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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长风[梁凤仪]-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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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站,谢适文把赛明军母子带到西贡的鱼市场,早上的海鲜,生猛至极,适文说:   
   “等下到我们家的别墅消磨一整天,正好动手弄一餐家常的好吃便饭。”   
   明军问:   
   “你会烧菜?”   
   “不,我以为你是专家!”   
   大家都笑起来。   
   明军当然可以应付,他们挑齐了鱼、虾、蟹,还买了两斤靓白菜,配些少肉类,就驱车到那间坐落在西贡尽头的谢家别墅。   
   最典型的西班牙式建筑物。只两层楼高,然地方十分宽敞,看样子,是有五六千叹。最叫人神往的不是那清爽简丽的室内布置,而是那个偌大青葱的后花园。   
   孩子一走出去,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在地上拼命打滚,开心得乱笑乱叫。   
   “嘉晖,看我带了些什么玩具来?”   
   谢适文把两辆坦克车,放在草地上,将其中一个遥控掣交给嘉晖。   
   “来,我们斗车。”   
   两辆小坦克于是开始在温软的阳光下,肆无忌惮地在空旷的草地上奔跑,完全风驰电掣,来去自如。   
   站在一旁观赏的赛明军,有着无尽的感慨。   
   谁说金钱万恶了?   
   连孩子都必定是生长在豪门富户更显矜贵。   
   像这样以电力遥控的汽车玩具,再贵她赛明军都可能买得起;然,哪儿去找适用的场地,让儿子玩个痛快呢?   
   如果孩子的命生得好一点,或者他可以享受得更多。做父母的,永远不会满足于自己对孩子的照顾。这是天下父母心!   
   午膳是明军的拿手好戏,负责看管别墅的菲佣,都乘机上了有用的烹饪一课。   
   两个一大一小的男孩,都吃得津津有味。   
   下午,明军给嘉晖换上带来的泳裤,让他跟适文在泳池内嬉戏;自己拿了一本随身带备的小说,坐在太阳伞下,以一杯凉茶为伴,把个下午消磨得不知多自在。   
   “回市区去吃晚饭好不好?”适文问。   
   应该是没有异议的。不过,明军有一点迟疑,却立即被适文看在眼内,连忙问:   
   “你没空?”   
   “啊,不,我只是想着,好几天没有跟我的一位好朋友见面,怕她担心,总想抽个空去看看她。她在铜锣湾一间服装店任职,如果不在晚饭时间跟她见面,就要候至十点过外,待她上了铺才有这个空。”   
   “那还不容易呢?我们到她店的附近去,把她请出来一起晚饭吧,你不会介意我也认识你的这位好朋友?”   
   明军想想,觉得是好主意。下意识的,她希望徐玉圆能够在一种比较自然的情况下,知道局面的新发展。   
   难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然,徐玉圆有权、有资格知道一切。因为她对明军的真心诚意是无庸置疑的。   
   当徐玉圆跟谢适文见面时,她是多少有些骇异的。不过,很快就被对方得体而大方的健谈态度吸引着,她和嘉晖,都成了谢适文影迷,竟有本事把赛明军冷落一旁,少管。   
   在送玉圆回服装店时,她悄悄放缓了脚步,故意拉住明军落后几步,然后兴奋地说:   
   “老天爷,你走的是什么运,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竟给你赛明军碰上了,还巴巴的走到我跟前来,提那姓左的干什么?”。   
   明军有一点落寞与无奈,微微叹气:   
   “我哪儿敢高攀,且情势若发展下去,太复杂,太不敢想象。”   
   “嘿,好笑不好笑,那你现今是明知故犯,又为了什么呢?盼望奇迹出现,抑或实在已是情不自禁。”   
   一句话说得赛明军粉脸绯红,当场的呆住了。   
   是嘉晖坚持要请谢适文到他家去小坐的,只为适文送他的模型玩具,小嘉晖无法可以依图案砌出来。   
   “嘉晖,你太没有耐性了,慢慢的研究,自然会得出个头绪来,样样假手于人,不动脑筋,有违那玩具模型的教育意义和功能了。”明军是这样说。   
   嘉晖睁着圆大的眼睛,望住他的母亲。   
   谢适文觉得好笑,道:   
   “明军,你解释得太深奥,孩子不会听得明白。”于是他又转脸向嘉晖说:“玩了一整天,你是应该休息了。玩具模型应留待下星期,谢叔叔跟你一起把它砌好,成不成?”   
   嘉晖点点头,分别在明军与适文脸上亲了一下,道了晚安,就迳自走回自己的睡房去。   
   不期然地,适文与明军的心,都同时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嘉晖是他俩的孩子,那会多好!   
   当然,谁都不敢把这个一闪而过的希望宣诸于口,太冒昧太唐突了。

   “多谢你,我们母子俩都有一个非常愉快的假日。”明军这样说。   
   “我也是。”适文答:“最兴奋还是过了自己的一关。”   
   “什么?”明军有点不明白。   
   “如果我不能从与嘉晖,甚至你的好朋友相处中得到真正愉快的感觉,那么,对我和你日后的交往显然是一份非常严重的障碍。如今,我是不需要再顾虑。”   
   “适文。”明军很欲言又止。   
   “你有话要跟我说?”   
   “是的。”明军虽然微微点头,但也觉得异常吃力。   
   “请说,明军,请说。”   
   “适文,你待我好,我很感谢。但,我是始终会令你失望,会辜负你的。”   
   “为什么呢?”,   
   明军一时间不晓得答。   
   “为了你有嘉晖在身边?那是一个我早已知晓的事实。”   
   “但,适文,你不知道的故事还多。”   
   “那么,请告诉我。”   
   明军摇摇头,说:   
   “不,我不知该怎么说。总之,我明了自己的环境,自己的苦衷,自己的隐忧,这一切都必会凝聚成一股巨大的压力,使我们无法抵抗和应付。”   
   “你这是不切实际的想当然,除非你不给我机会。”   
   明军从来未见过适文有如此坚持而倔强的态度,实令她吃惊。   
   唯其如此,明军更觉得不能再拖累适文。   
   双方已非常明显地表达了心意,为了自身一时间的舒畅、安慰,甚至虚荣感,而漠视对方感情的贵重与价值,是绝对错误的。   
   再多几次如这些天来的接触与交往,彼此都有机会难以自拔,何苦届时才来一番狼狈?   
   若果情到浓时,才不得不坦白说:   
   “嘉晖姓左,不是偶然,而是巧合,正正是汝妹夫的亲骨肉。”   
   叫谢适文怎样生吞这份尴尬?   
   千万不能让他为难。谢家更是何等样的一个家庭,哪儿会容得下这种层层叠叠,乌烟瘴气的关系?   
   就看在感谢适文对自己的厚爱份上,早应该来个了断。   
   明军是下定决心的。   
   大有可能是徐玉圆临别时,一言惊醒梦中人。   
   或者,根本上是经过这一天异常愉快的相处经验,明军心上已连连牵动,对她发出的警告,令她惊醒过来。   
   不能累己累人。   
   明军低声地说:   
   “对不起。”   
   适文无从追问下去,只道:   
   “一下子从云端返回地上的感觉太不好受。”   
   “只此一次,长痛不如短痛。”明军狠一狠心,这样说了。   
   “明天醒过来之后,你说过的话,会不会宛如长风一阵,吹过了就算,我又可再见旭日。”   
   “希望不一定要建在我身上。适文,我永远感谢你,祝福你,以无比的真心与诚意。”   
   “只此而已?”   
   “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请勿令我为难。”   
   “你这最后的一句话令我最难堪;然,最有效用。”   
   谢适文轻轻的拿手托起了赛明军的下巴,郑重而谨慎地看她一眼。   
   然后,他吻在她的脸庞上。说了一声:   
   “晚安!”   
   怎会睡得着?   
   日间结伴同游的三个人,只有左嘉晖睡得烂熟。   
   谢适文在想念赛明军。   
   赛明军也在想念谢适文。   
   或者,情况如果只是如此,也还是可喜可贺的。   
   只可惜,赛明军的脑海除了谢适文之外,还不住地翻腾着另外一个人。   
   她觉着寒意,并非夜凉如水,而是打从心底里抖出来。   
   有一种非常恐怖的直觉,左思程不会放过她,大难即将临头。   
   轮不到赛明军不心惊胆跳的,为什么会突然畏惧起左思程来?怕他纠缠、怕他相迫、怕他不放松、怕他不饶人。自己从几时开始不再希望跟他重叙、复合?恨不得早早身与心都同时恢复自由了?   
   人,说变就变,这么无迹可寻,如此无计可施吗?   
   昨日,才埋怨对方辜恩负义。   
   今天,自己就有种宁可昨日已死的心态。   
   从前,变的是左思程;现在,变的是赛明军?   
   她能不汗颜。   
   不期然吓出一身冷汗来。   
   自己若不是个凉薄的人,那更糟糕!感情的改变只为心已向着那另一个人了吗?   
   怎么可能?   
   赛明军不要再想下去,她蒙着头,拼命睡、拼命睡,终于在迷糊之间进入梦乡。   
   跟她在一起还有谢适文与左嘉晖。   
   她与适文二人紧紧的拖起了儿子的手,在原野上奔跑。忽地二人交换一个亲切俏皮的眼色,使劲地把嘉晖抛起来,让他在半空中荡上荡落、荡前荡后,直弄得嘉晖笑个不停。   
   刚刚把儿子好好的放回地上去,冷不提防身后来了一个人,一把抱起嘉晖,就跑。   
   那人是左思程,明军认得,是左思程。   
   “你别走,你别走,嘉晖是我的!”赛明军喊。   
   想拔脚追赶过去,可是脚活像被钉在地下,根本动弹不得。   
   明军慌乱地摆着手,高声呼叫:   
   “适文,救我!救我!”   
   谢适文望明军一眼,那眼神忽然变了怨愤、悔恨、失望。他甩一甩头,绝望而鄙夷地说:“原来嘉晖是左思程的!”然后再不回头,留下明军就走。   
   没有人再理会她。只明军独自一人,干站在那个原位置上发力狂奔。可是,她最大最大努力的结果,都只是抬起脚来,作原地跑。   
   明军眼巴巴的看着谢适文远去、左思程父子远去,全都离弃她了。   
   明军喊:   
   “我做错什么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惩罚我?”   
   然后明军醒过来了。   
   天!是恶梦。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再不能睡了,起床,弄好早餐,让嘉晖吃过了,就带他下楼乘校车上课。   
   自己呢,再不像往常般回家去好好喝杯咖啡,静静地看完报纸才上班。明军绝早就回到建煌的写字楼去。   
   全间写字楼都静悄悄,空无一人。   
   太早了,还不是上班的时刻。   
   赛明军下意识地走到回廊,按动电梯,直上四十楼。   
   那一层是董事的办公室。   
   依然是空洞洞、静悄悄,通过四十楼的接待处,赛明军独自走在长长的走廊上,直至来到了谢适文的办公室门口,她才停住了脚步。   
   心里问自己:   
   “怎么跑到这里来?”   
   谢适文并不在里头,这是一定的。   
   其实,明军是确定对方还未上班,她才走上来,敢于伸手轻轻抚摸着他办公室的门,好比抚摸着自己仓皇不定,甚而在淌血淌泪的心。   
   明军祈望以此得着一阵安慰,去抚息她心头的冲动,一种希望跟谢适文见面又怕跟他见面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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