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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年氏自然气个够呛,“等到我生下这个孩子,再和你们计量。”乌拉那拉氏拉着李氏,自然让年氏对李氏起了膈应。乌拉那拉氏年纪大了再难有孕,而她年轻貌美,兄长又是手握重权,对于自个儿肚子里的就寄以重望,乌拉那拉氏的弘晖去了,满后院的人没有心思可是作假,这可是不独年氏一个。
除了盯在李筠婷身上就是弘盼身上。
弘盼同李筠婷说道:“额娘,那那拉氏儿子打听过,生性聪慧,为人沉稳端庄。今后您就坐享儿孙福。”
“别人姑娘家你也去打听?平白坏了人声誉。”李筠婷说道,脸上带着浅笑,“还儿孙福,害臊不害臊,你可是还没有成亲。”
“儿子心中有数,那拉氏的兄长与我相交,他说与我听,让我好生待她。成亲之后自然是生儿育女,当年我可是额娘肚子里的一块儿肉,有什么话不能同额娘说。”弘盼笑了笑,“我有心如此,福晋可是送我了两位极其漂亮的通房。”
“弘晖去了,难免她处事就有些急切。”李筠婷说道,“告诉你阿玛便是。”
“可不是,儿子便是这样做得。”弘盼笑着说道,对于福晋送来的通房,只是和阿玛一提,便被轻飘飘打发了,乌拉那拉氏也得了胤禛的训斥。
李筠婷垂首拿起小剪刀减掉做好流苏的线头,蝶绕君子兰样式压衣坠做好之后递给了弘盼。“仔细收好,你成婚那日用上正好。”
“额娘是最细心不过的。”弘盼笑着说道。
弘盼的大婚尚未到,便是武氏早产十日,生了个眉清目秀的小阿哥,早产的日子不长,小阿哥的身子也是健壮。武氏的早产,年氏把这笔账算在了乌拉那拉氏身上,乌拉那拉氏则是以为年氏做得,两厢猜疑中,距离年氏生产的日子也越来越近。
“她们的身家都是清白的,对嘛?”年氏的手指微微颤颤抓着衣摆,因为疼痛,惨白了一张脸,额上密密的冷汗,她凑到嬷嬷的耳边说道。
嬷嬷连忙说道:“放心吧,都在少爷的手里捏着。您听着稳婆的吩咐。”
年氏点了点头。
年氏的生产是瓜熟蒂落,折腾了五个时辰,终于在傍晚生下了皱巴巴红彤彤的小阿哥。
年氏身上汗涔涔,强忍着疲倦睁开了眼,看着小阿哥,心都要化了。嬷嬷也在旁凑趣说道:“小阿哥长得眉清目秀,像极了王爷。”
年氏听着嬷嬷的凑趣话,心情放松加上生产的疲惫,很快就昏沉睡了过去。嬷嬷则是抱着小阿哥到外间给候着的王爷看,时间也赶巧,正好胤禛轮着要去上朝,临行前过来看看情况,就正巧小阿哥从肚子里出来,还没有等着稳婆拍背,就发出了嘹亮的哭声。
之前武氏生了一个小阿哥,现在年氏肚子里蹦出来的也是个小阿哥,胤禛眉宇舒展,“让年侧福晋好好养身子,我下朝了再过来。”
丫鬟脆生生应了一声,这样的好消息等到了年氏那里,是可以得赏的。
果然等到年氏醒了过来很是欢喜,赏赐了那个丫鬟,她本就是三等扫地丫鬟,欢欢喜喜拿着银子退下,脚步都轻快了三分。
年氏平平安安生下了小阿哥,福晋没有任何的动作,数不清的上好的布料首饰各式古玩如同流水般送到了年氏的院子里。这样的戏让人如同雾里看花,不知道福晋的用意。
弘盼成亲之后,第二日携着那拉氏同王府中的人请安。
那拉氏的容貌清秀,略显得丰腴的脸颊有着红晕,昨晚上是个圆满的洞房花烛夜。弘盼同那拉氏的浅笑,烫了乌拉那拉氏的心,若是她的弘晖还在,若干年之后,她也会吃上儿媳妇的茶水。
这样的画面让乌拉那拉氏眼圈发红,用手绢悄悄擦了擦眼角。
这样的动作被年侧福晋捕捉到,浅笑着说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想,李姐姐定然是我们中最开心的,大阿哥都大了,成亲了呢。”
那拉氏此时捧着托盘到了李筠婷的面前,听到了年氏的话语,手一动,李筠婷已经捧起了杯盏,说道:“我是十分欢喜。说话的是年侧福晋。”
那拉氏感激地看了李筠婷一眼,到了年氏的面前。
年氏笑着说道:“我也跟着新人沾沾喜气,要知道等五儿成婚,还要很久。”
那拉氏在嫁给弘盼之前,是知道雍亲王府的情况的,此时看着年氏说话,也不免觉得年侧福晋过于嚣张,看着乌拉那拉氏并不生气,反而嘴角微微翘起,身上不由得一冷。今早弘盼就同她说过,日后无事,可以到额娘那里小坐,不要与嫡福晋还有年侧福晋牵扯过多,她此刻深以为然。
乌拉那拉氏说道:“我也盼着这杯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喝道。”
“不会太久。”年氏意味深长的说道:“总归也就是十来年的时间。”
“十来年啊。”乌拉那拉氏的尾音拖得很长。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是给年氏的儿子发便当,接着就是康熙的便当了。
第141章 雍正(二)
“瓜尔佳格格似乎面色不太好。”李筠婷见着乌拉那拉氏同年氏又开始对峙;便如此说道。
“可不是?一张小脸惨白。”乌拉那拉氏说道:“都怪我和年侧福晋说得开心,一时竟是没有休息到,还好李侧福晋是个心细人。”
请了大夫把脉,最后竟是瓜尔佳氏有了身孕。
瓜尔佳氏面上得的狂喜不似作假;扭扭捏捏说道:“若是奴婢知道了,定然会回禀福晋;把脉确实,奴婢和往日里吃睡都无不同。”
年氏想着瓜尔佳氏果然是乌拉那拉氏一条好狗,笑了笑说道:“说不定瓜尔佳格格和武格格一般,糊里糊涂的。”
瓜尔佳氏恨年氏的挑拨离间,望着福晋,面色急切。
乌拉那拉氏看出了瓜尔佳没那个胆子;轻轻瞥了一眼年氏,“月份小没有察觉也是正常。”
瓜尔佳一脸感激,而年氏眼波流转瞧着李筠婷,“李妹妹就更神奇了,先前武格格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一点儿也没有看出来,这会儿瓜尔佳格格不到一个月就被你发现,真真是神奇的很。”
乌拉那拉氏听此言瞧着李筠婷一声冷哼。
那拉氏没有想到这样第一天就瞧了一出好戏,最后扯上了夫婿的额娘。她是新妇什么情况都没有摸清,实在不适合开口。
等到散了这场戏,那拉氏跟着李筠婷去了馨竹苑。
“我不爱搭理这些俗事,所以她们两个的战火到头来烧到我身上。”李筠婷说道。
弘盼额娘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凉的寂寥,这让那拉氏抬头看了一眼李筠婷,平静的面容隐约可见昔日里的绝代风华。想到闺中密友说过李氏的容貌妍丽,她刚见的时候并不这样觉得,此时却觉得往昔的李筠婷就算没有容貌,这样如水的气质恐怕就让人的目光离不开她。
李筠婷见他不答话,笑着说道:“想什么?”
“额娘的声音真好听。”那拉氏说完了之后,脸一红。她性子太直了。
“好个甜嘴的。”李筠婷浅笑,“得了我的手串还不够?”
那拉氏笑了笑,“我做了个绣囊送给额娘。”
桃红色绣着丹桂的锦囊李筠婷接了下来,“手很巧。”
两人说了些闲话,李筠婷说道:“弘盼是个有主意的,拿不住的事情你多同他商量。”
那拉氏笑着点了点头。
年氏莫名记住了乌拉那拉氏的那表情,说道十年时候的意味深长的表情。回去以后搂着她的福惠,轻柔的吻落在福慧的额头上。抱着自己的孩儿,刚刚从心底升腾起来的那种冰凉和恐怖渐渐散去。“额娘的宝贝福惠。”
福惠这个名字是胤禛亲自给孩童起得,年氏记得那日的午后,阳光明媚,胤禛的表情柔和,素来抿着的嘴唇也微微弯起,“看上去白白胖胖就像是个有福的,叫福惠可好?”
那样的阳光迷了年氏的眼,稀里糊涂点头之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不都应该是以弘字轮辈吗?大阿哥还有以前的三阿哥,都是如此。”
提到了弘晖,胤禛的眼睛一暗,从江南回京之后,他宿在明月院,乌拉那拉氏并没有嘶声力竭同他抱怨,只是默默流泪,仿佛眼眶中的泪水永远不会停歇,再然后开口也说的是弘晖的往事,她才给弘晖做得锦囊,给弘晖做得扇坠儿,弘晖第一个写下的字。那一日胤禛陪着乌拉那拉氏怀念早逝的三阿哥,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来祭奠他死去的嫡子。胤禛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不会一直停留在丧子的悲伤之中,乌拉那拉氏没有走出来,但是那样的伤痛,也只在胤禛面前表露过一次。胤禛此时听到年氏提到三阿哥,难免有些晃神。
清了清嗓子说道:“满族儿女,并不如同汉人那般在意这个。”
胤禛缓缓道来,起这样的名字也是做阿玛的对儿子的重视,例如太子胤礽原本是叫做保成,康熙与其交谈高兴时候仍是会称其为保成。
见着年氏懵懂点头,胤禛心中想着年氏一点儿也不像她的兄长那般那么多的心眼。
年氏觉得自己的儿子叫做福惠是胤禛的重视所在,而乌拉那拉氏听到这个名字,笑得几乎要掉了眼泪,“年侧福晋这样的蠢货。”乌拉那拉氏既然想着要对付年氏,自然要打听年羹尧的事情,胤禛尚未登上太子之座,年羹尧便行事嚣张,胤禛虽然宠着年氏,心中难免有戾气,加上自己在后院之中同年氏对立,恐怕看似胤禛宠着这个叫做福惠的小阿哥,心里已经把他当做死人了。
“那个奶娘,家里已经拿捏住了?”
“恩。”秦嬷嬷应了一声,“现在就要动手?”
“还不急。”乌拉那拉氏微微歪着头脸上带着浅笑,“总要让年氏再和小阿哥多亲近亲近。记得和那个屋子里的小丫鬟们吩咐,让他们多捧着福惠小阿哥。只有在她心中占得越重,摔起来,才会越疼。”乌拉那拉氏面上的浅笑扩大,唯有笑意不见眼底。
“今天年侧福晋说李侧福晋的那些话……”秦嬷嬷小心地问道。
“都是年氏编排的,李氏做不出这样的事。无非是因为今个她儿媳妇奉茶,她不想继续搅和随口说得,谁知道真是瓜尔佳有了身孕。”乌拉那拉氏说道,“这样的话,哄都哄不住,你瞧瞧那其他几个格格,都恨不得堵上耳朵什么都没有听到,武氏的脸颊更是发白。李氏的性格我也算是看清楚,说白了是自扫门前雪。”
“那您……”
“年氏的心思也好猜,现在宝贝心尖爱着五阿哥,想把水搅和浑了,我就是就她的话说说罢了。”乌拉那拉氏此时走到了窗前,伸手拈起花瓶上的一支桂花,“真是香喷喷的,惹人生厌。”话音落下,那花枝也被折断坠在了地上,花盆底碾压花枝,细小的花朵在地上只留下一道水痕。
秦嬷嬷知道年氏的院子就栽种桂花,福晋是话有所指,垂首并不说话。福晋口中说要多等一段时间再对付五阿哥,了可秦嬷嬷知道,这日子不会太久,因为福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报仇了。
弘盼已然大婚,做阿玛的免不了要教导。对于那拉氏这个儿媳,胤禛心中是满意的。那拉氏指婚之后,武氏得了小阿哥、年氏得了小阿哥,在大婚后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