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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萧淑妃素日跋扈,不肯依从,娇媚地道:“皇上,您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是武媚娘犯错在先,臣妾也只是要她们按寺规处置而已。”
“你给我住口,滚开!”李治的脸上全没有往日的镇定从容,满脸寒气冰得萧淑妃如入冰窖。皇上从没有这样看着她,就像她是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萧淑妃立刻明白了皇上有多么喜爱媚娘,简直是爱入骨髓!
而自己……而自己……
萧淑妃不知是气得还是怕得,浑身颤抖,长长的指甲刺入手心,流下一滴滴的鲜血,她丝毫不觉疼痛,只觉肺腑如烹,五内煎熬,难以忍受。
她一甩袖子,话也不说一句,扬长而去。
李治看着她的背影,骂道:“贱妇!”
他视如珍宝般抱起媚娘,转入后进的一间禅房,将媚娘放到床上,侍卫们帮着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媚娘被放到床上,可她抱着李治的脖子不肯放手,李治无奈,只得躺在她身边,将她圈在怀里。
媚娘的脸上映着心满意足的笑容,抚摸着李治的脸道:“小治,多亏了你,媚娘才捡回一条小命,媚娘谢过小治。”
李治很是心痛:“媚娘,你受苦了,你放心,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整治萧淑妃。”
媚娘摇摇头:“整治她有什么好?整治了一个萧淑妃,也许还会出现另一个萧淑妃。小治,我跟你说,那个佛骨舍利是检校千牛卫大将军盗走的。只要找到这位大将军,便可以追回佛骨舍利了。”说着将自己的推断说给李治听。
李治点点头:“我知道媚娘一向聪慧,好,朕这就派人去找佛骨舍利,以免夜长梦多。”说罢冲外面喊道:“来人!”
一个侍卫马上推门进来,一脸木然,他目视着地面,不看李治与媚娘暧昧的姿势,似乎对世间一切事情都无动于衷一般,拱手为礼:“皇上,臣在!”
李治道:“张少卿,你带上人,去把检校千牛卫大将军段书抓起来。”那侍卫张少卿高声道:“谨遵陛下御命。”转身走了出去。
等了大概一炷香功夫,只听门外又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张少卿的声音在外响起:“陛下,我们已经捉到段书了。”李治起身坐起,高声道:“让他进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身披枷锁、穿戴将军服饰的人走了进来。只见他二十多岁年纪,方方正正的脸庞,剑眉虎目,薄唇黑须,两眼射出两道贪婪的光芒,即使见到皇上,也不懂得掩饰。
李治一向对他很是厌恶,冷声道:“段书,你为什么要盗取佛骨舍利?可有人指使你?说!”
段书摇摇头,一点儿也不慌乱,朗声道:“皇上此言差矣,皇上说段书偷了佛骨舍利,可有凭证?请皇上不要听信他人的胡说八道。”
李治皱起眉头:“段书,你说你没有盗走佛骨舍利,那么为什么现场留有你鞋子的脚印和你衣服上的布条?”
段书道:“微臣前日曾丢了一双鞋子和一件衣服,想必是被盗贼盗走,故意遗留蛛丝马迹在现场,企图陷害微臣。”
李治点点头:“你倒推得一干二净,好似这世间数你最为清白,你蒙冤受屈,想必十分委屈?”
段书躬身施礼,朗声道:“臣不敢委屈,只要陛下知晓微臣的忠心,微臣即便是粉身碎骨,亦无怨无悔。”
李治道:“你一向聪慧,能否猜到佛骨舍利现在哪里?”
段书脸现诧异之色:“皇上,微臣并没有看守佛骨舍利之职,微臣如何知晓佛骨舍利去处。微臣认为,看守佛骨舍利之人嫌疑最大,皇上只要将她严刑拷打,便可知佛骨舍利去处。”
媚娘气得指着他:“你!贼喊捉贼!”
李治握住她的手,捏了捏,以示安慰。
他叫了一声:“来人!把段书关入大牢,容后处置。”
又抱着媚娘道:“媚娘,我总要找到物证,证明你的清白,即使不能证明你的清白,我也必保你平安无事,谁要想诋毁于你,我便与他拼命!你放心!”
媚娘微笑道:“一切就拜托小治了,媚娘信任小治。只是小治不要为了媚娘拼命,那样会有损小治声名,媚娘的确深受无辜之罪,想来也好分辨。”
李治抱住媚娘,抱得紧紧地,良久才放手,微笑着道:“朕要回去了,媚娘,过些日子朕来接你进宫。
媚娘抱着他的脖子撒娇道:“你可要快点儿来哦!这里实在太无聊了,媚娘一天都不想呆下去了。”
李治笑着刮刮她的鼻子:“朕知道!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小东西。”
媚娘不依:“小治,我可比你大,你怎么能叫我‘小东西’,好像我是猫猫狗狗似的。”
李治抱着她坐在自己膝盖上:“媚娘是朕的小玉兔,媚娘忘记了吗?就算媚娘年岁比朕大,媚娘仍是朕的小玉兔。”
媚娘“格”的一声笑了出来:“那小玉兔想让皇上今晚留下,皇上答应不答应?”
李治道:“好!只要有媚娘在朕身边,朕永远不回皇宫都行!小玉兔,你今晚可要好好的让朕抱抱哦!”
媚娘娇媚地道:“媚娘遵旨。”
李治晚间便宿在媚娘的禅房中,等他第二日早早去上朝之后,感业寺轰动了,那些从前做过嫔妃的尼姑们非常羡慕媚娘,个个都想和媚娘套近乎,企图通过媚娘引起皇上的注意。媚娘自然知道她们的打算,对她们敬而远之。
开玩笑,小治已经有王皇后和萧淑妃了,如若再多几个竞争对手,她可要吃不消了,她可没那么大度,把心爱的人拱手让人,她巴不得小治只有她一个女人呢。
媚娘虽看丢了佛骨舍利,但住持慧清师太知道皇上喜欢她,便也不来惩治她,只是丢了佛骨舍利,有些抑郁不乐。
媚娘安慰道:“师傅,皇上正在彻查此事,佛骨舍利很快就会找到的,请师傅不要担心。”
慧清师太点点头:“媚娘,一切就拜托你跟皇上了。”这才觉得心情稍好。
☆、江山为易
李治回到宫中,招张少卿彻查此事,但一连过了一个星期,此事仍然毫无头绪。张少卿办事能力绝佳,不想连他也办不成此事,李治有些生气,他突然想起那日萧淑妃离奇地突然出现,恰到好处地欲置媚娘于死地。她是怎么在第一时间知道媚娘看丢了佛骨舍利?要知道那时事情还没有传开。
即使是现在,李治也命令过勿将此事传扬出去,可也不知是谁,竟不听御令,将此事在宫中大肆宣扬,好像不置媚娘死地,誓不罢休一般。这个宣扬的人,难道也是萧淑妃?
李治带着几个太监宫女,装出一副欣喜期待的模样来到萧淑妃的延禧宫中,萧淑妃本来神情紧张,待看到皇上带着宠溺的微笑,神情转为兴奋,见礼过后扑到皇上怀中,吐气如兰地娇声道:“皇上,这么久才来看臣妾,臣妾想死皇上了!”
皇上笑着捏了捏萧淑妃的下巴:“朕国事繁忙,冷落了淑妃,朕给淑妃陪个不是!”
萧淑妃道:“哎呦,这臣妾可不敢当!皇上只要没忘了臣妾就好。皇上,您坐在这儿。”说着将李治拉到床边坐下。
李治道:“多日不见,朕甚是想念淑妃,今晚朕就留在这儿了,来人啊,把朕准备与淑妃同饮的御酒拿来,朕与淑妃不醉不欢。”太监们搬来一个大大的酒坛,放在地上,将萧淑妃唬了一跳:“皇上,怎地这酒坛如此之大?皇上要臣妾喝完吗?”
李治道:“不是淑妃一人把酒喝完,是朕与淑妃两人一同把酒喝完。来人,再拿几坛好酒来,赏给淑妃宫中的奴才,朕和淑妃与众人同乐。”
萧淑妃笑道:“臣妾代他们谢过皇上。臣妾给皇上斟酒。”
李治道:“淑妃你这小女子可提不起酒坛,来,朕亲自给淑妃斟酒。”他是练过武功之人,单手便将硕大的酒坛轻易提起,为萧淑妃和自己都倒满了酒。两人推杯换盏,不多时,便都醉倒了。萧淑妃宫中的奴才们也喝了皇上赏赐的酒,不知怎的,连那些酒量极好,平时号称千杯不醉的太监,都醉得不醒人事,一时间,萧淑妃宫中个个人事不知,睡得跟死猪似的。
正在此时,张少卿带着几个侍卫走了进来,他们以尽量不挪动物品的方式,开始在萧淑妃宫中寻找佛骨舍利。果然,不多时,一个侍卫轻声叫了起来:“张大人,你过来看。”张少卿忙奔过去,只见那侍卫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放的正是佛骨舍利!张少卿接过舍利,踹入怀中,悄悄挥了挥手,众侍卫如灵猫般,静静地退出了延禧宫。只留下延禧宫中上至皇上和萧淑妃,下至太监和宫女,仍在那里呼呼大睡。
过了一个时辰,众人才先后醒过来。李治伸了个懒腰,对萧淑妃道:“好了,朕酒也喝过了,这便告辞了。”
萧淑妃拉住皇上的手臂不放手:“皇上,说好要在臣妾这里过夜的,臣妾不放皇上走。”
李治不耐烦地将她的手拉下:“朕还有国事处理,就不久留了,来人,起驾回宫。”说着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萧淑妃气得跺脚,撕扯自己的手帕,可也无计可施。
回到李治自个儿的宫内,张少卿已经手捧佛骨舍利恭候多时,李治接过佛骨舍利瞧了瞧,笑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又自言自语地道:“这萧淑妃真是视财如命,这佛骨舍利虽是价值连城,可它毕竟是重要物证,竟被这贱人保存下来,不舍得销毁。真是天助朕和媚娘也。”
这时李治的贴身太监肖青洲进来回禀,说是皇后娘娘驾到。李治点点头:“让她进来。”
王皇后端庄典雅地走进来,她容貌普普通通,眼睛过于狭长,嘴唇有点儿单薄,脸上和颜悦色,笑容可掬,身穿大红衣裙,描金飞彩,镶蓝流翠,头戴龙凤金冠,金冠上镶着七七四十九颗珍珠,极尽奢华,一双凤目暗含矜持端凝,走动处留下浓浓牡丹花香。
她见了李治,轻笑道:“臣妾听闻皇上设计戏弄了淑妃,找到了佛骨舍利,皇上英明神武,明察秋毫,臣妾恭喜皇上。”
李治面上带出防备的笑意:“多谢皇后了,皇后来见朕,所为何事啊?”
王皇后道:“萧淑妃大胆犯上,目无法纪,皇上可要严惩啊!”
李治道:“萧淑妃是父皇钦命妃嫔,如若没有太大错处,不宜惩治。这次便饶了她吧,下次再犯,罪加一等,从重严惩。”
王皇后一愕,随即笑道:“臣妾还要恭喜皇上得一倾国佳人,臣妾听闻,那武媚娘妍姿艳质,容貌艳绝,光彩照人,又能善解人意,体恤君心,深得皇上喜爱。皇上今晚可是要去接媚娘回宫的?”
李治微笑:“正是!皇后消息倒是灵通。”
王皇后道:“皇上,今晚有小雨,天湿路滑,不易行走,皇上不如早早歇息,明日一早,臣妾便亲自出面去接媚娘,好过皇上去接,惹人诟病。”
他怎会怕这种事!?
不过,也要顾及前朝后宫之安宁,就当为媚娘未来铺路,皇后既要出面,便由得她吧。
李治点头道:“也好,如此便劳烦皇后了。”
王皇后又和李治闲话几句,便告辞出来,回了她的清宁宫。
这一夜雨丝迷蒙,气候湿冷,道路泥泞。
媚娘独自呆在禅房中,用手承接着窗外的细雨,白皙的手掌在灯烛的折射下,发出柔和的微光,雨丝如水晶般盈盈闪烁。
不知道小治有没有找到佛骨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