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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长枪硬生生挤到那蛇人斧下。那蛇人的大斧正劈在我的枪杆上;因为是斜着劈上;没能劈断;只是刮下了一条木屑;斧刃沿着枪杆滑下;砍到了小王子坐骑的脖子上。那匹马很是雄骏;却被这一斧砍得半条脖子都几乎要断了;连叫都叫不出来;便已向一边倒去。我不等那蛇人把巨斧拔出来;左手往腰间一按;已取出流星锤向它右臂掷去。
流星锤足以将人的颅骨打裂;但蛇人的颅骨与我们不同;要硬得多;如果打这蛇人的头上;只怕只会让它疼一疼而已;因此我打的是那蛇人的手臂。现在我和那蛇人隔得甚近;这一锤又已用尽浑身之力;流星锤如飞而至;打了个正着;我也听得耳中传来骨骼碎裂的声音;想是那蛇人的臂骨已被我打断。
不等我高兴;那蛇人左手忽地伸出;一把抓住了流星锤。这蛇人动作灵便快捷;比一般蛇人的动作起码快了一倍。它一把抓住流星锤;已在腕上缠了几圈;猛地往回拽去。我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套着皮绳的左手仿佛随时会被拉出来。但这流星锤是李尧天给我的;无论如何不能失去。我也顾不得一切;伸手向回一缩;想要不顾一切拉回来。
手刚一动;一边忽地有一枪斜斜刺出;那蛇人正在与我拼力;这一枪来得突然;扎了个正着。那正是小王子;他的马被那蛇人一斧砍断马脖子;此时正倒在地上;小王子却一丝不乱;脱蹬跳下马来;站在地上挺枪反击。他这一枪刚扎中;边上几支枪同时刺来;一瞬间那蛇人已被刺得千疮百孔。
那正是小王子的亲兵。小王子冲得太快;亲兵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冲了出去。但小王子平时没什么事;有空就带着亲兵练枪;他的亲兵队个个枪法高强;出枪利落至极;仅仅是慢了一点点而已。五六只枪同时扎入;那蛇人力量再大也顶不住;登时气绝。我抖了抖手腕;收回流星锤;喝了声彩道:“好枪法!”小王子大为得意;叫道:“楚将军;我的枪法怎么样了?”他的枪法是很高明;但毕竟经验太过不足;如果不是他的亲兵队及时赶上;与那蛇人步下相争;只怕他会难逃此劫。只是现在我也不好说他;只是道:“为将者;战马与人当是一体。”小王子脸沉了下来。他的坐骑被那蛇人一斧砍死;他也知道方才实是死里逃生。我也不再和他多说;对冯奇喝道: “布阵。”我的亲兵人数不过百余人;冯奇从腰间摸出一杆号旗;在空中一扬;几乎一瞬间;百余人布成了一个八阵图。他们原本都是骑兵;现在由于地形所限;全都已经下马;但动作却快得如同一个人。
小王子正跳上边上一个亲兵让出的马。他本来还有点不服气;见此情形;大为震惊。我道:“小殿下;你和我站在一边不要妄动。”
小王子点了点头;带马靠过来一点。他的骑术也可圈可点;这马虽然不是平时骑惯的;但他掌控自如。本来我与陈忠联手;一以力;一以巧;可谓天衣无缝;二对一地杀起蛇人来当真如砍瓜切菜;现在小王子和我是一个路子的;和他联手;恐怕发挥不出当时的威力。
小王子倒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坐骑被蛇人劈死;此时斗志更盛;将长枪在马上舞了个花; “楚将军;道: 我还是先上吧。 他见我要说什么;”
忙道;“我会小心了;不会再随便冲上去。”
我点了点头;道:“好吧;上去。”
说着;一催马;已到了亲兵组成的八阵图后面。本来我们要五六个人才能抵住一个蛇人;但八阵图布成后;一百人应付五十个蛇人已绰绰有余;何况这支蛇人已经不到四十个了。小王子再忍不住;带着一队亲兵一下冲过来。这一次他小心多了;不敢贸然冲上;只在外围与落单的蛇人交战。他枪法高强;那些蛇人冲不进八阵图;原本就已惊慌失措;更不是他们的对手。
战事已成定局。我看了看战场;杨易的仁字营已经占尽上风;另一边陈忠的信字营在廉字营的协助下;更是势如破竹;不用多久定然能将蛇人彻底逐出外匏原;只是身后的厮杀声仍然不断。我扭头对冯奇小声道:“冯奇;你去看看;曹将军那边战事如何了。 ”冯奇点了点头;拔马向后跑去。蛇人的前后夹击之策固然凶险;但计策毕竟不能决定一切;在仁字营与信字营的力战之下;蛇人的主力已被压了下去;现在要担心的也仅仅是曹闻道那一边了。我正看着;边上一个亲兵过来道:“都督;邵都督求见。”
我抬头看去;只见邵风观带了两个亲兵骑马过来。我迎了上去;道:“邵将军。”邵风观眼里布满血丝;脸上却带着些笑意;道: “楚兄;看来我们这一战是赢了。”
我也笑了:“邵兄;幸亏有你协助。”
风军团在战事开始时起了很大作用。如果没有他们的空中支持;主攻的杨易和陈忠两营一定没那么顺利就占了上风。现在战事已经胶着;风军团也不能无限制地停留在空中;他们也可以休息了。
邵风观从腰间拿下一个小葫芦;扔了给我; “来;道: 喝口酒提提神。”
我接过葫芦;道:“风军团损失如何?”“我是派风军团四子轮番出击;每队出击两次; 只有一架飞行机失事;落入内匏原去了。”
和任何军队一样;战争中总有将才脱颖而出。风军团现在有四个最为出色的将领;恰好名字中都有一个“子”字;其中一个就是原来隶属西府军的赵子能;另外三个不知是谁。现在内匏原仍是蛇人控制;落到那里;自然再无生还之望。我不禁有些黯然。邵风观对士兵也很爱 惜;但他却从来不和我一样为士兵的丧生而伤心;在他看来;上了战场就只能自求多福;谁都有可能战死。活下来;是运气;战死了;也是命里注定。
邵风观大概也看到了我的表情;他带了带马;靠到我跟前;道:“楚兄;你那监军小子可当真了得;呵呵;我也算开了眼了。”
小王子正与几个亲兵围攻一个蛇人;他已不敢冒进;现在进退越来越显得沉稳。他的亲兵个个都是好手;以众击寡;那些蛇人更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已杀了五六个;自己毫无损伤。现在杨易放出的那些蛇人已经大部被杀;剩下几个只在做困兽之斗;垂死挣扎而已。邵风观喝了口酒;道:“总算有这一天了。当初可是我们被它们追得四处逃窜;几乎不知道生路在哪里。”
我道:“是啊;希望这一战结束;天下就能太平。”邵风观鼻子里“哼”了一声;没说什么。我明白他的意思;蛇人即使被消灭了;战争却仍然结束不了。与蛇人的战争像一层迷雾掩盖了我们内部的重重矛盾;当迷雾散去时;帝国军与共和军;甚至帝国军内部的帝君与文侯这两派势力;只怕也会有冲突了。
邵风观像是自语一般;喃喃道: “战争结束了;不知蒲武侯这一次能不能回来。”
我心中一动。蒲安礼夫妇和一个亲王作为帝国军的人质;在五羊城已经呆了好些年头了;我几乎忘了这么个人。对蛇人的战事结束;他们回帝都的日程也就临近了。那个亲王也罢了;蒲安礼资历虽浅;但他毕竟是与文侯平级的侯爵;妻子是前任武侯的独女;父亲又是现任户部尚书;掌握财政大权;可以说是现在朝中表面上势力最强的一对父子。这对父子一定是帝君竭力拉拢的对象;文侯也不会放过他们。可是;帝君纵然已经今非昔比;但我还是觉得他的能力远远不及文侯。
正想着;忽地一边的大旗发出一阵 “哗哗”的响动; 邵风观脸色一变;道:“不好;起风了。”
风说起就起; 居然全无预兆;天空中还有几架飞行机; 原本组成编队;此时一下乱了阵势。我道: “快让几个弟兄回来。”
邵风观看着天空;道: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让他们自求多福;看他们的造化吧。好在是萧子彦这小子领队;希望他能斗得过这阵大风。”
风军团四子中;其中有一个叫萧子彦吧。 我看着空中;风势越来越大;那几架飞行机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乱飞;看得出正在努力降落;只是极为困难。但那几个人技巧纯熟;有几次我几乎以为会相撞;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擦身而过;化险为夷。
正看着那几架飞行机;小王子跑了过来;叫道: “楚将军;那几个蛇人我们杀光了。”
他说得兴高采烈; 马鞍前居然还挂了个蛇人的头颅。我看着他道: 好;“
不要冲动诸军阵脚;在此掠阵吧。 ”现在地军团的攻势极有章法;已经渐渐组织起地军团最为擅长的“层涛击”了。所谓层涛击;就是将全军分为几组;如同海涛一般交错攻击;杨易最为精擅。可以说到目前为止没有哪种势力能经受得住地军团的这种攻击。小王子杀了几个蛇人;兴致大高;见邵风观抬头看着天;也仰头看去;道: “楚将军;起风了;这几个风军团的弟兄怎么还不下来?”我道:“要降落也是很危险;所以王爷严令我不得让你坐飞行机。 ”邵风观忽然“啊”了一声;我忙抬头看去;却见一架机翼下涂了鲛头的飞行机已失去平衡;多半就是那个萧子彦的座机;歪歪斜斜地向一边的绝壁撞去。一旦撞上;不撞死也要摔死;邵风观平时镇定自若;此时却也乱了方寸;大概萧子彦是他麾下爱将;纵然邵风观嘴上说让他自求多福;事到危急仍然关心。
小王子也惊叫道:“不好……哎呀;还好!”却是那架飞行机眼看要撞上绝壁;忽地一折;竟然在空中一个急转;擦着石壁转了过去。
我手心捏了一把冷汗;一颗心刚放下来;邵风观在一边重重喘了口粗气;喝道:“好小子。”
小王子忽然道:“邵将军;你的手!”我循声看去;却见邵风观的手掌里正有鲜血滴下。我吃了一惊;还没说话;邵风观已苦笑了一下;道: “楚兄;关心则乱;让你见笑了。”
他竟然是在不知不觉中;指甲掐破了掌心皮肤。我道: “来人;给邵 将军包扎一下。”
邵风观擦了一下手;道: “不碍事。楚兄;我得回去让下面清出点地方来。萧子彦这小子死里逃生;若是降落时出个乱子;那才划不来。”
我道:“邵兄请便。”风已越来越大;旗帜几乎都要被吹得直了;呼啦啦地作响。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却是冯奇疾驰而来。我见他的脸色也有些异样;心头一沉;道:“曹将军如何了?”冯奇到了我跟前;道:“禀楚将军;曹将军将那支地底冒出的蛇人消灭干净了。”
我松了口气。冯奇看来也明白他的样子让我误会;道:“这个地方真个匪夷所思;外面的风还能撑得住;一入风刀峡;居然大得惊人。甘将军走得算快了;可是最后还要十来个人没有赶上;一门神龙炮也没来得及拖出来;起风时居然连这神龙炮都被卷得飞了起来;没来得及出谷的弟兄更是被……”
他已说不下去了。小王子追问道:“怎么了?”“连同那些被逼住的蛇人一起;被一下子撕扯成血沫了。”
我心头也是一凉。如果不是杨易的进攻卓有成效;我们会有大半被封在风刀峡里进退不得;这一阵大风便会令我们损失大半。这也是蛇人一直龟缩谷中不敢外出攻击的原因吧。
天命有归;非战之罪。我又想起当初路恭行死前说过的这八个字。有时;胜负并不决定在指挥官的能力上;更决定于一点点不可捉摸的运气。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起风;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更可以全力向前了。
我在马上长了长身;道:“好;吹号;发动总攻!”
这个命令说说容易;要做却难。我一直等待着的这个机会;现在终于来了。现在;才是决定胜负的最后一战;如果我们败了;外面的丁亨利无法趁机攻进来;也就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