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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棋楠紧锁眉头,摇摇脑袋:“记不起……不过我有怀疑的人!”
咦?看来也不是全忘了嘛。卫昇故作严肃:“谁?”
“就是经常跟着你的那个瘦子,叫赵刚是不是?”孟棋楠压低声音,“我想过了,能在含冰殿自由出入的就那几个人,安盛是公公不能人道,生人又不能轻易进我院子,那就只有赵刚了!看他贼眉鼠眼为虎作伥的就晓得不是好人!”
卫昇眼角抖了抖:“他啊……你怎么不怀疑朕?”
孟棋楠理所当然:“你不是跟纪婕妤过夜么?怎么还有时间顾及我嘛。”
……小狐狸你的脑子还可以再好使一点!
“其实……”真相呼之欲出,但卫昇看孟棋楠睁大眼无声地说着“我被采花贼采了表叔公你要为我做主啊”的可怜神情,又觉得特别想笑。于是他板着脸道:“言之有理。朕待会儿就把赵刚喊来问话,就算不是他,朕也一定竭尽全力帮你捉到此人。”
孟棋楠感激不已,一头栽进怀里:“表叔公你真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卫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得合不拢嘴,声音还努力维持平稳:“知道朕对你好就行了。爱妃,如果被你捉到了他,会怎么对他?”
孟棋楠轻描淡写:“不剐不杀,叫他给安盛当徒弟就是了。”
卫昇忽然觉得两腿之间凉风灌过,冷飕飕的。
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才分开,孟棋楠开开心心回了含冰殿,安盛在她走后进殿去伺候卫昇。
殿内静悄悄的,卫昇也没坐在桌子后批折子,倒是一旁的榻上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安盛大胆扭过头去一看,哎哟皇上怎么缩在那儿呢?
“皇上您没事吧?”
卫昇笑得都抽抽了,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摇摆:“没事没事……就是肚子疼。”
安盛吓得不轻:“难道是吃坏东西了!小人马上去喊太医!”
“回……回来……”卫昇好不容易才坐起来,出言制止,“都是被那小狐狸闹得,笑得朕肚子疼。”
他笑够了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你吩咐下去,那晚在含冰殿的事谁也不许往外说,特别是贤妃问起,更要守口如瓶。”
安盛不解。皇上跟娘娘睡个觉也这么神秘?
卫昇揉着胸口笑疼的肌肉,觉得从没这么开心过,自言自语:“呵,要是再睡你一次,小狐狸你认不认得出呢……”
作者有话要说:之所以要让寡人认不出人,是为了表叔公再睡一次!(^o^)/~
36V章
36、荔枝
翌日;孟棋楠终于如愿以偿登上马车,去往心仪已久的行宫。
行宫坐落在京城以外八十里的山脚,依山而建。先帝赐名翠寒园,取自“谁怜翠色兼寒影”这一咏竹诗;因为后山长有一大片绿竹,且山中自出一股温泉水,能随着四季更替而变换温度,夏天温凉冬季热烫,名为“寒汤”。以往每年暑热或者寒冬,先帝都要来园子住上小一月;有时还要召近臣和皇亲伴驾。卫昇当皇子时就常常陪伴先帝入住翠寒园,是故登基以后也保留了这个传统。
孟棋楠作为此次出行位份最高的嫔妃,单独乘了一辆飞檐马车,夹在队伍中间,就跟在帝王金辂的后面。青碧有幸在车厢中伺候,守着一盏铜炭炉煮了壶滚烫的热糖水,喂给恹恹趴在榻上的孟棋楠吃。
咱们活蹦乱跳的贤妃娘娘,来葵水了。
“难受难受……”
天气炎热,孟棋楠却四肢冰凉,青碧在她小腹上搭了毯子,又喂了红糖水,可还是没能缓解她的疼痛。
这时安盛来轻轻叩了叩窗:“贤妃娘娘,皇上请您过去。”
表叔公你专门折磨寡人是不!
孟棋楠没力气说话,躺着摇了摇头。青碧推开小窗,道:“安总管见谅,麻烦您跟皇上说一声,咱们娘娘身上不好,这会子正疼得厉害,怕是不能走动。您看这样行不行,待会儿等咱们娘娘好些了,再过去向皇上问安。”
若是其他嫔妃这样娇气搪塞,安盛肯定不乐意帮忙。但贤妃娘娘对于皇上来说绝对是与众不同的女子,是被放在心尖尖的人,所以安盛愿意卖个人情给她,于是应了声就去卫昇那里回话了。
“身上不好?哪儿不好?”
卫昇想找孟棋楠说说话,哪晓得小狐狸还不愿来,摆明了过河拆桥就不认账了!他阴着脸,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
安盛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月信来了,疼得下不了地。青碧姑娘还问小人有没有汤婆子呢。”
“大热的天谁用那玩意儿。”卫昇这才释然,轻轻嗤了一声,“原地歇息一刻钟,朕要下去透透气。”
队伍停了,步行的侍卫宫人们都坐下歇息,而后面马车里的几个采女也纷纷出来,想趁机早些抓住皇上的眼球。
哪晓得卫昇从金辂里下来,眼角也没往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身上瞟一瞟,只是问:“贤妃怎么不下来?”不等人回答,他就一下钻进了贤妃的车里。
青碧乍见卫昇出现,惶恐跪下:“奴婢叩见皇上。”
卫昇挥挥手示意她下去,很明确地冲着半昏半睡的孟棋楠过去,见她脸白若雪双唇失色,额角还挂着冷汗,他的心就像被谁狠狠揪了一把。
卫昇在她身旁坐下,把她扶起来靠进自己怀里,然后拉拢毯子把人紧紧捂着,刮了刮她的小鼻尖:“小家伙怎么弱成这样儿……”
孟棋楠冰凉的身躯顿时陷入温暖,她舒服地蹭了蹭,像只猫儿一般往身后人的胸怀里钻去,想汲取更多的暖意,闭着眼懒懒说:“青碧抱紧些。”
“哈!”卫昇一声嗤笑,靠着她耳朵道:“怎么又认不出人了?谁抱你你也不知道?”
言毕,他的唇瓣含住了她的耳垂。
“痒……”孟棋楠缩缩脖子,这才有气无力地张开眼皮,一瞥间卫昇更加没精神:“表叔公是你啊,我现在没力气跟你玩儿,你找别人吧。”
“朕就要找你。”卫昇有时候也挺像小孩儿脾气的,故意使坏把手往她衣襟里摸,“爱妃你好像有阵子没侍寝了哦?让朕瞧瞧是胖了还是瘦了……”
……表叔公你大白天的淫|虫上头!
孟棋楠抓着他手就想咬:“你是不是人!我都这样了还不放过我,没人性没人性!”
卫昇的手径直探入,在她胸前撩拨两下,却转而去按住她凉冰冰的小腹。男人的手掌宽大厚实,掌心像燃着一团火焰,温暖甚至炙热。孟棋楠舒服地长长哼了一声,就不再提让他拿开手的事。
“嗯……”
卫昇亲亲她脸颊,贴着说悄悄话:“朕给你捂肚子,乖乖的一会儿就不难受了。”
“一只手不够热,那只手也拿进来。”孟棋楠向来是以自己的感受为最先,觉得表叔公的手热乎乎还挺舒服的,于是大方解开衣裳把他另一只手也按在小腹上,“好好捂着,还要轻轻揉。”
“是,朕都听你的。”卫昇无奈地叹气,整个人坐在她背后充当人肉垫子,前伸双臂环住她的腰肢,双手老老实实搁在她平坦的肚子上,“小狐狸朕怎么发现你惯会使唤人呢?你不来服侍朕反倒要朕伺候你,真是反了天了。”
孟棋楠现在觉得不怎么痛了,低眉看见卫昇袖子上的绣金龙,便拿青葱般的手指头去抠着玩儿:“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又比我大,当然要照顾小辈了。”说完抬头看见卫昇马着脸瞪她,便嘻嘻笑着凑上去在他唇边亲了一口,“笑一个嘛,一大把年纪还那么爱生气,老得很快的。”
卫昇就喜欢她主动讨好,心中甜滋滋的但面上还要摆脸色:“反正朕是你表叔公,已经够老的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稍微有些担心,朕只是比她大了五六岁,不会真的嫌朕老吧?
孟棋楠心中想的却是:表叔公你比寡人大了五六十岁,是真的很老啊。
之后卫昇就留在了孟棋楠的马车里,队伍又缓缓前行,到了晌午该用膳的时候,安盛把吃食送到这厢来,其中有个格外精巧的食盒,酸枝木的,上面绘有花鸟。
青碧帮着呈上热腾腾的汤羹,便听卫昇问道:“那里面是什么。”
安盛回道:“启禀皇上,是黄阁老送给贤妃娘娘的鲜荔枝。”
他打开食盒,只见里面颗颗荔枝都有婴孩拳头大小,圆润饱满沾着水雾,皮红色鲜,连枝叶都还是绿色的。不仅如此,为了给荔枝保鲜,食盒里还放了冰砖,甚至别出心裁雕成了凤的形状。
卫昇笑得有些寒:“难为他想得如此周道。”
孟棋楠敏锐嗅到他的口气不对,抬头冲他眨眨眼。卫昇瞥见轻描淡写地说:“朕招了几个臣子伴驾,他们的车乘应该就跟在后头。黄阁老在先帝时就是中书舍人,如今年事已高准备告老还乡,朕便封了他个金紫光禄大夫,这次应是最后一回随驾去翠寒园。想必他感恩戴德,这才送来荔枝讨好朕最宠爱的你。”
表叔公你睁着眼说瞎话!你哪里最宠爱寡人了!
孟棋楠白他一眼,伸手想拿荔枝:“上京的水土种不活荔枝,这是从岭南送来的吧?啧啧,还真是新鲜呢……”
“肚子疼还碰冰的,想痛死是不是!”卫昇一巴掌扇开她的手,收紧双臂把她牢牢捆住,“黄阁老是岭南人,做了几十年官要回乡养老了,在当地置办几处产业也不是稀罕事儿,但是,”他看着荔枝的眼聚起阴云,“这东西新鲜得过头了。”
岭南距上京将近千里,荔枝摘下快马加鞭送来最快也要十二个时辰,而且还不知半道上会累死多少人马。历代宫里素有尝新吃鲜的传统,但这样劳民伤财的事却实在让百姓不满,前朝就有诗人云“何为出战辄披靡?传置荔枝马多死”,讽刺宫廷的奢靡之风。卫昇是位励精图治的君王,自然希望王公大臣都崇尚简朴,但眼皮子底下还是时不时钻出皇亲臣子穷极奢侈的作派,让他大为恼火。
比如黄阁老,卫昇明知他的家底来历有些不干净,念他是两朝元老的份上,已准了他的告老还乡,让他安稳过完这辈子。可他就是三番两次往枪头上撞,私藏贡品不说,还把一盒价值千金的荔枝送到他面前来。你区区臣子一月俸禄才多少?!这是故意要打皇帝的脸还是怎么!
“表叔公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咱们收下就是了。”孟棋楠趁他不注意已经剥了一个吃进嘴里,“反正来日方长,不愁没机会收拾他。”
卫昇瞅她,捏住她的嘴硬要她把荔枝吐出来:“孟棋楠你成心找不痛快是不?仔细待会儿疼死你!”
“反正我肚子疼你也会给我捂得嘛。”孟棋楠恢复元气又开始向卫昇撒娇,爬起来搂着他脖子笑盈盈,“表叔公你是不是准备杀猪了?”
卫昇一听,挑挑眉毛,仿佛听不懂她说什么。
“你把黄阁老养了这么久,早已是膘肥体壮脑满肠肥,是时候一刀宰了,把肉拿去充自家的库房。”孟棋楠很老道地说,“其实朝廷里有贪官也挺好的,先放任他几年,等他吃饱了喝足了再把他做掉,这样你就能得到他千辛万苦聚集起来的民脂民膏,这可比增收赋税强多了吧?到时候再拿出一些分给百姓,兴水利砌城墙什么的,让百姓都记住你的恩德,这样一来你既得了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