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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目中已有了公孙云长,公孙云长每一句话都左右她的情绪,对其他的人和事失去了判断力,忽略了旁人对她的关切。
在公孙云长的着意蛊惑下,怡平对她所作的一切,包括埋葬高忠的事,也成了阴谋计算她以取得她信任的卑劣手段的一部份。
她脸上的神色变化,暴露了她内心的秘密。
公孙云长是有心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说:“嫣兰,这个好色之徒,已经无药可救了。”
嫣兰一怔,转螓首注视着他问:“好色之徒?不会吧?”
“哼!嫣兰,你不知道江南妖姬的底细,凭妖姬两字,该可以猜出那贱女人的为人。你以为姓庄的急于要云飞弟返家,真的是为了纯纯姐弟的安全?你错了,他在打纯纯的主意。”
“这个……韦姑娘好像对他很痴情。从韦姑娘每一注视他的目光中,皆可看出绵绵的情意。”
而情有所钟,专情于嫣兰的怡平,却当局者迷,忽略了纯纯眼中的绵绵情意,可能根本就没看出也没感觉到。
纯纯那种依恋他的亲昵表现,竟被他误解为小妹妹对兄长的自然手足亲情流露。
他与两位姑娘进入纯纯的客房,纯纯像个小主妇,欣然斟上三杯冷茶,先含笑奉敬江南妖姬。
“沙姐姐,请用茶。”纯纯奉上茶盘,拈起一杯送上茶几:“客居不便,只有冷茶,请原谅。”
“如果我是你,就不喝不是当时沏的茶。”
江南妖姬将茶接过搁在一旁:“在外闯荡,一切靠自己小心,尤其是知道有人计算你的时候。小妹妹,你是南衡的女儿?”
“是的……”
“那就对了,拔山举鼎如果把你捉住,他就不用担心南衡出山了。”江南妖姬转向怡平:“庄兄,当着韦小妹,说话方便吗?”
“如果不牵涉到机密,不要紧。”
怡平说:“纯纯从来没出过远门,韦老伯也不希望她在外抛头露面,所以她对江湖事一窍不通,不让她知道比较好些。”“庄哥哥。”纯纯叫得很自然:“小弟显然是不肯跟我回去的,我怎能一个人回家?我想,近期间是不易捉住他的,他不会让我近身,必须等机会把他捉住。这期间,也许沙姐姐的事用得着我帮忙,我的剑术不错呢。”
江南妖姬笑了,亲热地伸手握住纯纯白嫩细腻的手,轻抚她的掌背。
“你说过你可以胜得了公孙云长,我有点相信。”
江南妖姬摇摇头:“但仍然不够好。公孙云长虽然是当代年轻武林新秀中的佼佼者,但比起一些成就非凡,内功精纯,经验丰富的高手名宿,差了一大截。
真要拼死,他可以击溃剑无情,但想胜天都羽士,他最少得下十年苦功。至于你这位庄哥哥……”
“沙姑娘,不要吓她。”怡平阻止江南妖姬往下说:“纯纯家学渊源,缺乏的只是经验。
如果把她说得什么都差,那以后就麻烦了,一个人信心的建立,在鼓励而不在打击。你的事,我们一个时辰后再谈好不好?”
“也好,反正急不来的。”江南妖姬欣然同意:“韦小妹的事,你准备怎办?”
“把小家伙捉到再说。”怡平说:“他不会离开公孙云长,我会……”
“庄兄,能听我的意见吗?”
“沙姑娘,我这人听得进逆耳之言。”
“好,你是个非常人,虽则迄今我还不知道你的底细。庄兄,韦小弟不会有凶险,可虑的是韦小妹。”
“你的意思是……”
“狗腿子们中,好色之徒多得很,妖道更是色中饿鬼,姑娘家落在他们手中,不用我多说了。
至于韦小弟,他们要的是活人,即使落在他们手中,也有惊无险,他活着才能威胁得了南衡。”
“这是实情。”怡平深以为然:“他如果遭到不幸,反面会激起南衡的恨火进而报复。”
“所以说,你根本就不需耽心。”江南妖姬进一步分析:“那公孙云长唯恐天下不乱,他父子俩恨不得能把天下武林同道全部拖下水,公举他父子作领袖,他不会轻易放过利用小云飞的大好机会,所以他一定会把小云飞藏起来。
庄兄,你能逼他放人吗?他一口否认,你能把他怎样?他已是侠义道公认的英雄,我不希望你成为众矢之的。
那些侠义英雄的嘴胜我看得太多了。这些人对付实力庞大的大奸大恶,噤若寒蝉怕得要死,打交道时脸无人色双腿发软。
但对付弱小同道,却豪气干云,嗓门特大手舞足蹈,满口仁义严词指责,神气万分张牙舞爪。
他们不敢在拔山举鼎面前放一个屁,却可能指着你的鼻子群起而攻,因为你庄怡平是老几,他们根本没听说过。”
“我从没打算与公孙云长冲突,至少到目前为止,他在为正义的目标,不屈不挠地奋斗,虽则他的方法作为我不表赞同。”
怡平心平气和地说出自己的意见:“人的聪明才智各有不同,我不能因不同意他的作法而责备他,苛求他,或反对他。”
“我发现他注视你的眼神,阴狠凶厉杀机极浓。”江南妖姬神色有点不安:“我想,他可能会对你不利。”
“不会的,他还不敢对我不利。”怡平泰然地说。
但他心中明白,这不是他心中想要说的话:“投鼠忌器,算起来我该算是他的同道,他如果敢对我不利,日后江湖朋友谁还肯听他的?”
“他如果对庄哥哥不利,我不饶他。”纯纯沉静地说:“他的剑术并不怎么高明,我应付得了。”
江南妖姬格格娇笑,笑得花枝乱抖。
“沙姐姐,你笑什么?”纯纯惑然问。
“你知道你庄哥哥的剑术造诣吗?”江南妖姬反问。
“这……我不知道。”纯纯毫无心机地说。
“算了算了。咱们不谈这些。”怡平含笑止住话题。
十年的江湖生涯,加上有名师在旁督导,怡平不但知道自己的武艺与江湖经验天下大可去得,对做人处事的原则,也有自己的风格与态度。
有时候他执着,但有时候也因客观的形势而改变尺度,他不是一个主观强烈凡事固执的人。
他对世情也有自己独特的看法,继承了乃师灵怪的思想,言行、与对人生的态度;但灵怪有时不讲理,他却很少犯这种错误。
他心中明白,公孙云长对他有极深的成见。
更糟的是,他对高嫣兰有一份不平凡的感情,这就与公孙云长有了利害冲突。
像公孙云长这种日空一切心胸狭窄的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总有一天,会爆发一场难以收拾的冲突。
他对江南妖姬观察入微的判断力,十分佩服。
江南妖姬对公孙云长的看法,可说大部份是正确的。因此,他对江南妖姬的好感,不断在增长。
江南妖姬知道他不愿在纯纯面前,透露出身怀绝技的事,也就不再打趣满脸迷惑的纯纯了,转变话题说:
“庄兄,既然韦小妹的弟弟一时不易捉到,这期间你打算做些什么?”
他沉吟片刻,断然地说:“花两天工夫。如果捉他不到,我得先把纯纯送回家再说,她在这里实在太危险,我又不能整天守住她。”
纯纯忧形于色,愁容满面手足无措地说:“庄哥哥,没有小弟同行,我能回去吗?娘怎会相信我是被小弟逼出来的?你要是带我独自回家,我……我是死定了,我……”
轮到怡平忧形于色了,他知道韦家的底细,真有点难以处理。
南衡居士本人还不错,纯纯的老娘可就不好说话了。老太婆其实并不老,四十五六矫健如昔,年轻时绰号叫女飞卫。
湘南人士提起衡山俞家,谁不知俞家的大小姐女飞卫俞凤至是武林女英雄?老太婆什么都好,就是爱护犊,谁要是欺负了她的宝贝儿子,尤其是那最宠爱的么儿韦云飞,保证你灰头土脸。
其实,谁还敢欺负她韦家的人?不被韦家的人欺负,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如果他真的把纯纯送回家,重男轻女的老太婆如不迁怒于她,那才是极反常的古今奇闻。
“你不会先到亲戚家躲一躲?”他不胜烦恼地说。
“老天爷!亲戚家还能躲得住?”纯纯说,眼一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哪一家亲戚敢挑起这万千重担?这可是人命关大的大事呢!
“我看,你是拾到了烫手的大山芋。”江南妖姬摇头苦笑。
“看来,只好逼公孙云长了。”怡平在桌上擂了一拳,似是下定了决心。
“你凭什么去逼他呢?你又不是穷凶极恶无所不为的人。”江南妖姬再次提醒他。
“有时我也会不讲理的。”他冷冷地说。
“不讲理又怎样?杀了他吗?”
“我也会用手段的。”
“你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纯纯长叹一声,怯怯地说:“庄哥哥,你就不要管我了,我自己去找小弟好了。公孙少堡主为人傲慢自大,鹰视狼顾心术不正,而且武艺高强。
我不希望你与他结仇,公孙家从不饶人的。真的,没有小弟,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宁可死在外面。”
怡平真是骑虎难下,呼出一口长气说:“这样好了,我找人来照历你。”
江南妖姬秀眉一挑。
“庄兄,我看你是疯了。韦小妹举目无亲,把你看成唯一的倚靠,你却要找陌生人来照顾她。
她又不是一文钱,可以揣在怀里藏起来,你能放心吗?如果你认为你保护不了她,谁又能够保证呢?”
怡平苦笑,拍拍脑袋说:“如果有她在身旁,我就不易追踪公孙云长了,说不定目下他已经离店他往,不知溜到何处去了。”
江南妖姬泰然的一笑,拍拍酥胸说道:“你放心,我还有几个朋友,保证你可以知道他的行踪去向,那位自命不见的年轻侠士,据我所知,从来就不隐起行踪故作神秘,要找他容易得很。”
怡平心中略略宽了些,向纯纯说道:“这样好了,你仍然男装打扮跟着我,暗中追踪公孙云长,等小弟的戒心一除,便可出其不意的捉住他了。现在,你先收拾行囊,随时准备动身。”
纯纯大喜,脸上愁云尽散,欣然说:“庄哥哥,我会尽量小心,避免增加你的不便与麻烦,我已经十六岁了,我正在学习照顾自己。有你在,我不再感到恐慌,对自己也充满自信了。”
怡平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长气,无可奈何地说:“但愿你真能照顾你自己。老实说,江湖鬼蜮,处处陷阱,谁也不敢说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不管怎样,我会尽快将你送回家。沙姑娘,反正纯纯的事近期不能解决,你的事可否说来听听?”
江南妖姬瞥了纯纯一眼。纯纯既然跟在怡平身边,两人势必同进退,用不着瞒着纯纯。
“庄兄,你听说过五岳神犀刘无极?”江南妖姬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