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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皆是座着,那一瞬间,男子看见了叶菩提那一双温柔的眉眼。
他脸上有些发烫,便低了低头,却是看见那人修长白皙的手指犹如青葱一般,圆润的指甲盖上泛着微微的粉色,散发出珍珠一般的光泽。
“我在此静待有缘人。”
“哦?”叶菩提抬眼:“那么小师傅可是在等我?”
一时间眸中流转温柔神色中夹杂着的一丝戏谑被男子捕捉到了,他何曾见过叶菩提这番模样,可见失忆也是有好的。
想着心中不免又有些悲苦来,随即辛酸苦辣一并用了上来。
第二卷 第十八章 等
月白看着做好的鲜虾荷叶饭,还有炒好的素山药,加上一盅冬瓜排骨汤,幽幽的散着香味。
自己现在居住的院子带着小厨房,月白见了那荷叶便寻思着做这样一道菜,师傅嘴虽然是个挑的,但是自己的一手厨艺也不是白做的。
月白越看越是欢喜,“小河。”月白转过头,询问着在一旁站着的小河:“郎君还未回来么?”
“是的小姐。”小河低头答道:“叶公子午后说在府里逛逛,不多时便出府去了。”
月白微微一愣,出府去了?
“郎君还交待了什么没?”她又问道。
小河低着头摇了摇:“叶少爷什么都没说便出门了。”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月白心中泛起一丝不安。这是出什么事了吗,为何不与她知会一声?想到师傅的双腿,月白心中不由焦虑起来。
“将厨房内那一份鲜虾荷叶给裴?f送去吧。”
屋外的风吹了进来,带着秋日的寒气,站在门口眺望的月白,蓦地觉得寒了。
天色阴霾,眼见就要黑了下来,让人的心情,也莫名沉重了起来。
一把伞显然是遮不住两个人的,细密的雨丝沾湿了他的衣襟,直到一阵寒风吹来,他才猛地惊醒。
缠缠绵绵的雨丝,无休无尽。
红衣僧人敛了眉,竟是有一种入画的感觉。
“贫僧见公子颇具如来智能德相,你若放下妄想执着,我渡你入佛?如何。”
叶菩提轻轻一笑:“小师傅有心了,即来红尘,何不醉心一场。”便是婉言拒了。
红衣僧侣也不恼,只是脸色隐隐有些发白。
“那贫僧便等公子一念成空的那一日。”
叶菩提嘴角勾起了一抹笑,竟是带着绝尘离世的感觉:“怕是小师傅不能等到了。在下心中已有挂恋之人。”
红衣僧侣手中握着叶菩提留下的伞,似乎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脑子里却是一阵轰鸣:“已有牵挂之人了!已有牵挂之人了!”
那他的等待算什么!?突地他眼神一厉,一手将手中的银面纸伞掷了出去。
屋外的雨潺潺,滴落在疏桐上,月白想起那日师傅飘渺的神情,那看向佛塔时的深思,不由心中一抽。
也许,只是出去转转罢了。
也许,他再过一会,便回来了。
也许…
也许…
也许…
她等着等着,荷叶的清香渐渐散去,月白盯着桌上的菜呆呆的看了半天,突地回过神来。
“小河,将菜拿下去用炉子热着。郎君回来怕是冷了。”
月白坐在桌边,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师傅,不会是想起来了吧。
她双手环了起来,抱住了自己,觉得有些冷。
是啊,快入冬了。
月白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前些日子开得还繁盛的桂花此时也只剩下星星零零的几朵,被秋雨这么一洗,连那幽幽的香味也没有了。
只剩下几盏孤零零的灯火,她顿时觉得手脚发寒,连胸口也冷冰冰的。
突地,她眼前一亮,只见一白衣翩翩的身影出现在了灯火阑珊的地方。
师傅!她大喜过望,一双眼痴痴的看着来人的方向。
但她犹豫了,她踟蹰了,她害怕在师傅的眼里看到厌恶。直到叶菩提对月白展颜一笑,整个黑夜都亮了起来!
世间所有的颜色都褪去,只留下了那一抹纯白。
屋内又有了女人的欢笑声,男子温柔的嗓音,烛光将两人的身影映照在窗户上,成了一幅和谐的景象。
晨与夜交替的光彩美得不能直视,黑夜很快便过去了。
“老爷子要见我们夫妇?”月白为叶菩提整理衣衫的动作一顿。
“是的姑娘。”来者是一橙衣女子,神情不卑不亢的说道:“老爷子在花厅等着呢。”
“如此,我们收拾好了便来。”叶菩提点头示意,眉眼弯弯,让那姑娘不由脸上一红。
“那么叨扰两位了,还请快些过去。”说罢便是疾步的走了。
月白为叶菩提束了发,在插上一只青玉的簪子,一张脸更显莹润了。
揪了一把叶菩提的脸蛋,月白戏谑笑道:“刚刚那姑娘都被你看得不好意思跑掉了。”
“娘子莫不是吃醋了?”叶菩提噙着笑,一双晶亮的眼看着她。月白脸上一羞,将手下的动作放了放:“好啦,我们快走。”
她心里对教养出裴?f这样一个奇特之人的父亲很是好奇,推着叶菩提的轮椅向花厅走去。
一进门,月白便看见了坐在主座上的精瘦小老头,下巴颏上一撮山羊胡一翘一翘的。
花厅上摆着一桌清淡的小菜和玉米粥,月白心道真不愧是生意人,思量那般周全。
裴?f依旧一袭粉色的裙裾,乖乖的坐在小老头左手的方向。
“小生叶菩提携拙荆,拜见老先生。”
说着叶菩提同月白便要施礼。那精瘦的老头却是一轱辘从椅子上缩了下来。
“别别别!”下巴尖上的胡子随着说话而一翘一翘的,就像是大母鸡撅起屁股的尾巴。
月白用袖子掩了口,肩膀不停耸动着。
“老头子可担不起公子这一拜哎!”老头的声音不像其他同年的人慈祥,偏生像是聒噪的唢呐,又高又亮,中气十足。
一把扶住了叶菩提做礼的动作:“这是要让老头子折寿啊。”
月白心中微微不喜,但是看见小老头并未多做什么,便又将其压了下去了。
“公子生得一幅仙人之姿,甚好!甚好!”小老头连声夸赞道,眼神精光矍烁。
“?f儿,还不快过来!”小老头胡子又翘了翘:“这就是你未来夫郎,愣着干嘛?”
不只是裴?f愣住了,除了小老头,剩下的三人都石化了。
“女大当嫁!?f儿你害羞做甚?”
老头子哎,莫不是你真的老了?你的孩子是男人啊!
难怪养成了裴?f深闺女子般的性格,连他的老爹都认为他是妹子!
莫不是老头子爱女儿爱得深沉,因不得女儿,才从裴?f身上找回?什么活不过二十,什么箴言,都是骗人的吧!
裴?f也是微微有些汗颜,扭捏道:“爹爹,你又犯病了,孩儿是男子。”
嗯,男子?小老头盯着裴?f的眼睛里出现了一抹疑惑,半晌,一拍光秃秃的脑袋,对啊,是儿子!
“乖儿子,找到你的另外一半没?”小老头神神叨叨碎碎念道。
听到这里,裴?f无线娇羞,手指拨动腰间的佩剑,月白发现他一不好意思就爱做这个动作。
“爹爹,便是她了。”说着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不住往月白方向看去。
“儿啊!你眼睛怎么抽了!?”
第二卷 第十九章 月牙泉
月白真心不知道裴家这么大的家业,那个迷糊的小老头是怎么建起来的。
不过月白感兴趣的不是这个,她只是对裴老头子怎么知道他们一行会出现在独力河畔有些好奇。
那老头从自己的裤兜里掏了半天,好不容易的拿出了一个乌里吧唧的东西来,嘴巴里喃喃的念着什么,半晌往地上一丢,成了几块。
“龟壳?”月白诧异出声。
老头子嘿嘿一笑,靠近月白神秘的说道:“这不是龟壳,是卜爻!”
“爹爹就是通过卜爻得知上天的指示的。”裴?f楚楚娇颜上,是对自家老爹的深信不疑。
“算卦测字,驱灾避难,就找半仙裴老。”小老头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满眼精光。
原来裴老头子是个神棍!
月白觉得自己心中一万头野马轰轰而过,咆哮着。
“那么老先生给小女子卜上一卦可好?”
小老头装模做样了一会,接着抚着自己的胡子说道:“姑娘一生福禄双全,又有贵人相庇,命格极好。”
“但是一生坎坷,求而不得。最后怕是落得一个空欢喜的下场。”
月白嘴角抽了抽,这神棍怎么这般乌鸦嘴呢,莫不是真想讹她的银子?
“近日又有血光之灾,姑娘啊,一看你就是登西天极乐世界的命相。”
得,福禄双全唯缺寿,这下一说,挑明的说我是一个短命相嘛。
月白嘴角又抽了抽,她真的很不忍心的告诉他,据女主不死定律,她会活很久的。
在瓜州也已经呆了几天了,月白考虑着自己是不是应该走了。
尤其是因为瓜州是佛教东传的通道和门户,成为了河西地区的佛教中心,法显同鸠摩罗什都在这里留下了辉煌的足迹。
嗅着幽幽的檀香,听见城中传来的钟鸣,月白觉得应该是时候了。
她并未同裴家父子说,这对父子虽然奇葩,但是对她却是挺好的,如若一声不吭的走了也不太好,改日寻个合适的时候再说吧。
月白并未和往常一样同叶菩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再同裴家父子吃过早饭过后,便出门去了。
因为心里有芥蒂,她并未好好的看过这座繁华的城市。
这次出门,月白发现其实瓜州是一个很美的地方。
之所以称为瓜州,皆因当地产的甜瓜十分出名,月白在裴府里便已尝过。
瓜州对面食的制作尤其讲究,两人挑了街边一家干净的小铺子,要上了一份驴肉黄面和浆水面,那黄面细如龙须,长如金线,香味溢口。
浆水面倒是和阳春面有些相似,清汤白面,不过瓜州的浆水面带着淡淡的酸味,吃一口口齿生津。
早晚比较寒冷,而午时确实有些热得厉害了。
不过月白并未急着回到裴府,反而和叶菩提优哉游哉的沿着石板路逛了起来,不一会便绕进了一家酒楼。
寻了个靠窗的地方,两人要了一壶清茶,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酒楼里有不少歇脚打尖的商人,有的形色匆匆,有的却是一幅闲适的模样。
月白眼睛的余光一瞥,便看到有一健硕的男子往那跑堂的小二手中塞了几枚开元通宝:“小哥,我向你打听个事,这瓜州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曾?”
那小二笑开了眼,麻利的说道:“若说道好玩的瓜州可多了去了。但是有一奇景您可不得不看。”
“哦?什么奇景?”
小二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自豪的神色:“那便是月牙泉了!那可是不得了的,传说那可是汉武帝得天马的渥洼池呢。“
“更妙的是那形若新月的泉在流沙中,干旱不枯竭,风吹沙不落!”
月白在一旁见那店小二一幅眉飞色舞的模样,也不由一乐,转过身道:“相公,要不我们也去瞧瞧吧。”
叶菩提见月白兴致盎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