚下过一场大雨,崎岖的小道上满是泥泞。快马一路飞奔溅起老高的浆水。
到达褚岩峰顶的时候天已擦黑,林苏扬远远就看见秦羽跪坐在地上单薄的身影,他一阵心疼,几步跑过去拉着她的手使劲摇晃:“你疯了吗?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秦羽使力甩掉他的手,声音虚弱地说:“你来干什么?你走,我说过再也不想看见你。”林苏扬这才发现秦羽全身湿透,脸颊呈现不正常的潮红。“你生病了?”林苏扬抬手去摸她的额头。“不要你管。”秦羽想再次打掉他的手却没了力气,忽的眼前一黑,昏倒了下去。
林苏扬肯定秦羽是昨晚淋了雨,发烧了。他四处找了找,没看见可以待的地方,于是只好抱着秦羽,一步一步走下山找到那日待过的山洞钻了进去。
林苏扬脱下自己的衣衫换下了秦羽的湿衣,然后找了些水,用手蘸着拍拍她的额头降温。秦羽的体温越来越高,人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