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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皱眉将阮玉扯到一边,省得受池鱼之殃。
金玦淼则换了条腿翘上,看得兴致勃勃,就差没拿把瓜子了。
金成举仿佛在捋胡子,可是手停在那半天不动,直到金玦鑫把金玦森脑袋打出一对大包,金玦森将金玦鑫肩膀咬出了血,方用力的拍了下桌子:“住手!”
四人停下,李氏又趁机给姜氏的脖子添了三道血口子。
金成举严肃的瞧着他们:“这回气都出了?”
两房彼此看看,都气得愤愤的。
“气出了就好,以后要和睦相处。”
阮玉翻翻白眼,都打成这样了,还怎么和睦相处?
“有了怨气也别压着,小病不治就成大病……”
阮玉皱眉,这都什么理论?难道老爷子还鼓励儿子媳妇经常练练拳脚?
“老四媳妇……”
正自腹诽,忽听金成举叫她,急忙上前。
“既然老二媳妇觉得不公,你就好好跟她说道说道,省得积下什么恩怨……”
不是吧?当面揭发李氏贪污,李氏如何能不怨她?金成举这是什么思路?
岂料李氏已经昂起青紫交加外带鼻口挂血的脸:“我倒要看看,我这些年的辛辛苦苦怎么就成了费力不讨好?家里有了危难,我不惜得罪人,上下筹谋。可是你在干什么?搂着嫁妆,眼睁睁的看着全家跳火坑!这还不算,我走的时候,账面上明明还有十万两银子,还是没有赔给那些买家留着做周转的,可是怎么到了你的手里就剩下一万两了?这才几天的工夫?倒真是稀奇呢……”
阮玉本想着危机既然解除,事情该过去就过去吧,关键是她不想跟李氏结怨,虽然李氏处心积虑的算计她的嫁妆,但只要她小心点,而且这个家里目前说得算的人物也站在她这边,倒没什么好担心的。另外,中馈意外的落在她手里,这对李氏而言不能不说是个重大打击,还是不要再刺激人家,万一李氏铤而走险……
但很明显的,金成举跟金玦焱是要她利用这次事件树立威信。因为李氏毕竟掌家多年,这里里外外的管事、婆子、媳妇子并丫鬟小子,就算再对李氏不满,也习惯了服从李氏,所以她必须让她们彻底认识到李氏是死灰,且再也不能复燃。
再有就是李氏是当真不服,若不让她明白自己到底败在何处,且在人前摊开来,今后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如此一来,阮玉就是彻底的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再也下不来了。
她有心让金成举高抬贵手,偏偏李氏还来了精神:“去,把管事们都招来,还有各处的婆子,媳妇子,但凡能挪动的都过来。让他们都见识见识,某些黑心烂肺的东西是如何的颠倒黑白!”
金玦森一个劲在后面扯她的袖子,她也不管,索性叉了腰喊。
金成举皱眉,两指轮流的叩着桌子,末了一顿:“既然老二媳妇这样说了,那么就把人都招来吧。去四知厅……”
语毕,起身先走了。
阮玉为难的瞧了瞧金玦焱,示意他把自己从老虎背上救下来。
可是他给了她个鼓励的眼神,跟着金成举走了。
金玦淼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不知怎么就笑了一声,然后又故作声气的长叹一声,也晃晃的去了。
姜氏自是要去瞧热闹。
其实她也只是听说李氏经管的账目查出了问题,到底是什么问题,老爷子捂得死死的,半点风声都不透,弄得她的心猫抓似的难受,还以为就要这么抓下去,可巧李氏自己要求现眼,她哪有不瞧的理儿?
于是抿了抿被抓得一团糟的头发,也不管金玦鑫,只扶了阮玉:“弟妹,老爷叫咱们到四知厅呢。”
阮玉苦了脸,被姜氏拖着走了。
身后,李氏甩开金玦森:“干什么?”
“还是别去了,爹既然这样说,就一定有把握。再说,这几年我在外面花销的银子……”
“你胡说什么?”李氏瞪起眼,配上满脸的色彩外加肿胀,看起来格外可怖。
“我是说,我是说……”金玦森搓搓手,像金玦鑫一样缩起肩:“万一……”
这回查账,只说李氏贪了银子,倒也没追究银子去了哪,万一得知是给他赌输了,还欠了贷,他的屁股……
“瞧你那窝囊样!”
李氏恨不能给他一巴掌。
看看金玦森挂彩的脸,再想想金玦淼的潇洒风流与漫不经心,李氏只觉得心里有股火,烧得她几欲狂叫。
方才她跟姜氏打成那样,他不说帮忙也就算了,竟连个情都没替她求,这是怎么了?就要有嫡子了所以打算跟她一刀两断了?
一想到这,火噌的就冒出来。
金玦淼,你想拍拍屁股就走?别忘了这从公中流出去的银子,你沾了多少?!
一抹脸,顿见手背一片殷红,心中更气。
姜氏,阮玉,等我翻过盘来,就要你们好看!
这般一想,心便静下来,又捋了捋这些年经手的帐。
其实每年都是要查一回帐,就在年底,计算一下这一年的收入及支出,是每家每户的例行之事。而她身边因为有个姜氏,这查账就进行得格外仔细,偶尔还抽冷子来一下。
可哪一回出事了?即便姜氏自己请了账房先生,可是查出什么来了?
她做事,一向干脆利落,滴水不漏,就包括这回假矿的事,金家上下还不是被她骗得溜溜转?
阮玉?
阮玉算什么?
初出茅庐黄嘴丫子还没退干净的雏儿,懂什么?
无非是拿账目做垡子想要自己掌权,待会就给她好看!
你以为你深藏不露,我就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若是还做了假账想要栽赃,那可就太好了。
李氏越想越兴奋,往掌心吐了口吐沫,就手抿了抿头发,便顶着一脸青紫,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门去。
金玦森见屋里只剩下他一人,愁眉苦脸的打了几个转,到底灰溜溜的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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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知厅内,下人们齐聚一堂,个个面带疑虑,交头接耳。
他们已经听说李氏回来了,自是惊奇。不过李氏一向为人泼辣,又管家这么多年,有些脱离虎口的法子也未可知。莫非金家就是因为信赖她,所以一直没有着人施救?
因为金家的按兵不动,外面的人都传金家人是铁石心肠,拿儿媳妇不当人看,更没准是偷偷虐待死了李氏,对外谎称人被绑架。
李氏的娘家昨天还来闹过,都被挡了,四爷还出来说,保证二奶奶没事,若是他们再折腾下去,二奶奶倒不好露脸了。
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今天,李氏居然全须全影的回来了,大家都想瞧个新鲜,所以听到一声招呼,不管是在忙活的还是在传闲话的,都齐齐赶来四知厅,等着瞻仰李氏。
不多时,金家的主子一一到场。
金成举也不用下人搀扶,稳稳走到正座坐下。隔桌的位子当是卢氏,只是卢氏去乡下养病了,所以那个座位便空着。
此际,两旁的楠木交椅成雁翅排开,在金成举的目视下,金玦焱与阮玉等人按位次落座。
金家主子这般阵势的出场,这于即便在金家待了几十年的下人心中都属罕见。
难道是出了大事?
众人面面相觑,嘤嘤嗡嗡的议论声忽的消失了。
他们个个心怀忐忑,不知这件大事是否会牵连到自己。
如今金家的危机解除了,四爷又寻得了新矿,这回事情可是办得妥妥的,想必金家至少能再风光个一百年,那么这件大事是什么?还是说他们在金家遇到危难的时候信心不够坚定,有的人还跟外面的人偷偷打了招呼,只等着金家一倒就溜之大吉?还有的人趁金家混乱,无人顾得上自己,便偷偷的顺了些玩意……
这般一想,不免心虚,于是就不由自主的要往前面瞄。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多处~
周五驾到~~~~~~~~~~~~~~~~
☆、291老账新算①
嗯,怪了,除了老爷、三爷、四爷跟四奶奶容色平静,大房跟二房也衣着整齐,可是那脸……
这是怎么了?主子内讧了?
金成举眼睛微微一抬,环顾四周。
众人在他威严而冰冷的注视下再低了低头。
厅中鸦雀无声,所以金成举的音量不高,却轻轻松松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连站在最外围的小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想必你们都知道,二奶奶前段时间出门办了点事,这个家就暂时归四奶奶管着。四奶奶虽年轻,但是一直办事稳妥,所以我决定……”
“老爷,”李氏从座位上站起来,对金成举施了一礼:“儿媳觉得,有些事当说个明白,掖着藏着倒不光明磊落,儿媳可不像旁的人,总是使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说着,目光猛的甩向阮玉,配上一脸的青紫交加,神色要多狰狞有多狰狞。
离得近的人瞧得清楚,也不禁看向阮玉,心想着这事跟四奶奶有什么关系?莫非二奶奶被绑,是四奶奶干的好事?
可是为什么要对二奶奶下手?难道是为了中馈?
二奶奶遭到绑架,金家下令不得谈论,也严禁外传,莫非是早知真相,所以要保护四奶奶?毕竟四奶奶是相府千金,哪能得罪?而今二奶奶是打算不顾一切揭露事实,为自己讨个公道了?
李氏转了身,挺着脸上的青肿,双手拢在身前,分外庄重:“我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可我一向是个磊落之人,不喜欢做那些暗地里的勾当。可也就是因为太磊落了,倒成了别人的靶子,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栽。我请各位想一想,我当家这么多年,可曾亏待过你们?可曾没有赏罚分明?就算有些事得罪过哪位,可是你扪心自问,我可是昧着良心,只为自己求痛快?”
李氏拍着胸口,义愤填膺:“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金家?!”
众人垂眸思量。
若说李氏管家,说不上是严厉还是跋扈,他们跟别的府的下人也有联系。怎么说呢?各府的事都是大同小异,总归是下人们都觉得委屈,可若真说自己有什么冤枉,似乎也不尽然。而且这世间的事,除死无大事,倒也不觉得李氏有何特别过分之处。
于是在李氏的调动下,平日在她手下办事的几个管事跟媳妇子都纷纷出列,只言李氏一心为公,还说有手心就有手背,哪能单看一面呢?
阮玉跟金玦焱交换了下眼色,阮玉想说的是,看吧,李氏这是在发动群众力量了。
也是,毕竟在金家这么多年,积威之下,人们已经习惯了她的手段。再者,自己毕竟是新“上任”,先前也只说李氏不在,代管几日,人们又欺她年轻,平时她跟这些人也没什么交往,而且府中前段时间因为假矿的事人心惶惶,最近才重入正轨,难免有一些混乱,所以下人们很有微词,如今原主回来了,自要投靠原主来显示忠心。
于是那几个人一开口,其余人也跟着附和,简直是为李氏歌功颂德,李氏的脸便露出得意。
“我为了这个家,可谓是操碎了心。你们也都知道了,前些日子,大伯自告奋勇的接了单生意,可是识人不清,结果被骗了,连累得咱们差点倾家荡产……”
“李氏,”姜氏急了:“你少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李氏冷笑:“我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长了疖子还不挤出来,小心发霉生疮!”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