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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兰州只有百里之遥,一日便可直抵。以末将等愚见,还是请主公速到兰州,见了周将军再作计议,或再起大兵来复巩昌府,或去攻打他处便了。”
寘鐇闻言,当下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两处可去,除兰州而外,便是安化。但安化路途遥远,不若仍是前去兰州较为便当。”说着,即站起身来,同着李智诚、刘杰、高铭、温世保四人一齐,出了庙门一看,见还有二三百名败残的小军,并十数匹马。寘鐇就挑了一匹马,又叫刘杰、李智诚牵了两匹马过来,一齐上马飞奔,直望兰州进发。按下不表。
再说杨元帅克复了巩昌,当夜命一枝梅等各处搜寻寘鐇,不见踪迹,知道他已杂在败军中逃走去了。一面吩咐将各处遗火扑熄,一面将巩昌府所有的仓库,命人看守好了。杨元帅就在巩昌府署暂住下来。一会子,徐鸣皋前来缴令,向杨元帅说道:“末将奉命前去搜寻逆贼,不知去向。走至南门大街,却遇道将王文龙逃走出城,已被末将一枪刺死,现在已割了首级在此,请元帅验视。”杨元帅复慰劳道:“将军虽不曾擒获过贼,已将逆将王文龙刺死,魏光达亦为将军所刺,其功也就不小了。”徐鸣皋道:“魏光达被刺,实非末将之功,系慕容贞暗助之力。”杨元帅道:“如何是慕容将军之力?本帅倒有些不明白了。”徐鸣皋道:“若非慕容将军打了他一弹,断不能如此易擒。所以刺死魏光达,实慕容贞之功也。末将不敢冒功,还请元帅鉴谅。”杨元帅道:“若非将军明白说出,不但本帅不能明白,还要有屈慕容将军,那时如何令人心服?将军真乃忠直,可敬可敬!”
正说之间,一枝梅、包行恭,徐寿三人也前来缴令,皆道:“逆贼不曾擒获得到,尚乞元帅恕罪。”杨元帅道:“某料这贼已微服杂入败军之中,逃走去了,只好再作计议。诸位将军且去外面歇息歇息罢。”徐鸣皋四人答应退下。一会子,狄洪道、杨小舫、周湘帆、王能、李武俱皆前来缴令,又有小军抬了许多旗帜器械,皆系贼兵之物。狄洪道等便将如何围杀,如何贼将死战突围而去的话,细细说了一遍。杨元帅道:“贼众虽已逃脱,幸喜克复了巩昌。即此一点,已足令逆贼丧胆了。诸位将军战功卓著,俟将贼众讨平回朝,再请圣上加酬勋绩,现在且去歇息歇息罢。”狄洪道等大家退出。杨元帅又命人将张永接入城中。
此时业已天明,杨元帅也略加歇息。一会儿又复起来,忙着出榜安民,又写了表章,飞驰进京报捷;又将仓库点查清楚;又命人将死的兵卒并归降的贼兵,暨所得旗帜器械,一一查明实数;又命徐鸣皋、一枝梅等仍然各率所部,驻扎城外,听候探明逆王下落,再行进兵;又命将城中受灾百姓暨焚毁的房屋查明,以便赈济。诸事已毕,先行养兵三日,随后再行进剿。却好徐庆、罗季芳已由安化回来,当下杨元帅即将徐庆唤至城内,问明一切。徐庆便细细将仇钺所说的话禀告明白,杨元帅大喜,即命徐庆仍回本帐。
这日探马来报:“这藩寘鐇,与贼将温世保、高铭、刘杰、李智诚等,均已投向兰州去了。”杨元帅闻报,复聚众将商议道:“逆贼现已投往兰州,本帅即日就要进兵前去征剿,惟此城不可一日无人镇守。徐鸣皋老成谙练,拟留徐将军暂权府事,不识众意以为何如?”张永便道:“元帅所见极是。留徐将军镇守此城,我等进兵也可放心得下,巩昌亦可保无意外之虞。”徐鸣皋闻言,即赶着谢道:“末将知识谫陋,万不敢领此重任,还请元帅与老公公斟酌另留旁人,末将仍随元帅前往。”杨元帅道:“徐将军言之差矣。本帅以将军可托,故敢以重任托将军,若将军固执不受,是有意避重就轻了,窃为将军所不取。况此城关系甚大,若无的实可托之人,本帅便不敢擅离此地,势必待有人领此府事,然后才能进兵。虚延时日,逆贼又何日才可讨平呢?逆贼一日不平,则本帅一日不能奏捷,虚糜饷项,师老无功,纵圣上未必加罪,问心得毋自安乎?有将军权任府事,本帅便可进兵。直抵兰州,惟期早日讨平,上既免宵旰之优,下亦免军士之苦。将军忠义素著,当亦有鉴于此。本帅之意已决,幸勿再辞。”
徐鸣皋见杨元帅说出这番话来,不敢再有推让,只得谢道:“末将蒙元帅如此错爱,其实才疏识浅,惧不能胜。惟愿元帅早奏大功,巩昌领事有人,则因末将之幸了。”杨元帅见徐鸣皋答应,甚是喜悦,便留三千人马与徐鸣皋守城,其余带赴兰州。即日传令拔队起程,直向兰州进发。毕竟何时克复兰州,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部分
第87回 拒王师周昂设毒计 审奸细元帅探军惰
话说杨元帅将徐鸣皋留守巩昌,即日拔队直望兰州进发。在路行程不过两日,已至兰州境界,杨元帅即传令离城三十里下寨。各营得令,当即放炮安营已毕。
早有细作报入兰州,寘鐇即聚众议道:“今杨一清又提兵到来,当以何策拒之,使他不能长驱直入?”当下周昂说道:“主公勿虑,末将早已设下计策准备擒他了。”寘鐇道:“不知将军有何妙计,可胜敌人?”周昂道:“今杨一清以战胜之兵直抵我境,彼必以为战无不克,攻无不利,未将即以此二意败之。明日被必来索战,我兵只可败,不可胜,先骄其志,使彼毫不防备,然后城上虚设旌旗,著作弃城而走之状。一面再密令细作扮作工人模样,布散谣言,就说城中不足一千人马,且皆老弱无用,诱彼前来攻城。第二日便诈称主公等知势不敌,已于夜间率领各将出城,轻骑间道,潜投安化。敌军虽闻此言,断不敢轻信,须使细作进城探听。主公等可急急移驻北城外十里玉泉营屯扎;末将再与温将军二人,分兵前往东城外五里凤尾坡埋伏;刘将军、高将军二人,亦即分兵前往西城外七里三家甸埋伏。一面飞檄调取仇钺,火速提兵前来,以厚兵力。等杨一清来取兰州,即便放他大队入城,然后我以大兵围之。兰州粮草本不丰足,我再将所有搬运出城,彼困城中,粮尽必死,此不战而自胜也。”寘镭闻言大喜,当下夸奖道:“将军之计,可谓高出萧何、远胜诸葛矣。”于是密传号令,使各营预备。又于营中挑选老弱小军千余名,以为诱敌之用。诸事已毕,专等敌军前来索战不表。
且说杨元帅安下大营,即聚众商议道:“兰州一城本不难破,惟周昂智勇过人,谋略深远,尔等众位临阵时务要小心,万万不可轻视,如违令者立斩。”众将唯唯听令。暂息一日。次日,即命各军前赴城下讨战。当下众将皆是全身披挂,随着杨元帅齐赴阵场。只听大炮三声,出了营门,一字儿排开阵势,直望兰州城下而去。
不一刻已至,杨元帅便命三军列成队伍,射住阵脚,当令一枝梅前去讨战。一枝梅答应,即便带领精兵二千,飞马跑至城下,大声喊道:“尔等听着:速报道藩寘鐇知道,叫他早早开城,纳降受缚。倘再执迷抗拒王师,一旦大兵踏破城池,必致玉石不分,生灵涂炭,那时可悔已无及了。”话又未完,只听一声炮响,城门开处,早冲出一枝兵来。当先马上坐着一员大将,手执方天画戟。一枝梅抬头一看,但见他盔甲歪斜,身躯疲惫,满脸的委顿之气。再看后面那些兵卒,个个皆是老弱无能之辈,所有的旗帜器械亦复东倒西歪,毫不齐整。
一枝梅看罢,心中暗道:“闻得周昂谋略兼人,智勇足备。今观如此,只是一个卑不足道之辈:岂有如此老弱,可以敌得战胜的王师?莫非此人不是周昂,即不然其中或有诡诈,倒要小心试验他一阵。”正自暗道,忽听马上那员大将高声说道:“来者何人,胆敢口出大言,目空一切?快快通过名来,待俺老爷擒你。”一枝梅见问,便大怒道:“贼将听了:俺乃总督兵马右都御使杨元帅麾下行军运粮都指挥慕容贞老爷是也,尔可是周昂么?”那马上贼将道:“既闻老爷大名,还不快快下马受缚!”一枝梅大怒,随即飞舞镔铁点钢刀,冲杀过来。周昂即将画戟接着,二人搭上手,便交战起来。周昂故意毫不用力,只得与一枝梅慢慢的厮杀。战了不足十合,便卖个破绽,虚刺一戟,拨马就逃,回头向一枝梅说道:“俺老爷战不过你,毋得追赶。今且回城,明日再战罢。”说着,已回到本城去了。一枝梅看见那种光景,也不追赶,当即鸣金收军。
回至大营,杨元帅问道:“尔观今日敌将之情形乎?”一枝梅道:“便是末将也甚疑惑。若以周昂而论,断非如此军械不明,队伍不整。但与交战,遂将又毫不着力,不足十合,便自败回本阵,莫非其中有诈么?”杨元帅道;“以本帅观之,其中必然有诈。某料这将周昂必然料我以战胜之兵来攻此城,一定内含骄意,毫不防备。彼即故示委顿,以诱我军前去追赶,他再出奇兵胜之,此骄敌之法也。以后将军等出阵,务要小心防备,不可中了他计,慎之慎之!”
一枝梅道:“元帅所见极是,末将等当临阵时格外谨慎,偏不叫中他计便了。但有一件,似此旷日持久,则兰州何日可得呢?”杨元帅道:“本帅却有一计在此,明日可急急飞檄驰往安化。调取仇钺,使他星夜前来,诈称探悉寘鐇败退兰州,提兵前来助战,寘鐇必不疑虑。可于那时使仇钺出其不意,以擒逆藩。逆藩既擒,周昂便不足虑,我等可不战而定矣。”一枝梅等皆道;“此计甚是高明,但遣何人前去?”杨元帅道:“说不得还要劳徐将军辛苦一趟才好。”徐庆答道;“末将愿往。”罗季芳也便喊道:“末将也愿与徐庆兄弟同往。”徐庆正要拦他,杨元帅当即止道:“军中毋得乱言。此去用你不着,尔在军中,本帅自有差遣。如违军令,定按军法从事。”罗季芳见元帅如此威严,也就不敢开口,只得唯唯退下。当下杨元帅即写了书札,付与徐庆,饬令前去不表。
次日又命一枝梅去城下讨战,周昂并未出战,却换了刘杰出马。在阵上战未数合,刘杰仍然败去,一枝梅也就收军。第三日又去讨战,周昂出来,仍是如此,战不上十合,倒又败回本阵,一枝梅仍不追赶。一连三日,皆是如此。一枝梅好不纳闷,心中暗道:“每日如此,那里是冲锋打仗,分明如儿戏一般,便战上一年,兰州总难克复。”到了晚间,忽然听得各营中三个一堆,五个一起,唧唧喳喳,悄悄说道:“我家元帅不晓得为什么那样胆小,贼军那样委顿,皆是老弱之辈,要照在巩昌的那样并力与人家接仗,这两日兰州早已克复了。现在弄得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不知是何缘故?”一枝梅听了,也觉有理。
忽然传说大帐里捉到奸细。一枝梅听说,便急急来到大帐。却好杨元帅已在那里审问,但听捉住的那人说道:“小的实在不是奸细,是城中的百姓。只因早间出城,往小的亲戚家去借贷些银两,买些柴米回城,那里晓得不曾遇见,又等了半日,才赶回来。不意城门已关,不能进去,误被元帅手下的人捉住。小的实是良民,并非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