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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海,震得他的身子颤了颤。
林子言正满心等待着林苏扬的回答,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如果林苏扬注意看便会发现来人就是那晚负责保护他的护卫队首领。只见这人低身在林子言耳边说了几句便退了出去。然后林子言站起了身对众人说道:“我有事要离开一下,各位先慢用。”
转身轻声对林苏扬说:“哥,我去去就回。”林苏扬没有看他,淡淡点了点头。
卷二 落尘 第四十四章宴上阴谋(下)
柳明见林子言出去后,执起桌上的茶壶给林苏扬的杯子满上,嘴里说道:“下官知林大人极少饮酒,特地准备了成皋的上等新茶,不知大人可否以茶代酒与下官饮上一杯?”
林苏扬犹自对刚才林子言的话心神不宁,因此也未觉有他,接过杯子说道:“同朝为官,柳大人无需客气。”
柳明忙摆手:“大人肯赏脸已是下官之荣幸,大人何必在意。来,我们一起预祝大人一帆风顺!”举杯相碰,林苏扬将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大人,不知此茶如何?”柳明小心地问道。
“茶暖脾肠,口齿留香,确是好茶。”林苏扬赞道。
“大人若是喜欢,何不多饮几杯?”柳明提议道。其实林苏扬并不十分喜饮茶,只有当情绪不顺的时候才会偶尔喝喝,排解郁气,现在正逢他心情烦躁的时候便不由得真的多饮了几杯。
饮到后来林苏扬就感觉头脑渐渐昏沉,于是轻抬指尖揉了揉太阳穴,柳明见状看似关心地问道:“大人莫不是累了,下官已准备了客房,大人可去休息?”
林苏扬摇摇头:“不用了,子言还没回来,再等等吧。”又过了一会儿,还不见林子言的身影,林苏扬终于支持不住“砰”地一声倒在了桌上……
林子言从房里出来后就对着立在门外的护卫队首领问道:“怎么回事?”
首领低头回答:“回统领,我们的马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全都口吐白沫瘫在了地上,恐怕不能再赶路了。”
“就为这事?”林子言有些不满。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到成皋走了一圈竟没发现有卖马地地方。所以前来请示。”
林子言沉吟了一下说:“你去和县令府上地管家说一声。借十几匹马来。就说是朝廷征用。如果不够。我会去问柳明打听附近地马场。”幸好那天遣了大部分人先行回云都。否则一时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马?不过堂堂一个县城竟没有马卖。说出去谁会相信?看来事有蹊跷。得派人去查探查探。
“对了。你们都被柳明安排住在哪里?”林子言问道。应该不会太远。这样可以顺便买些补给。
“回统领。在成皋郊外。”
“郊外?这么远?”
“柳大人说城内住所不足。担心打扰了百姓。就安排在了郊外。”这柳明倒还挺会做官地。林子言暗自嘲讽。
“算了,有什么要买的你先计划计划然后趁今天买好了上路。”
“是。”
首领走后,林子言想了想,不知哥需要什么,现在也不忙,何不快些把东西买回来?想到就做,反正他们吃得也慢,林子言一边细想着林苏扬大概要用到的物品,一边朝大街上走去。当他把大包小包都在了房里后就匆匆赶回了宴席上,一进门才发现只有柳明几人在那里对饮而林苏扬却不知所踪。
柳明见他来了,忙起身说道:“林统领回来了。快坐快坐,下官正等着呢。”
林子言没有回他,只急着问:“太傅在哪儿?”
“咦?统领没有见到太傅大人吗?”柳明故作吃惊地问道:“大人见统领你许久未回便出门寻你去了,下官不好阻止就……”
“你……”林子言开始紧张起来,一直都没有看到他啊,“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这……下官不知。”
林子言没再理会柳明又疯一般地冲出门去,半遮掩的门内,刚刚还卑躬屈膝的柳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林子言把成皋都找遍了也没找到林苏扬,正准备发动郊外候命的人一起寻找,这时柳明拿着一封信跑来对他说:“这是太傅叫人送来的信,说是给统领你的。”他忙接过来打开看,上面正是林苏扬的笔迹,写着:子言,朋友有事求助,我和他离开了,你先回云都,迟些就来。勿念。苏扬笔。
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问柳明:“送信的人呢?”
柳明答道:“好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仆人,送完信就走了,他说我们要找的人已经和他家主人离开了成皋,让我们不要担心。”
“柳大人,我还有事要处理就先回云都了。”不等柳明说话,他拉过从县衙牵来的马就翻身上去往郊外赶。柳明却在后面嘿嘿阴笑:想找到林苏扬?等下辈子吧!
到了郊外和林一等人会合,商量了一阵便决定立刻回云都。虽然有了林苏扬的消息,不过林子言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仔细想了很久才找到了其中疑点,林苏扬从来不会在信上称子言,他习惯叫自己言儿,还有落款一定不会是“苏扬”而应该是“哥”,林子言暗自懊悔当时太过心急竟没有细看。静下心来认真回忆了整个过程,最关键的一个人被忽略掉了。想清关节,林子言不禁沉了脸:“糟了,中计!”
林苏扬是在一阵轻微的颠簸中醒来的。视力还有些模糊,看不清楚所处的环境,隐隐感觉实在一辆行走的马车上,因为他听到了马蹄的声音。等到眼睛完全适应后他才打量了一下周遭,发现真的是在马车上,不过是个无窗门锁的牢笼式车厢。
比起平常的马车,这个的空间要大上一倍有余,而且装饰极为奢华,上等木质厢壁的四周挂着各代名家的笔墨书画,每幅书画间挂满了长短不一的珍珠链子,珍珠颗颗硕大,发出莹白的光,照得里面通亮。每条珠链都是完全用银丝固定在壁上,随着马车的行进也不会相互碰撞。
对面车门的一边,立了一个半大的柜子,柜子的门紧紧关着,看不见里面装了些什么。车厢顶上留了不少碗大的洞,下面蒙了一层画着山水画的油纸,淡淡的天光透进来方可知还未到晚上。侧壁与车顶的交接处又留了一圈约有半指深的缝隙,看样子应该有暗板可以镶上。
他又看了看身下,层层叠叠垫满了极品南丝做成的绸被。据说这种绸缎极其柔软,色泽光亮且可长久经火烧水浸而不毁损,制作工艺十分复杂,只有江南顾城的一家绸铺可以生产,一年都不过十来匹,所以常常被作为供品献给当今天子。记得去年林家也有幸得到顺帝赏赐的一匹,还被林呈当做宝贝一样小心地锁在库房里,连林苏扬都未得一见。不过因为秦羽是公主,每年也可以从宫里匀出一些,所以林苏扬一眼就认出底下这些绸子的来历。
晃眼数过,足足有十层这样的被子叠在一起,而且里外均是南丝,可想而知马车的主人该是多富有。
看过这些,林苏扬就开始思索究竟是谁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又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仇人?他联想到了先前追杀自己的人,从那次破庙的袭击至今,他们似乎都没再有任何行动,而这次……应该不会是同一批人,否则不会如此放心地留自己一人在马车上。可以肯定的是,柳明和这件事有关,想起他那日一个劲儿地劝着喝茶,林苏扬就恼自己为什么当时不多注意一下,如果多个心眼就不会出现如今这种情况了。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过谁又能想得到小小一个成皋县令竟有这样的胆子谋害朝廷重臣呢?
既然不是仇人又会是谁?林苏扬可不会傻到认为这只是一个误会。绞尽脑汁想了很久,任他再聪明,此刻也理不清任何头绪。现在唯一可做的只有等,等抓他来的人自己出现。
林苏扬坐在厚厚的绸被上,背靠着厢壁,闭着眼静静听外面的声音。除了马蹄声,其余什么也听不见,马车速度不快也不慢,很平稳,想来应该是行在官道上。正当林苏扬奇怪为什么这么安静时忽听前面几匹马的嘶叫,车子骤然停住,惯性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往前倾。接着便听见车门开的声音。
门刚一打开,外面强烈的光线刺得林苏扬的眼睛生疼,他眯着眼抬起手放在了额头上,还没完全看清进来的人是谁就听到一个声音说:“怎么了,眼睛很疼吗?”然后又听见门被立刻关上。
林苏扬猛地放下了手,紧盯着来人,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说:“是你?”
卷二 落尘 第四十五章司君行番外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只知道我生来就是魔教教主。魔教教主,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好大的名头,虽与正道相对却可以在邪道拥有无上的权利和财富,然而这些,我其实通通都不想要。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有父母,有兄妹,这样,我就不会再孤独。
魔教,是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处处是冷漠的面孔和血腥的武力,冷漠得让我害怕,血腥得让我想吐。
唯一让我很骄傲的,就是我的坚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黑暗领域里,我不得不学会狡猾,忍耐,和,残忍。从小到大,教过我武功的总共有一百八十位师傅,而我,就曾眼都不眨地杀了这一百八十个人。我的手,早已沾满了血,是真正的人的血。
我的威望,在我满眼的红里建立了起来。没有人敢对我不敬,没有人敢对我怀有异心。他们都不是怕死的人,却唯独害怕临死前的折磨,害怕得,我说了一,他们就绝不会说二。
整个魔教里,真心对我好的只有一个人,连叔。连叔只是一个仆人,一个将我从小养到大的仆人。在我还没有掌握教中事务之前,是他,时时刻刻保护着我不受教里人的欺辱;在我练功练得走火入魔,痛得死去活来时,是他,一分一秒地守着我,死死困着我的双手,不让我伤害自己;在我晚上孤单寂寞喝酒喝得一塌糊涂时,是他,拍着我的背,让我隐约地听到他的轻叹:“行儿,你不是一个人啊……”连叔的身世背景我一无所知,却是我唯一不会去怀疑的人。在我眼里,他只是我的亲人,仅此而已。
可是后来,我的亲人竟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就消失了,走得安安静静的,等我发现时,早已是人去楼空,这个世界,又剩下了我一个,独自去承受,从来就不想接受的寂寞和哀伤。
由于体质问题,我所有的师傅都建议我练功不可急功近利,然而我的好胜心极强,因此不顾他们的劝告,一次又一次修练教里密室的禁忌武功,导致了后来我时常的头痛乏力,也正是因为这个后患,让我在偶然的一天,遇见了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昏迷的时候,感觉到臂上凉凉的,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不久冰化了,心里却有一种空空的失落,接着听到了他的声音:“我救你一命,你送我果子算是酬劳。”醒来,周围什么也没有,除了一块挂在地面枯枝上的玉佩,我捡起来,看到上面刻了一个“林”字。
第二次见他,是在一年后的一家小客栈。我听出了他的声音,而他,兴许早就忘记了我。看着他走上了楼梯,那个背影,我没有见过,却是莫名的熟悉,就像一个久远的记忆,深深地烙在我的心底。
从来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