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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扎安格自然注意到了齐马阁的小动作;他不动声色地瞥了桀赢一眼。他忽然想起三月前大公主西莱雅不知从何处得了一药方,服用不过月余,原本羸弱的身体竟是大有起色,上个月还破天荒地骑了马在草原上玩了一个时辰。记得回来后,西莱雅便特意召见桀赢,赐他同席用膳。两人把酒言欢,直到天黑掌灯时分,桀赢才从大公主营帐出来。自此之后,处理部落事宜时,西莱雅必定参与。他明显感到西莱雅开始故意与自己作对,最先提议取消与库雅部落婚约的人便是西莱雅。
就在齐马阁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兰扎安格冷冷一笑,转过身不再看他们,挥了挥手道:“此事我自有分寸,你们无须多言。我现在有点累,想休息一会,你们先回去吧。”
带着银质面具的桀赢看不到表情,闻言终于开口,声音冷冽坚硬:“两日后便是酋长议事大会,希望大王子到时能给诸位长老一个交代。”
兰扎安格冷笑一声,淡淡地说:“两部落联姻早已是定局,如今反悔背义陷喀马尔部落于不义的恰是提出毁约的长老们,我为何还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或者其实不是长老们要我交代,是师父和长公主想要我的交代吧?”
桀赢微微抬起下巴:“大王子严重了,长老们的意思只不过是让库雅换一位公主与我们联姻罢了,库雅和喀马尔仍旧继续和亲 ,怎么说是毁约呢?”
齐马阁忙附和:“不错!能配得上王兄你的公主只能是嫡公主。吉罕如今已是阶下囚,他刺杀梅朵雅时许多库雅的贵族都在场,证据确凿。只等待梅朵雅醒来,必是要治他的罪,立都查保为酋长正室。如此一来,那都查保所出的长公主安雅便会成为嫡公主,而香果……”
兰扎安格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王弟,你像是很有把握那吉罕定会被治罪?”
齐马阁脸色一白,随即羞恼地涨红了脸,怒道:“王兄这话是何意?”
兰扎安格双目炯炯,逼视着齐马阁:“库雅部落尚不能断定吉罕是否刺杀了他们的酋长,你倒是比他们笃定多了。”
齐马阁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虽未定罪,但吉罕刺杀梅朵雅是事实,莫非库雅那几位德高望重长老都看走眼了不成?”
他还要争辩,桀赢忙拦在他身前,朝他格略一施礼:“三王子,已是午时,您还有要事与长老们商议。”
齐马阁一怔,尚未答话,桀赢已转身对着兰扎安格施礼道:“不打搅大王子休憩了,我们这就告退。”齐马阁不敢再多言,愤愤拂袖后跟在桀赢身后飞快地离去。
兰扎安格解下衣袍扔在榻上,换了一身轻便的骑服,取下墙上挂的弓箭和佩刀,掀帘而出:“阿鲁,牵马来!咱们去打猎!”
阿鲁忙跑到马棚里,将兰扎安格的黑马套上马鞍牵了出来。
兰扎安格接过缰绳,抚了抚黑马的鬃毛,脑中浮现出从前与香果一同骑马驰骋在草原上的情景。那雪龙马速度惊人,香果总会将他甩出一段距离后,故意让雪龙马放慢速度然后回眸看他,似乎在等着他赶上来。
草原的风扬起她前额整齐的刘海,乌油油的黑发精心编成二十几条黑亮的小辫,两颊各自散落四五条小辫子,发丝间用五彩丝线缠绕,耳垂上一对月牙金耳环闪闪发光。
阳光落在她漆黑如墨的眼中,像是无数细碎的星辰点缀在夜空,蜜色光滑的肌肤透出健康莹润光泽,绣着云雀金线的雪白袍袖在风中翻飞舞动,宛如从天山上下来的雪莲仙女。
看他策马奔过来,香果眉眼一弯,璀璨笑容令他目眩心驰。那笑容化作一双纤手,轻轻拨动他的心弦,弹出最令他心动神驰的乐曲,比草原上最甜蜜的情歌更让他心醉。
他情不自禁伸手想要握住香果的柔夷时,她忽然扬起手与他重重击掌,掌心微痛中带些酥麻。随后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入他耳中,久久在胸膛回荡。那一刻香果俏丽的容颜铭刻在他心头,化成他心中最深的烙印。
兰扎安格驻马在山坡上,瞭望一望无尽的大草原。他沉浸在回忆中,将这些日子来所有烦忧暂时抛诸脑后,浑然不觉自己眼中早已溢满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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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果屈膝坐在篝火前,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西谷翻烤黄羊肉,火光在她眼里跳动,烤肉低着油珠,滋啪作响。
香果舔了舔嘴巴,耐不住阵阵肉香,扯了扯西谷的袖子,咂嘴道:“烤得差不多了,给我吃一点吧。”
西谷见她一副小馋猫的模样,曲指刮了刮她的鼻尖,宠溺地笑道:“刚吃的奶糕,怎么就饿了?还得烤一会儿。”
香果吸了一下口水,讨好地笑:“只怪我夫郎手艺太好,烤的肉天下第一。无论我先吃了多少东西,一看到这烤肉,肚里原垫底的货全成了水儿,饿得慌。”
西谷翻了翻烤肉,用匕首割下一块表皮已烤得金黄滴油的肉片,用刀尖戳了递到香果嘴边:“这是烤得最好吃的地方,你尝尝。”
香果先抽着鼻子嗅了嗅,张嘴就要咬,两根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一晃,轻松地将那肉片抢了去。香果眼瞧着香喷喷的烤肉片塞进了美昆嘴巴里。
美昆眯着狐狸眼嚼吧着,边吃边美滋滋地说:“将军果然没蒙我,真是美味。”红艳的唇抹上一层油光,跟草莓果冻似的,吃完了还不忘吮吮油腻腻的葱白指尖。
香果愤愤地瞪着他,嗷的一声冲上去将美昆扑倒在草地上,跨坐在他腰间,两手使劲挤他的脸颊,大吼道:“还给我,那是我的肉!夺人口中之食的人最卑鄙了!”
美昆握住她的手腕,装模作样地怪叫,眼里却闪耀着快活的光芒:“不就是一块烤肉吗?还你便是了!”
香果扯他的脸蛋,咬牙切齿:“你待怎么还我?”
美昆眨了眨眼睛,半是认真地道:“以身相许,如何?”
香果坏笑着,手上更使劲,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扯得美昆的狐狸眼变成两条长缝,泪水汪汪的,只得卷着舌头求饶:“哎呀,我错了,错了……我不以身相许还不成吗?”
香果只笑:“成倒是成,但你还欠我呢!”
美昆犯了个白眼,心知香果是看上他最近做出来的雪莲膏,趁机打劫呢。这玩意儿他本来做出来就是要送给香果的,现下正好顺水推舟,便含含糊糊地说:“雪莲膏送你,包你肌肤比羊奶都滑嫩!这样总成了吧。”
香果这才松开手,美昆白皙的脸颊上立时显现两道清晰的红印。他皱着眉揉着脸颊,吊斜着水汪汪的狐狸眼睛,半哀怨半期盼地睨香果:“你还真下得了手!”
香果受不了美昆这幅腹黑受装柔弱受的娇弱模样,打了个寒颤,转过背拿屁股对着他,只管跟西谷说话。
美昆气得头顶冒烟,他难得扮柔弱怎么就被她如此嫌弃,果然男人不能太娘受啊。他转瞬就恢复了腹黑狐狸的本性,涨红脸跳起来手往从怀里掏。
伊格以为他要拿药粉撒香果,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的手一扭使了个小擒拿手,痛得美昆脸都白了,手里拿着的东西也掉到了地上。
众人被美昆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低头一看,纸包里并不是什么药粉,而是五六枚做工精致的糖面果子。
伊格见冤枉了人,连忙放开美昆,红着脸连连赔不是。
美昆顾不得痛,忙拾起那包面果子。发现已经摔得没了模样,心痛得要命,这可是他特意为香果做的中原点心,想着香果爱吃,花了好些日子才学会。
当下美昆气得跳脚,指着伊格骂道:“你这浑牛犊子!瞧你干的好事!你拿什么赔给我?!”
伊格愧疚地低下头,抓抓头发呐呐地说:“我,我去做来赔你……”
美昆更怒,指着伊格的鼻尖大吼道:“你这莽汉会做吗?!!”
伊格很诚实地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不会。但你可以教我。学个过了一年半载,我定能学好。”
美昆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伊格的手指颤个不停:“谁有功夫教你一年半载!!”
香果缩到西谷的背后,利用他宽阔的肩背做掩体,以免被美昆的怒火伤及。
西谷勾着笑斜睨了香果一眼,那意思分明是看你怎么办?
香果瘪瘪嘴,眉梢一挑,意思是,哼!瞧我的吧。我就不信制服不了这只狐狸!
她起身接过美昆手里的糖面果子,捻了一个扔嘴里,闭上眼细嚼慢咽,做出十足品味美食的模样,末了咂巴着嘴,拖长声音赞道:“好吃!好吃!想不到狐狸你还有这般手艺?!”
说着还特意捻起一个递到美昆嘴边,笑道:“只是摔坏了一点点,但还是很精致。瞧这个果子的花样,除了你没人做得出。我吃了你做的小点心,以后恐怕没法吃别人做的了,哎,真是苦恼啊……”
她边说边给伊格使了个眼色,伊格会意,见美昆注意力全在香果身上,赶紧躲到一旁的大石后面暂时避风头。
美昆一腔怒火瞬间被香果的甜言蜜语给浇灭,他接过那颗糖面果子仔细端详一番,越看越觉得自己果然是做饭的天才,抬起下巴扬眉道:“那还用说。”
香果盖好那包果子塞入怀里,冲美昆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嘟嘴道:“这些不够我吃的,不如你再做些来?”
美昆呆呆地看着香果笑意盈盈的娇俏模样,眼神变得迷离,过了一会儿才傻笑道:“好……”他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开了。
香果直等到他走远了,才吐了吐舌头叹道:“我快被我自己恶心死了。”
她故意没骨头般靠在西谷身上,脑袋磨蹭着西谷的下巴:“我居然沦落到谄媚那只臭狐狸,真太悲哀了,西谷老师,你得好好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
西谷将她搂住,摸了摸她的头发,好笑地说:“你何时也这么谄媚一下我?”
香果伸指戳着西谷的胸膛,咬牙道:“我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拍你的马屁吗?!连那什么的时候都是。看你每次都舍不得出力,还让本公主伺候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西谷见她大咧咧口无遮拦,竟然说到两人床底之事上了,他到底是男儿,不由面红耳赤,急忙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胡说什么呢?”忽然掌心传来湿热酥|痒的感觉,竟是她在舔他的手心,连忙松开手:“干什么呢?脏呢!”
香果哈哈大笑,直起身搂住西谷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大大亲了一口,手放在他腰间暧昧地抚摸:“我刚才谄媚得你舒不舒服?要不要换个地方继续?”
西谷见她说的愈发无忌,不由微恼,心思一转,干脆以毒攻毒。他想了想,把心一横,抓住香果的手,一把将她紧紧箍在怀里让她作乱不得,俊眸闪动着戏谑的光芒:“我以为昨夜一战,公主须得休养几日才能再战。既然公主无事,且兴致高扬,不如就现在……”
香果年幼,在身强体壮的西谷面前,于夫妻之事上其实就是个外强中干光嘴硬的型,她想起昨晚西谷在床榻的猛劲,“心有余悸”地吞咽了一下,挣脱西谷的手,站起身嘿嘿笑道:“已快入冬,滚草地会得伤寒,还是留到晚间钻暖被窝的好。”
西谷抬抬下巴,嘴角上扬,继续逗她:“有美昆在,小小伤寒不足为惧。”
香果连连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不妥不妥,光天化日滚草地,不被冻死也会被人围观死。”她不想再与西谷纠结,这家伙自从婚后逐渐将他腹黑的本性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