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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喜欢吧?你那套我可是早就备下了,你要抓紧哦……”
阮玉拿她打趣,裴若眉则适时羞红了脸,开始捶阮玉,俩人好得一个人似的,只拿焦氏当空气。
焦氏的脸红了白,白了青,胸脯子气得起伏不定,可见正在进行强烈的思想斗争。
阮玉还回头催庞维德:“你怎么还不去请我爹?”
按理,若是当今丞相能光临俊哥儿的洗三礼,哪怕只派个下人来吱一声……当然,洗三是女人们的事,男人只能在外屋喝酒凑趣,但那得是多大的荣耀,又是庞府多大的脸面?至今好像还没有什么人能得了这副体面呢。
可是人家阮相能来吗?阮玉不过是虚张声势,给小圆撑腰罢了。
焦氏心知肚明,偏又说不得什么。
庞维德看看阮玉,又瞧瞧老娘,眼珠一转,就要往外走。
“站住!”
这个逆子,竟也要同她做对吗?焦氏觉得自己几乎要爆炸。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谢谢丸子拿营养的地雷(づ ̄3 ̄)づ╭?~
☆、255大获全胜
阮玉仿佛吃了一惊般回了头,打量焦氏:“我方才听那位太太说,产妇面前不要大吼大叫的,否则回了奶算谁的?哦,倒是我忘了……”
亲热的拉起小圆的手:“庞家家大业大,又怎么能让媳妇自己奶孩子呢?奶娘呢?奶娘在哪?还不把奶娘叫过来?若是饿坏我这干儿子,我可不依……”
阮玉不管用奶娘科不科学,反正但凡小圆该有的,她都要替她争取过来。
焦氏的脸又青了一层,硬邦邦道:“俊哥儿来得急,还没有时间找奶娘!”
“呦,俊哥儿……诶,你们瞧他在冲我笑呢。俊哥儿笑起来多好看呐……”阮玉摇着拨浪鼓逗孩子,仿佛很无意的说道:“我听说讲究的人家早三个月就备好了。我家三奶奶更是急,刚听说有了身子就找了七八个,还都是三爷把的关……”
庞维德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瞧他娘,却被焦氏瞪了一眼。
“小圆,若是你们没时间,我就托我爹问问宫里的奶|子府,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省得你们找了那不堪用的,啥事干不了,还得伺候她。”说着,瞟了素梅一眼。
素梅忙求助的去看焦氏,岂料焦氏正被阮玉拿软刀子扎呢。
“唉,你也是没经验,若是生了十个八个,看你还这般没心没肺不?”
哪个没心没肺?哪个没心没肺?已经生了八个的焦氏想怒吼。
早前,她还嫉妒金家得了这么个高门户的儿媳,皇商不费吹灰之力就到了手,里子面子都赚到了,如今……卢氏,你还好吗?
阮玉还在叹息:“小圆,感情你身边就没一个可用的人,这会只不过说遣人去找我爹,就没一个支使得动的。也罢……”
打袖子里摸出样东西……是一枚雕作铜钱模样的玉佩,上面趴个蝙蝠,取“福在眼前”之意,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我爹的礼,来,给俊哥儿戴上……”
小圆一个劲的“使不得”,可到底还是被阮玉给挂在了小孩的脖子上。
“俊哥儿,以后若是有人敢欺负你,就拿这个玉佩给她看。还有啊,你娘很辛苦的生了你,你可要像你爹一样孝心,不能让你娘受气哦……”
焦氏简直要翻白眼。怎的,一块玉佩居然要发挥“如朕亲临”的效力?
可是人家身份就比她贵重,她能怎么样?
阮玉又把穗红叫了进来:“我看你身边没一个得力的人。这样吧,我这丫头最为能干,先让她留在这,伺候你几日?”
穗红万万没有想到,跟着主子出来走一趟,竟是这么被送人了。
可是接了阮玉一记眼神,顿时会意,恭顺的行了一礼:“给庞七奶奶请安,还请庞七奶奶多多关照。”
焦氏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变成了这样,阮玉还拿了个人监视她,如今给小圆请了安,却理也不理她,这叫什么事?
“至于这个素梅……”阮玉看向素梅,摇头:“想不到知书达理的庞家竟然会有这种丫头,不如让我带回去,调|教段时日,待养得好了,再给你送来。你可不知,我有个陪嫁的嬷嬷,宫里出来的,调|教下人,最有法子……”
素梅“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金四奶奶,奴婢手脚粗笨,如何伺候金四奶奶?”
口里说着,眼睛不住的溜着庞维德跟焦氏。
庞维德正恨她面甜心苦,而焦氏……焦氏正有火发不出呢。
“也没说让你伺候我,就是教教你规矩……”
“奴婢不敢劳烦奶奶,奴婢不敢劳烦奶奶……”素梅连连磕头。
宫里出来的嬷嬷,那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她这一去,还有活路吗?
“小圆,瞧瞧你身边的丫头,我有心抬举她,可是她……”阮玉仿佛气得不行,袖子一甩:“我已舍了个聪明伶俐的在你们庞家,难道还带不回一个粗手笨脚的?咱们都是生意人,可是这笔生意也太不划算了吧?”
她口口声声说素梅是“丫头”,还是小圆“身边的丫头”,直接就给素梅定了性……不管你怎么扭捏拿乔,你就是个丫头,还请守好自己的本分。
“再说了,我这贴身的丫头放在庞家,我还不放心呢,怎么也得带个太太跟七爷看重的人回去。你说是不是,七爷?”
阮玉最恨的是庞维德竟然在小圆最需要他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勾搭在一起,可知小圆多伤心?这其中纵然有焦氏的不怀好意,可是他呢?
好在小圆此番是平安生下了孩子,若是……
她忽然想笑。
男人,内疚和痛苦都只是一瞬间的事,他们想要的,永远都是新鲜的快乐。
小圆偷扯她的袖子,她也不好当着小圆的面再给庞维德难堪,小圆虽然总跟他吵吵闹闹,可是若非情根深种,又如何来得这些琐碎?
庞维德抿紧了唇,不敢看阮玉,只生硬道:“四嫂说得是,就把素……就把这贱人带回去吧。”
视线一甩,恶狠狠的睇向素梅:“规矩学不好,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素梅一个哆嗦,立即捂嘴痛哭。
阮玉不明所以的抬了眉毛:“方才焦太太说,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不成体统,可是你还哭,你也太不把主子放眼里了!”
庞维德怒喝:“跪外面去!”
素梅哭哭啼啼的出去了,阮玉便同情的望向焦氏:“亏得您还提拔她一场,可是有些下人,您越看重她,她就越觉得自己了不起,越不把您当回事。而且您看重的尚且如此,那不看重的……”
摇头,咂舌,竟好像有怀疑焦氏治家不严的意思。
焦氏差点栽过去,偏偏阮玉又上来搀扶她:“太太的脸怎么这么白?身子怎么这么抖?呀,这自打进门就站着,屋子又冷,怕是脚都冻麻了吧?快,快坐下歇歇……”
阮玉屡次提到屋子冷,焦氏若是再不明白就是个棒槌。
她立即拍了桌子:“老七,你媳妇住着这么冷的屋子你怎么不吱一声?这是你媳妇,你不心疼,还打量个下人替你想着?”
把麻烦推给自家儿子,努力为自己找回点面子。
庞维德麻溜的出去喊人了。
焦氏抖抖面皮,尽量挤笑:“老七媳妇这孩子来得急,弄得咱们手忙脚乱的,房子都是现腾出来的,老七更是头回当爹……”
再表示一下对儿子的谅解:“我这一整天尽是事,一大家子都要我操心,结果……可也别说那个,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哪像你家二奶奶,里里外外都是能人?”
强调是自己的无意疏忽,顺给阮玉填点堵……堂堂正正的嫡亲媳妇,掌不得中馈,倒上人家摆谱来了?
阮玉也不气:“这天下的事就是能者多劳,无能者呢,就喝喝茶,嗑嗑瓜子,串串门,讲两句闲话,倒也自在。如今有了干儿子,我可又有地方去了……”
眼瞅着焦氏脸上的殷切一僵,阮玉忍不住好笑。
焦氏发现了,这阮玉自始至终也不跟人正面冲突,可总是斜刺里就给你一下。倒也不伤筋动骨,就是浑身肉疼,还不见血,你又不知她怎么出的招,下一招又何时出手。偏偏她又是笑着,极天真极诚恳的笑着,仿佛什么都替你想到了,又对你无限同情,声音还软软的,别人若是敢拍桌子,她保证下一刻就热泪盈盈,要抬出她的丞相老爹做主了。
这等胡搅蛮缠,简直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
前段时间听说中邪了,如今这是好还是没好?
焦氏有点头晕,忽然明白阮洵为什么能历经两朝虽身为二臣却依旧可呼风唤雨,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而且现在阮玉又给她下了个套,说是要常来常往……是要随时关注她会不会找小圆的后脚吗?还要到处“闲话”……难道还打算给她扣上个“恶婆婆”的名声再公之于众?
焦氏攥了拳,手上的三个大戒指挨个放光,个个代表了她恨不能把阮玉掐死的心,可是又不得不把脚放在套上,任阮玉收紧。
“这倒是,有空就常来,老七媳妇一向是个活泼好动的,可是如今她得闷上一个月呢,我还真担心闷出点病来,如此甚好,甚好……”
焦氏也不愧老江湖,给她根杆子,就顺杆爬上来了。
阮玉见她明白,也便不再刁难,有说有笑的奉承几句,将焦氏哄得开心了,然后焦氏借口还要准备洗三,便出去了,临了还假模假样的关心了小圆一番。
门声一响,裴若眉便抹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们要打起来呢。金四奶奶,你以后若是出招,能不能先知会一声?”
阮玉不去理会她的大惊小怪,只走向小圆:“你还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顺加分隔符3
☆、256冰释前嫌
好在炕上还有点热乎气,阮玉的心略宽了宽。
小圆嗔怪的瞪了她一眼:“我儿子什么时候成你干儿子了?”
阮玉笑着去看她怀里的襁褓:“既是四爷的干儿子,自也是我的。”
屋里忽然一静,阮玉抬了头,见大家都忍着笑的看她,方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顿红了脸。
小圆抿着嘴,轻拍怀中的孩子:“干的毕竟是干的,什么时候自己生一个亲的?”
阮玉掐了她一把:“这会来能耐了,就知道打趣我,住着这样的破屋子,你怎么不吭一声?”
小圆尴尬一笑,也不解释,只叹了口气:“早前我还不懂攀龙附凤的好,如今才知为什么有人会卯着劲的攀龙附凤。诶,我说你这般能耐,怎么在金家……”
她没有说下去,阮玉却知她想说什么。
她垂眸笑了笑,其实是因为在那里,一直以来都没有她想要争取或为之争取的东西……
“哎,你们看他,眉头都皱起来了,是不是要哭了?”裴若眉指着俊哥儿,紧张得声音发颤。
小圆摸了摸,笑:“是俊哥儿尿了……”
打开织锦双鲤鱼花样的红缎襁褓,粉色的小家伙正皱脸蹬腿的哭号,包着屁股的尿布湿了一片。
“庞七奶奶,奴婢来吧……”
见小圆要亲手为俊哥儿更换尿布,作为下人的穗红不好袖手旁观,急忙上前。
“算了吧,”小圆已经麻利的给孩子包上了尿布,还亲了一口:“你们奶奶也真是的,把你这个丫头放我这,是要拿我儿子练手吗?”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