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石轩中心中放宽了一下,率然道:“在下找一位易静姑娘,她可是在这儿?”
那人脸上立刻现出茫然之色,道:“尊驾怎会我的是姑娘?您贵姓名甚啊?”
石轩中心里喊声糟,极快地想到易静既是因进宫图事而受的伤,这些人的行踪还能不秘密慎重么?自己冒失一找,岂能问出下落?可是,她的伤势又不能再耽搁,若等到甘凤他或者她父亲摩云剑容易峰赶回来时,只恐黄泉沓沓,再也挠不回她一缕芳魂!
心中一着急,连忙答道:“在下姓石,名轩中,此来是为了——”
那人清秀的面上,禁不住泛起极惊讶的神色!可是他立刻极力掩饰住,淡淡地道:“哦只奇怪您为什么会到我这儿找一位姑娘——”
石轩中心里可是真急,一个念头稍掠即逝。
这刻,他已决定详细点说出甘凤池指点之事,若此人稍有异动,自己可得立下毒手,将此人毁了!以免因自己的粗心大意,泄露了这些志士侠义们的行径!
“实不相瞒,在下因截夺那千载参王时,遇见甘大侠及摩云剑容易前辈,这才知道易姊姊身受重伤,故此连夜赶来!”
他倏然住嘴,眼光炯炯,直直追视在那位少爷模样面上!
那人立刻露出极惊骇的神色,悄声道:“您老别说了!那些人都是如今追查得十分严厉的叛逆啊!您老情吧!小弟决不会向别人泄露这些话——”
石轩中脸色一沉,其寒似水,冷冷道:“那么你是决不认识他们的了?是么?”
那人刚一点头,石轩中墓然伸手便攫,五指箕张,直扣对方咽喉颈项肩胸之间。五指所向之处,全是能够致命的死穴,即是一出手便同袭五处穴道。猛可发觉那人极。决地错退一步,当下自然而然比他更快地抢前一步,五指所向之部位,丝毫无差。
那人惊叫一声,身形尽力向后一挫,下面呼一声踢出一腿,所攻之处,正是必死的下阴部位!
腿力之猛劲以及出腿时的迅速,确是名家身手!石轩中在这间不容发之间,已经滴溜溜斜甩半身,敌腿挟着风声,擦身而过。
他伸出去的手,已握住那人,可是部位已改,却是搭在那人肩上。
这刻只要他掌上力量一吐,那人非得让他以内家真力,震裂内脏不可!
可是石轩中心里电光火石般掠过一个念头,朗朗道:“你是公孙先生的什么人?”
那人被他一只手按在肩上,但觉其重如山,只要自己稍为挪动一下,便有被压得粉碎的感觉!额上沁出一阵冷汗,忙道:“是家叔父石轩中啊一声,涣然缩回手掌,那位自称公孙先生侄儿的人,禁不住踉跄踏前一步。
“原来是易姊的——”他说不出丈夫两字,只好改口道:“那么你是姊夫了!适才小弟得罪,千万饶恕则个—…”
原来石轩中当日在山腹探阵盗药时,曾听易静说过,她已许配与公孙先生的侄儿公孙策。方才他是从公孙先生那峻厉毒辣的腿法中,觉察出这位长得像个翩翩公子的公孙策和公孙先生有关系。
公孙策虽然不算什么威名人物,但他锻炼武功有年,火候功力,亦甚不凡,往常也颇自负。
方才他用尽全身功夫,还是被石轩中一下子搭住。尤其刚才踢出的一腿,已是公孙先生所传的腿法中最为毒辣精妙的一招,却仍然让人家轻而易举地避开。人家这份功候身手,自己是望尘莫及。不由得既惊且佩,愣然无语!
石轩中见他没作声,以为他心中着恼,连忙又施礼赔罪。
公孙策亚然如梦方党,还了一礼,道:“石大侠名震天下,果是名不虚传,小弟心服口服——”
石轩中连忙干涉他的称呼,公孙策见他意诚,便改了称谓,道:“此处不是谈话之所,石兄请进来吧!她就在里面养伤哩——”
两人一同人内,直走到后进的堂屋中,公孙策揖客落座,然后道:“方才小弟并非故作矫情之省,委实近日风声太紧——”
石轩中连忙截住他的闲话,坦率问道:“请问易姊姊可是伤势极危?小弟意欲探视一下,未知是否方便?”
公孙策叹口气道:“她现在房中静卧。自从当日受了红亭散人血指一拂,至今尚是昏迷不醒!石兄心切探望,足见高贤并无不便之处——”
当下他带领石轩中走进房中,只见靠后墙处,一张垂着罗帐的大床上,隐约可见其中有人盖被仰卧。
石轩中撩帐一看,只见那本来甚是美丽的脸庞,如今竟是一片惨白,星目紧闭,气息微弱。
他的心猛烈地痛楚起来,连忙撒手退开几步。
公孙策见他面色甚为难看,忽然也变一下脸色,低声问道:“石兄你也不舒服么?”
语声虽低,仍不减其尖峭生涩之意,石轩中摇摇头退出房间。
公孙策跟出厅堂,又问道:“石兄你怎样啦?”
石轩中一点也没发觉人家的语气和神情,愣愣想着心事!
公孙策亲自去斟杯香茗,一转身时,已在茶杯中放下些什么东西。然后捧将过来,递给石轩中,道:“石兄喝杯热茶——”
他随口道谢一声,接过那杯热茶。
须知这公孙策乃是名闻天下的公孙先生之嫡侄,早从乃叔处学得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
尤其一种毒药,名为“化骨丹”,本是用以化毁尸首的毒药,与大内血滴子所用以消灭敌人的药物相同,也是称为化骨丹。
这刻公孙策只因石轩中颜色有异,不觉勾起一腔醋人。当月他曾听闻易静与石轩中之事,那是公孙先生修书命他注意的!自从易静到达京师之后,本拟立刻成亲,可是适因风声甚紧,而诸侠义士亦有所图谋,婚事便直耽搁至今。
他的心中本已因此而不悦,尤其易静因女儿畏羞,对他甚是避嫌。他是个有心之人,不觉滋生误会。
现在,他一瞧石轩中那种过度的失态,不禁醋火直焚,暗中放下一粒化骨丹在热茶之内。这化骨丹只消弹在尸身之上,便能将骨头血肉化为一滩黄水,只剩下毛发,要是喝下肚中,饶是大罗神仙,也逃不了这一劫!石轩中却是因为见到易静伤势极重,这时宛如个死人般躺着,想起她对自己那种真挚的情感,不觉十分难过,只因他已先服了千年参王,否则易静便不致如此危险!
故此,他整个儿都愣住了,心中是十二万分惭疚不安!哪知这一来却引起公孙策的误会,竟不惜以卑鄙的手段加害于他!
他徐徐举杯,送嘴唇边!猛觉那热腾腾直冒上来的水气,其味有异,似乎有点腥膻味道。
公孙策神色紧张得有点儿发白,直着眼睛瞪住他的举动!只消他微呷一口,立刻便暴死当场。
石轩中动作稍顿,先叹口气,道:“小弟真是罪该万死——”
公孙策心中有病,倍觉刺耳,登时吃一惊,想到:“这厮话中有刺,莫非他已发觉,故尔出言相讽?”
继又一横心,忖道:“管他呢!你不是罪该万死么?快喝下去呀石轩中特杯的手沉下一点,继续道:“小弟不合破坏了甘大侠以及易前辈的计划,先一步抢了千载参王,当场服下!是以易姐姐倘有个三长两短,不啻我石某人亲手杀害她一般!”
他顿一下,语气由伤感疚海变得斩钉截铁般坚决,道:“今晚小弟便先进大内宫禁走一遭,如幸遇着那什么红亭散人,小弟立下毒手将他击毙,为易姐姐复仇——”
话声一歇,激昂地举杯仰头,张口便饮。
他的动作极快,公孙策刚刚品味出话中之意,得知自己方专乃是呷错干醋之时,正待阻止。石轩中的口唇己沾到杯缘!
公孙策出一身冷汗,目瞪口呆。
“对了!还有我的宝剑——”石轩中忽又中辍饮茶的动作,补充一句。
公孙策墓地一腿扫出,势猛力劲,口中也跟着大喝一声,震得厅堂内嗡嗡直响。
石轩中摔不及防,相隔距离又近,闪之不及。猛可气坠下盘,登时双腿坚如钢铁铸就。
叭地大响一声,公孙策身形一歪,踉跄错开三四步。刚才一腿可正扫在石轩中小腿中间,然而宛如增在铁柱之上,又坚又硬,饱他一生锻炼腿法,却也觉得脚尖太疼,铝门开一旁。
石轩中身形纹风不动,诧然瞪着公孙策,剑眉微挑,显然心中除了惊诧,尚有忿温之意。
他手中那杯追魂夺命的热茶,一星儿也没有戏出来。
公孙景不等站定,已经叫道:“那杯茶喝不得——”
石轩中眸子一转,松了一口气,审慎地瞧瞧那杯热茶,问道:“你是说,这杯茶不能喝?”
公孙策喘一口气,道:“是的,那茶中有毒,即使你武功盖世,也当不住此毒侵肠蚀骨——”
石轩中徐徐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木几上,不解地瞧着公孙策。
公孙策龈然地说出原委,石轩中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不过这刻既然误会冰释,便不记挂在心,倒觉得这位煞像公子少爷的青年人,却难得会有勇于认过的精神,反而生出好感!
这时,天色才不过是辰时,他和公孙策商议道:“小弟这番匆匆赶来京师,乃国小弟原本负有极阴毒的内伤,但服了千载参王后,不但伤势痊愈,而且由内家真力以至于轻身功夫,俱有惊人的进步。照估计即使以极快的马,日夜不停,飞驰而往南方海滨公孙先生的隐居之处,也得花个十五六昼夜!然而以小弟这刻的速度,却能够在七昼夜之内,赶到目的地!这是只仗着一口真气,毫不停留而言,若稍有休歇,也总能在十昼夜之内到达。是以小弟急急进京,意欲将易姊姊背负往公孙先生处求药!这件事还得公孙兄你裁夺——”
公孙策若非方才和他动过手,真不可能相信这是人力所能办到之事!要知他一生锻炼腿法,方才一腿扫出,便合抱大树也得振荡欲裂。可是面前这位长得美如冠玉,名顺当代的少年,不但纹风不动,甚且令自己的脚尖十分疼痛!
这一下使他绝不敢再以普通人来推想这位少年了!
不过,他又知道这种长途奔驰,乃是武家大忌,最为耗损功力。这一番热诚,可教他为之感动不已!
他道:“我还能说什么话呢?你这种侠骨热肠,我已是粉身难报石轩中忙道:“既然公孙兄允许的话,那么使决定这么办!可是,小弟又想早点惩治那个庞头,并且夺口我姓闭的镇山宝剑,只恐时不我于——”
公孙策道:“这个问题相当严重,据诸位长辈判断,那红亭散人所练功夫绝毒,这口亏得是只吃指尖拂着,故此毒行较缓,但这还是她曾练武功,故而比之常人多延些时候。他们认为最多捱得十五昼夜,如今已守了五昼夜——”
石轩中道:“小弟原有本门秘传护心丹,功效神妙非常。只是当日下泉眼求药时,都请易姊姊收起,如今不知在什么地方——”
公孙策正是病急乱投医的心情,立刻拉下石轩中进房去搜寻。
经过一番翻箱倒售之后,率之寻到一个精致雕花的铜盒,打开着时,里面藏着好些首饰之类,还有那盛着《上请秘录》下半部的玉匣。救命潜踪倍的铁匣子也在其中,跟着又找到那瓶灵丹。
石轩中将自己的东酉收起之后,倒出三粒护心丹,让她服下。
歇了许久,仍无动静,两人都死了这条心,相对无言。
公孙策奋然道:“石兄此去,前途难卜,倒不如多耽搁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