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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改变初衷,却是深知他对古玩的喜爱,不禁笑了笑:“既然来了,就到里面瞧瞧,你不是也希望我能够真切感受一下它们的妙处吗?”
其实她只是想陪他一会,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金玦焱见她坚持,也不好多说,他现在已经慢慢养成听从她的习惯,于是往里看了看,又以威胁的目光一一警告了往这边张望的人,方携了阮玉,脸色不善的走了进去。
赛珍园看起来就像一个庭院式的博物馆,院中植有古木,间种奇花,又设了假山流泉。
流水汩汩,腾起薄薄的雾气,沾衣欲湿,相比于之前的炎热,此地颇有清凉之感。所以来往的不仅有古玩爱好者,还有纳凉的人士,不过统一的温文尔雅,气质不俗。
古玩的摆置也仿似屋宅内的陈设,但是据金玦焱所言,这里哪怕是一个垫脚的小板凳,都可能是难得的古物。
阮玉于是更加小心翼翼,不肯轻易触碰一物,就连看,都离得远远的,生怕一个用力,就把东西看化了。
金玦焱倒笑了:“这些玩意你不亲自感受一下,如何区分它们之间的不同,又如何辨别真假?”
“我又不打算像你一样本事!”阮玉扭头。
金玦焱皱眉,忽然牵了她的手:“来,敲一敲,这声音脆得很。”
阮玉要抽回手,金玦焱死抓着不放,俩人正在较劲,一个声音打身后传来:“这位是……金四爷?”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
谢谢梅儿若雪的地雷(づ ̄3 ̄)づ╭?~
☆、209妇唱夫随
一个身穿佛头青色杭绸直裰的中年男子立在面前,见二人回了头,便瞪大了小眼,做惊喜状,然后作揖:“果然是金四爷。”
又移目阮玉:“这位是……温二姑娘?”
二人脸色齐齐一变。
金玦焱上了前,伸手就推了他一把:“说什么呢你?”
那人踉跄着后退几步,龇牙咧嘴的揉肩膀,还不忘细瞅阮玉:“那么是……”
“闭嘴!”
阮玉垂了眸子。
想来金家四爷对温二姑娘的痴情早已尽人皆知,而与相府千金的不合亦是街知巷闻,又恰逢俩人在这“打情骂俏”,否则又怎会产生这样的误会?
金玦焱担心的睇了她一眼,又怒视来人:“滚!”
来人偏不滚,只连声道:“恕鄙人眼拙,但不知这位是……”
此人倒是有刨根问底的精神,莫非是打算重写金四爷的风流韵事?
“这是我妻子!”
金玦焱怒喝,嗓门大得令所有的人都纷纷看过来。
阮玉心头震了震,没有抬眸,只捏紧了帕子。
来人不知是被这一声吓到还是被阮玉的身份惊到,连连道歉。
金玦焱怒不可遏,拉起阮玉就走。
此人急忙追上前:“金四爷请留步。”
他郑重作了一揖:“鄙人是赛珍园的新主人齐诚,这两日进了一批货,但苦于无识货之人,无法估价,本想着上门去请金四爷,可是园子刚到手,有太多的事需要张罗。可巧,金四爷今天就来了……”
“等等,”金玦焱打断他:“你是说,赛珍园易主了?”
齐诚连连点头:“曹先生年迈,早有退意,于是就将园子交给了我。就是上个月的事,金四爷不知?”
按理,像金玦焱这种对古玩异常感兴趣的人,这个圈子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出他的法眼,可是怎么对这么大的动静一无所知?也便难怪齐诚拿那种眼光看他。他这阵子都在忙什么?
见金玦焱不说话,齐诚赶紧上前,万分诚恳道:“这大约就是缘分吧。金四爷能不能随在下移步后园,瞧瞧那几样宝贝?实不瞒金四爷,这阵子我也没少找人,可是他们说法不一,都把我弄糊涂了。我一初来乍到的外地人,全是凭着一腔热血兑下了这赛珍园。虽是初初涉猎,可早前就听说过金四爷的名头,真是如雷贯耳。还望四爷不要嫌弃在下鄙薄,随我去瞅瞅,如何?”
金玦焱就看阮玉。
齐诚见状,使劲给阮玉作揖:“金四奶奶,方才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得罪……”
不过是脚上的泡,自己走的,怪得了谁?
阮玉便淡淡一笑,齐诚顿时目光大亮,将手头的事交给下人,亲自引着二人往后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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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园比较僻静,仅几间砖瓦房,沉默在芳草碧树间,偶尔听到鸟声嘀哩,更添清幽。
齐诚引着二人来到房前,挥了挥手,守门的小厮便退下了。
齐诚躬了腰,亲自开门,阮玉便随金玦焱迈入房中。
屋内有规有矩的陈设着桌椅板凳,还有瓶盘香炉以及叫不出名字的摆置,看起来就如同住家一样,不过根据金玦焱此前的提醒,她估计这些貌似平常的物件当就是齐诚口中所言的新近之物了吧。
金玦焱打量一番,唇角露出笑意。
齐诚点头哈腰:“金四爷,您看这……”
金玦焱转头睇向阮玉:“你来瞧瞧……”
阮玉立即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开什么玩笑?
他便牵了她的手臂,直拉到一张紫檀大桌前:“随便看,不是还有我么?”
这是要考她吗?
齐诚堆了一脸的笑,不断点头:“金四奶奶随便看,随便看……”
虽然他也不知道金玦焱拉了阮玉要她看什么。
阮玉垂下眸子,手在桌面上摸了摸,又扳着桌角抬了抬:“这好像不是紫檀的……”
“为什么?”
“因为它比较重,而且桌面只有两拼,紫檀桌面多是几块板拼起,不过个别紫檀倒是有超宽的……”
屋子里很安静,只几只苍蝇飞来飞去。
怎么会有苍蝇?嗡嗡乱叫的好像在嘲笑她,讨厌!
阮玉挺了一会,终于坚持不住了:“不是还有你嘛,我就是随便说说……”
金玦焱忽然大笑,拍着她的肩:“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阮玉一怔……难道她蒙对了?
心头一喜,转瞬……
什么孺子?谁是孺子?你才孺子呢!
齐诚看了半天,终于瞧明白了,不由激动上前,又作了一揖:“金四奶奶亦是非比寻常,果真是……”
呃,虎夫无犬妻?有其夫必有其妻?
他该怎么夸?
他愣到那,金玦焱倒高兴无比,拉着阮玉到处走,到处看,简直如同在自己家一般。
“这个你瞧瞧?”
“你再看看这个?”
“还有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阮玉答错了,他就纠正,细心解释,答对了,他比阮玉还高兴。
齐诚看着他们在各色物件中穿梭,谈论,先是默记,而后命人取了纸笔,也不敢打扰二人,只走笔如龙的录下。
金玦焱带着阮玉转了一圈,意犹未尽,还打算出去走走。
齐诚连忙拦住,他方记起,他这是在帮别人瞧宝贝呢。
齐诚满脸崇拜,连连道谢,又示意他去看摆在窗边的一张大漆的案子:“这件……金四爷,您还没看呢。”
金玦焱回了头,淡淡一笑:“这件,不看也罢。”
“您是说……”齐诚的心思直接飞到价值连城上面去了。
金玦焱一手在前,一手负后,环视了番四周,气定神闲道:“你这屋子里的物件虽不能说都是上佳,但至少是真的,唯有这案子……”
“我这可是花……”齐诚转转眼珠,按下银子的数目,只道:“这可是五百年前的古物……”
“古物?”金玦焱瞅了他一眼,笑:“怎么个古法?”
齐诚跑到案子前:“您瞧这颜色、这质地、这裂纹……”
金玦焱也走到案子前:“若说一样家具如何做旧?泡,暴晒,再泡,再暴晒,每个环节持续半个月,这样颜色跟裂纹都会显得很均匀。或者刷上漆,褪掉,再刷,再褪。更或者染色、用火烧……方法多的是。你这大漆的做法当是披麻挂灰,砖灰是拿猪血调制的,若是经历了五百年,什么味都散了。可是你瞧瞧现在,你想没想过你这屋里哪来这么多的苍蝇?这么多的苍蝇为什么单单往这张案子上落?”
齐诚四处张望,又瞧瞧案子,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哎呦喂,我这是,我这是……”
他实在不忍心说出那个令他浑身疼痛得直抽抽的钱数。
金玦焱无限同情:“初时都这样,教训是拿银子买来的,以后你保证不会再出这样的错!”
他语重心长,仿若长辈般的拍拍齐诚的肩膀,再加上身材高大,把齐诚比得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看得阮玉直想笑。
他则嗔怪的瞪了她一眼,再环顾四周:“这屋里的物件若是卖得好,倒也不算损失太多。”
齐诚擦擦湿润的眼角,正要点头,然而动作一顿,猛的抬起:“金四爷,我想到一个好主意。若是您能……我保证不亏待四爷!”
金玦焱皱了眉,刚要开口,齐诚已经扯了他躲到一边,明明没人,还偷偷摸摸的张望一番。
“四爷,到时我将东西摆出去,您只需围着它转上两圈,临了再回头瞅上一眼,我就……”
金玦焱立即甩开他,掉头就走。
“四爷,四爷……”齐诚在后面追。
回头拦住阮玉:“四奶奶,求您帮我跟四爷说说……”
阮玉绕开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齐掌柜的切肤之痛,难道要加诸于他人吗?”
齐诚直恨不能撞墙。
好容易把俩人劝住了,连连作揖:“是在下的错,请金四爷跟金四奶奶莫怪,莫怪……”
俩人也不好太过坚决,又寒暄几句,气氛缓和过来。
齐诚擦擦脑门上的汗:“其实方才也是一时想不开。这案子再如何,如今我就把它摆在这,传上几代不也成了古物?”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再聊了一会,齐诚就请金玦焱随便挑样可心的玩意带回去。
金玦焱便看阮玉:“你喜欢什么?”
阮玉自是不好拿人家的东西,再说,她对这些物件还真喜欢不起来。因为这些东西首先就需要妥善保管,而她偏偏不喜欢操心。
金玦焱便推辞了。
齐诚连连摇头,然后从怀里掏出张银票递给他,他看也没看就收了。
阮玉不禁瞪大眼睛。
待告别齐诚,出了后院,阮玉就盯着金玦焱瞧。
金玦焱笑,打怀里取出银票。
五百两!
阮玉的眼睛又大了一圈。
她还以为他无所事事,原来他早就在捞外快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改多处
☆、210我媳妇!
金玦焱则分外得意,将银票故意细细折好:“这是这行的规矩。否则你以为我每个月都给你那虎皮送一千两……那银子除了月例,还能打哪出?方才你若是选一样,这银票就省了。不过你若是眼光好,他怕是又要心痛了。”
见阮玉依旧傻傻的看着他,忍不住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阮玉低了头:“其实那虎皮是送你的,你不用……”
“那怎么行?”
那可是我好容易找到的一个能够名正言顺去看你的机会。
其实,我们本来就是名正言顺,可是为什么……
阮玉抬眸,望向远处的葱绿:“都这么久了,再贵的东西也有尽头,所以……”
“阮玉……”金玦焱只觉这话分外不祥,似乎在透露着什么信息。
阮玉已经转过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