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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下杨御,她又转向桫椤:“至于你,有改变现状的愿望吗?”
桫椤一语不发,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动一下。
苏铁等了一会儿便移开视线,重新看向叶澄。对方这时候也慢慢冷静下来了,清亮的眼神里有疑惑有忐忑,唯独没有胆怯。
苏铁明白短时间内无法让这些人信服,也不敢拿出更多的东西让他们去接触同盟的□,所以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无论你们是否决定在未来成为我们的一员,请相信有同胞站在你们身后。”
今天苏铁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向叶澄和杨御表明身份,说完这些她也就无意再待下去。扫了眼桫椤,她最后对叶澄道:“原生奴隶跪了几十年,突然改变一直以来的姿势会很疼,最好循序渐进。”说罢她向叶澄敬礼之后便离开了。
苏铁前面讲的这些加起来还不如最后一句让叶澄震惊。把苏铁送出门,叶澄一转身就跑到桫椤面前,推着他坐到客厅沙发上,自己蹲在桫椤身前,双手按在他膝头,咬着唇懊恼万分。
叶澄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各种复习和练习,完全没有时间关照一下桫椤的情况。她的常识不够,杨御办事又太干脆利落,一手包揽了家里全部的事宜,于是她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忽略了桫椤和孩子们。如果不是苏铁的话,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善意”成了折磨桫椤的第一个刑罚。
“对不起。”叶澄忍不住哽咽起来,不停眨眼睛,企图让眼泪不要模糊视线,可惜发颤的声线完全出卖了她,“对不起……桫椤,我……”
桫椤不是一台机器,他只是被几十年的残酷训诫变成了一个只会默默忍受一切的人。
他从来都只安静地跪在角落里,举世无双的容颜之下几乎空无一物,但是他会疼。
忽视了桫椤的状况,叶澄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难道她能去责怪杨御?怪他没有提醒自己?杨御那个家伙,明明没有犯错却挨了一堆责罚,拖着一身伤也被迫去狩猎填饱肚子,估计根本就不认为从跪着变成站着是多么大不了的事情。
想到这里叶澄更加心酸,她以为自己忙得团团转,累得晕倒好几天就真的很辛苦很努力,但是再看看杨御和桫椤,她那些经历简直平淡幸福到不值一提!
头顶传来暖暖的微痒的触感,叶澄知道是桫椤在抚摸自己的头。桫椤能从起初完全木头一样的状态变成现在这种还会安慰人的样子,叶澄打心底里高兴,可是眼泪却越流越凶。她埋头在桫椤的腿上,不肯抬起来,把桫椤的裤子浸湿一大片。
叶澄闷声哭得厉害,安慰好像起了反作用,让桫椤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看杨御,见杨御仍在沉思,只好自己试着开口:“主人,不疼、已经、好。”
叶澄一愣,微微抬头,桫椤想了想,又说:“月前、就、不、没事。”
尽管桫椤的话颠倒又破碎,但这种短句子并不难懂。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没有了最早那时的沙哑,变得温润低醇,像是林间撒着阳光碎片的澄澈溪流。叶澄突发奇想,桫椤如果唱歌,大约会是天籁。
狠狠在桫椤的裤子上蹭干泪水,叶澄揉着眼睛坐到桫椤身旁。结果她刚一坐好,坐了半天的桫椤忽然起身,转身对着她双膝跪下。
叶澄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想扶起桫椤,桫椤低下头轻轻叫了一声:“主人。”叶澄的动作顿住。
“请、允许、训练,我、超过她、孩子、不会、我。”这句话有些长,也实在太过支离破碎,叶澄听不太懂,她求助地看向杨御。
杨御此时已经回过神,翻译道:“他说,请您允许他跟着您一起做训练,他希望能超过苏铁教官,这样孩子们将来才不会重蹈他的覆辙。”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如果让别的人听到,恐怕桫椤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但杨御和叶澄相处了这么久,已经知道叶澄的性子了,她的反应绝对跟那些人相反。
果然,叶澄像是挖到传说中的暝晚级根源矿晶一样欣喜,眼睛亮起来:“你是说想跟我一起训练?太好了桫椤,我看好你!你想超过教官,我也在班里找到了努力的目标,来比一比谁先做到吧!”
桫椤静了几秒,闭上眼睛,一按亚空间环,掌心出现了一把镶着宝石的精致短匕,被他稳稳握住。这把匕首是每个原生奴隶都会有的,当他们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时,就会用这个自尽。当然他现在拿出这个不是用来自尽的,而是抬起匕首,握住自己一缕散在地上的银色长发,从及肩处缓缓割断。
叶澄愣住了,然而桫椤的动作非常坚决,她甚至都做不出抬手去阻挡的行为。
桫椤一开始割得极慢,手也抖得厉害,然而在割下第一缕头发之后,他发抖的手慢慢稳住。很快,站起来几乎及地的银白长发变成了刚刚过肩的长度。
杨御看着他将匕首重新收好,正色道:“桫椤,既然你有这种愿望,那么主人的训练量,你翻倍照做。”
桫椤轻轻点了一下头,仍然闭着眼睛。
叶澄明白,这是桫椤宣誓的一种方式。他在用这种方式,与过去的他彻底诀别,为了他的那个愿望。
心里满溢着酸酸涨涨的感觉,叶澄将桫椤一把搂住,果不其然感觉到他僵硬着身体。
“桫椤,”她放轻声音,“我跟土豆豆也说过,我虽然现在表面上是你们的主人,但我不会绑着你们一辈子。你愿意去改变,这样我很高兴。”
“……是。”
“教官的话,你们仔细想好,无论你们决定未来走怎样的路,我都会支持你们的,但是我自己还想再等等……等我了解父亲和他们之间的事情,再做决定。”
“……是。”桫椤睁开眼睛,清透的异色双瞳里映着一地断发。
当天早上,桫椤在孩子们床边守着他们醒来。两个孩子睡饱了觉,揉着眼睛爬起来,发现父亲的头发居然变短了,双双呆住,然后揪着他们爸爸的及肩银发,哭声响彻房间。叶澄怎么劝也劝不住,只好由他们去。桫椤则根本没劝,任两个孩子在身旁哭得直抽气,甚至连伸手揽一下他们也没做。孩子们自从大哭一场之后变得懂事许多,自己洗漱、穿衣、看书、玩耍,干什么都不用人陪着了。
从那天开始,叶澄在训练的时候,桫椤都会被她用“陪练”的理由拉着一起训练。桫椤真的按照杨御的要求,将叶澄的训练项目翻倍照做。她在场内跑圈,他就在场外跟着绕,最后叶澄跑完了坐在旁边休息看书,等桫椤用比她快得多的速度跑完,两人一起灰头土脸回家。
家庭主夫杨御的工作则被家务机器人包揽了大多数,他实际上只有在叶澄和桫椤出门之前以及回来之后忙一阵子,其他时间不知道在干什么。
对于杨御和桫椤,叶澄给予的是充分的自由与信任,两人也都十分配合,训练之外的事情从来没让她操过心。
平静的日子就这么缓缓流淌。
可是杨御知道,没那么简单。暴风雨来临之前,总会出现诡异的宁静。
25第二十四章:藏不住的财宝
第二十四章:藏不住的财宝
因为混血的介入,流落到宇宙各个星球的森罗族一点点被解救回他们自己的家乡,在新人类联合国内,森罗族已经成为越来越难得的珍稀物品,其中以森罗族长一脉尤甚。
森罗族的族长一脉天生银发,容貌堪称绝世无双,在黑市的交易上,这样的森罗族完全是有价无市的珍品。
叶澄只是一介平民,却整天带着桫椤招摇过市,连带并未隐瞒孩子们的存在,所以尽管她并不刻意去宣传,她也已经成为很多依兰星甚至其他星球某些上流社会人士关注的对象了。
叶澄所拥有的三个森罗族中,大的那个是天生异色双瞳,两个小的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从小开始训练,绝对是一双尤物!可叶澄居然暴殄天物,把两个小的放养在家,跟普通孩子学一样的幼儿课程,完全不往“那种”方向培养,大的更是天天绑在身边当什么“陪练”!她不知道训练出一个完美的“那种”奴隶需要付出多少财力物力吗?
各方眼馋的人简直捶胸顿足。
但是叶澄跟隔壁枫丹星的行政长官凯拉尔德接触过,账户上也不缺钱。尽管不少人对叶澄身边的三个森罗族虎视眈眈,却也不敢轻易向她提出购买,更不敢明抢。
叶澄自己是个水货,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问题是眼馋的人们调查她的时候,发现她身边那个仅有夜半级的奴隶杨御,竟是个怀揣高级异兽猎人证的猎人!
在依兰星上个体战斗力排得上前五的岩火巨犀也只是中级异兽,能够得到高级异兽猎人证的人拥有多么强悍的单兵战斗力,也可以据此想象一下。
按照联合国法律,除非原生奴隶犯了必须被判处死刑的重罪,否则主人对原生奴隶的所有权是无法撼动的,如果有人强行夺走别人家的原生奴隶,这个人或者他家的其他奴隶可以杀了抢劫者而不负任何法律责任。
考虑到高级异兽猎人实在不好惹,再加上如果杀了叶澄,认主还不到一年的原生奴隶必然会自尽,一来二去,各个想要得到叶澄身边这三个森罗族的人们居然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和时机下手。
身处台风中心而且忙得团团转的叶澄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复杂矛盾,仍旧每天带着大美人儿桫椤去训练。
这样招摇,简直像是用板车拉着一车黄金走在小山沟里,让人觉得不出手去抢是对不起党和人民!
终于,联合国最盛大的节日——建国日到了。
平时根本不知道节假日这三个字怎么写的特别班,遇到建国日也必须停课放假,假期比规定的日期短了四天,但好歹还有整整三天七十二小时给学员们挥霍。
建国日前一天,就连教官组也特别仁慈,每人负重30斤跑了30圈就算完事儿了。叶澄跑完步,照例拿出书坐在场边看,等桫椤跑完了一起回家。桫椤的速度已经快了不少,跑完叶澄两倍的距离,才花了她一点五倍的时间。
高高兴兴领着桫椤往家走去,叶澄一边走一边盘算要怎么度假。带孩子们去玩?可是热闹的地方又不合适,怕引起不必要的围观,风景秀丽的地方孩子们愿意去吗?
一路纠结着进了院子,叶澄一句“我们回来了”还没说出口,就被眼前的景象生生噎回去。
门外,一个年纪不过八、九岁,赤着身体的银发女孩端正地跪着,唇上衔着一枚烫金的信笺。听到门口的响声,她回头视线呆滞地扫过桫椤,定在叶澄脸上,膝行两步,伏下身体,用脑袋在叶澄的长裤上轻轻蹭了两下,然后温顺的用信笺碰了碰叶澄僵硬的手指。
叶澄抬头看门口的杨御,杨御对她微微点头,做口型道:请接下来。
叶澄弯腰从女孩唇上取下信笺翻阅,匆匆看完,她收起信笺:“我明白了,替我谢谢普兰德长官,晚上我会准时赴约的。”
女孩听她说完,才爬到门外,没过一会儿,一辆自动驾驶的私家光轨车驶来,女孩爬进车内,车一溜烟开走了。
走进家门,叶澄把手里的信递给杨御,蹲下来摸了摸迎上来的孩子们的头:“银杏、水杉,晚上好,我们有点事情要谈,你们先去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