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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警觉地反应过来,被他轻易躲闪过去,但锋利的匕首还是划过他的手臂,顿时鲜血如柱。
她抓紧机会大力推开他,一个翻身拿起床下的背包,奔向房门,身后响起了他的咒骂声,她顾不得回头,慌忙夺门出去。
她拢着胸前被撕破的衣服,一路向前狂奔,泪水急速聚集到眼眶里。她想不通,原本温柔善良的杰西卡怎么会突然变得这样可怕,他竟然会对她做出想要占有她的冲动。他所说的那些话更像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泄愤,只是透过对她的凌辱把另一面暴露了出来。
身后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肯定是杰西卡追过来了。她加快步伐的迈动,穿过寝宫的回廊,向外面跑去,迎面差点撞上一个坚硬的身躯,还好对方警惕地快速闪过。是福勒,他看着她慌乱的表情和凌乱的衣服,呆愣了一下。
她紧紧抱着胸前的背包,走过福勒的身边,向寝宫大门奔去,身后响起了杰西卡恶魔般的大叫。
“福勒,快……拦住她……不要让她跑出去……”
身后再次响起了两道不同的脚步声,显然是福勒反应过来,也在后面狂追。她不敢回头,不顾一切向奔出了寝宫,来到了外面的空地上。
福勒紧追不舍,眼看快要抓住她。她急忙跑到围墙下面,纵身跃起,轻盈跳到了围墙上,快速跳了下去,逃出了杰西卡的行宫。
她找到一处茂密的树丛,在里面快速换好衣服,想到身上这件夜行衣是维娅特亲手给她做的,不禁泪流满面。
失去了杰西卡的援手,现在她身单力薄,凭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去重兵把守的刑场去救维娅特,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杰西卡刚刚说的已经很明白,只要她答应做他的女人,那么他就会帮她解救维娅特,可是他刚刚却羞辱她,差点强暴了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她是决不会回头求他,她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救维娅特。
想到这里,她沉吸了一口气,借着黑夜的掩护,小心谨慎地避开巡逻士兵们的视线范围,缓缓向那个地方靠近。
刑场上空被照得亮如白昼,门口有重兵把守,巡逻的士兵也比在其它地方来回频繁。
她躲躲闪闪,察看着地形,最终在一处围墙下看到把守松懈的空隙,悄悄跃上了围墙,打算先静静观察一下刑场里的情况。
白天在空地上的几百个俘虏已经不见了,或许是被压解到某处关起来了。偌大的场地空旷而萧条,四处是拿着火把的士兵围在刑场四周,正中央的旗杆上仍然挂着维娅特。
安妮紧咬住手臂,不让自己喉咙里的呜咽声传到那些警觉的士兵耳朵里。满身是血的维娅特披头散发,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敢断定她是死是活。
她从来没有想过,维娅特为了保护她会是这样坚强,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女仆,却能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酷刑,一声不吭。这也更加深了她心里的愧疚和歉意,暗暗发誓,今晚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四周除了拿着火把的士兵,并没有看到莫帝森的身影,甚至连一个小小的将领都没有看到。正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从正殿里倏地涌出一大群手持武器的士兵,随后一个伟岸的身影踱步走了出来,站到了前面的栏杆处。
光亮的火把照着一张英挺而冷峻的面孔,他紧抿着唇,一头微卷的浅棕色发丝披散在肩上,一身金色的坚硬胄甲紧贴着健硕的身材,充满了一股君临天下的凛然气势。
正文 第一百十章 重回牢笼
他淡淡一挥手,身后的将领便迅速走下台阶,向场地中央跑过去,他手里握着一只柔软而坚韧的长鞭。
残酷的长鞭在夜的空寂中显得格外脆响,听在安妮的耳朵里却有如雷鸣般刺耳。不行……不能再打下去了,这样维娅特会没命的。
她手脚冰凉,死命咬着手臂把嘴里的呜咽声掩盖住。过多的罪恶感像滚滚的巨浪袭击她,心有如刀割般疼痛,这些本该是她来承受的事为什么要让维娅特来独自承担。
凉风吹着静谧的树丛,在一处阴暗的角落,一前一后伫立着两道冷寂森寒的身影。大大的斗蓬遮住了两个人的容貌,却掩盖不住两个人小声的交谈声。
“主人,要不要奴仆想办法带人去救她,她似乎快不行了,再打下去恐怕会……”
“纳罗,你记住,她只不过是我安排在那个女人身边的棋子。”另一个冷漠如冰的身影向前轻迈了一步,冰冷而阴戾的嗓音骤然响起,有如鬼魅的地狱使者。“是她愚蠢到对那个女人动了真感情,最后竟然自作主张放走了她。她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我要让她知道没有人敢违抗我的命令,她也不例外。况且她的安危还轮不到你来着急,自有人在内疚和心疼不是吗?”
维娅特的身体随着一次次鞭打在无力地晃动着,她整个人突然抖动了一下,接着从嘴里涌出大量的血液,顺着下巴急速淌到破碎不堪的衣服上,大片大片的鲜红看得人触目惊心。
将领微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对于这种突发况且有些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把迷茫的眼神转向站在栏杆上的皇子殿下。
莫帝森冷冷扫了他一眼,沉稳的嗓音在不耐烦地催促着。“罗德里克,你还在磨蹭什么?继续!直到得到本王子想要的答案为止。”
什么?他竟然还要下令打下去。脆响的鞭打在继续,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却无法捂住耳朵,残忍而血腥的一幕深深烙在她脑海中,眼前的一切可怕得像是烈火般的炼狱。她输了,她彻底得输了,她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住手,你不要再打她了。”她抖动着纤弱的双肩,大声阻止无情的鞭打,缓缓从围墙的角落里站了起来,望向高高在上的身影。“你只不过想要我现身不是吗?你不要再打了,我现在就下去。”
他紧闭着饱满的双唇没有言语,深不可测的紫眸紧紧地盯着娇小而轻颤的身影,似乎只是在听一段轻淡的风声。
刚刚受到呵斥的将领没有听到皇子殿下的声音,不敢停手,依然在狠狠鞭打着。维娅特全身痉挛,汹涌的血液不断从嘴里喷涌出来,把破烂的衣服染成了令人心惊肉跳的腥红色。
“不!不要再打了……”她眼眸惊骇得睁大,几乎站不稳脚步,急忙从墙上跃下来,跑到他面前。
身后的士兵立刻拔剑,想要上前保护皇子殿下,却被了冷酷而凌厉的眼神震慑住了,纷纷退了回去。
“你快叫他住手,不要再打了,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求你了……不要再打了……”
她摇着头,看着还在吐血的维娅特,此时的她六神无主,只想到了哀求。尽管在过去经历的种种屈辱中,都依然咬牙保持着不屈服的傲气,可是如果现在放下自尊,用卑微的哀求可以救下维娅特,她会毫不犹豫这样做。
“这是你应得的惩罚,本王子的囚奴。你逃离了本王子整整两天,她是帮凶,这些都是本王子赏赐她的。你觉得不好么?”
他对于她的哀求无动于衷,没有移动半分脚步,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仍然俯看着眼前血腥的画面。
“不要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呜……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是我让维娅特这么做的,真的不关她的事……”她拼命摇晃着他坚硬的手臂,泪水打湿了整张娇柔的脸,双脚一软,无力地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求求你……呜……不能再打了……我求你了……快叫他住手……”
“你知道本王子要的是什么?现在就看你接下来如何做。”他倾下身,紧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望进他眸底幽深邪恶的光芒。“本王子将让你再也不敢有一丝一毫逃跑的念头。”
“呜……我什么都答应你,我发誓,我再也不会逃走了……是真的……求你不要再打她了……求你了……”
她再次落入了他所建造的恐怖地狱,这个时刻想要驾驭她、制服她的男人简直是魔鬼的化身,他可以残忍到牺牲别人的性命来逼她自动回到他身边,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呢。
“你已经发过一次重誓,说要永远在待在本王子的身边。”他冷冷地勾起唇角,深邃的紫眸绽出冷酷如冰的光芒。“现在那个誓言早就被你贱蹋了,本王子不会傻到第二次上当。”
“我承认我错了,只要你放过她,你要我做什么都我答应你,我是你的囚奴,我不会再逃了……我发誓……求求你,你让他停手……不要再打了……”
她跪在地上的双腿稍稍向他移动了几下,想要再次取得他的信任。
“任何事都可以?包括要你一生一世做本王子的囚奴,给本王子生下诸多的小王子或小公主。”他噙着冷漠眸里的闪着邪佞的危险讯号,语气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不容拒绝。“如果你答应这件事,那个女仆就可以活下去。”
他竟然想到用这样一种方式来禁锢住她。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像是瞬间落入千年冰窑般蚀骨的冰寒,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霎时夺去了她所有的呼吸。
鞭子不停落下,一鞭接着一鞭,维娅特猛吐了一阵血,再也支持不住,垂下头颓然地挂在旗杆上,像是没有了生命一般。
他玩味似的抚着她湿意的下颚,“本王子有的是时间等你的答复,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等下去的可能。”
“维娅特……维娅特……你醒醒……醒醒……”她大声叫着维娅特的名字,“你是个魔鬼……魔鬼……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你快把她放下来,快找人救她……”
看着维娅特有如布娃娃一般垂在旗杆上,她再也受不了罪恶感的折磨,仅存的意志彻底崩溃。她承认这场追逐与杀戳的游戏她输了,输得彻底,他像是狡诈的猎手在玩一场狩猎游戏,赢的人永远都只是他。
他握住她的双肩,霸道地将她颤抖的娇躯围在双臂间。“记住,本王子不允许你第二次违背承诺,如果你想要尝试,本王子乐意奉陪,到时候将不会再是这一名小小的女仆受罚,将会有更多与你有关联的人都会享受到这种特殊的待遇。
“你这个魔鬼……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她紧咬着被泪水浸湿的柔唇,喘息着,抽噎不已,虚软地倒在他怀中。
将领有些犹豫,他上战场杀敌从来杀人不眨眼,可是今天殿下却让她鞭打一个柔弱的女人,他于心不忍,却又不敢违抗殿下的命令,只好硬下心肠。直到殿下出声制止,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将瘫软的她拉起,直到两人的目光能够平视对方,娇脸上一片冰凉的湿意,他的心狠狠纠结在一起,唇角扭曲成讽刺的弯度。他对自己残忍的冷笑,知道这次彻底的伤害了她。
他缓缓抱起柔软的娇躯,僵硬着走下台阶,任灰暗蒙上他的冷若冰霜的脸,他被深深的矛盾所笼罩了。可是当迟疑的视线再度调向怀里啜泣的人儿时,只有这一刻他似乎能真真切切感觉到拥有了她的气息。目光再次冷凝下来,要想让这个女人心甘情愿待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