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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害人命,死之有余。”大人判断已毕,又叫白氏:“暂且回家,等候领尸,埋葬富全的尸首。从今以后,好生紧守闺门。去罢。”
白氏叩头谢恩,出衙回家不表。再说刘大人随即派了江宁的知县,带领凶手刨验尸首,交与白氏领去葬埋。谁知白氏葬埋他夫主之后,也就自尽而亡。刘大人将这件事启奏乾隆老主。在位明公有到这此处,知道到而今白氏的牌坊现在,书里表过。
再说刘大人吩咐:“提上元县的知县问话。”承差答应,翻身下堂。不多时,把上元县刘祥提到,当堂行参拜之礼,在一边站立。刘大人堂上开言,说:“上元县令。”知县说:“卑职刘祥伺候。”大人说:“你知罪么?”刘祥说:“卑职庸愚无才,在老大人台前领罪。”刘大人闻听微微冷笑,座上开言。
这清官座上开言道:“知县留神要你听:既然初任将官做,必须要把百姓疼。常言道,官为父母民为子,岂可贪赃留骂名?再者是,人命关天非小可,屈打成招也忍行?
若不亏,本府当堂亲审问,岂不就,屈死良民李店东!你的德行今何在?怎么想为官往上升?坑民犹如父杀子,我问你:你养儿女疼不疼?不看你十年窗下苦,立刻摘印要考成!以后为官要勤慎,一秉丹心与主尽忠。本府方才说的话,随你爱听不爱听,再有一遭犯到我的手,管叫你,脑袋瓜子长不成。”知县听罢浑身战,吓得他站着出了恭。
只听叭啦一声响--他闹了一裤子屎,江宁府堂上臭哄哄。
大人吩咐回衙去,刘知县,磕了头连尿带屎往外蹭。清官上面又吩咐:“快提店家到堂中。”下役答应往外跑,不多时,带进店家跪流平,不住只把响头叩:“青天大人在上听:若不亏,公祖从公细断此,焉有小人命残生?民子无可以为报,愿大人,位列三台往上升。”忠良开言往下叫:“李有义留神要你听:与你无罪休害怕,皆因那,上元县无才你受屈情。从今回家要谨慎,安分守己作经营。”有义当堂将头叩,千恩万谢转回程。刘大人,判断上元头一宗,轰动金陵一座城。有义回家不必表,再把那,干国忠良明一明。
刘大人堂事已毕,吩咐点鼓退堂。下役答应一声,鼓响一阵,大人退进屏风去了。到了内书房中坐下,张禄献荣,茶罢摆饭。大人用完,内厮撤去家伙。不多一时,秉上灯烛,一夜晚景不提。
到了次日早旦清晨,大人起来净面更衣,茶饭已毕,立刻升堂。闪屏门,进暖阁,升堂位坐下。下役喊堂已毕,两旁站立。刘大人才要断未结的民情,忽见从角门内慌慌张张走进一人,来至堂前跪在下面,手举呈词,说:“大人在上,民子有屈情冤枉,叩求青天大人与小民做主。”说罢,叩头在地。刘大人闻听,吩咐两边:“接状词上来。”书吏答应,翻身下堂,把那人的状词,接来递与忠良。忠良大人接过,举目观看。
清官举目留神看,字字行行写得清。上写着:“小的民人周国栋,家住江宁府正东。村名叫作周家务,离府不过十里零。小人跟前有一女,奶名叫作周月英。今年才交十六岁,还未出嫁在闺门。府西北,有一座王家的镇,那村中,有我小人一亲朋:姓王名叫王自立,是我小人的亲岳翁。王家镇,四月初一香火庙,来接小女周月英。那时节,打发我小舅子人一个,来到周家务我家中。收拾已毕同他去,接去小女周月英。小人的,女儿骑驴头里走,后跟我小舅叫王洪。此去路过十里堡,那村中有个恶棍广行凶:姓徐名字叫徐五,『万人愁』就是他的名。小的的女儿打他门前过,徐五瞧见不肯容。拦住毛驴硬动手,抢去女儿周月英。王洪吓得回来跑,来到我家把信通。小人闻听无其奈,只得在,大人台前把冤鸣。望乞青天与民做主,速拿徐五进衙中。小民无可以为报,愿大人,位列三台往上升。”大人看罢状词话,腹内暗说“了不成!”
有人说,你这个书说离了。而今我国大清,焉有这样不法之徒?你净是撒谎。回明众位明公的大驾:乾隆五十五年,打南边拿过一起英雄会。这一会,共十八个人,个个全都有绰号。
为什么拿他们呢?众位明公想理:他们所做所为的事情,要是瞧见人家的妇女好,说抢就抢;要瞧见那一家富足,硬去借贷,要是不借,动手就抢。明公想理究情,到而今,我国大清的王法,焉容这般凶徒做恶?所以把他们拿了来,与南边的百姓除了大害。乾隆爷的圣谕也好,不杀他们,吩咐把他们这十八个人,拨在九门,一个门头上二个,每人每一面枷号,重一百三十五斤,钉槽木栏。平则门这两个,一个叫花刀苗四,一个叫立地太岁乔七;宣武门这两个,一个叫黑虎王贵,一个叫金翅大鹏鸟徐虎。这个徐虎就是万人愁的当家侄儿,方才周国栋告的就是。书里交代明白,言归正传。
且说刘大人看罢这状上面的言词,说:“竟有这样无法的恶棍!本府要不早除,恐怕此处民受害非浅。”大人想罢,往下开言,说:“周国栋。”“有,小民伺候大人。”大人说:“你暂且回家,将呈词留下,等三日之后,把徐五传来,当堂对审对词,但有一句虚言,管叫你难讨公道!”“是。”周国栋叩头答应,下堂出衙,回家不表。
再说刘大人,才要退堂,忽见打角门以外,又进来了老少三人:一个个是泪眼愁眉,手擎状词。来至堂下,一齐跪倒,说:“大人在上,小民等有无限的冤枉,望乞青天与小民做主。”说罢叩头在地。刘大人一见,吩咐:“接状上来。”“是。”
这手下的人不敢怠慢,将他们三个人的状子接过来,递与大人。
大人拿起观看清官座上留神看,呈词上面写的真。大人看罢多时会,故意的眼望三人把话云:“你们呈词我看过,告的都是姓徐人。本府的堂前从实讲,再把那,恶棍的行为对我云。
但有一言虚假处,立刻当堂打断筋!”三人见问将头叩,“大人”连声尊又尊。这个说:“小的名字叫刘五,离城八里有家门。村名叫作黄池镇,小人就是那村民。府城北边十里堡,这村中,有个恶棍特欺人。横行霸道无人惹,手下豪奴一大群。恶霸名字叫徐五,『万人愁』外号儿就是此人。瞧见我的房屋好,假契一张,说小的借过他的五百银”刘五言词还未尽,那个开言把话云,说道是:“瞧见小民田地好,硬割在家坑小民。”那个说:“小人因为把租欠,打死我爹叫狗吞。”三人言词还未尽,这不就,气坏忠良刘老大人。
第十二回 巡抚子仗势逞豪强
清官爷在座上闻听他三人的言词,与呈词上一毫不错。忠良说:“你等暂且回家,五天后听传候审。”回家不表。
且说大人这才退堂,回到内书房坐下,张禄献茶,茶罢搁盏。刘大人眼望张禄,开言说:“你出去把书吏和英传来,本府立等问话。”小厮答应,翻身而去。不多时,把书吏和英传进内书房。见了大人,打个千,在一旁站立。忠良眼望书办,开言讲话,说:“这江宁府北门以外,十里堡有个万人愁徐五,你知道这个人不知道?”和英说:“大人,要提起这个人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得。他父亲徐昆,做过一任云贵的巡抚,早已去世,膝下就只是这徐五一个。上三年以前,徐五捐了个监生。”刘大人闻听和英之言,复又讲话。
这清官闻听和英话,启齿开言把话云:“既然知道他根底,本府跟前快讲明。”和英闻听清官话,说:“大人留神在上听:要提徐五所为事,无法五天了不成。手下豪奴无其数,个个全有外号名:一个叫鬼头太岁于文立,一个叫白花蛇郑青,张三名叫黄蜂尾,孙八外号儿叫鬼吹灯,还有管家于文亮,是个秃子,外号叫金头蜈蚣大有名。这些人横行霸道无人惹,大小衙门有人情。前任知府王太守,就是在此人身上把官扔。”大人听到这句话,不由心中动无名,说道是:“此处离京不甚远,焉有这般胆大的人!空有文武在此驻,个个装哑又推聋。我刘墉今日既然接了状,少不得秉正忠心与主尽忠。这一个四品的知府我不要,定要治倒万人愁。”清官又把和英叫:“你快把大勇传来有事情。”和英闻听不怠慢,迈步翻身往外行。不多时把承差叫进书房内,陈大勇打了千儿,一旁站住把话云,说“大人传小人有何事?”刘大人闻听长了笑容。
大人说:“陈大勇,本府瞧你是一条好汉,再者,你又是科甲出身,又做过一任送粮千总,本府瞧你这个人又耿直,又义气,本府待你比别人如何?”陈大勇闻听刘大人这个话,又打了个千,说道:“大人的恩典,小的深感。但有用小人之处,就是泼汤赴火,万死不辞!”忠良闻听,不由哈哈大笑,说:“既然如此,听我吩咐。”
这清官眼望承差讲话:“大勇留神你要听明,本府如今要去私访,为的是硬抢妇女这件事情。恶棍名字叫徐五,『万人愁』就是他的名。家住城北十里堡,这恶棍大小衙门能。前任知府他弄掉,乾隆御笔亲点我刘墉。我今要到十里堡乔装改扮访民情,未不知你可敢保我,无事无非转江宁?但能除恶圆民案,本府保举你个前程。”陈大勇闻听忠良这一席话,一旁开言把话云:“别说一个贼徐五,就有仨俩也稀松。不是小人说大话,敢保大人走一程。”
忠良闻听心欢喜,眼望张禄把话云,说道是:“快些将我便衣取,我今要去访民情。”张禄闻听不怠慢,开皮箱,把大人包袱手中擎。放在牀上打开看,原来是,衣服鞋袜在其中。有一件茧绸袍子年代久,未必当出二百铜。皂布夹套精窄袖,浑身全是小窟窿。白布夹袜口袋同,大装粗布倒也精。皂靴一双足下登。还有一件白布衫,里面有袋扎腿带,两块毛竹底下横。复又留神仔细看:还有一本《百中经》。承差瞧罢多时会,好汉心中也已明:必定要把先生扮,搂局卖当讲《子平》。陈大勇正然心纳闷,忽听大人把话云。
刘大人说:“陈大勇。”“小的伺候大人。”忠良说:“今日你既然保我前去私访恶人徐五的消息,本府改扮个算命先生,你把这个衣服换上一换,才好下的去呢。休叫恶人看破,反倒不便。你在那远远跟随,暗自保护本院,休露形迹。”“是,小的知道。”大人说:“你也就改扮罢咧。此出速快为妙,回来打后门而进,休叫外人知道。”陈大勇翻身而去。
再说刘大人并不怠慢,站起身来,将自己身上衣服脱下,搁在一旁,张禄收起。大人先就将白布夹袜、青布山东皂穿上,又把那个粗布白布棉袜穿上,然后将六十六文钱茧绸袍子与那个是青布粗夹褂子穿上咧。把那一顶磨了边、补着顶子、缨子发了白的秋帽儿也戴上咧。用那个蓝布小包袱,将那块毛竹板和那一뺱《百中经》,也包上咧。诸事已毕,刚然坐下,忽见陈大勇走将进来。刘大人举目观瞧他是个怎么改扮。
清官举目留神看,打扮承差改扮形:缨帽摘去把毡帽戴,袍套不见少威风。身穿一件粗布袄,一条褡包系腰中。
足下是,蓝布鞋来土黄布袜,不见靴子足下登。原来是乡民的样,还有那,一扦粪叉手中擎。刘大人,看罢不解其中故:“手拿此物主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