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手,今后你行止如何?”
“小可须在此等候辛兄。”永旭不假思索地说。
“他不会回来的,他对浊世狂客颇为顾忌。”
“他不可能远走,小可与他有约会。”
“浊世狂客已在此出现,你们武昌之约自然就此结束,他不会回来了。”
“小可仍然打算等他三天。”水旭仍不放弃自己的主张,他真希望辛文昭能回来找他。
穷儒无法说动他,只好独自走了。
一等三天.辛文昭始终不见踪迹。他等不及了,换了一身青衣,提了行囊丢掉剑,回复
本来面目取道奔向池州府城。
姬家父子下落不明,猜想可能随着妖道到南昌去了。不可能从姬家父子身上追查出顺天
王的下落啦!
南昌卧虎藏龙,天下瞩目风云日紧,如果他踏入南昌地境,必将受到宁王府无数高手群
起而攻,太危险了。
他想到天台姬家附近查姬家的底,但再一想便又打消去意,姬家父子进了宁王府,他到
天台可说毫无用处白费工夫。
如果顺天王在宁王府藏身,改头换面以另一面目领兵,这更不容易着手追查了。
宁王反迹已显,而且起兵在即,顺天王廖麻子再领兵纵横天下,更不易下手置这恶贼于
死地啦!
他不甘心,暗中打定了主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必须冒险走一趟江西,任何凶险也阻止不了他深入虎穴的决
心。
宁王举兵造反的凭藉,一是江西地境内的水陆匪群,二是早期训练的刺客,本来不成气
候,成不了大事。
那些水陆匪酋,水上以邵阳的水寇为主力,由水寇组成的舰队出了邵阳,派不上多少用
场。
陆上以赣南的山贼为主,那些打家劫舍的匪徒像是乌合之众,除了抢劫一无所长,碰上
真正训练有素的官兵,不战自乱。
如果顺天王真的投奔宁王府,宁王便如虎添翼,不啻平空增加十万雄兵,以顺天王纵横
两省,屠杀官兵数十万的丰富经验,来领兵除确大江流域甚少险阻的鱼米之乡,可说易如反
掌势如破竹,没有人可以挡得住这位骁勇善战的嗜杀悍寇。
去江西走一趟,防患于未然;这是他的心念,虽然明知凶险,明知有无数不测与难以计
及的危机在等他,已经握有线索,由不得他退缩了。
他打算从九江转道南昌,走大门而不从偏僻处偷偷入境,九江是江西的门户,危险性虽
然增大,但也容易混入,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
如何偷渡?他想起了金贞姑。
他揭破了妖道李自然九华之谋,及时救了大魔一群黑道群雄,妖道必定恨之切骨,不但
会禁止他入境,甚至会通令宁王派在天下各地的爪牙刺客,搜杀他永除后患。
糟的是夜袭九华精舍,无意中被可疑是顺天王的人逃脱,如果那人真是顺天王,当然不
会轻易放过他,必定会倾全力搜寻他这个唯一的可怕劲敌。
他对香海宫主指证他是神龙浪子真正身份的事,感到不安和不满。
如果在江西被人认出他的身份,危险性是极为严重的。假使不能隐瞒身份,在江西他将
寸步难行。
至池州约有百余里,沿途还有不少山岭,但山岭都不高,沿途村落皆有招待香客的地
方,食宿皆十分方便。
他不带剑,穿青短祆背着行囊,虽然不像是香客,但也不像是什么上流人,除了年轻的
脸一表非俗,颇为引人注意之外,十足是个平凡的流浪汉。
通过岔道口,满天朝霞雾岚末消,视野有限。
降下一座山峰,他倏地感到心潮一阵汹涌,平空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危机来了。他本能地想,超人的感应力令他心生警惕,暗中留了心。
他并未停留,继续下山赶路隐约中他觉得后面有人跟踪,虽然他无法发现跟踪的人,但
他却知道跟踪的人不但是此中高手,而且是艺业不等闲的高明人物。
一面走,一面完成防范意外的措施,泰然自若地赶路。
到达山麓,已是巳牌初。似乎跟踪的人已经不再跟来了。
他在想:我是不是疑心生暗鬼,庸人自扰?
没有人跟踪,当然不是坏事,免得沿途提心吊胆,被人跟踪毕竟是顶讨厌的麻烦事。他
不再疑神疑鬼,放开脚程赶路。
前面山坡下,出现一座歇脚亭,一个中年僧人,正在整理快变成灰白色的破僧袍,从容
不迫地束紧脚上的罗汉袜,系妥草鞋,直等到他接近至一二十步,方动身向西北泰然赶路。
总算碰上同道的旅伴,他想跟上去与僧人结伴同行,聊聊天打发旅途的寂寞。
僧人似乎不想与人结伴,大袖飘飘脚下不慢,自得其乐地信口长歌:“终日贪,何时
了?只恨家中财帛少。无常到,没有大小,不用金钱不用宝,不分贵贱与王侯,年年多少埋
荒草。回头好,回头好,世事将来一笔扫;红尘堆里任他忙,我心清净无烦恼。”
他心中一动,吁出一口长气,喃喃自语:“世间的人,都像这位高僧如此看得开,岂不
天下太平,人人安乐永无烦恼?”“绿水青山景色优,”僧人又在高吟:“前人田地后人
收。后人收得休欢喜,还有受人在后头。”
他摇摇头,一声苦笑,打消了与僧人结伴的念头。
听僧人的口气同意,那是个看破一切世情的苦行僧,即使结伴,也不会有什么好谈的。
他对佛理一无所知,对因果报应之事存疑,天涯寻仇,难脱恩罗怨网,听不进那些消极
无凭的禅理,何必自寻烦恼?
他脚下一慢,目送僧人逐渐去远。”
僧人唯一留给他的印象,是身材瘦小,脑后近右耳处有一条四寸长的疤痕,似乎像是刀
疤。
不久,前面山径左折,茂林修竹挡住视线,看不见路那一端的景物。
他自从听了僧人的长歌后,一直感到心绪不宁,情绪底落有点恍恍忽忽。
他的确有点羡慕僧人的自在。
“红尘堆里任他忙,我心清净无烦恼。”这两句特别令他心动,想起这些年来出生入死
的经历,真如一连串绵绵无尽的恶梦,哪一天才能抛却尘念任他忙,此心无牵无挂无烦恼?
“登徒子!”娇滴滴的嗓音把他吓了一跳,慌乱地止步后退。
原来他前面站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穿一袭黛绿衣裙,似嗔非嗔似怒非怒地瞪着
他,那双明亮的大眼像是午夜朗星,又黑又亮水汪汪地,身材更是动人,似乎腰带束得小蛮
腰小不胜握,难怪酥胸形成的美妙曲线如此撩人。
原来他心有所思忘了身外事,几乎向少女身上撞啦!
“抱歉,区区不是有意的。”他讪讪地欠身赔不是。
“废话!你明明是故意的。”少女得理不让人,挡在路上没有接受道歉的意思,态度也
相当霸道。
他有被辱的感觉。
小径在此折向,对方怎能完全怪他?
何况并投真的碰上,何必生气呢?
四野无人,空山寂寂,这少女决不是附近村落的人,定是个大户人家从不饶人宠坏了的
姑娘,不然怎敢如此大胆向一个陌生人问罪?
他油然生出戒心,让在一分说:“真的抱歉,姑娘请见谅。”
说完,匆匆举步。
少女并不甘休,喝道:“站住!你这就想走?”
“姑娘……”
“你得跟我走。”
“你……”他又吓了一跳,这少女大胆得令人吃惊呢。
“你没有聋吧?”少女咄咄逼人。
“姑娘是不是无理取闹?”
“废话!本姑娘奉命迎客。”
他恍然大悟,听出话中的江湖味,少女是冲地来的,见了鬼啦!
“迎客?”他问:“你是说,客就是我?”
“是的,你。”
“奉谁之命?主人是谁,在下认识吗?”
“不要多问,见面自知。”
“抱歉,在下要赶路……”
“欲速则不达,你还是不要赶的好。”
“在下拒绝……”
“你如果不想知道太乙玄功的事,你走好了。”
他又是一惊,心念电转。
“姑娘请领路。”他微笑着说,神色安详。
少女目不转瞬地注视着他,眼神明显地涌现惊讶,被他不假思索一口答应的无畏表现弄
迷惑了。
“你曾经权衡过利害吗?”少女问。
“姑娘欲速则不达五个字,已明白地表明在下非答应不可了,何必费神去权衡利害?在
下可以保证所说的话,决不是漫不经心说来敷衍姑娘的。”
“你的胆气不弱。”少女微笑着说,显然对他颇有好感:“请随我来。”
“姑娘请。”
少女离开了小径,缓步进入左方的树林越野而走,一面说:“你对我毫无所知,一口答
应下来,的确需要超人的胆气和见识,看来你已占了三成上风。”
“好说好说,姑娘夸奖了。哦!姑娘,在下如果拒绝接受邀请,前途是否有人要强行留
客?”
“反正步步生险,寸寸有不测之祸就是了。”
“原来如此,幸好在下识时务。请教姑娘尊姓?”
“我叫小英。你贵姓大名呀?”
“咦!你们不知道在下姓甚名谁,怎知在下要知道太乙玄功的事?”他又是一惊。
“届时自知。嘻嘻!你后悔了?”
“在下如果后悔,当初就不会答应。”
“哦!你倒是很守信的人呢。”小英扭头笑着说:“我以为你会走掉,或者从背后下手
对付我……”
“见你的大头鬼罗!牵涉到太乙玄功的人,艺业修为决不会差,从背后暗算一个小姑娘
在下还没有这份豪气,也不会走掉”
“这是匹夫之勇。”
“你……”
“好了,到了,你自己上前回话吧。”少女让在一旁,伸手向前虚引。
前面的一株大树下,站着一位包天蓝色头帕,同色掩住口鼻的面纱,只露出双目的女
人,天蓝色绸披风拖及地面,看不见身材。
整个人除了一双晶亮的大眼外,不见寸肌.显得神秘万分。
从双目的明亮度来看这蒙面女人的年龄并不大。
江湖人必须具有锐利的眼睛和灵敏的记忆力,必须从匆匆一瞥之下,记住对方的特点;
他便具备了这两种能力。
首先,他发现这女人的眼神阴气太重,似乎不断发射出令人心悸的寒芒,是个不易接近
的女人。
其次,这女人的右眉梢,有一颗小痣,如不留心,是很难发现的。
披风内,很可能佩了剑,虽然看不见,但外表可看出佩剑所形成的轮廓。
他泰然微笑施礼,问:“姑娘宠召,不知有何见教?”
蒙面女郎目不转瞬地注视着他,一股无形的阴冷凌厉气势,似乎像山岳般向他压来,几
乎令他生出置身于阴暗地狱的感觉,脊梁发冷毛骨悚然。
似乎,他面对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从地底深处浮升起来的幽灵。
“尊驾是不是姓周?”蒙面女郎发话了,声调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
“不错,在下姓周。姑娘……”
“是姓周的书生?”
“书生?姑娘始举区区了。呵呵!在下虽然读了一些书,但还不配称书生,书生岂是读
了书的人就可称得?必须在学会就读……”
“不要胡扯。”蒙面女郎打断了他的话:“本姑娘认为你对化装易容术学有专精,摇身
一变,便成了江湖流浪汉,居然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