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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残月惊愣在原地。良久洠в醒杂铩
他自是知晓离凤梧已失本性。可不想她即便成魔。性情依旧这般执拧不堪。
只是细细思量。她此番言语。倒也甚得他心。如今他想要的东西尚未到手。她又对男女情事这等看重。想來他很快便能得到那东西了。
“凤儿放心。我并未娶亲。本应尽早迎娶凤儿为后。无奈如今冥界初定。时有纷乱。而天界诸仙又对我魔界虎视眈眈。只得再委屈凤儿一些时日了。”
残月的话乍听來。似乎是在与她承诺什么。可她虽然失忆。却并不愚笨。
她总觉得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总藏着她看不透的心思。眼下知他有事在身。她亦不便多言。只得作出一副让他安心的神态。冲他缓缓点头。
残月见她不再言语。神色平静许多。便噙笑低首在她唇角印上一吻。随即飞身而去。
残月走后。离凤梧坐直了身子。望着这空荡荡的寝殿。细细思量起昨日之事。虽有些羞涩。却不再似前时般面红耳赤。内心深处亦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涌现。
她正低首绕着散乱青丝神游之际。耳边传來阿紫熟悉的低唤。“公主。奴婢受君上之命。特來引公主前往凝脂池沐浴。”
“阿紫。你什么时候來的。”离凤梧抬头看着眼前的紫衣女子。眸中是掩不住的惊诧。仿佛这紫衣婢女是个來无影去无踪的幽灵一般。
阿紫闻言连忙抬头。恭敬回禀。“回公主的话。奴婢一直守在殿外。适才君上离去时才允奴婢进殿侍奉公主。”
“阿紫。可是这魔崖宫中只有你一人侍奉残月。”离凤梧只是想起自从她醒來那日起。至今也有数日了。可除却残月外。她在这偌大的魔崖宫中。却只见过阿紫一人。
她以为残月乃万魔之主。宫中自然该是奢华贵气。侍奉之人即便洠в猩锨АR膊桓弥挥邪⒆弦蝗瞬攀恰!
☆、第一百三十六回 林中梦靥
阿紫闻言掩袖轻笑。旋即道:“公主您初來乍到。有所不知。我魔界百万之众。皆受君上重恩。莫不想入宫侍奉。可这魔崖宫地处红云之巅。寻常魔族莫说走进这魔崖宫。只是靠近丈余也有性命之忧。只有体质特殊的影族。得君上庇佑方可入宫侍奉。如今。这宫中侍卫与侍从婢女笼统不过十余人。加之。君上素來习惯独來独往。不愿有人侍奉在侧。若有事吩咐。只需传音各处首领便是……”
阿紫说着说着声音却越來越小。到最后索性闭上了嘴不再言语。眼眸却不时往殿外撇去。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影族。这么说來。阿紫你也是影族了。”离凤梧见阿紫笑意顿时隐去。神情又有些怪异。大约也猜到一二。便也不再追问。只是由着她为自己穿戴整齐。跟着她出得寝殿后。便御风往南飞去。
不过须臾。已见得前方有一处郁郁葱葱的林子。林子上方弥漫着薄薄水雾。周遭空气也比先前之处要湿润许多。
因着先前阿紫失言。这一路行來二人都未言语。只是各怀心事。御风行走。
如今。离凤梧被这林子里的湿热之气一拂。只觉得浑身都粘乎乎的。只想着赶紧跳到那凝脂池里好好泡个热水澡。
“阿紫。那凝脂池可到了吗。”
离凤梧打破沉默。侧首问道。
阿紫神色依旧有些紧张。扶在离凤梧手腕处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望着脚下水雾遮拢的林子。似定了定心神。道:“回公主的话。凝脂池就在这泽羽林中。从此处入林。再左行十丈便是了。”
离凤梧听她此言。心里早已有些迫不及待。无奈周身乏力。全靠着阿紫御风带着她前行。此间想要加快些速度亦有些力不从心。
自知体虚。不敢盲目使力。正欲催促阿紫。却觉脚下一实。早已稳稳落在林间。不过眨眼便已望见前方茂密树丛间有甚大一处空旷地正徐徐冒着热气。
待走得近了。才发现是一个呈月牙状的水池。长约数丈。池中有泉眼数十个。正有涓涓热流不停冒出。
离凤梧体内原就受花毒所扰。气血两亏。昨夜又与残月缠绵许久。以致此刻身体疲累异常。见到这方温泉时。不等阿紫侍奉。早已自己褪去外衫。玉靴。只着了一件暗红色的中衣。光着脚丫便踏进了池中。
寻了一处舒适的位置坐稳后。便将整个身子都滑入水中浸着。不过一瞬的功夫。原本微白的面孔就已有些泛红。鬓角的发丝也已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泉水。
浸在这温泉水中。离凤梧只觉得自己周身经脉顿时舒展。懒懒的半睁着眼眸。撇见阿紫正将她适才脱下的衣衫收拾到池畔的石桌上放置。而后便站在石桌旁静静的看着她。
“阿紫。你也下來泡泡吧。就这么干站着一旁。岂不是辜负这一池温泉么。”
离凤梧笑着朝阿紫招手。阿紫微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奴婢谢过公主好意。奴婢只是个卑微的婢女。不敢与公主一池沐浴。”说完后。仍旧站在原地。笑意也渐渐褪去。
离凤梧见她这般拘谨。也不再多言。只是仰面靠着身后的石壁。缓缓闭上了眼眸。渐渐起了倦意。
迷迷糊糊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忽然变得轻若羽毛。随风飘进了一个陌生的宫殿。
她飘在半空中。俯瞰着下面的一切。
紧靠着主殿不远的院落中。杏花纷飞。杏树下站着几个锦衣华服之人。中间那人眉目若画。温润非常。一袭明黄色锦袍衬得他的皮肤微微显出麦色。让她心头暖烘烘的。
细看时。他眉眼中却有忧色。她只觉得心生不忍。很想走近些。为他抚平那些愁绪与忧伤。
可当她想要靠近他时。忽然听得“吱呀”一声响后。前方一道旋木金门蓦然开启。那金门炫目的光芒直直照在她的脸上。让她只觉得有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意袭上心间。
抬袖略微遮住那耀眼光芒时。院子里的人都已随着那着明黄色锦袍的男子走进了那道金门之中。
她亦想随之前往。却才靠近金门。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飞出了院外。虽然身子摔倒在地。却也不觉得有哪里疼。只是抬头时。院门上方的牌匾上。“水月阁”三个大字映入眼帘时。她只觉得心口一阵抽痛。
水月阁外。隐约听得里间有人唤她的名字。凤儿。凤儿……
熟悉的声音。充满慈爱的语调。却让她愈加觉得心口抽痛。
他是谁。为何会唤她的名字。她急着想要起身进入院中。却被蓦然刮起的一阵冷风吹到了半空中。
她无助的挥舞着双手。眼角有湿热的液体滑落。
待她再次睁开眼眸时。眼前场景早已变幻。水月阁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漫天飘雪。刺骨寒风。
她瑟缩着身子。将双手环抱起來想要取些暖意。终归抵不过这漫天风霜。身子虽轻。可这一次从空中跌落时。却着实摔疼了她。
揉着屁股缓缓从厚厚的积雪中爬起身來。抬眸看着眼前的梅林。呼吸间满是雪梅幽香。下一刻竟觉得原本心口的抽痛已稍稍缓解了些。
“凤儿。你终于回來了。这些时日。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何不乖乖在雪洞中等我。”
身后忽然传來的声音。让她微微一怔。旋即转过身去。看着那人。
墨黑长袍在这冰雪间。显得甚是冷漠。银白似雪的长发散落在腰际。任凭寒风吹起。遮掩了半张面孔。
只那显露出來的半张脸。却依旧令她心跳几乎停滞。
他剑眉微蹙。凤眼之中明明带着冷意。却又饱含情丝。
“我们认识吗。”离凤梧原想开口相问。却发现她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不过是无力的张了张嘴罢了。
那人似乎并不在意她是否回答。只是自顾朝她走來。却在离她一步之遥处。又往左侧行去了。仿佛并未看见她一般。
☆、第一百三十七回 如梦似幻
他从她肩侧擦身而过时。她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终是再次痛若撕裂。这一次的痛竟比先前在水月阁时见到那人更甚三分。
疼得她直不起腰。无力的瘫坐在冰雪中。任由酷寒的凉意从身下慢慢浸入体内。顿时整个人都似掉进了万丈冰窟中一般。便是如此她的心痛却并未被因这酷寒而减轻一分。反倒随着那人的转身而去。愈发痛不可忍。
不知为何。她很想留住他。很想和他说说话。
正当她觉得自己就要心痛而死时。眼前的冰雪逐渐化去。原本冰冷的身子亦开始温热起來。
那人走进雪梅林的那一瞬。林中竟忽然多了一个素衣女子。因离得有些距离。离凤梧看不清那女子的面貌。只是那个黑袍银发的男子长臂一揽。已将那女子搂在怀里。
随后听到的话语。让离凤梧惊出了一身冷汗。
“凤儿体弱。如何不在殿中多歇息。穿的这么单薄跑到这梅林中作甚。”
离凤梧定定的盯着那黑袍男子。他唤他怀中女子作“凤儿”。并非是她。
原來如此。不过同名罢了。
想來先前那些话语。也是同那素衣女子说的。倒是自己为何会这般在意。这颗心竟好似被利剑穿透一般。痛不欲生。
心痛伴随着沉沉的失落。冰雪终于悉数融化。雪梅林转瞬枯萎。林间二人早已洠Я擞白佟
周遭温度也越來越高。她勉强站起身子。往前艰难的挪动着步伐。她所经之处。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回身望着來时路。早已成了一片火海。哪里还有什么路。
到了此刻。她脑中终于清醒些许。只觉得适才的一切或许都只是她的梦境而已。
此念才起。却又听得身旁传來那个熟悉的声音。正在柔柔的唤她。“凤儿。你洠掳伞!
她循声侧首。却见先前在冰雪中所见的黑袍男子此刻正与她并肩而立。自己的手亦被他紧紧牵着。
只是此刻。他发丝已高高束起。露出一张绝美清俊的脸孔。与他四目相触时。她只觉得周身愈发滚烫。
想尝试着开口说话。却依旧不能出声。
可这一回。他却实实在在是与她在说话。只是他拂袖伸手轻抚她的面颊时。她却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让她愈加坚定此刻定是在梦中无疑。
“听我说。凤儿。”黑袍男子定定的看着她。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一般。“你身中迷离花毒。神思已被残月所控。只怕此刻早已身在魔域。魔域乃是极恶之地。残月更是万恶之源。你若醒时必为他所惑。不能自己。我如今以追魂术引你魂魄入梦。方能与你相见。只是等你梦醒。又会将梦中一切悉数忘记。”他说到这里。语调中却多是无奈之意。
略停片刻。又道:“忘记也好。只有你清醒时将过往忘得干净。才能暂时保你在魔域无恙。每夜只等你入睡后。我自会设法施术引你入梦相见。待我寻到勾魂刃所在。一定会前去魔域将你救出。这期间。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知道吗。”
离凤梧听得迷糊。加之依旧是心痛如绞。眉心早已拧起。绿眸中满载着不解与惊诧。樱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极力想要开口说话。却始终未能成功。
她不明白这黑袍男子所言何意。可心底却莫名觉得他是个可以信赖与依靠之人。内心挣扎良久。终是怔怔点头。
见她点头。黑袍男子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不似先前那般凝重。牵起她的手。拂袖一挥。身旁场景再次转换。
炙热火海消失无影。替代的却是一处僻静的亭子。亭子上的牌匾书写着苍劲有力的“倚凤亭”三个大字。
倚凤亭周遭生有两株枝繁叶茂的阔叶梧桐树。浓浓梧桐树香飘入鼻间时。离凤梧的心痛骤然缓解。
仿佛探知她的心生一般。身侧之人蓦然开口道:“我是司卿然。你的夫君。也是从虚无道中。将你带入这个世界的人。”
夫君。司卿然。她明明记得。残月说过。司卿然是她的杀父仇人。
柳眉紧锁。绿眸中凝起一阵怒意。想要抽出被他紧握的手。却被他握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