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第15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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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蜀帝千古：千古精诚，
　　不是以他给诗圣的伤感：
　　“长使英雄泪满襟”，
　　而是以他诗性的预知：
　　天下英雄惟使君
　　在川东给你接生，然后
　　再把你送出大江怒吼的夔门。
　　这纠纷四起的世界啊！
　　确实需要大智慧来平整……
　　
　　你不负河山重托：
　　一个世纪的乾坎艮震，
　　一个世纪的风雨雷霆
　　三起三落，绵里藏针
　　封住灭顶的暴风雨
　　拨乱反正扭转乾坤……
　　多么好！蓬首的岁月
　　万木敷荣，元亨利贞。
　　多么好！声声阳雀。
　　自由吐穗，民主含青。
　　多么好啊！憔悴的缪斯。
　　弃市的功德，囚禁的爱情
　　终于复活一如呢喃燕子
　　微风细雨，争飞而又争鸣……
　　
　　天安门作证：
　　我们说“您好，小平”
　　说的是复活节
　　复活了的国魂。
　　生活作证：我们说
　　猛长的深圳
　　猛长的浦东
　　猛长的城镇
　　指的就是南巡——
　　南巡的鲜活福音……
　　啊！我们说市场
　　说商品，说资本
　　说现代化的文明
　　　　说两手都要硬
　　说综合国力的竞争
　　说社会主义不是贫穷
　　说知识分子也是劳动人民
　　说的就是
　　你的智慧的人生
　　你的功德的生平——
　　生平——你的生平
　　是一本大书
　　中国读……世界读……
　　放大——
　　和平崛起，中和位育
　　放小——
　　衣食足，识礼节，知荣辱。
　　就连我单纯的女儿
　　也有切身的体悟：
　　没有你就没有她
　　花香鸟语的人之初。
　　没有你就没有我
　　笑怒自如与芳草结邻的书庐。
　　于是，在你百岁生日，全家：
　　为你点上一百枝红烛。不！
　　为你点亮我们性灵之中
　　不生不死不寂不灭的无量佛……
　　是感恩吗？对！对！
　　我们不是忘恩负义之徒……
　　啊！忘恩负义就是背叛。
　　而背叛是背叛者的俘虏。
　　但愿这红烛的灼灼光辉，
　　不仅仅是对你生日的庆祝……
　　于是，我默默地朗诵：
　　“红烛啊，这样红的烛……”
　　你灼灼发光的心火为谁而欢吐？
　　呜呼！诗人的良心历来
　　可以和政治家的智慧互补
　　正像历史鲜活而灵动的诗性
　　常常会给时代的流行色消毒……
　　红烛啊！不误不误……


小平与海
■　　谭仲池
　　日丽，风轻
　　绿海岸金沙滩
　　弹奏着生命的乐章
　　在赞美壮丽的青春
　　
　　小平走来了
　　迈着从容的步子
　　海浪欢呼着簇拥着
　　奔上海滩堆起千层银白
　　远天浮起的墨绿岛屿
　　凝固成一艘艘远航的巨舰
　　在太阳下列队待命
　　老人朗然微笑
　　在他挥起手臂之际
　　在无数的海鸥掠过海面
　　奋飞着去追逐长天雄风
　　老人渐渐舒展眉宇
　　让回忆的流云布满天空
　　他曾经多次漂洋过海
　　他曾经多次在船头沉吟
　　他在海浪上思考祖国的命运
　　他在海浪上遥望世纪光明
　　他对海有特殊的爱
　　他对海有圣洁的情
　　他自己就是大海啊
　　　　时刻在祖国人民心中奔腾
　　
　　他曾笑对狂风雷电
　　用意志的利剑劈出朗朗乾坤
　　他曾用海的语言
　　裹着潮湃的气势对那位夫人说
　　“主权问题是不能够谈判的”
　　夫人的脸色变得苍白
　　她感触到大海的壮阔和雄劲
　　她感受到了大海的威严和坚定
　　她眼前浮现的不再是
　　北洋水师沉没的舰影和
　　圆明园断残的石雕柱子
　　她听到的只是虎门海滩上
　　　升起的浓烟里传出的林则徐击节的豪壮笑声
　　她的手在颤抖，脚在颤抖
　　她失去了往日的高贵和尊严
　　眼光顿时变得暗淡和散乱
　　
　　小平仍在海边漫步
　　他不时对海沉思
　　我们跟着他向前走去
　　望着老人慈祥的目光
　　就像望见了一轮圣洁的月亮
　　眼前泛起一片春天的原野
　　我们握住了老人温暖的手
　　就像拥抱着一条浩荡的长江
　　整个世界涌动着无穷的力量
　　我们靠近了老人有力的臂膀
　　就像依偎着巍峨长城
　　去憧憬21世纪的绚丽风光
　　阳光下大海在扬臂歌唱
　　大海沸腾着眷恋和梦想
　　小平没有离去
　　他只是暂时离开海边
　　去海滨的休息室点燃一支烟
　　拿起一张桥牌
　　他要告诉世界
　　太阳西沉不是一种否定


小平啊，我一定努力种好粮食
■　　南山牛
　　小平啊，我一定努力种好粮食
　　当年，你的棋，下的头一步就是农业
　　——为了我们吃饱肚子
　　为了我们的日子年年有余
　　
　　……假如我的庄稼荒草满地
　　假如亩产还是200斤，300斤
　　假如青黄不接时张口等待“返销粮”
　　假如每到年关时伸手可怜“救济款”
　　将是多么丢脸的事啊
　　将是多么地被人瞧不起……
　　
　　小平啊，我一定努力种好粮食
　　少睡点瞌睡多淌点汗有啥关系呢
　　——妻子儿女作我的帮手
　　还有毛驴分担一半劳累
　　多饲养几只猪呀，羊呀的
　　积攒些粪土比化肥“尿素”好得多
　　颗颗粒粒，就能饱满氮磷钾元素
　　旱涝，收成就都有了指望
　　……对一个边远山区的农民来说
　　这些都是多么简单而容易的事啊
　　
　　那年，我山坡地上的贫瘠
　　　如今早就肥起来了，多年来
　　风调雨顺地收获着，我那
　　——一日三餐的油汤油水
　　八十老娘不断地吃甜忆苦
　　一个大学生，和两个中学生
　　十多年的所有费用，还有
　　我与妻子，小打小逄的好心情……
　　
　　小平啊，我必须努力种好粮食
　　——粮食歉收了，我知道
　　日子的滋味不好咽，而且还有人
　　指着咱的脊背，说三，道四
　　而我们的五谷丰登了，就是咱
　　中国的丰登啊……


在餐桌上说起小平
■　　李曙白
　　一家三口，在餐桌上
　　我们说起小平
　　就像说起一件家常事
　　说起一个亲人　　他在远方
　　他搬动农具的响声在家乡
　　在一座扁豆藤架爬满的场院中
　　亲切地响起
　　
　　我和妻子　　我们都和新中国一起长大
　　经历过饥饿　　上山下乡
　　在一夜间大起大落
　　现在　　享受诚实的劳动和收获
　　春天　　当我的患有溃疡的胃
　　隐隐作痛　　一再反刍出
　　过剩的酸水和1959　　1961
　　我也惊喜地发现　　我的女儿
　　已经长成这座南方城市的一枝嫩柳
　　在湖风中婷婷娉娉地摇曳
　　
　　我只是一个普通百姓
　　早过了崇拜神灵的年龄
　　因为那些伤痛
　　我们说起小平
　　只是用一种方式
　　触摸他带给我们的一切
　　就像我在三室一厅的新居中
　　触摸刚刚做好的木质家具
　　感觉它们的真实和朴素
　　相信它们会伴我十年　　二十年
　　乃至一生
　　
　　这个说话时带着浓重四川口音的老人
　　这个比我的父亲年长二十岁的老人
　　这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矮个子老人
　　我真的应当对他说声“谢谢”
　　他在设计中国的同时
　　改变了我们生命的轨迹
　　但是我说不出
　　这就像父亲和母亲
　　他们给儿女生命　　和一些
　　与生命同样宝贵的东西
　　但是我们无法对他们说
　　谢谢　　这两个字一旦说出
　　就有一些东西失去了重量
　　说起小平　　在中国
　　一个普通家庭的餐桌上
　　五分钟　　也许更短
　　然后我们说些其他的事情
　　比如女儿选择的专业
　　比如我们身边
　　正在建造的第四座跨江大桥
　　将给这座城市再一次提速
　　而那位老人　　他在我们的生活中微笑
　　继续扮演着一个角色


小平画像前的三个外省民工
■　　张慧谋
　　小平巨幅画像前。伫立着
　　三个衣冠不整的外省民工。深圳的天空
　　是特区的天空。很蓝很蓝。南方永不退色的瓦
　　蓝。
　　
　　三个外省民工。一个
　　高高瘦瘦，穿着不太合身的工装
　　一个中等身材。健壮。黑皮肤。头戴安全帽
　　一个脚穿一双拖鞋。矮小。满脸雀斑。
　　
　　他们在默默地仰视画中的老人
　　老人的微笑。老人身上笔挺干净的衣服。以及
　　老人身后的蓝天和洁白的云朵。云朵下面
　　高楼林立的深圳。一衣带水的香港
　　他们感觉到很亲切、也很幸福。
　　
　　他们没有立即离开的意思。依然站着
　　依然仰着头。画面的老人对着他们微笑
　　久违的乡音，从老人的微笑里，透过南方的
　　云朵
　　像风一样，像细雨一样，像在乡下拉家常一样
　　像长辈对晚辈一样，像涪陵榨菜和天府花生一
　　样
　　亲近、入心、细微、纯正。
　　有人走近画像前献鲜花。
　　他们三个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
　　一个从上衣的口袋里掏一包皱巴巴的香烟
　　一个从裤袋里摸出一只打火机。一个伸手摸了
　　摸口袋
　　又抖抖索索的把手缩了回去。一个接过另一个
　　手中的打火机
　　点燃挟在中指和食指间的香烟，郑重地，放在
　　那束鲜花旁边
　　然后，他们三个，操着浓重的四川口音走过深
　　南大道……


小平，我们爱你
■　　郑　玲
　　
　　（一）
　　
　　　我以理智和想象崇拜英雄
　　唯有你　　小平
　　是我深深挚爱的
　　莫问你如今哪里去了
　　我们和你的信念永远相守
　　永不言别
　　
　　小平　　小平
　　如此平凡而谦和的名字
　　却属于一个最为强有力的灵魂
　　我至今还从梦中得见
　　你那不高的身影何等伟岸
　　站在云遮雾锁之中
　　你喊出：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你为正义找到了呼声
　　
　　（二）
　　
　　在那个混乱失治的年代
　　灾难以无数形式侵入各个人家
　　你也被几番抛入低谷
　　不管在浪尖上还是深渊里
　　你那消灭不了的活力
　　依然是大江奔腾的源头
　　
　　纵使天上有九个太阳
　　　十二个月亮
　　也比不上我记忆中的那道强光
　　那便是：
　　　　你把你的心做成的火炬
　　你高擎着它
　　引领人们走出险恶的黑夜
　　　穿过虎狼觅食的荒野
　　从来大事不可延宕
　　当第一线晨曦跟着你的脚步
　　　　射进了希望之门
　　你迅速地　　将它变成
　　　　确定性的灿烂光明
　　人们毫不犹豫地追随你
　　战胜了死亡　　得以重生
　　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活到今天来读你的史诗
　　感到重返的青春充满浩气
　　
　　（三）
　　
　　　小平　　小平　　我们爱你
　　你是混乱的劲敌
　　　　秩序的使者
　　绝不允许
　　虚伪凭借权力冒充真理
　　你要的是实实在在的真理
　　来做和平与繁荣的基石
　　为了这一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