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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邱老太君真被李锐气死,李锐估计真的会像花嬷嬷所说的那样被“剥皮揎草”吧。前朝的朝堂里大半都是胡人,本朝自视正统,对礼法礼教看的更为重视,是绝对容不得“逼死祖母”这样的忤逆大罪的。
这么一想,顾卿觉得自己折腾李小胖子一点也不算过分。
姐姐我牺牲自己,救了你一命哟!
擎苍院浩浩荡荡的搬着家,方氏接到消息后走了一趟持云院。
然而无论她怎么苦口婆心的劝老太太不要太劳动,顾卿就是雷打不动的坚持要李锐搬。
花嬷嬷说的不错,她是信国公府地位最高之人,就算信国公,在品级上也大不过她这个超一品的太夫人。再加上一个“孝道”的大牌子,是真的能压死人的。在这一点上,方氏就是使尽万般手段也没有用。
这方氏长得温柔,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倒是不惹人烦,可是顾卿一想到花嬷嬷说的那些话,就对她没有了什么好感。方氏一直呆在持云院不肯走,顾卿被方氏缠的实在是烦了,索性把前院的李茂叫过来,把夫妻两个“请”到正厅里一起骂。
“我说你们养个孩子都养不好!你现在就算贵为国公老爷了,每天早上还要打几套拳,常人几个轻易近不了身;你父亲一杆银枪挑了十八将,虽然说留下训诫不准家中人再入行伍,可是家里几个孩子武艺都不应该丢!出门给一个尚书的庶子打了?!我们家可是武勋出身!还弄的人尽皆知的送回来,你们还要脸面不要?你们不要脸面,我还要!”
顾卿觉得自己挺入戏的,因为她说着说着真的替老太爷委屈起来了,声音也越来越大。
“还有铭儿……”
方氏听到邱老太君提到自己的儿子,心里一惊。难道老太太管李锐管出兴头来了,还想把李铭也接进持云院养?那可不行!老太太这院里连像样的书都没有!
国公府的家学是建立让那些老家将和以前袍泽的遗子们读书的,方氏担心李铭在里面学坏,平时都是送他到娘家的家学里读书。她的娘家“太原方”是诗书鼎盛的世家,家学里都是一些告老的方家宿老。对于她的做法,李茂也很支持。
听到邱老太君的话,李茂也是担心老太太要把李铭接进园子里养。他倒是不担心老太太教不好孩子,但老太太这里的丫头太多,他怕儿子呆在这里移了性1情,以后就难扳回来了。
想到这儿,李茂连忙上前安抚老太太,一边承认是自己和方氏的不是,一边高度赞同了老太太的英明举措,并表示一个李锐让老太太操1心就够了,不敢把李铭也送进来一起叨扰云云,顾卿这才收起“老太夫人”的款儿来。
看见顾卿不再提李铭进园子里的事儿了,方氏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提议起替李锐再挑几个丫头婆子的事。李锐进了老太太的园子,伴当和小厮是不好带了,但是年幼的小童倒是可以找几个,这些都要尽快派人去办。
顾卿对方氏送过来的人是一点也不放心,擎苍院里金疮药中的铜屑是怎么进去的,一想想她就觉得这个女人可怕。顾卿现在看方氏就差没在她脸上标个“蛇蝎美人”了。
见方氏还想再开口,顾卿使出她在现代“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她只用了一句话就让方氏脸青一阵白一阵,让李茂也不自在起来。
“这么喜欢给小辈置办小厮丫头,你们就赶紧再生几个。”
见方氏和李茂脸上都不好,顾卿心里快意的很,嘴里继续不停的说着。
“你都嫁进来十年了,只有铭儿一个骨血,子嗣还是太单薄了。我成亲这么久的时候,孩子都生了四个了。我想一想,怕是我不管家,你平时太过太操1劳的缘故。我看该添的,不光是丫头和婆子啊……”
顾卿意味深长的看着方氏。
作者有话要说:
☆、种菜达人
给儿子房间里塞人,是最恶心儿媳妇的一种做法,这是顾卿从无数宅斗小说里得来的经验。当然,这种办法只适合那种花心滥情的儿子。
大概是老国公带了一个好头,李茂和李蒙都不好女色。李蒙娶妻时,身边只有几个丫头,而且还不是陪房的那种;李茂和方氏成亲十年,一个妾室都没有,姨娘、小星什么的,更是从来都没有进过门。
在信国公府里当丫鬟,如果不想着往上爬,比在其他府里要幸福的多,至少主子都很仁厚,不会被当成玩物。等到了成婚的年纪,还可以得到一点嫁妆。
李茂在方氏脸色煞白的时候就拉着她告退了,完全没有接口关于“再添几个人口”的事情。顾卿本来就是随口威胁一下,自然也不会过多纠缠,得意的看着这一对夫妻狼狈的离开。
唔,李茂居然不是个渣男,还真意外。
解决掉方氏的纠缠,下面就该轮到李小胖了。
归田居里,寅时刚过没多久,李锐就被顾卿派来的婆子叫醒了。
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这时天还没有完全亮,他很少起这么早。李锐坐起身,等着苍衣和苍翠两个丫头打开遮灯的纱布罩。
结果等了半天,屋子里还是黑蒙蒙的。
“苍……”他开口欲喊。
“锐少爷,太夫人吩咐了,从今儿起,您的穿衣洗漱得自己处理。苍舒姑娘给您准备了热水和毛巾,就放在外间。您今日的衣裳都在窗边的榻上。老婆子年老体弱,这水还得少爷您自己端。少爷既然醒了,老奴就去外间候着了,没得让我的浊气污了屋子。”
说完,看归田居的婆子看着一头雾水的李锐,挤了个笑脸。
幽暗的光线下,这老婆子满是皱纹的脸简直媲美妖怪小说里吃人的老妖怪,直把李锐的心肝惊得颤了一颤。
“你,你出去吧……”
被老婆子吓得完全惊醒的李锐光脚下了床,冰凉的地板让他龇了龇牙。他几步走到床前的纱灯前,拉下了纱布罩,屋子里总算亮堂了一点。还好蜡烛没有熄过。
李锐走回床边,因为太胖,他很少弯腰,穿鞋一直都是几个丫环伺候的。现在连苍舒都不准进屋子伺候,他只好“哼哧哼哧”地弯下身捡起鞋,坐在床沿自己穿。
等他穿好鞋,出门从外室把水盆端进来,水盆里的水已经不怎么热了。
……
难道以后他都要过这样的日子吗?
持云院的内室中,顾卿刚刚清醒。
古代的夜晚非常单调,尤其是深宅大院里。若是夫妻,还能一起在卧室里“运动运动”,可顾卿一个孤寡老太婆是不可能这么打发时间的。邱老太君不识字,卧房和书房里都没有书,顾卿晚上连看看书消遣都不行,双陆和叶子戏这样的东西她都不会,也不想学,无奈只能早早就睡下。
睡得早,醒的也早。老年的人的睡眠质量不太好,顾卿有一次半夜无故醒了,直到天亮了才又睡着。自那以后,顾卿晚上睡觉就让卧室里的婆子丫头全部出去,把灯火全部点着。
等穿到古代才发现,一屋子古色古香的中式家具看起来是很有韵味,可是一到晚上或者光线昏暗的时候,整个房间让人觉得十分阴森恐怖。住惯了现代简约风格的房间,关了灯的卧室让她老是觉得自己跑进了古装恐怖片的片场。
尤其是她睡的这张雕花大床,床帐顶上还绣着婴戏图,半夜醒了满头的人影能把人活活吓傻,她只睡了两天,就叫人换了一个素色的来。
到了这儿,她才养成了睡觉留着灯的习惯。
顾卿在床上咳嗽了一声,呆在外屋值夜的丫头喊了声“请太夫人安”,屋外的丫环们接到了信号,开始动作了起来。
香云和烟云入了屋,扶顾卿起来,另外一个二等丫头叫云拂的站在床沿捧着银盆,里面盛的是一直放在炉子上准备着的热水。
香云用热手巾将顾卿的手包起来,在热水盆里浸泡一段时间,把手背和手指的关节都揉活络了,再涂上香膏。然后另一个二等丫头云釉端上另一盆水,由烟云伺候着顾卿洗漱,净面,涂上面脂。
都完毕了,香云和烟云给顾卿穿上鞋,管着衣物和香帕等物的磬云和嘉云移来檀木架子,上面挂着今天要穿的衣裳。宽袍大袖的衣裳特别容易留下印痕,要穿的大衣裳通常前一天就整个撑起来挂在一个专门房间里,由专门伺候衣物的丫头整理过,第二天才会拿给主子穿。
一切打理完,顾卿被丫头们扶到下床,伺候着穿衣。穿完内裳,又去梳头。
这梳头娘子在梳头的过程中,还兼任着给邱老太君说些乡野趣闻、风调雨顺、因果报应的故事,再称赞下信国公府是一等一的慈善人家,一定有好报之类的吉祥话。这大概相当于顾卿的《早间消息》吧。
梳头娘子还得学会这个绝活,是因为邱老太君每天用在梳头上的时间实在太长了。邱老太君的头发有些已经灰白了,还要编些假发进去给遮了,全部弄完,一个多小时都用在头发上了。
顾卿很是佩服这个中年妇人,这信国公府的梳头工作是有多竞争激烈啊?这妇人每天说故事得说一个多小时,还都不带重样的,而且诙谐有趣,并不粗俗。她都有记录下来的冲动。
万一以后回到现代,还能写个《持云朝闻》什么的。
梳完头本来还要敷粉,但是顾卿穿来以后,就不再敷粉了。那些据说非常高级的脂粉被顾卿分给了丫头们。看见那些丫头高兴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做的没错。
一来她到这里,又没可能勾引什么帅老头,既然没有了第二春的可能性,也就没有必要画大浓妆遮盖她那蜡黄的皮肤。二是她不知道这个粉是什么做的,不敢往脸上抹。
不过,国公府里用的脂粉,应该是高级货吧?
喝完一小碗银耳雪莲汤润了润喉咙,又用了几个翡翠包子,顾卿准备去看看归田居里的李锐菜收的怎么样。
李锐在婆子的指引下穿过稻香榭和禾风廊,到达了信国公府里最让人无法理解的一处景致——这个菜田原来是种着桃树的,给全部移平种了菜。
这个地方他没有来过。应该说,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去过任何一块菜地。
所以当他看见这大片的菜地,以及在菜地里到处乱跑的鸭子时,露出了难以接受的表情。
‘天啊!我们府里的菜地有这么大吗?不是说只有三亩地吗?三亩原来是这么大的一块地方?’
‘祖母,你一个人是怎么种的这么大的地啊?’
“这……这为什么还有鸭子?”李锐脸色铁青的看着鸭子走在田埂间,非常欢乐地留下了一堆……鸭粪。
他有种掉头回擎苍院的冲动。老太太一定是故意这样做来教训他的!一定是!
等会他就去持云院跪一跪,发誓自己再也不打架了!
“这是太夫人的办法。把刚刚能吃草的小鸭子放进菜地里,小鸭子会吃摘剩下的烂菜叶子,平时还会吃掉田里的虫。这些鸭的……能够肥田。鸭子长大了,就可以送去厨房,然后再采买新的进来。”负责照顾归田居农田的张婆子指了指那些鸭子。“这些已经可以送走了。”
“这简直荒唐!少爷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