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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垚倒急了,想拦又不敢拦,只频频去瞅金玦焱。不过金玦焱方才气势汹汹的冲到七月姨娘的洪熙院,进门就给了他一拳着实令他害怕,所以只敢着急,却不敢做声。
金玦焱见阮玉做戏做得认真,也忍不住好笑,然而只得绷着,直到阮玉等人快挪到院门口了才回头睃了金玦垚一眼。
金玦垚如临大赦,急忙追了上去:“四嫂……”
阮玉不悦的回了头。
他抖着唇瓣,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我我我想……”
阮玉眼一瞪,他忙闭了眼睛,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说道:“我想娶了立冬!”
立冬本自昏昏沉沉,听闻此言,立即睁大眼睛,竭力的扭头看他。
金玦垚心中难过,鼻子一酸,忽然大喊道:“我不是想负她,是姨娘,她说我是要中举的,是要娶高门大户的千金的,所以不能跟丫头纠缠不清,不能让人看不起。所以,所以……”
立冬转了头,流下泪来。
阮玉明白,这个时空遵循的是古人的惯例,尤其是他们深受儒家学说的影响,信封的是“忠孝”二字,如此,要他如何违背孝义?而年轻的心,又要如何抗拒对心爱之人的向往呢?
他或许是给了立冬许诺,待将来如何如何,可满心都是幻想的少男少女又如何会想到自己会成为别人利用的对象,如何会想到危险不在将来,而在当下?
她是痛恨金玦垚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却忘了,他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阮玉默了默:“那你想怎样?要立冬等你?今天出了这种事,你就避而不见,谁又知将来……”
金玦垚又接了他尊崇的四哥的一个眼色,顿时胆气陡生,话也流利了,重新变回了初见时的意气风发……如果忽略掉那半边愈发肿的脸和因为脸肿而歪斜的唇角的话。
“事情宜早不宜迟,我今天就娶了她。立冬从今以后就是我的人,是府里的半个主子,我看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还敢招惹她?”
这话有许多可挑剔的地方,比如“不长眼的奴才”,那是不是说,主子就可以随便招惹立冬了?
不过想来,有了今天这事,暂时也没人敢再扎刺儿。而若立冬真的有了身份,再得了一儿半女,的确也便在府里站稳了脚跟,至于将来金玦垚又娶了谁,那便只能看立冬的造化了。当然,金玦垚的心也很重要。只是……
今天就娶,太急了点吧?立冬还伤着呢。
金玦垚已经开始搓手,目光频闪,语焉不详,但阮玉还是听明白了。
他是想说,趁家里正“热闹”着,七月姨娘也不敢出来反对,卢氏就是想反对,这会把七月给揍了,怕是也不能顺了七月的心思。
真难为金玦垚这孩子,老娘挨了揍,他不急着去抢救,倒忙着在这娶媳妇。
另外,金成举不在家,若是回来知道这事,再为了儿子的前途一搅合,这事就彻底利索了。所以不如快刀斩乱麻,来个先斩后奏。
但阮玉依然得端着架子……她就不能让金玦垚觉得太过顺利。
岂料金玦垚就跟脑袋开了窍似的,凑上前,先是做了个揖,然后神秘兮兮,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一定好好对她!我保证,今后就立冬……”
他背着众人,冲阮玉比出一根手指。
就立冬一个……姨娘么?
阮玉苦笑。不过,这当真是最好的结果了。
但她还是面无表情的走开了:“也行,不过我得先让立冬养养伤……”
金玦垚急了,感觉立冬一被带回去,这事就一准告吹了。
他只得求助的望向金玦焱。
金玦焱觉得自己上场的时候到了。
他走过去,以拳掩唇,轻咳一下:“阮玉,既然五弟这般诚心,也就别为难他了。至于立冬的伤……”
金玦垚立即把跟着立冬走的大夫抓到自己身边,拿胳膊挎住:“上我那治,上我那治……”
穗红几乎要被他逗笑了。
见这边事要成,李氏醒过味来,急忙上前:“四弟,弟妹,这五弟收房的事,怎么也得跟太太商量一下。再说,老爷还没回来呢……”
不待阮玉搭腔,姜氏就插了话:“老爷什么时候管过爷们收房的事?难不成二爷屋里那几个都是跟老爷禀报之后才收的?若是去问太太……”
她嘲讽一笑:“我就先替太太把这份礼出了。”
自头上取了根金枝双头虎睛珠钗:“弟妹,你先帮忙收着,我的那份,稍后就到。不管怎么说,是咱们五弟头回办喜事,可得风风光光的。”
金玦垚满脸喜色,就连肿起的半边脸都跟着冒红光,瞧着立冬,喜滋滋的笑。
立冬激动得流了泪,非要给阮玉磕个头,被阮玉拦了,结果碰到伤处,又是一通哼哼。
众人见这俩人都伤着,还要办喜事,都不知是该愁还是该笑。
李氏见事情眼瞅着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了,心下一恨,眼神一扫,忽然瞅见了霜降,一把扯过来,笑眯眯道:“既是喜事,就要成双成对,我们荣宝院今儿个也要添人进口了……”
阮玉笑意微微,仿佛不动声色的,却是坚定不移的将霜降拉回来:“二奶奶,别忘了,霜降可是因了立冬的事才卷进来的。如今立冬已得了清白,还将成为金家的半个主子,霜降似乎不应该再‘以身抵债’了吧?”
“那怎么行?方才明明答应了我的……”
“答应你了?”阮玉转向霜降:“我怎么不知道?当时谁看见了?谁听见了?”
霜降屈了屈膝,低眉顺眼的立在一旁,不言不语。
李氏气得手直哆嗦,指着阮玉:“你,你不讲理!”
“世上的事,跟讲理的人讲理,跟不讲理的人就无需讲理。二奶奶若非要个理,不妨等老爷回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今天这事说个清楚,让老爷来断这个官司。对了,大奶奶,今天你可是全都瞧见了,别忘了到时帮忙作个见证……”
“好咧……”
姜氏为了将来多分一份家业,给儿女多捣腾点聘礼嫁妆,早就把自己绑阮玉这条船上了,听闻此言,如何不应?更何况早点斗倒李氏,她的愿望就能早一天达成?
姜氏突然加盟,顿令李氏觉得天昏地暗:“你,好你个阮玉……”
“谢二奶奶夸奖。”
阮玉理所当然的受了,还给她福了一礼,然后就领着人要走。
金玦垚急忙扯扯金玦焱的袖子,露出一副无比可怜的表情。
金玦焱便扯了嗓门:“都愣着干什么?五爷今天娶亲,还不帮着忙活忙活?”
众人看了场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好戏,尚自发着懵,听闻此言,方断定是嫡系获胜,顿呜嗷一通欢呼,帮着到及第院张灯结彩去了。
金玦垚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往前赶了两步,又停住,回身给金玦焱作了个揖,然后跑到前面,小心翼翼从春分手里接过立冬,又喊人抬担架,仔细的护着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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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真是丰富多彩又让人目眩神迷,无限疲惫又无比兴奋的一天。
直到阮玉从热闹喧天的及第院回来,坐到床上,看看四周全不同于及第院的静寂,一时之间,只觉自己是在做梦。
金玦焱坐在隔着花梨木案几的椅子上,一瞬不瞬的看她,待她望过来,方轻轻说了句:“忙了一天,累了吧?”
阮玉笑了笑,叹气,再次环顾四周,仿佛是跟他倾诉,又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想不到,我身边的人如今一个一个的都成了金家的人了……”
是觉得孤单了吗?
金玦焱往她跟前凑了凑,想告诉她……你还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去一字,改病句,不改不舒服
小改多处
关键时刻到了……
☆、205爷不走了
阮玉睇向他,笑:“真快。先是夏至,再是立冬,不知以后……”
“不要提夏至!”
想到那件事他就恼火。
阮玉一怔,垂了眸,弯起唇角:“说起来,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我说了,不要提她!”
金玦焱腾地站起,本打算在屋里踱两圈,却不知为何,一下子坐到阮玉旁边。
阮玉吓了一跳,竟忘了躲,只瞪大了眼睛看他。
穗红端着红漆海棠花托盘,上面是一盅蜂蜜樱桃羹,边走边叨叨:“往常都是立冬给奶奶备着夜宵,如今她去享福了,这屋里竟没一个记得的……”
正欲去跟阮玉表功,冷不防一只手打后面绕过来捂住她的嘴。
她呜呜着,差点把托盘扔地上。
待回头见了春分,顿松了口气,仍不由跺脚埋怨:“春分姐,你吓死……唔……”
春分捂住她的嘴:“别出声……”
往里看,阮玉跟金玦焱正相对无言,不过那距离是她所见到的俩人自从相识以来所出现的最近距离,关键是即便距离这么近也没有吵架。
看来事情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她可不能让人扰了这好事,于是急忙把穗红连拖带拽弄出来。
“告诉她们,把这屋子给守好,千万不能让人进来!”
穗红委屈的瞧了瞧雪瓷盅,低头应了。
春分又往里瞅了一眼,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门口出现的小小骚动,屋里的人都听见了,于是不约而同的睇向门口,又不约而同的转过眸子。
视线一对,恰好烛焰爆出一朵火花。
细微的声响,竟好像惊到了二人,不由齐齐往后退了退。
阮玉站起身子,走了两步,也不敢看金玦焱,只装模作样的望向窗外:“忙了一天,四爷累了吧?赶紧,赶紧休息吧……”
金玦焱是累了,尤其是坐在阮玉的床上,闻着被褥帘幔间散发的属于她的馨香,更觉满身都软得不想动,听闻此言,恨不能就地倒下……爷不走了!
可是他努力再努力,期间还想过装睡,到时任她怎么叫也不醒,可是最终也未能完成。
他望着阮玉的侧影,清楚的看到她的两只手紧张的绞在一起,手背上淡青浮现。
她倒是愿……还是不愿?
他不敢肯定,他怕他话一出口,她就会抓个什么东西自残。
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本应是很好的一对。
就像今天,他发现他们还挺心有灵犀,整场戏配合得天衣无缝。
她应该是他的妻的,可是怎么会……
都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骂她?为难她?还处心积虑的要休了她?
若是没有那一出,他们现在是不是就可以花前月下,你侬我侬?
若是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会那么犯浑。
他所有的不好都被她看到了,他要如何覆水重收?他与她这样的相望不相亲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阮玉……”他忽然开口。
“嗯……”阮玉应了一声,依旧盯着窗外。
她现在心跳混乱,她也不知是怎么了。不,她是有所明白的,只是……
可能吗?
她不能动心的,不能!
她不是真的阮玉,她将来会成为另外的人,到时要怎么办?
再说,他喜欢的是温香,他对她……
或许是有什么被她误会了。不过是从混不吝变得体贴一些,帮了她几回,她怎么就开始自作多情了?
不行,她必须……
“阮玉……”
她应了声,旋即转过身,准备正色对他。
“我借你的书呢?”
她一怔,然后露出标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