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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晓此时正左顾右盼,并未注意到殿外如何,心里只想着如何脱身,一双明媚绿眸万般无辜的凝住她的君父离映天。
可离映天的心思却全然没有在女儿的身上,而是剑眉微蹙,紧盯着殿外的那股狂风,负在身后的右手紧握成拳,眸中似有浓浓怒意。
便在这时,冥君司卿然端着一副腻死人不偿命的笑脸上前一步,竟抬袖似要去牵伊晓的手,“公主切莫听信无知之人的闲言碎语,卿然从未娶亲,更莫说是好几房夫人了!”
☆、第十一回 走为上策(上)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铿锵有力,似有一股磁力叫人不能不信。
“司卿然!你干嘛?不要以为你长得帅,就可以强迫别人和你结婚!我伊……离……凤梧可不是贪图美貌之人!再说了,我管你娶没娶过亲,又管你是不是真心!与我何干?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接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婚姻!你还是趁早回你的幽冥去吧……”伊晓一把甩开他的手,绿眸圆睁,怒气腾腾。
若这世间有什么事是他离映天也会害怕的,那便是女儿的离去,他虽活了这几万年,却不过得了这一个女儿,如今好不容易涅槃重生,万不能因一时口舌之快而再次失去她。
“凤儿不可无礼!”离映天听她一股脑儿越说越过分,赶忙低声喝止了她,否则不知她还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女儿这次重生,不仅身子好了,便是连这脾性也变了许多,以往素来温和,便是受了委屈,亦不会似这般不知礼数。
可如今,她这样鲜活的站在他面前,他已经该欢喜了,便是重生后有什么不一样,也不值一提了。她那双绿眸告诉他,她就是他的小凤梧无疑。
“你……小小赤炎公主怎可冒犯君上!”一直隐在冥君身后的一名玄衫男子突然冲上前来,手中利剑已指向伊晓,顿时殿内气氛跌至冰点。
这一剑直吓得她浑身僵直,双腿微微发抖。
离映天宽袖一甩,已不着痕迹的将她护至身后,拱手一揖,笑道:“尊使好身手!小女并非有意冒犯冥君,只是婚嫁之事,寡人尚未与她言明,还请冥君与尊使莫要恼怒!”
擦,吓死了,吓死了。此刻伊晓紧挨着离映天,身子依旧有些发颤,这个玄衣人自哪里冒出来的啊?
居然想杀我?什么破尊使!君父居然还对他礼让,真是不知所谓。
只说,这司卿然自任冥君两千年来,头一回被人拒绝,且对方还是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一直带着笑意的脸竟也僵了一僵,不过一瞬又恢复了,嘴角一邪,“呵呵!无碍,宿迁,不可放肆!公主随性爽朗,卿然初到赤炎国,不知赤炎礼数,唐突了佳人,实在不该。早就听闻,公主体弱,如此千万莫要置气!身子要紧,身子要紧!”
听他这样说来,凤梧有些好奇,他居然没事?他堂堂冥君,被她这样一通数落,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脸皮果然够厚。
伊晓趁势紧紧拽住离映天的衣襟,脑袋一偏,埋首在他怀中竟嘤嘤的哭出声来。
离映天本就疼爱女儿,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只要她好好活着,只要她健康平安。
可如今冥君已找上门来,他又怎能言而无信呢?
“凤儿乖,不许胡闹!此事为父自有主张。”轻轻将她自怀中推开来,略一抬袖,清歌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清歌,且送公主回去歇息。”
伊晓一边俯身施礼,一边又硬挤了几滴眼泪,抬首时竟是一副娇弱无比的神情,完全没有了适才大声叱责司卿然时的威风。
无意中撇到司卿然看她的眼神高深莫测,此人实在让人捉摸不透,还是少惹为妙。
“如此,女儿便先告退了。”
说完,牵着清歌的手头也不抬,一路疾步而行出了玉璃殿往西而去。
☆、第十二回 走为上策(下)
司卿然目送她远去的身影,眸子里突然划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冥君莫急!寡人答应过冥君之事绝不会食言。只是今日天色已晚,且请冥君与尊使前往晨宣殿歇息,一切待明日再作打算如何?”离映天话音刚落,殿外已进来四名玄服侍女,个个姿色出众,眼眸灵动,顾盼生姿。
“你等今夜好生替寡人招呼冥君与尊使,不可怠慢。”
“是!”
夜色初临,白日里尚且热闹的神澈宫,此间陷入一片沉寂。
水月阁内,伊晓双手抱于胸前,愁眉不展,来回踱步。
伊晓啊伊晓!你怎么这么悲催呢!莫名其妙来到这赤炎国也就罢了,原本以为做个公主能吃香的喝辣的,谁能想居然才当了两天公主就要被迫与个陌生男人结婚!
简直欲哭无泪,虽说那司卿然是个美男子,可是……唉,自己除了知道他叫什么,其他可是一无所知。
真的就要将这大好年华埋没在那幽冥国?
回想自己在海城时,年少时只顾着学习,没机会早恋。毕业后又忙着工作挣钱养家,还要照顾养母,根本没心思恋爱。
如今却就要这样走进婚姻的围城?
不!绝不!伊晓,你是新时代的职业女性,绝不能接受这样的政治婚姻!一定有办法的,大不了不做公主了。
想到这里,伊晓已下了决心,离开这里,离开赤炎国。
所幸,晚间回来时,已将这神澈宫的地图从清歌嘴里套了出来。否则这偌大的宫殿以她平日认路的本领,怕是走到明日也找不到出口的。
说走就走,想想也没什么要收拾的,不过将发髻随意束起,发簪首饰一律免掉,再带上几件换洗的衣物就够了。
对了,还须带上几株纤尘草以备不时之需,不然去了外面,可要做流浪乞儿了。
如此,简装上阵,正要开门离去,却见清歌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袱从门外进来。
“公主,您千万不能别想着扔下清歌一个人跑掉!清歌自小跟着公主,绝不能离开公主半步的!”清歌一面说着,一面竟拂袖抹开眼泪了。
她原本还在担心自己在这个世界,人生地不熟,贸然跑出去只怕有些冒险。
不想,清歌居然这么讲义气,连行李都打包好了。
只是看她这一身装扮,着实有些繁琐,还有身后的包袱,只怕是把全副家当都装上了吧?
望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时辰尚早,若想偷跑出宫,还需天色再暗些更合适。
想着,便吩咐清歌,道:“你将没用的东西都拿出来,咱们这是离家出走,可不是出门旅游,你带这么多东西,太不方便了。”
清歌大约没听懂她的意思,依旧被抱着大包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只是似乎反应过来公主这是愿意带着自己一起出走了。
于是,泪痕未干的脸上瞬间有盈满笑意。
任由着伊晓上前,将她包袱中的琐碎物件,一一翻腾出来,都扔在了一旁。
只挑了两件轻便的长裙,还有她攒了许久的纤尘草一并带上。
☆、第十三回 深夜迷路
伊晓听着远处更声响过,已是亥时。
照着清歌之前所言,此刻除却那些巡视的侍卫们,宫中其他人等都该预备安歇了。
“走吧!轻点!若惊动了旁人,可就走不成了。”伊晓将包袱绑在肩上,牵过清歌的手,轻轻推开了那道旋木金门。
二人一路蹑手蹑脚,摸黑往宫门口行去。
一路上倒也顺利,竟一个巡视的侍卫也不曾碰到,夜风轻柔地吹拂着她们的裙角,远处偶有两声夜莺低鸣入耳。
清歌忽地放慢了脚步,对伊晓低声说道:“公主,今夜宫里出奇的静。清歌有些害怕……”
“别怕!时辰晚了,他们都入睡了。安静些很正常。”伊晓嘴上安慰着清歌,但心里也微微有些颤栗。
毕竟,这个世界太过陌生。
深夜时分,走在看不清方向的神澈宫里,是有些底虚的。
两人在黑夜中也不知走了多久,总也找不到出宫的路。
耳畔传来的低沉更声,提醒着她们,此刻已近丑时。
她开始怀疑是否清歌记错了路,神澈宫虽大,但依清歌所言,从她居住的水月阁往南行径三处殿宇,再往东走最多半个时辰便能看到永乐门了。
但如今,别说是永乐门了,就连清歌所说的三处殿宇也未曾见到。
她们出了水月阁后,确然一路往南走的没错呀。
“清歌,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一开始咱们就走错了呀?”她不得不开始怀疑,清歌的认路本领,估计与她不相上下的差。
闻言,清歌眉心一皱,借着长廊下微弱的宫灯,看向前方。
“公主,您别急。这永乐门清歌走过无数次了,分明就是这里没错,可为何今夜竟寻不到宫门的位置了呢?”清歌抬手轻挠着额头,有些想不明白。
她这话一落,伊晓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仰首望着微弱的星光,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浮了上来。
“鬼打墙,你听过没?”伊晓低声问了一句。
清歌抬手挠了挠额角,旋即皱眉,摇头道:“清歌愚笨,不明白公主所言。”
“大概就是可能我们的行动被旁人发觉了,中了别人的陷阱,所以总是绕圈子,找不到出口。”伊晓略微平静了一下心思,觉得她们如今站的这处园子,似乎白日里去玉璃殿赴宴时,曾路过此地。
就在她站在廊柱下,想抬手探下高悬的宫灯,好好望一望此处时,却听得身后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因是半夜,她与清歌又皆走了半晌的路,有些疲累,此间听得这笑声后,瞬间便被吓得哆嗦的抱成一团。
“啊!有鬼!”
“鬼啊!”
她二人的连声尖叫,直惊得园子里梧桐树上打瞌睡的夜莺都掉下来几只,此间正扑闪着翅膀飞向夜色深处。
可诡异的很,她们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惊动宫中的侍卫,只是梧桐树下似乎站了个人。
伊晓将扑在她肩头瑟缩不已的清歌轻轻扶起,示意她先凭栏坐着歇息片刻,自己提着裙角走下台阶,冲着树下看不真切的人影,低声喝道:“什么人?半夜在此扮鬼吓人?”
☆、第十四回 冤家路窄
大约适才的笑声着实骇人,伊晓问话时,气势虽端的很足,但心里其实胆怯的很。
生怕那人回过身来,是张阴森可怖的面孔。
可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长廊下的宫灯忽地一亮,园子里顿时亮若白昼,突然的明亮让她有些不适,脚步略微踉跄,已觉冷香扑面而来。
不等她抬头去看,已听得一个慵懒的男声响起,“不知是公主凤驾,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公主海涵!”
伊晓蓦然抬首,眼前站着的黑袍男子,银发随风飘舞,一双细长丹凤眼半眯着,好似刚睡醒一般,慵懒迷魅,比起今日玉璃殿中的俊朗邪魅来,又添几分风情。
大约是盯着他看的时间有些久了,就连一旁廊柱下的清歌什么时候跑到身边向他施礼,她都不知。
“清歌见过冥君!”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伊晓觉得面颊有些微微发烫,下颌一收,不着痕迹的将目光扫向别处,故作镇定的道:“冥君好兴致,夜半三更不睡觉,却在这里扮鬼笑!”
语落,又觉得有些欠妥,如今仔细一瞧,却见对面一幢三层阁楼,楼阁中央的牌匾上端正的写着“晨宣殿”三个大字。
“晨……”伊晓捂嘴将后面的话都咽了回去,这里分明是君父安排给冥君的寝殿,她一个未出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