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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门完全推开。强风迎面吹来,原先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地,灯没有开,晦暗的月光下,小琪安静地睡在被子里。
“小琪?”穗景的喊声跟风声搅在了一起,床上的人仍静静地躺着,如同永远不会醒来一样。
☆、何辜无骨
作者有话要说:试一下代码,不知道能成功否。。。
把每一段空了一行,不知道这样效果会不会更好……或更糟?
二十九、何辜无骨
我以前不信鬼神,现在也不信,没有鬼神打扰过我的生活,伤害我的从来都只有人而已。
于知乐伸手去摸开关,摸到了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回头看一眼穗景和则新,意思是要他们有个心理准备。穗景和则新互握的手紧了紧。随着一声轻响,雪白灯光照亮房间,则新倒吸一口冷气,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碰上这种场面。
水泥地上大滩的血迹蜿蜒向窗口,而源头在床上,从被子到床单,血尚在滴,一览无余。小琪阖眼安卧,在这片血迹中,她煞白的脸色分外诡异。此时化妆师已经惊动了剧组其他人,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响彻楼梯。于知乐小心翼翼绕过那滩血迹,慢慢靠近小琪。他没有回头,慢慢地说:“穗景,我看你最好回避一下。”
穗景知道自己应该尖叫、瘫坐、歇斯底里,可她绝不容许自己移开视线。“于老师,”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我不走。”则新双手都搭上了她的肩膀,温暖而又力量。穗景发现自己无比地依恋这双手,她没有躲闪,半靠在则新胸前。这时已经有三两个胆大的人上来了,到了门口都不禁惊呼,然后屏住呼吸等待于知乐慢慢伸手,掀开被子——
所有人都安静了,霎时间房间仅剩下血滴落入血泊的声音,像恶魔的喘息声。“啊啊啊啊啊啊——”刚刚挤到了门口的人失声惊呼,有的立刻扑到走廊呕吐。小琪的躯体被完全剥开,内里的血肉生生翻了出来,内脏一一陈列,但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骨头没有了。支撑躯干的整个骨架,无论肋骨骶骨,还是喉咙和脊柱,统统不翼而飞,只留下这幅软软的皮囊藏在被子下,聊以慰藉小琪的头颅。穗景饶是见过了血肉模糊的李维,他至少也还留着人形,而不像现在的小琪,如肉铺里拆卸干脆的生肉。
则新捂住了她的双眼,感受她不断颤动的睫毛。他爱看恐怖片只因寻求刺激,而眼前这泯灭人性的惨剧只能让他作呕,并且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他不知该怎么做,只能蒙上了穗景的眼睛,带着她慢慢退出去。“谁,谁去报警,快!”导演终于缓了过来。
而小琪,已经无力回天。
是谁,偷走了她的骨头?
荒郊野岭,黎明前最黑的时刻,无骨的尸体,未知的威胁,警察还在路上,等待最是煎熬,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剧组,这时候人类身为群居动物的本能促使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大厅铺上了地铺,却没人睡得着,人们若即若离保持着距离,不敢对视彼此的眼睛。
则新始终没有离开穗景身边,穗景感激着,更多的是感慨,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以为只能出现在梦中的人,连想久一点都觉得是奢侈的人,真的就在自己身边,从前她偶尔也有愿意付出一切换和他的一次相遇,现如今相遇了,自己失去却已经永远失去了。如果时光能倒流,我还会选择这条路吗?穗景看着则新出了神,则新关切地拉住她的手:
“你还好吗?”
穗景勉强笑笑,她很想细细察看小琪的死因,却脱不开身,作为受害人室友她的责任是坦然承受各种眼光,只能寄希望给于知乐了。她扫了一眼却看见于知乐和别人小声说着话,看样子是在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些胆子小的女孩紧紧靠着他。于知乐抬头正对上穗景,他使了个眼色,穗景循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是田家三人。田母和徐助理只有背面看不清表情,田扶摇看起来心事重重。像是突然感觉到有人看,她抬起头,穗景立刻移开视线。“怎么了?”则新问。
“哦,我去一下洗手间。”穗景站起来,故意朝田扶摇那里看了一眼,确认对方注意到了她。
“我陪你?”
“不用,这么近。”穗景连连推辞,认真地想自己面色是否苍白得厉害,把则新吓到了。
穗景在洗手间等了不一会儿,果然把人等到了。不过不是田扶摇,而是刘助理。穗景不理她,自顾自地洗手。刘助理脸上有藏不住的惊慌,她反手锁上门,挡在门前看着穗景。“又想干嘛,我不会再上第二次当的。”穗景看都不看她一眼,认真地逐个清洗指甲。“你说你那晚看见什么东西了是不是?”刘助理颤声问。
“嗯。”穗景心头一凛,仔细听她的话,表面上却装得漫不经心,把水流开得很大,无形中倒是盖住了两人的谈话声。
“你,你看到什么了?”她接着问道,急切地等待答案。穗景关上水龙头看着她。“怎么你也问这个?”她逼近刘助理,“你知道那是什么对不对?”穗景耳语道,“难道说是……”正在这时有人在很用力地砸门,刘助理惊慌之下连忙从穗景身边退开,贴在墙面。
她一定有问题!
穗景暗道这敲门声得不是时候,走过去大力拉开,见是田扶摇和则新。“则新很担心你,让我来敲敲门。”田扶摇微笑着对穗景说,眼神却溜到穗景背后的刘助理身上。
“警察来了,要问笔录,我们走吧。”则新指着楼上示意道。
“好啊。”穗景跟着则新上楼,忍不住回头看,洗手间的门再度关了上来。
“我去天台透气,闻到了血腥味,然后就叫着则新上楼正好碰见于老师他们……”
“我看她一个人在外面就去聊聊天,正准备进屋时候发现……”
“他是新来的,导演要我给他做个介绍,早点适应,晚饭后我俩一直在房里聊……”
“于老师跟我说得差不多了准备下楼去看看化妆间结果刚一出门……”
所有人被细细盘问了一遍,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反倒是导演那边有了新发现。“本来都是要加班来夜戏的,可八点半左右时候小琪说头晕乎乎的,我就让她回屋歇着了,反正还有别人能替,就没再管。”于是晚上所有的剩饭和饮料都被带走了,同时被带走的还有初入现场的四个人。
第二次坐在警车里,穗景不愉快的回忆被再度勾起,她一直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地,有些绿得发黑,有些已经成了稀疏的暗黄色,即便是早晨的太阳也没有增添些生机。她双手停在膝盖上不安地搅动,她能压抑心里的感觉却无力战胜恐惧的生理反应。
证物比人先一步到达已经开始检验了,他们四人随即又被安排分别作了笔录,折腾到中午,只等穗景签完字就可以回去了,其他三人都站了起来只等着出门。笔突然不好用了,穗景的名字上少了两点,看起来说不出的别扭。一个警察快步走到队长身边小声说了几句,队长面色微变,随即问道:“昨晚你们都喝了咖啡?”四人不明就里,于知乐开口:“对,因为晚上要赶进度,田小姐请喝咖啡,全剧组都有——您该不会怀疑那咖啡能腐蚀骨头吧?”这本是个玩笑,却把跟着他的化妆师吓了个白脸。
“田小姐买的?”队长追问道。
其他人点点头,则新迟疑地开口:“请问警察同志,这咖啡有什么问题吗?”
“她的胃里检测出大量镇定剂,跟房间垃圾桶里的一样。”
“她的那杯,是我给的。”默不作声的穗景轻轻说。
穗景把昨晚小琪如何洒了咖啡又如何要来自己这杯原原本本说了出来,面前的警官表情虽然还维持着礼貌,却有质疑慢慢浮现。真是讨厌的表情,穗景心内突然烦躁起来。“我现在能走了吗?”她压抑着情绪问。
“不行。”
“为什么?”
“还有些程序……呃,你再等等吧。”警察先前还安抚一下,最后开始沉默。之前的队长开门进来,单刀直入:“穗景小姐,我们查到你之前卷入了一场自杀案,案子也很不寻常。”穗景冷下脸来,她早该猜到了,进了这里自己最不愿回忆的往事会被一一翻出来。“那件事跟这次的案子有关系吗?”
“不如你给我们分析看看?”
“我分析,好,说不定就是这双手活生生撕开的,骨头?谁知道骨头去哪里了!”她冷笑。“穗景小姐你误会了,”队长不急不慢地说,“我们问过了,已经有人作证是受害人拿走咖啡的过程了,可那杯咖啡原本是你的。”
穗景慢慢说道:“所以本该喝下那杯咖啡的人是我。”
“如果加镇定剂是为了方便作案,和虐杀事件是一个人所为,那他原计划中的对象……”
穗景闭上了眼点点头。“是我。”
“穗景小姐,现在你愿意多跟我说说吗?你最近有没有受过威胁或者发现不寻常的事情。”
“我……”
穗景刚准备开口又犹豫起来,如果原来的目标是自己,那么用这种手段的只可能是被紫瞳附着的人,如果警察介入……她迷惑了。
“警官先生,你信这世上有鬼吗?”
“我可不信。”对方很笃定。
穗景笑笑。“就是,我也不信。”她做出一派天真。
☆、疑云压顶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了,不如双更一下吧XD
三十、
再次走出警察局大门,这阳光有些恼人的刺眼。“穗景小姐,谢谢你的配合,对我们有很大帮助,”队长送她到车前,“如果有新的情况请马上联系我们。”
“好。”于知乐伸手拉穗景上车,她看起来真的很累的样子。一路上四人都不再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再度回到影视基地,人们依旧像刚被惊扰的兔子,沉默着,安静着,时不时伸直脖子张望。见他们四人归来,人们也只是点头问候一下,没有多言。只有副导演走上前接了他们。“导演在跟公司通电话呢,田小姐也在,则新你也去看看。”则新立刻朝导演房间走去,走了两步回头看看穗景,她仍是一脸淡漠。奇怪的是她这时的表情更像自己的梦中人了,但她……
“穗景啊,你把行李简单一收拾,我给你安排了别的房间住,那屋子……”副导演话未说完只是摆摆手。穗景低声道谢,朝楼上走去,刚上了几层副导又喊住了她:“要不要我找人陪你进去?”
“不用,我没什么东西,很快就好了。”
门开着一道缝,穗景推开门,血腥气早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化学药水味道,小琪的床搬了出去,地面被清理过,这狭小的房间陡然宽敞起来。穗景坐在自己床上看着窗户。她告诉队长那晚被吓的所有情况,除了一点,那个入侵者不是人,希望那位不信鬼的警察队长能用抓贼的手段揪出作恶者。
脚步声停在门口,于知乐轻叹:“我们等你的时候听说了咖啡的事,事情好像变得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