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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被嘟嘟嘟的电源警报器惊醒;还有3个小时。
停电之后;这里将会一片漆黑;就和黑夜一样。虽然现在已经是白天了。
每个人合了会眼;大约三个多小时。
安妮醒的时候,心跳得越来越急;她居然睡着了;她慢慢起身。
罗恩也慢慢起身。他们盯着左右两个门,一个是休息室,一个是会议室。
罗恩道:“我先去看看罗布斯。”
罗恩话音刚落就推门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安妮站在门外,竖起耳朵听着。不一会,里面传来一阵枪响;她的身体也随之一抖。
然后罗恩出来了,枪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罗恩曾三次举着枪对着罗布斯,第四次,是真的结束了他。他抹了把脸,想推门进会议室。
安妮阻止了他,她抽出了手枪:“我去。”
罗恩同意,他道:“那你当心一点。”
安妮的手放在门把上,仿佛是用了千斤之力,她终于转开了门,她看到楼杰背对着她。
安妮举起枪,慢慢走近,直到距离楼杰三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她瞄准了他的脑袋。
楼杰一动不动,过了一会,他晃了晃,低着头慢悠悠地转了身。
安妮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的头慢慢抬起来,她等着他嚎叫着扑上来。她紧紧握着枪,用双手,她必须杀了他,必须朝他开枪,他已经不是楼了。
楼杰转身,他颤巍巍地举起了两个手指头,做了一个“耶”的手势,他的脸浮肿,就好像被几百个拳头揍过那样,肿得一只眼睛都睁不开。而另外一只眼睛的颜色有些古怪,狰狞恐怖,如果不是他做出这个手势,安妮一定会以为他已经转化了!
楼杰的声带仿佛充了血,沙哑地让人几乎听不出是他的声音,他道:“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但是我会努力看着你离开这里……我……想用实际行动证明我爱你。”
还没等他说完,安妮扔掉了手枪,紧紧抱住了他,她的眼眶又热了,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活下来的,她已经做好准备亲手打穿他的脑袋,可是他还没转化,她的心又一次被抓紧了,她生出了希望,哪怕是一点点希望。
她迅速抹去了眼泪,也许楼杰真的能挺过去也不一定,他也许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能,但是此刻她开始推翻自己的观点,她开始相信眼前的事实。她放开了他,迅速拿出了一个小本子,那里记录了她开始逃难以来路上的点点滴滴数据,她记录了楼的时间是5个小时零38分钟,他还没有转化,但是看上去他的情况并不好!
她和楼在进入避难所之前都曾被在外面生活了几个月的野兽咬伤过。罗布斯也被野兽伤过,但是伤他的是刚从实验室里孵化的野兽!这个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安妮让楼杰坐下,她从背包里翻出了测量温度的仪器,楼杰现在的体温居然高达43°,她问:“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楼杰摇了摇头:“说不清楚。觉得很热,但是脑袋还算清醒。你放心,如果我坚持不住了会通知你,我现在还能坚持住,我想喝水,有水吗?”
“有有!”安妮放下东西,对门外喊,“罗恩,倒水!”
安妮唤了一声,从包里取出一直带着的小型冷冻实验舱,她抽取了楼杰的一管血液储藏起来,又取样本放在微电镜下观察,让她失望的是血液中病毒依然具有活性且非常密集,也就是说楼杰还是会转化,只是时间的问题,可为什么他能坚持那么久?难道真的是因为毅力?
安妮是从来不相信毅力可以阻止病毒的侵染的,她的那点希望又瞬间扑灭了。
楼杰看着安妮的表情,他觉得他的视线很清晰,就好像人物被锐化过,清晰地都能生出棱角来,他的眼镜早已掉在了地上,他的视线所及就像黑白电视那样,一切都失去了色彩,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生了什么,这些变化太奇怪,是因为他将要转化吗?他道:“别难过,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也许我最后还是会变成丧尸,但是我一定会看着你离开这里,你不能放弃,记住我的话,要见证我们的逃亡最终走向了胜利!答应我!”
安妮不敢抬头看她,她的眼泪流得很不像样,她点头,又点头。
楼杰摸着她的头发:“趁着我现在还能动,我们想办法逃吧!”
罗恩将水递给了楼杰,楼杰接过来,咕咚咕咚连喝了一大杯。他觉得好多了。
他对着罗恩重复了一边:“我们得想办法逃离这里!”
罗恩点了点头:“好,但是我们必须先开一个简短的追悼会。”
安妮表示同意:“对,罗布斯他应该有一个葬礼,我们应该对他表示感谢。”
他们将罗布斯的尸体收拾好,用一块窗帘布盖住停放在了休息室的桌子上,阿卜杜拉主持了这个葬礼,大家没有合适的追悼词,所以阿卜杜拉念了穆斯林的祭奠词,虽然他们不知道罗布斯的信仰是什么,可能会有些不伦不类,但是这并不重要,葬礼简短而肃穆大家都默哀了三分钟,感谢他将生的希望留给了别人,他会在每一个人的记忆中永生。他的精神将会在活着的人当中传承,他的名字将被他们铭记和传颂。
追悼会结束后,安妮扶着楼杰来到总控室的大厅里,他们决定商量一下怎么离开。对避难所最熟悉的人恐怕就是杜峰了,所以安妮第一个要问的就是杜峰,她的疑问也是大家的疑问,她道:“杜,避难所里难道真的没有逃生井吗?”
DU坐在地上,咬着嘴唇,他的嘴唇一直在脱皮,他的营养状况并不好,他习惯于去咬掉嘴唇上的皮,他一边咬着一边想着,然后很费力地摇摇头,他拿出了整个避难所的工程图:“我几乎跑遍了所有的地方,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逃生井。”
安妮又问:“那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比如任何人禁止进入的,或者是有什么你不知道什么用处的门或者其他?”
DU捏着下巴又细细回想了下,还是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我在这里几个月了都没什么发现,如果要逃出去的话只有一条路,就是打开防护罩从上面冲出去,可是现在的电力已经连防护罩都打不开了,就算能打开也是冲不出去的,你们刚才都看到了变异者的速度有多快。我看我们就在这里吃饱喝足等死得了!”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从上面出去显然不可能!这次讨论还没发起就已经用沉默终结了。
阿卜杜拉紧紧揉着牛蛋,牛蛋小声的问:阿卜杜拉叔叔,我们真的没有办法出去了吗?
阿卜杜拉:不会的,我们一定能出去。
牛蛋:可是他们都没有办法。
阿卜杜拉:这是暂时的,一定会有办法。
牛蛋对阿卜杜拉的话深信不疑。他点点头。
李明摘下眼镜擦拭了一翻,又重新戴上,虽然睡了会,但是依然感觉很疲惫,此刻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顾成功和刘坤民坐在沙发上,都保持了相对的沉默,他们的确也没有什么好主意。
罗恩拿起工程图研究着,事实上他觉得这个图太抽象了,他让李明调出了屋顶的摄像头,摄像头安装在玻璃罩内,通过电子眼可以看到外面一片星空?他看了看手表,是早上8点,他觉得不寒而栗,外面攀爬的变异者得有多密集的程度才能达到黑夜的效果?那“星光”绿莹莹的,难道是眼睛?
安妮抬头望着天花板,她又听到了很奇怪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楼上蹦跳跺脚,她看到了监控器玻璃罩外头,偶尔有光线透进来,但是很快又被覆盖,她很奇怪地想到了无数个变异者在外面跳起来又落下,如此反复,好像要把玻璃罩给蹬穿那样。
轰隆……轰隆……声音一声比一声大,直到所有的人都有了觉察,每响一声,她都能感受建筑的顶部在隐隐晃动,然后这种力量不断传递下来,她甚至能看到一次性纸杯里的水在一圈圈荡漾,就像一个发胖的人肚子上的游泳圈在抖动。她有点坐不住了。这种力量太震撼了,她似乎能想象得出外面的变异者在不断加大数量跺着玻璃罩!
总控室内的电子屏幕滋滋滋闪烁了一下,头顶的圆灯忽闪,然后又稳定地亮起。
屋子里的人鸦雀无声,他们聆听着着可怕的声音从外界传来,仿佛连血管中的血液都开始激起涟漪,左右冲击着血脉。可是没有人打破这种安静,就好像末日降临到了每个人的头上,每个人都在静静等待城破家亡。
楼杰紧紧握住了安妮的手,他听不见,但是他能够感受到震动,他能看到每个人的表情,他忍着身体的痛楚,越握越紧,仿佛能用力量让她安心。
安妮感受到了从手里传递过来的力量,虽然楼杰现在的脸部很肿,几乎不像他,但是她不在乎,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帅哥,她看着他的脸,想起他常常自己夸自己英俊潇洒,她就忽然想笑。
楼杰也笑:“多大点事啊。死太容易了。要怎么活着才是挑战,挑战又来了,看你的了。”
终于,安妮打破了沉默,她问:DU,这种防护罩的沉重能力应该是有限的吧?
DU点点头:任何东西都有极限。
安妮:也就是说,防护罩迟早会破,很可能,当它们下一次蹦起的时候,再掉落,圆顶就会坍塌。
DU抿着嘴又点头。
安妮:所以我们如果能够赶在它们进来之前逃走,就可以避免伤亡。
罗恩:你真的相信有逃生井吗?
安妮:我相信,一个避难所不可能只有一个出口,它一定会有逃生井。
刘坤民道:可是连杜峰都不知道它在哪里,难道我们这些人能够再去找一次?这里很大,而且里面很危险。
安妮:不,我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找一遍,除非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一层一层找过去。
安妮觉得欧文很长的时间没有发出声音,他会不会知道什么?不管他说不说,她还是得问,于是她就问:“欧文,你知道什么吗?”
欧文靠着落地灯柱,他的手腕依然被铐着,双腿的枪伤让他有些感染发热,他的脸涨得通红,他依然略带讽刺地说:“很荣幸,你终于想起我了。现在我也是你们当中的一个。如果你们不把我当成队友,那么我也没必要告诉你们什么。除非你们当我是你们中的一员,为团队做贡献,我还是有觉悟的。”
安妮道:“你是不是我们当中的一员得看你贡献了什么,如果你的贡献有价值,那么我不介意你暂时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
欧文盯着安妮,眼睛仿佛能射出光来,他道:“我的贡献绝对有价值,你敢答应带我一起走吗?我现在是个残疾人,我害不了你们,我只要你答应,别人我可以不在乎。”
安妮琢磨着欧文的话:“就算我答应了也能反悔,你敢冒这个险,我就答应你。”
欧文呵呵一笑,变聪明了。他突然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问他,他一定知道逃生井在哪里!”
所有人都朝着欧文指的方向望去,楼杰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