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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衬衫。
往日的点滴犹如飞散的星砾,在记忆的海洋蔓延开来。张烨总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从来不穿校服,存在感薄弱的仿佛他并不存在。薄唇上常常带着邪肆的笑,他从不参与针对于渚薰的捉弄事件,但总是在渚薰出糗的时候,恶言相向,抛出一句凉薄寡淡的 “人头猪脑”将渚薰完全重伤,其实他的一句话要比那些恶作剧杀伤力大得多。自从成了神将之后,渚薰就对“猪”这个字过敏。
“呵,你也学会了偷袭?”张烨抬手摸摸自己的下巴,身份暴露后,短瞬的慌乱已经消失,现在索性就让这个同班同学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立场吧。
“你为什么要和魔王签订契约?”与神将的筛选不同,只要是自愿与魔王签订契约的人,都能分得一丝魔力,成为统领一方魔兽的魔将。渚薰一脸的悲愤,他认为自己面对的就是一个失足少年。
“别露出那样的难看的表情啊!”敌人的同情令张烨感到难看,成为魔将便可以随心所欲的破坏一番,可以肆意的蹂/躏这个他厌弃的肮脏世界。
黑色的枪刃迅速的扬起,直奔渚薰受伤的右肩。渚薰微微惊讶,一边后退,一边抬手撑起一道防御的障壁。暗黑龙纹枪的尖端凝聚起一团浓雾般的煞气,煞气将渚薰的防护壁击破,然后犹如一道坚韧的风刃,所向披靡的朝前掠去。渚薰一个旋身,腾空跃起,跳到张烨的身后,快速的给了他一棍。
“叮”的一声,两方兵刃相抵。
“你掌握了三十六天罡法?”张烨的眼中有不小的惊讶,赞叹的同时还带着那么点嫉妒。
“……”渚薰不再说话,滨江路一带的房屋太过老旧,杨金花家屋顶的瓦片大多松动,刚刚同张烨交锋的时候,他踩碎了一片灰瓦,整个人差点被绊倒。因此,战斗之中,不得不时常留意脚下。
“哼哼。”
忽然,张烨笑了起来,他一手握着暗黑龙纹枪,一只手从裤兜里拽出一方手帕。纯白色的正方形手帕上被红色的希尔伯特曲线所填满,那是张烨听数学讲座时获得的纪念品,现在是用来重创患有重度密集恐惧症的渚薰的利器。
渚薰侧过头,尽量不去看那张花样繁琐的手绢,可是大脑中还是会浮现出红色的纠结成一团的曲线,他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胃里立刻开始了难以抗拒的干呕,他手心里直冒冷汗,腿也发软。在这种时候,张烨的攻击愈发的猛烈起来,渚薰渐渐变得捉襟见肘,不一会,手上、大腿上都留下了狰狞的伤口。
“你可以去死了。”张烨笑得无比狰狞,乌黑的眼中只剩下嗜血的光芒。
渚薰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对方的龙纹枪,又看了看自己握在手中的长棍。枪乃兵器之王,而自己的武器是属于阿一的,使用起来并不顺手,为了免除武器上的劣势,他将长棍抛向空中然后幻化成金色的二十面体。金色的长棍名为如意金刚,取的便是称心如意之意,二十面体在半空中急速的旋转,金色的光芒暴涨,瞬间照亮了半个天幕,紧接着一层半透明的类似于结界的物质将渚薰和张烨二人笼罩起来,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结界迅速的捕捉到暗黑龙纹枪,然后将它锁定吸收。
张烨只觉得手中一松,他的武器就被收进了如意金刚之中,然后那个二十面体迅速的缩小,向着渚薰的手掌飞去。为了抢回武器,张烨右手打了个响指,一簇黑色的火苗自指尖飞出,想要将金色的二十面体击破。渚薰侧身躲过黑火,但是他脚下的瓦片终于不堪重负,碎裂开来。两名少年摔倒在地,变成二十面体的如意金刚也“叮”的一声掉在屋顶上,嵌在了瓦片之间的缝隙里。
杨金花坐在沙发里,看着老电视机里老掉牙的八点档,正看得兴起的时候,感觉窗外黄色的光芒一闪,仿佛劈了一记金色的闪电一般,然后电视机屏幕上的画面就被一片白茫茫的雪花所取代了。她懊恼的直捶沙发,趿着拖鞋,走到电视机前面,因为害怕把电视砸坏,只在热乎乎的后盖上轻轻的拍了两下,半天不见好,忽然想起渚薰那天爬到屋顶上给她修天线的样子,于是自己从阁楼里搬来梯子,有样学样的爬上了屋顶。
头顶是闪烁的繁星,清凉的夜风吹拂,杨金花看到院子里的空地不禁一阵恍惚,小腿开始发抖,战战兢兢的朝着自家的电视天线摸去。渚薰双手扒在屋檐上,整个身子悬吊在半空中,眯缝着眼睛看着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杨金花,他心中一阵烦躁。就在刚刚,经过正面交锋之后,渚薰和张烨被强大的力量反噬,两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渚薰眼珠四处乱转,他不知张烨去了哪里,万一他看到杨金花后伤害了她怎么办。
少女哆哆嗦嗦的站在屋顶上,脚下瓦片晃动,她时不时的一个踉跄,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在天线上拨弄着。渚薰看着杨金花的一举一动,总觉得这部屋顶让他有种熟悉之感,那女孩的动作也让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好像他也曾这样拨弄着那架天线一般。
杨金花拨弄了许久,终于觉得自己差不多将那天线修好了,擦擦额头的汗珠,双手叉着腰,对着天线看了许久,絮絮叨叨的说:“这次你可要乖乖的,千万别再坏了啊。”
就在转身的时候,杨金花不小心踩碎了一粒瓦片,灰色的碎瓦一路向下滚落,然后掉到渚薰的头上,把他痛得哼了一声。
“谁啊?”杨金花听到模模糊糊的一声痛呼,心里有些害怕,但还是耐不住好奇心的驱使,伸长了脖子向下看。
渚薰紧张的不得了,脑子里又想起了小美说的那些话,他现在是不是即将被脑子不正常的女生当做是偷窥的变态男了呢?
“啊,是你,你怎么在这?”
果不其然,杨金花的脸上露出了极其惊讶的神情,渚薰将那当做是暴风雨前的惊讶,他闭起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女生的质问。
“你是怎么挂在这里的,多危险啊!”杨金花伸手,拽住渚薰的手,然后将他从屋檐上拉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像是害怕他受到惊吓一般,一个劲儿的轻抚着他的背部。
少年惊惧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为什么杨金花变得如此高大,可以将一米八的他轻而易举的捧在手里,然后紧紧地抱在怀中呢。衬衫碎花的图案在眼前放大,还带着一股淡淡的体香,现在他忽然觉得密集恐惧症的不适感减退了不少,放大的碎花衬衫看上去竟然有一种另类淳朴的美感。少女莹白的肌肤在月光里闪烁着一种瓷器般的光泽,锁骨若隐若现,胸口因为呼吸而浅浅的起伏,渚薰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他差点吓得尖叫出声,此时此刻干净修长的手指变成了带着短短绒毛的一双蹄子,一双粗笨的偶蹄目动物的蹄子。
“你这么可爱,一定就是荷兰猪吧?”杨金花仔细的看着怀里的小香猪,它有着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里因为害怕而写满了惶恐。
“荷兰猪是豚鼠吧?妹的,我现在明明是一只粗鄙的笨猪,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渚薰郁闷的出声,却发现人类的话语涌到喉间,然后变成了一声声尖利的猪哼哼。
“不怕不怕,我这就带你下去。”杨金花抱紧了怀里的小猪,然后小心翼翼的顺着梯子往下爬。渚薰难过的窝在杨金花的怀中,感受着外界带来的晃动,他发现除了这个脑子有问题的少女以外,她那古老的二层出租屋也变得无比巨大,或者说,是他变小了。
杨金花开心的哼着歌,她爬屋顶修电视天线,却没想到自己还能找到一只可爱的“荷兰猪”,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电视修好以后,少女却再也不想看八点档,她的小猪手臂上大腿上带着浅浅的伤口,那一定是它在外流浪的时候弄得。杨金花心疼的直皱眉,从简易的家庭小药箱里拿出用来消毒的酒精。她将酒精直接涂在渚薰的伤口上,激的他又是一阵野兽派的猪哼哼,圆溜溜的大眼睛,哀怨的瞪着那个无知无觉的罪魁祸首。
渚薰心里很奇怪,眼前的场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发生在昨天,但是他清楚的感觉到就算她真的给他包扎过伤口,那时候的她也不应该是如此巨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块罪恶的手帕就是这个样子滴。
☆、第7话 天蓬元帅的颤栗
沾了酒精的棉签在小猪细碎的伤口上扫过,渚薰疼的浑身颤栗,他奋力的挣扎,然后被杨金花一手按住脖子,动弹不得。
“你皮肤破了,要消毒的,不然伤口感染了怎么办?”杨金花看不懂小猪莫名的躁动,一边紧紧地搂住它防止它中途逃跑,一边迅速的动手给它上药。等到折腾完了,渚薰觉得自己就像跑完马拉松一样,体力就快要透支了。
杨金花收拾好医药箱,全部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小猪的身上,她想给自己的新宠物取个名字,可是想了半天都没想好,最后决定就简单的叫他荷/兰了。
“荷/兰……还不如叫河/北呢。”渚薰在心里不断地吐槽,他的抗议最后都化成了一连串的猪哼哼。(啊喂,是荷兰不是河/南啊!跟河/北更没有关系了。)
“你是男猪还是女猪啊?”杨金花抱起小香猪,探究的目光缓缓地移动到小猪两个肥短的后腿之间,渚薰的脸一下就红了,他哆嗦着往后退,希望老天爷别那么残酷。
“原来你是男孩儿啊!”杨金花了然的笑笑,可是渚薰悲愤的就快要自焚了,变成猪还不够惨,他还要晚节不保……
“你怎么发抖了?”少女一脸担忧的望着小猪,然后伸手在他圆润的小屁股上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渚薰郁闷的想哭,他分明是被气的发抖啊,那个脑子有点不正常的女生不仅看了他的小丁丁,还摸了他的臀部,这让他以后怎么活?
杨金花困倦的打了个呵欠,将小香猪放下来,她在阁楼里找到了一个破旧的篮子,然后将不要的旧衣服叠整齐,铺好之后一个简易的猪窝就做成了。少女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越看越欣喜,然后特献宝的拿给小猪看。
渚薰一看脑子不正常的少女走了,立马迈开自己的小短腿想要跑路,正在那迈门槛子的时候,见女孩提着一个放了几块破布的旧篮子走了过来,还很得意的说那是给自己做的床,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门槛子上。一双纤瘦白皙的手掌将自己拦腰抱起,渚薰的后腿一个劲儿的乱蹬,然后眼前一晃,一个跟头就栽进了旧篮子里,好在那里面铺着的旧衣服软软的,一点都没把他摔疼了。杨金花把篮子放在枕边,跟“荷/兰”道了一声晚安就睡着了,梦里都是她的宠物猪。
变成猪的美少年蜷着身子,忧伤的往柔软的衣服堆里一钻,柔软的布料带着少女清浅的体香,让他忍不住面红耳赤,脑子里想的全是少女莹白的肌肤和若隐若现的锁骨。不一会,屋子里传来杨金花均匀的呼吸声,渚薰试探性的低低的发出了两声猪叫,见少女没有反应,终于大着胆子昂起他的猪头,前爪搭在篮子边上,后退使劲儿一登跃出了旧篮子。他趴在床沿儿上,自从身体变小了以后,做什么事都很不方便,这一方柔软的小床,对他来说好比一座高耸的小山。
深吸了几口气以后,渚薰闭着眼睛往下一跳,让自己柔软的臀部率先着地,“咚”的一声闷响后,他终于成功落地。忽然的响动惊扰了睡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