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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他咬紧牙关,忍下了。
缺耳老人丑脸上立即掠过一丝阴险得意的狞笑。
接着——
故做关切的说:“涵儿,千万不要吐出来,须知伯伯制练去种药丸时之艰苦,采集药材时之不易,快快坐到床上去。”
郭晓涵咬牙闭气,坚毅的点了点头,依言盘膝闭目坐在床上。
缺耳老人继续正色说:“记住,自今日起,每月必须服用一粒,否则,不但药力无效,而且逾期三日必会呕血而死!”
郭晓涵一听,心头不禁一震,竭力压制胃中的痛苦,闭着眼勉强的问:“要眼多少粒?”
缺耳老人得意的一笑说:“十二粒,整整一年!”
郭晓涵没有言语,仅会意的点了点头,心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短短的一年呢?
心念之间。
顿感周身如焚,骨痛如折,额上豆大的汗珠也簌簌的滚二下来。
郭晓涵心头大骇,他虽没吃过灵丹妙药,但他深信灵丹妙药绝不会如此腥臭难过。
心念未毕。
缺耳老人已大声说:“涵儿不可心神旁骛,现在药力已经发挥,快些运功将药力引入四肢百骸,以收灵药神奇效力。”
郭晓涵一听,赶紧运功引导,在极端痛苦中,同时感到头晕涨眼皮沉重。
耳畔仍听到缺耳老人叮嘱他道:“须知,俗话说:‘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郭晓涵昏昏沉沉的失去了知觉,昏迷中他似乎听到缺耳老人发出一声阴森得意的狂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
郭晓涵神智一清,由昏迷中醒了过来,也不知怎的,口中竟残留着一丝淡淡幽香。
他觉得非常奇怪,那样奇臭难闻的药丸j经过调息一阵之后,竟然会变得如此清香沁人?(黄袍老人在他昏迷时已经给他吃了“灵石玉乳”。)
游目一看,室内已不见了缺耳伯伯,心说:怪了,古伯伯呢?
心念之间。
飘身下床,一用真力,胃间立即掀起一阵恶心,忍不住吐出来!
但是——
他仍记得缺耳伯伯的叮嘱,不敢呕吐,可是胸腔内那股翻腾的恶心,令他实在忍不住了……
哇一的一声,张口吐出一道势如喷泉的黑臭腥水。
接着,一连几回,顿时吐了一地。
郭晓涵看了看地上的腥臭黑水,他不免有些怀疑,微一运气,真气竟畅通无阻,而且有增无减。
于是右掌运足功力,对准隧道口猛的虚空劈出。
一道刚猛无涛狂飙,挟着一阵尖锐啸声,直向隧道口中滚滚奔去,所有积尘尽被狂飘卷走。
掌风过处,地面光滑如洗,远处仍有隆隆作响声。
郭晓涵一看,心中又惊又喜,他的功力果然进步了不少,低头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一摊腥臭黑水,心中既懊恼又后悔。他在想,如果这些黑水不吐出来该多好,功力一定较方才那一掌尤为雄厚。
就在这时。
一声凄厉刺耳的惊叫,竟由古坟方向隧道中传来,叫声中充满了恐怖。
接着,功贯双臂,尽展轻功,狂奔而去。
愈向前进,石壁地面震动的愈厉害,声音也愈惊人。
郭晓涵心惊意乱,一阵驰奔,已来至古坟铁门前。
这时怪声已息,坟内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大铁门依然紧闭着,那颗明珠,仍散发着微弱的亮光。
郭晓涵颇为奇怪,为何没有看到缺耳伯伯?于是他忍不住低声轻呼道:“老伯伯,老伯伯!”
然而,除了四周的嗡嗡回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郭晓涵功贯两臂,力聚掌心,一手遮面,一手护胸,缓缓向前走去。
他知道这座古墓中仍隐藏着人,方才他和缺耳伯伯的谈话,一定被隐身暗处的那个人全部听了去。
继而一想。
心中愈加惊骇,缺耳伯伯内功何等深厚,居然毫未察觉,此人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心念之间。
他已到了左侧石室门前,转首一看,心头猛的一震,原来古坟大门枢钮已被掀开,石室地上倒着一团黑影。
郭晓涵凝目一看,正是缺耳伯伯!
于是奔至近前,低头一看,只见晕厥的缺耳伯伯面色苍白,满脸汗水,鼻翅急促的扇动着,显得无比惊恐!
郭晓涵知道缺耳伯伯已被那个人点了穴道,立即蹲身下去,举掌在他的“命门空”上拍了一掌。
缺耳老人吁出一大口气,随之苏醒过来,突然由地上跳起来,大喝一声,右掌猛向郭晓涵劈山。
郭晓涵大吃一惊,吓得他脱口急呼道:“老伯伯,是我……”
大呼声中,蓄满功力的右掌,同时加劲儿拍出。
就听“蓬”’的一声巨响,劲风激旋,蹬蹬连声,郭晓涵和缺耳老人的身形,已同时踉踉跄跄的分开,两人肩背侧都撞在墙上。
郭晓涵作梦也没想到他能接下缺耳伯伯如此雄厚一掌,赶紧试一运气,竟无一丝受伤迹象。
于是——
抬眼望着面目凄厉,倚在墙壁上发呆的缺耳伯伯,再度大声说:“老伯伯,是我,我是涵儿!”
缺耳老人一定神,已无暇注意郭晓涵何以会醒来,为什么服了那颗黑色药丸之后,掌力依然如此雄厚。
于是邪眼一瞪,厉声大喝道:“方才可是你在我身后偷袭?”
郭晓涵听得一楞,赶紧摇头说:“不,不是我,我是听到你的叫声才赶来的。”
缺耳老人无暇多说,立直身躯,慌急的在室内地面寻找,同时焦急的大声问:“宝剑和小匣子呢?”
郭晓涵一听,再度楞住,转首一看,发现地下石板已被掀开,不由惊的脱口尖叫道:“啊,大钢环坏了!”
说着,纵身扑了过去。
缺耳老人的神智似乎已经恢复,走至近前一看,心中顿时明白,知道方才点了自己穴道的那个人,绝不是郭晓涵。
因为——
地石下面的大钢环,已被人以大力金钢指手法,捏成数段,那道铁索已完全缩进圆孔内。
缺耳老人面色苍白,目闪惊急,豆大的汗珠,一个接一个的掉下来。
郭晓涵焦急的说:“老伯伯,古坟大铁门的开关枢扭断了,今后任何人不能再进去了。”
缺耳老人无话可答,怔怔发呆,他知道今天遇到了主人。
郭晓涵将地石盖好,望着缺耳老人不解的问:“古伯伯,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缺耳老人一定神,邪眼注定郭晓涵,久久不语。
郭晓涵见缺耳伯伯不吭气,只得说道:“涵儿醒来,忽然听到伯伯的惊叫声,接着隆隆大响,涵儿急忙赶来,伯伯已被那人点了穴道。”
这时,缺耳老人的脸上已渐趋正常,虽然神色仍极懊恼,似乎尚有无限希望。
于是,黯然一叹说:“这真是天意,想不到伯伯迟了一步,‘日华月辉同光剑’和两个精致小匣子,已被那个人盗走了。”
郭晓涵大吃一惊,立即焦急的问:“老伯伯,那个人是谁?’
缺耳老人颓丧的说:“伯伯打坐调息,忽然听到一阵咯咯吱吱声,极似古坟的铁门开动声,我心中颇为怀疑,立即奔至此地,发现坟门已经大开,那两柄长剑和两个精致的小匣子正放在这个石室的地面上,伯伯觉得奇怪,刚一进门,便被那个人暗中点了我的穴道。”
郭晓涵无暇细想,便信以为真了,于是不解的说:“老伯伯,现在那个人到哪里去了?”
缺耳老人见问,邪眼骤然一亮,似乎想起什么,纵身拉住郭晓涵的手,低喝一声“快走”,直向坟外如飞驰而去。
郭晓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糊涂了,他一看缺耳老人的惊慌神色,已知道事态严重,紧跟在老人身后,如飞向外疾驰。
他的轻功本就优异,这时一经施展,发觉较前尤为快速,心中不禁暗暗感激缺耳伯伯那颗又黑又臭的药丸。
来至坟外,两人眼睛同时一亮,只见丽日当空,大地光明灿烂,王陵内的苍劲古松,被昨夜风雨吹洗的一片油绿。
缺耳老人看也不看坟外鲜明的景象,迅即刹住冲势。急声道:“坟门的开关枢纽在哪里?”
郭晓涵不知何意,也慌张的说:“在前面石碑座下!”
说着,两人匆匆绕至古坟前面,直达一座巨碑跟前。
郭晓涵弯下腰去,用手一拨碑下的及膝枯草,接着运劲掀开一座方石,石下立即现出一个较大的钢环来。
缺耳老人一见,不禁惊喜交集,邪眼精光闪烁,挥臂将郭晓涵推至一侧。
郭晓涵亮无防备,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大眼睛茫然不解的望着缺耳老人。
只见缺耳老人迫不及待的伸手将钢环下面的铁索拉了出来。
空坟后门间,立即传来一阵轧轧的声响。
缺耳老人秃届一立,骤然一声大喝,右掌一挥,闪电向左手的铁索扫去。
滑头傻小子
六 喜荤不喜素
滑头傻小子
六 喜荤不喜素
郭晓涵一见,不禁大吃一惊,脱口惊呼道:“老伯伯……”
“要”字尚未出口,就听喳的一声,缺耳老人的右掌,业已扫中钢环下的铁索,铁索应声而断。
轰的一声巨响,空坟后门猛然阖上,紧接着巨碑座下,又响起一阵隆隆之声,地面为之颤动不已!
缺耳老人,突然丢掉手中钢环,仰面发出一阵泄忿的哈哈狂笑。
笑声凄厉,声震林野,令人听来,直如枭鸣狼嗥。
郭晓涵已经惊呆了,楞楞的坐在地上,直待缺耳老人的狂笑停止,他才讷讷的问:“老伯伯,你?……”
缺耳老人未待郭晓涵说完,业已哈哈大笑道:“我要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要他也知道我古大海的厉害!”
郭晓涵一听,顿时明白抽耳老人的居心,是想毁掉古坟的出口,企图将盗剑之人活活困死在古坟内。
一念至此。
于是望着缺耳老人,颇不以为然的说:“可是坟内还有另一个开关枢纽在石阶下。”
缺耳老人古大海一听,又是一声仰天狂笑说:“傻小子,内外两个枢纽,具有牵制相连的作用一个损坏,另一个自然也就失灵了。”
郭晓涵一听顿时慌了,突然由地上跃起来,不由急声说:“老伯伯,我的替换衣服还放在圆宝床上呢!”
缺耳老人古大海亮不迟疑的说:“衣服有何重要,以后你淡霞姐姐自会给你做新的。”
郭晓涵依然焦急的说:“还有家父的成名暗器‘空心亮银弹’,也在包袱里!”
缺耳老人毫不为意的说:“伯伯将毕生所能,全部传授给你,不比你父亲那几个银弹子强的多?”
边说边伸手拉起郭晓涵,急声说:“走,我们去找你横波姑姑去!”
说罢,拉着郭晓涵飞身而起,直向残破门楼纵去。
郭晓涵心中虽然不悦,但古墓的入口已毁,急也没用,只好展开轻功,跟着缺耳老人并肩疾驰。
两人驰出残破门楼,沿着甬道,直奔石坊。
片刻——
他心中忽然一动,不由脱口问道:“伯伯,你看那盗剑的人,会不会就是杀害家父的凶手?”
缺耳老人古大海似乎仍在回想方才墓中被袭的经过,这时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