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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阵,刚刚坐下打算休息,忽然听到山坡下传来人声,很快走上来一行九个人。
这些人其中六个作仆人家丁打扮,背了大包小包的行李,身上都带着刀剑一类的兵器,为首一名身材壮硕穿着铁青色锦袍的中年人,他身边一男一女年纪与朱朱相仿,都是十五六岁上下,男的俊朗女的秀丽,神情略带几分倨傲,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小姐。
他们三人的容貌颇有些相似,就算不是父子父女,也多半是近亲。
突然出现的这一行人也是看上这里位置适合露营过夜的,在远处就看见这边有火光,走过来却见只有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小姑娘坐在火堆旁。
领头的那个中年人暗暗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多理会,向身后的家丁摆摆手,让他们自去动手安营扎寨,准备晚餐。
朱朱骤然见到那么多人,随便一个都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于是也保持沉默,一切等那少年回来再说!
她不惹人,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惹她。
面前火堆上的水很快烧开,朱朱将一路上收集的野菌野菜倒入其中,打算烧一锅热汤——只要把少年的口腹之欲伺候好,他心情一好对她的态度也会好很多。
诱人的香味飘散开来,在山坡另一边扎营做饭的人忍不住暗吞口水,就连领头的中年人也不例外。他自觉见多识广,可也从不曾闻过这么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他想了想站起身走到朱朱面前道:“小丫头,我给你一两银子,你这一锅汤卖予我罢。”词句称不上无礼,一两银子买一锅野菌野菜汤也确实是天价了,但语气中高高在上的命令意味十分明显。他带来的那对少爷小姐闲着无事地跟了过来。
朱朱嘴巴张了张还未回答,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少年斩钉截铁的拒绝声:“不卖!”
中年汉子面色一沉,他身边的小少爷已经大声喝道:“大胆!你是什么人?!我爹看上你这点粗食是给你们面子。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少年没理会他们,慢慢走到火堆前,将刚刚从林子里猎得的两只野兔递给朱朱道:“去收拾干净烤了吃。”
朱朱扫了火堆旁这几个人一眼,很听话地拎着兔子跑到小溪那边。其实她觉得那锅汤卖掉没关系,她还没见过一两银子长什么样呢!
可是恶人说不卖,那她也没办法,她还是先闪人的好,他们如果打起来,也不会殃及她这个无辜池鱼,至于少年会不会吃亏,她压根没担心过。
他不让别人吃亏就算很客气了。
火堆旁,中年人正待说话,忽然被那小姐一手扯住衣袖,低声道:“爹,算了。”
中年人动作顿了顿,竟然真的听了女儿的话,不再吭声。小姐走上两步对少年道:“这位前辈,方才多多得罪,万望不要见怪。”说着深深施了一礼。
中年人见一向目高于顶的女儿如此忍让,知道面前这少年不是普通人,当即面容一整拱手道:“在下廖天华,这是小女咏琪,犬子咏璘,刚才都是一场误会,失礼了……小哥可是要到圣智山求仙?”
廖家乃是附近一个颇有几分势力的小修仙家族,他的一双儿女都已经进入炼气期,尤其女儿小小年纪已经达到炼气期三层,她尚且对这少年口称前辈,那么这少年想必也是修士,而且修为比他的女儿更高。
圣智派这几天广开山门招收新弟子,面前这少年出现在这里,十九是冲着这个去的。
少年对他们的恭敬态度视若无睹,一句话都懒得搭理,自顾自坐到火堆旁,彻底将这三人当透明人看待。
廖咏璘大少爷当惯了,哪曾有人这么当面给他脸色看?尤其对方还是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人,可不待他发作,就被妹妹咏琪一手拉住,强行扯了回去。
廖天华心里也是十分恼火,但他毕竟有些城府,从女儿的态度猜想对方极可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所以也就勉强忍了。
一家三口告罪一声回到己方营地,眼见离那少年已经颇有一段距离,廖天华终于忍不住低声问女儿道:“这小哥是什么来历?”
虽然隔得很远,但谨慎起见,他还是很小心自己的言辞。
廖咏琪皱眉轻道:“我也看不明白……”
005 他不是我家的
廖咏璘几乎跳起来:“那我们为什么要低声下气?我炼气一层,小妹你炼气三层,莫非还怕个黄毛小子?”
“大哥慎言!你想小妹我都看不明白他的修为,我们贸然得罪他,会是什么下场?”廖咏琪疾声制止哥哥口出狂言。
“你是说,那位小哥修为在你之上?!”廖天华虽然早有预感,一听之下也吃惊不小。
廖家有一位长辈是圣智山门下筑基后期弟子,据这位长辈所言,廖咏琪乃是水木双灵根,这般年纪能有炼气三层的修为,已经是天才。刚才那个少年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几岁,竟然修为更胜过她,那未免有些可怕。
“大哥你听小妹一句,莫去招惹他,否则后果未必是你我可以承担的。”廖咏琪因为天赋极高被整个家族寄予厚望,又曾跟在家中那位筑基长辈身边修炼,见识广博非廖家其他人可比,所以年纪虽小,说出的话就是她的父亲也无不听从,廖咏璘就算心中不服,也不敢多说什么。
廖咏琪警告完兄长,侧过头去远望那边的火堆,心里盘算起如何结交这样一位天赋尤胜于己的少年。
朱朱将两只兔子洗剥干净回到火堆旁,廖家三人已经退走,少年正大口大口喝汤,也不怕烫着。
她随手将兔子展开插上铁签架到火上烧烤,然后就开始取了小钵研磨路上特地找来的几枚可用作调味的野果,将果子酱汁均匀涂抹在烤得微黄的兔子身上。
一阵阵香气伴随着油脂滴落火焰的轻微爆响声,只把另一边廖家上下人等馋得口水直流。
廖咏璘狠狠咬了一口家丁送来的半焦烤山鸡,又干又硬,满口焦糊干涩的味道,不由得羡慕道:“那小丫头烧的什么东西,这么香!”
朱朱烤的东西不但很香,而且味道极好,两人在火堆边饱餐一顿,少年摸着有点圆的肚子,觉得自己把朱朱带在身边,实在是一项英明决定。
廖咏琪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见朱朱一人收拾了碗筷锅子到溪边去清洗,连忙起身走到溪边假装洗手,顺便跟她搭话。
“小妹妹,刚才我爹没吓着你吧?他老人家就是声音大点儿,没恶意的。”廖咏琪努力笑得亲热。
“哦……”朱朱心里还在为没能赚到那一两银子而郁闷。
“刚才匆匆忙忙,都没来得及请教,不知你家少爷高姓大名?”廖咏琪问道。
“他不是我家的。”朱朱无厘头地答了一句,抬眼见廖咏琪僵在脸上的笑容与隐藏在笑容下的不耐,忽然悟了。
原来人家把她当成那恶人的丫鬟了!
她虽然不是美女,但也没有长了一张丫鬟脸吧?!朱朱大受打击地低头想在溪水里照照自己的脸,可惜溪流太急,什么都看不清楚。
“那你与他一道,总该知道他的姓名吧?”廖咏琪本来就不习惯与“下等人”打交道,说了这么几句,朱朱还是一副愣头愣脑的德行,她的耐性几乎告罄。
如果不是手上拿着一只锅子,朱朱肯定会挠头。因为她忽然发现,她不记得少年叫什么名字!
刚认识的时候,少年似乎曾经提过,不过后来他们相处一直你我相称,平常她与少年都是深居简出,甚少接触外人,久而久之,她已经想不起来少年究竟姓甚名谁。
“呃……我不知道。”朱朱看着廖咏琪眨眨眼睛,心里暗暗怨怪对方干嘛要考验她的记忆力。
廖咏琪哪会信她的话,只当这是顺口推脱,她不惜自降身价去跟个乡下丫头打交道,没想到竟然被拒之千里,顿时气恼不已,站起身拂袖而去。
等她走远,少年忽然从树丛阴影里走出来,敲了朱朱的脑袋一下,笑道:“算你聪明,你要是敢在我背后跟人乱说我的事,看我不把你踹到水里去。”
刚刚他发现廖咏琪跑到这边来,怕她对朱朱不利,所以暗中跟来看看。
朱朱干笑两声,掩饰地低头去继续刷锅子,一边偷偷往后退一点,蹲得离溪水远一点。
少年见她眼神闪烁,心念一动,瞬间明白过来,登时火冒三丈,一手揪住她的耳朵危险地一字一字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
朱朱松开锅子痛叫起来:“你、你很久以前只讲过一次,我、我怎么记得住……”
“笨猪!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石头?我的名字你都记不住,该死的!”少年气极了更加用力去拧她的耳朵。
朱朱疼得眼泪汪汪,哀哀求饶道:“我以后会记住,一定会记住!你放开我好不好?”
“你给我听清楚,用你的猪脑袋好好记牢了!我叫尹!子!章!”少年揪住她的耳朵在她耳边低吼,吼完了还不忘掐一下她的耳朵恐吓道:“你要再敢忘了,我就拧掉你的猪脑袋!”
“不敢不敢!肯定绝对必然不敢!”朱朱很老实地指天誓地。
“哼!”
朱朱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自己被拧得通红的耳朵,委屈道:“那以后有人问我,你是什么人,我要怎么答?”
尹子章没好气道:“就说你不知道就是了。”
晚上朱朱与尹子章同睡一个帐篷,所幸帐篷够大,累了一天的朱朱没力气尴尬别扭,裹着毯子缩在一角很快就睡得人事不知。
半夜里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将山坡上所有人都惊醒了。
朱朱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见尹子章已经坐直了身子,眼神清明,脸上露出少见的凝重之色。
“怎么了?有狼?!还是老虎?”朱朱想起刚才的惨叫声,马上想到可能有人被猛兽袭击了。
尹子章没有回答,掀开帘子拉着朱朱出了帐篷。
山坡上,廖家上下已经全部站到一起,廖天华一家三口在中间,六名家丁只剩五人,个个手握兵刃站在外围严阵以待,廖咏琪见到尹子章,心情稍稍放松了些,圣智山一带有大量修士出没,从不曾听闻有什么了不得的凶猛妖兽,现场至少三个炼气期的修士,应该足以应付大部分情况。
006 都是禽兽
廖天华扬声对尹子章道:“刚才在下一个家丁半夜起来去解手,惨叫声应该是他发出的。”
尹子章淡淡点了点头,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最终越过廖家人等定在东北边,就在此时,那边的树丛发出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一个只有半人高的黑影忽然从树丛中一跃而出。
月光之下看得分明,那是一只全身漆黑头上长了一对古怪牛角的黑猿,拖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几个纵跃就跳到了离他们两丈多远的地方。
尸体身上穿的正是廖家家丁的服饰,心口处被挖了一个大大的血洞,鲜血还不住往外冒,大概刚刚死去不久。
朱朱猛然见到死了人,吓得浑身发抖,尹子章捏捏她的手,瞪了她一眼,似乎是怪她胆小,朱朱被他一瞪,不知怎地就觉得没那么怕了。
“是犀角黑猿!”廖咏琪失声惊呼。犀角黑猿是一阶妖兽中最难应付的,力大凶猛且嗜好袭击人类,级别虽然低,但炼气期低阶修士要对付起来难度不小。
最糟糕的是,它们一般不会单独行动,每次出现至少会有两只以上。
果然,很快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