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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了,何不当面一谈。”
火光一闪,屋内掌起灯火,声音随即传出:“把阁下的四位朋友一起邀进来吧!不必在
外面喝露水啦!
四周最少有二十位比诸位高明百倍的朋友埋伏,你云里飞的轻功虽然傲视武林,但老夫
不叫你走,你绝难离开雷池半步,不信你可以试试。”
云里肥倒吸了一口凉气,但心中不无疑问,突然,侧跃两丈,扑向屋右的树林。
前面绿芒飞舞,人影一晃,娇滴滴的嗓音入耳:“鬼娘子奉命留客,闯吧!本姑娘欢迎
送死的人。”
绿芒是无数磷火,腥臭的异味入中欲呕。
云里飞大骇,屏住呼吸飞退,重新到门旁。
一进一迟之间,快逾电光石火,轻功之佳与反应之快,委实令人刮目相看,云里飞的绰
号名不虚传。他心中一凉,知道走不了啦!
鬼娘子姓汪,江湖上称她为鬼娘子而不名,身世如谜,谁也不知道这位奇毒奇淫婆娘的
底细。横行江湖十余年,白道朋友恨之彻骨、却也无奈她何。
她成名在沧海客杨云波行将归隐之前,连杨云波也知道江湖上有这么一个凶淫恶毒的女
人。
绿芒徐散,树林内毫无动静。
云里飞心中叫苦,无双剑客的话,不是虚声恐吓,四面确有可怕的高手埋伏,要脱身比
登天还难。
“朋友,咱们登门拜望。”他无奈只好出声招呼同伴。
五人在门口现身,拉掉蒙面巾,硬着头皮入屋。
厅中空荡荡没有任何家俱,地面铺了一层干草,九个人席地而坐;幽暗的灯光下,一个
个宝像庄严,九双阴森森的怪眼,冷厉地迎客。
中间那人盘膝而坐,梳道髻,须发已现银灰色,三角眼吊额眉,勾鼻高颧,是属于令人
一见难忘的人物。
怪老道冷冷一笑,大刺刺地说:“找地方坐,没有茶水招待恕罪恕罪。”
云里飞领先坐下,困惑地说道:“听说阁下随船保镖,目下行程,船最快也在扬州附
近,居然在沧州出现,委实令人大感意外。”
无双剑客桀桀笑,接着脸色一沉说:“钦使沿途共发船三艘,只有一艘船平安到达了京
师。
这一次老夫担天大风险,岂能大意?不错,船确是到了扬州附近,按预定行程。今晚该
在仙女庙泊舟。”
云里飞恍然道:“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无双剑客阴森森道:“你很聪明,也可说是金蝉脱壳。”
云里飞摇头道:“这一招够绝,阁下不仅是剑术无双,机智计谋也超人一等,咱们这些
人,全被愚弄得团团转,活该倒霉。”
“老夫一生中,办事从没栽过。”无双剑客极为自豪地说。
“盛名之下无虚士,佩服佩服。”云里飞不得不奉承,扫了对方左右一眼,问道:“那
么,船大概快到了吧?”
“天机不可泄漏,你去猜好了。老夫昨晚刚到,今天便被尊驾发现藏身处,老夫不得不
承认尊驾高明,泰山三雄不可轻侮。”
“在下以为这里是千手神君的另一处秘窟,并不知道阁下在此。”
“千手神君太大意误事,估错了杨云波的实力。如果老夫迟来一步,便误了老夫的大事
了。哦!你们老大来了么?”
“咱们三兄弟都来了。”
“山东的船,是不是贵寨的兄弟所劫?”
“不是,咱们也在查这件事,毫无线索。”
“还想劫老夫手下的船?”
“这……”
“回去告诉你们老大叫他死了这条心。”无双剑客不容气地说。
云里飞不得不低头,慨然道:“好,冲阁下的金面,咱们回山东。”
无双剑客阴阴笑道:“目下你们不能走。”
云里飞脸色一变,问:“尊驾要留下区区?”
无双剑客怪声反问:“如果是你,你怎办?”
云里飞无可奈何地说:“我得听老大的意思。”
无双剑客沉下脸,冷然地说:“如果你们一走,老夫的计谋岂不尽成画饼?谁还肯在沧
州苦等?”
云里飞迟疑地问:“你要咱们等船到了天津卫之后再走?”
“尊驾当然不糊涂。但你们不能撒手,老夫以银子五千两,请贵当家老大办些小事。”
无双剑客进一步利诱。
“阁下的意思……”
“立即驱赶那些想浑水摸鱼的笨虫,闹得愈大愈好。要不然,老夫飞柬请求钦差大臣,
勒令山东布政使,出动十万大军,踏平贵山忠义堂。放明白些,老夫必可办到。”
“好吧!依你。”
云里飞屈服了,不屈服便走不了啦!
“银子事后奉上。记住,走漏丝毫消息,唯你是问,记住,老夫已经警告过你了。”无
双剑客声色俱厉地说。
云里飞依然告退,出门时发觉浑身衣衫皆被冷汗湿透了。
三更正,第二批人到达,来的是淮安四寇与二十余名悍贼,条件没谈拢,双方展开了一
场恶斗。
从此,淮安四寇失去踪迹。
次日一早,城东的乱葬冈上白杨萧萧,薄雾缥缈,三个佩剑的中年人从至风化店的小
径,小心翼翼地进入冈南端。
为首的中年人向同伴道:“在沧海客未公开表明态度之前,咱们不离开。”
右前方不远处,一座残褐后踱出一个黑衣蒙面人,手铵剑靶沉声道:“止步,退回
去!”
“咦!这里是禁区么?”中年人不悦地问。
黑衣人冷笑道:“不但此地是禁地,沧州附近两百里内都是禁地,给我乖乖地离境,还
来得及。”
中年人剑眉一轩,沉声问:“是杨云铰的意思。”
黑衣人哼了一声说:“不要问是谁的意思,你们广平三杰还不配问。说,你们何时滚回
广平?”
广平三杰,是白道英雄中颇有名气的高手。
老大向永辉,目中无人眼高于顶,火暴的脾气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嫉恶如仇,对那些江
湖下三滥的人物,从不假以词色。
这可好,碰上一个掩去本来面目,而且口气更狂更傲的人,要赶他们离开,而且要远离
两百里,他怎受得了?
勃然变色怒叫:“你过来,太爷告诉你。”
黑衣人阴沉沉地走近,冷笑道:“向小辈,你说说看。”
“拉掉你的蒙面巾.向太爷先要掂掂你的斤两,看看你是啥玩意儿。”向永辉冷冷地
说。
“锵!”剑鸣刺耳,黑衣人首先撤剑狂笑道:“瞧,太爷并未将你当人看,所以掩去本
来面目,免得将你吓跑了……”
向永辉怒火焚心,不等对方说完,突然疾扑而上,无视冷电四射的长剑,伸手便扑,真
够狂的。
黑衣人大怒,剑光一闪,削向扑来的大手。
上当了,向永辉的手是虚招,就在对方将剑挥出的刹那间,收手、拔剑、反击、一气呵
成,快逾电光石火。
剑出鞘的清鸣传出,剑光已破空而至。“铮!”一声大响,双剑相交火星飞溅。黑衣人
的剑被震出偏门,仓促间无法收回。
剑虹似流光,一锲而入,奇准地贯入黑衣人的右肩井,人影倏分。
“嗯……”黑衣人惊叫,连退五六步,左手掩住创口,摇摇欲坠。
向永辉用靴底擦掉剑上的血渍,冷笑道:“赶快拉掉你的面罩,向某要看看你是谁,看
是否值得让你裹伤。”
黑衣人发出一声怒啸,扭头便走。
“站住!阁下,通名再走。”向永辉沉叱,举步跟进。
左右两方的草丛中,升起八名黑衣人的身影。
“锵……”刀剑出鞘声展耳,光芒刺目。
向永辉火速止步,急叫:“列阵,避免分散。”
三人布下了三才剑阵,相距丈余各占一方,侧面向敌举剑齐眉,神色肃穆凝神待敌。
八名黑衣人八方台围,开始绕阵游走。
“亮名号!”向水辉沉声叫。
黑衣人不加理睬,作势进攻。
“杀!”有人大叫。
这瞬间,三个人的剑尖向下疾沉,同一刹那,八个黑衣人同向后撤。
三杰一怔,极感意外。就在他们错博的瞬间,八个黑衣人利用后撤的瞬间,八种暗器同
时出手,向三杰集中攒射。
原来是用暗器袭击,合围不能发射暗器,那会误伤对面的同伴。
但后退发射,对面的人本来就相距三丈左右,各退丈余。便远至五丈以上,脱出暗器的
威力范围了。
变生仓促,三杰做梦也没想到这一招,发觉不对,已经来不及了。
三人成为八方攒射的标靶,想到要糟,死中求活的唯一法门,赶忙向下一伏、反应相当
快。
在伏下躲避的瞬间,向永辉尚能一剑击落两枚透风镖,方伏倒在地。
可是,着地的刹那间,他感到腰后一麻,伸手一摸,摸到一枝扔手箭的箭杆,原来是被
后面的人射中的。
暗器从上空呼啸而过,破空锐啸令人头皮发炸。
“我完了。”他心中绝望地叫。
“分了他们的尸!”不远处先前挨了一剑的黑衣人厉叫,叫声充满怨毒。
八名黑衣人回头抢进,来势如潮。三杰有两杰爬不起来了,只有老三周光未中暗器,一
声怒啸,挥剑相迎。
生死关头,不远处突然传来震耳的怒叫声:“泰山贼,你们该死,竟敢在此地杀人作
案……”
黑衣人被叫破身份,吃了一惊。
五个青衣人正飞掠而来,身法奇快。
一声呼哨,八个黑衣人火速舍了周光,扶了受伤的同件,向荆棘丛生的乱葬冈飞奔而
退。
向永辉吃力地挺身坐起,向弃来援手的人凄厉地叫:“汪兄杨云波竟……竟叫泰山贼
赶……赶我们走。兄……兄弟……”
话未完,突然昏厥。
广平三杰成了折翅雁,老二永远起不来了,腹部中了一把飞刀,刀尖几乎透背而过,伤
及背部的命门要害。
向永辉的后腰也伤及内腑,百日内起不了床。
汪兄扶起向永辉,怒叫道:“向兄,你放心,咱们到条山庄讨公道。”
…
小勤鼠书巢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邪神传》——第四十二章
云中岳《邪神传》 第四十二章 午后不久,城东南五里至旧沧州的小道上。
沧州的置废同经变易,迁移无常。本朝初州治清池,建国徒州治于长芦,即今城。
旧沧州故城距今城约五十里,俗称卧牛城或狮子城。
这条路可至监山县,行旅稀少,沿途村落也不多。五位劲装男女迤俪而行,他们是二少
庄主杨济平、长子世豪、侄女小慈、外甥徐海光、外甥女徐海华。
杨济平由于次子被千手神君擒作人质.心中充满了愤火。所率领的四个晚辈,都是不知
天高地厚的少年人,都像快要爆发的火山。
他们是负责向东南搜寻九阴婆的藏匿处,恨不得把这一带的地皮全给翻转过来。
世豪一面跟在乃父身后急走,一面愤愤地嘀咕:“广平三杰好没道理,他们凭什么找爷
爷理论?
这些日子以来,谁不知道咱们条山庄从未向任何人表示意向?
就凭着几个蒙面泰山贼的话,就血口喷人硬指咱们条山庄是指使人,无凭无据便登门闹
事,看爷爷低声下气向人解释陪不是,真会把人气死。”
徐海光二十岁,正是鲁莽冲动危险的年龄。上次与乃妹偷袭千手神君,以鱼鳞刀给了千
手神君两记狠击,一击得手,把横行江湖的暗器名家几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