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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将他的黑袍高高扬起,在空中翻腾出一个极绚丽的图腾模样,一头长长的银发在风中凌乱飞舞,与黑色的袍和黑色的夜空交汇在一起,成了一道直剌入心底的剑,绝世霸气和绝世孤立的气息将他包围,似乎容不得谁靠近他一分。
辰月仰望着那个背影,感觉无比的熟悉,熟悉到他似乎就应该是自己的一部分,是自己的心或是自己的魂,可却又无比陌生,陌得不到她想不到他的容貌,不知道他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辰月移步朝前走,想要走这些去看他,那背影听闻身后有响动,头微微动了下,向旁边侧来,辰月立刻屏住呼吸看向他,却不料脚下突然伸出一只枯骨白手将她的脚腕握住,就在岩上那男子立刻要转过脸时,辰月被骨手狠狠拉下了旁边的黑色深渊。
醒来,辰月是在小仙居中,阳光正从格窗射进来,姬华和非衣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还有鸟儿的鸣叫声。
辰月拭了拭额头的汗,起身出门,见到姬华正坐在石头垒起的桌边一点一点地喂非衣点心。
“你醒了。”忽闻得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辰月扭头,就看到一身素色衣袍的舒渊正笑意盈面地立在一棵开得正好的桃花树下,如兰芝玉树,羞煞桃花。
“舒渊君。”辰月略有惊喜地出声。
“多谢辰月入妖界相救,大恩铭记于心。”舒渊走近辰月,拱手向辰月行礼道谢。
这是舒渊第一次如此直接慎重地叫辰月的名字,她不禁有些微懵,然后轻还一礼,道了句客气。
“你可还记得你是为入的妖界?”辰月试探地问。
舒渊皱眉,似在回想,最后又舒眉露笑,道:“竟不记得了,兴许是中了妖术,不过想那妖道中多有恶妖,估计是为了斩妖除魔吧。”
辰月垂眸,想到舒渊为三千宠大战群妖时的悲愤,再看他此时风轻云淡说不记得时的模样,一时竟有些不知应感到庆幸还是难过。
正在辰月垂首之际,舒渊不知何时抬手到了辰月侧脸,指腹轻碰上脸颊上那道小口,辰月惊得抬起头,她的脸就贴着舒渊的指拂过,留下一道温度。
“这伤,是在妖界时留下的吧。”
辰月诧然地看着舒渊,不相信舒渊的手竟碰上了她的脸。
“疼吗?”舒渊眼中含着怜惜看辰月。
辰月望着舒渊的眸子,此时那湿润莹亮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人,她不禁有些呆愣,然后微笑起来,摇头说不。
又和舒渊续聊了一阵儿,舒渊才将将辞别回自己的洞府而去,辰月立刻唤了姬华和非衣上前问话,问可知卓桑现在何处。
非衣摊着翅膀立在姬华的肩上,摇着小小的脑袋,道:“那日你们回山之后只见过他一面,后来就再未见过。”
辰月心中隐约感觉到了些不对,那日金鸣讲明了,只有用封思咒印才可救舒渊,而自己还未来处及动手就昏了过去,现在舒渊已醒,若没有猜错,出手救醒舒渊的定然就是卓桑。
想到此处,辰月顾不得身上还有些不适,顺手招云,直朝三尊闭关的洞外去寻金鸣。
见到金鸣的时候,她正盘膝坐在大石上运息,辰月只得等了两个时辰,待到金鸣运息完毕她才上前行礼。
金鸣睁开眼见是辰月,并没有意外之色,略扫看了辰月一眼后,道:“你是来问卓桑之事吧。”
辰月点头。
“那日他让你昏睡过去后,取了自己的一滴血做引,对舒渊用了封思咒,我随后用了千凝山的独门法术为舒渊运息调养,现在舒渊只需好生调养半年,便可恢复如初,你不必担心。”
“那卓桑……”
“卓桑因用了封思咒印,受了一道天雷业火,我瞧他伤的有些重,有意让他交由我调养,不过他却只言让我将你送回洞府,自己独自离了千凝山。”
辰月略停了一刻,之后匆匆拜别金鸣,回到小仙居取了些可能用上的东西,然后告诉姬华和非衣让他们好生留在千凝山看门,自己匆匆回了清池。
清池是仙道中一处颇有圣灵之气的地方,可是却又是一极不像圣地的地方,整个清池没有一处草木,全是光滑的大石垒于地主上,没有一点生灵,唯一的一处活水瀑布,还是父尊用法力拟引而成,旁边的些冰花也都是又法术制成,为了有个装点。
其实,辰月还小的时候有问过父尊,为何清池会这样,为何父尊不换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待着。父尊都会眼神复杂地看辰月,告诉她其实清池以前也是个很美的地方,山清水秀,灵物甚多,每日花香遍山,落英缤纷。
“可为何成了现在这样?”
“因为,有位仙人在这里下了咒,除非天夙河满,天地逆道,东极清池再也不会长出一草一木。”
那时候辰月心里有些怨恨那个下咒者,觉得好端端的让一片锦绣美景没了踪影,真是可惜了。到后来活了数千年,便也习惯了这里的坦然,一目可望尽所有。
回到清池阁的时候,父尊正一手执卷,斜依在窗边闭目,丝毫未有老态的容貌,再配上一头白银长发,映着折进来的阳光闪闪发亮,辰月多看了两眼,觉得不论见过多少仙家,还是觉得父尊最有仙灵之气,不论怎么看都仙风道骨的不染一点俗尘。
“是回来取灵镜的吧,在左侧柜子上第二个格屉里,你将屋子好生打扫一遍,便可拿去用。”父尊并不睁眼,连姿势都未变,淡声地开口。
辰月笑应了一声,起身数着格子找到放着灵镜的抽屉拉开,就看到一块圆形宝镜躺在里面,镜面镶嵌在青乌相交的石刻之中,背部刻以蛇龙凤三物,麒麟为柄,遇手生凉。
辰月取出灵镜看了看,发现镜柄末端有一处小小的残损,那是她小时候用来折太阳光时不小心摔的。
收好灵镜,辰月如从前一样将清池阁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特意将父尊所住的屋子重新移了两株花木在盆中,放到屋窗下,最后才算完事,临出去时,目光又不经意落在了墙上一幅空白的画卷上。
那画轴是以南海黑精灵玉所制,画纸是以凤羽和龟甲再加百年灵力而浆制所成,水火不侵。这画轴自辰月记事起,便挂在父尊的屋内,却从来都只有一片空白,开始辰月以为是一张空画,直到后来一次辰月晚上来给父尊看自己做的小泥儿人时突然推门而入,才发现那画上是有东西的,可没等辰月看清,父尊已经挥袖将画迹隐去。
而那一次,也是父尊第一次对辰月发了脾气,让辰月整整三日跪于清琅山顶受烈日近炙之苦,最后辰月被晒到皮开肉裂,父尊才将她接回清池。
自那以后,辰月每次看到墙上的空画卷,就会莫名地感觉到心底的害怕,看都不敢多看几眼。现在,重新看到这画,辰月自然没了小时候的害怕,反而是多了很多好奇,左右瞧了瞧,辰月走近那画卷,从怀里取出灵镜照向纸面,然后曲指按于镜后,念咒驱力。
灵镜其实本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原本只是只放在父尊案上的普通镜子,可因为跟着父尊久了,每日听着父尊呤念道法,又得了清池的灵气,渐行修出了些门道,有了知觉。一日父尊早起梳洗,那镜子竟开口说话,求父尊成全他一两分向道之心,不再做个无知无觉的器物。
父尊念在它修行不易的份儿上,竟真的指点了他一二,如此之下,那镜子倒还真是勤加修行,过了几千年,竟有了通灵的本事,不仅能收录发生之事,还有了能开通幻道之力,只要在它面前出现的事物,稍加以灵力相辅就可再现,又或是可以在一些地方助驱力者快速移身到另一处想去之地。
辰月小心地将为镜对着白卷画面一路照下,随着她驱力越久,画上显了出些淡淡墨迹,虽然辰月的法力不足以冲过父尊在上面落下的封印道术,不过还是大概地看出了画是一个独立在满地野茫茫草地上的背影,广袖随风拂拭,长衫逶地,一手按于腰间纹佩之上,而让辰月在最后一刻忍不住微张了嘴的是,当镜光上移到那人脸部时,他竟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竟是元始天尊!只是,那画上的元始天尊还只是一派年轻子弟模样,未有现在的气势威严。
出了清池,辰月直接引镜驱法寻找卓桑的下落,找了一阵之后,镜中显现出一片水雾茫茫的地方,周围围以黑色焦岩,却任辰月怎么看也看不明白那是何处,所性不再多看,直接闭眼引诀从灵镜中移身过去。
等辰月再睁眼,已经身置在一片水雾萦绕间,她左右地瞧了瞧,发现是在一处高宽数百米的大洞穴之中,自己所立之处是一块突出的黑石,黑石周围全都是深青碧色。
辰月疑惑地四下张望,却并未发现丝毫卓桑的影子,以为是灵镜出了错,便又取出灵镜,正要再驱法查看时,忽然乍闻一声水响,前面的碧水之中突然立起一尊身影,竟是卓桑。
此时,卓桑一头乌黑长发尽数湿贴在两侧脸上,只露出了英气的眉和高挺鼻梁,双唇因为呼出闷憋的气而微微张开,现半身淹在水中得而知,而齐腰处的上身却全裸地立在水面,从侧脸垂下的发在肩上散了几缕,有几缕贴在正微微起伏的胸膛之上,格外撩拨心弦。
辰月见此,顿时感觉到喉头有些发紧,呆望了几眼后,微侧过头不再去看。
“早知道是你,我就不出来了,白白害我泡了半日的地气却在最后运息关头破了功。”卓桑见是辰月,脸上露出些笑意,可嘴上却是报怨,趟着水朝辰月走近。
辰月咧嘴微有尴尬地笑了笑,朝后退了两步,道:“不知你在运息,冒昧了。”
卓桑移步渐行走出水面朝辰月所在的焦石而来,虽见他下身是穿着亵裤,辰月却还是不由退了两步。
“你别再退了……”卓桑见辰月抬步后退,出声提醒,却已然来不及,只见辰月后退的步子一踩空,整个身子就朝后倒去。
辰月身子落空朝后,立刻心中大骇,欲施法稳住身形不至于落到水中,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觉眼前有影闪过,仰倒的身子突然被一只臂膀从背后圈住,她的整个身体被带着朝上,然后整张脸就贴上了一个炙热的裸露胸膛之上。
瞬间,辰月僵立在当下,四下寂静,只听着耳边胸膛之内心跳的声音。一时之间,如中魔咒,脑中闪现出各种熟悉即陌生的画面,如垂云雾,又似身置烈火,直到中的灵镜掉落到石上发出惊响,她才恍然醒来般,连退两步离开岩石,凌空立于水上。
卓桑看辰月突然推开自己退后凌空而立,脸上原本的神色有快速变幻,最后归于一笑,摊手挑了下眉,懒散地弯腰拾起岩上的灵镜瞧了瞧,伸手递还与辰月,道:“我去换身衣物,你在外面待我片刻。”
辰月接过灵镜,点了下头,然后转身寻着出口的地方而去。
出了洞口,辰月才发现,这里竟是一处山顶,山下群峦起伏,白色云雾连绵不断地将群山掩映其中,只偶尔几处较高的山峦露出山尖,看起来似是云雾中的岛屿。
辰月立在山上四下望了一阵,卓桑才款款从洞**来,此时他已换上一身紫色锦袍,配以黑玉冠束发,衬得他眉目更显俊美异常。
“这里是云海天,可美?”卓桑迎风而立,看向辰月。
辰月点头。
“我接到父王传音,要我回宫小住几日,你可愿随我一道去清水龙宫走走?”
辰月想了想,她此行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