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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看看他们的来意,先不要行动。”玉凤说,仍存侥幸之心。
辛五冷冷地说:“不管咱们下不下去,终会见面的,他们有所为而来,我猜想他们会叫
阵,不下去他们便要上来。”
下面四个人四面一分,三个黑袍人隐身在树下的草丛中,青袍人则站在楼前,大叫道:
“乐正中,我知道你躲在上面,还不下来?”
乐正中出现在窗口,沉声问道:“姓谭的,你要找我?”
飞虎谭一谋厉声道:“昨天你杀了敝拜兄的人,谭某不在家,被你逃掉老命,没想到你
还没走。下来,不然在下要放火烧楼,不怕你不下来与谭某生死相决。”
乐正中左腿虽受伤,但盛怒之下,顾不了一切,便待出窗……
玉凤却伸手相拦,向辛五柔声说:“宏儿,下去打发他们。”
他冷冷一笑道:“他们不是找我。”
玉凤阴笑道:“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吴倩倩向辛五打眼色,说:“师母,倩儿与宏郎下去毙了他们。”
玉凤摇头道:“你还是新娘子,不宜交手。”
吴倩倩红潮满颊,娇羞万状。
辛五心中一动,突然跨窗而出,跃上树枝,吸口气飞跃而下。
飞虎潭一谋火速后退,被他飞飘四五丈的身法吓得脸无人色,退至三个黑袍人埋伏的处
所,仍惊恐地继续后退。
辛五大踏步向埋伏区闯,叫道:“那三位仁兄,为何不出来?装兔子么?”
三个黑袍人躲不住,不约而同虎跳而出。
当中的黑袍人冷笑一声,问道:“你就是昨天一招杀了黑煞旗主的人?”
“不错。”他站在三丈外答。
“你不像是奈何天的人。”
“是么?”
“咱们要找奈何天的主人,你不必要趟这一窝子浑水,你走吧!”
“你与奈何天主人有过节?”
“正相反,是朋友。”
“哦!最可怕的敌人,皆是从朋友转变的。”
“你少言中带刺,咱们来此是善意的。”
“是么?”
“咱们确是一番好意,请乐正兄赶快回奈何天去,不要长年在外奔波,连累朋友们送命
。他的仇,不报也罢!”
“好,在下替你把话带到,你们可以走了。”
黑袍人被他的话套住了,先是一呆,最后说:“不行!老夫必须与他当面说清楚。”
辛五脸一沉,冷笑道:“你们的阴谋骗不了人。我叫你们走,听清楚了没有?要不要再
说第三遍?”
黑袍人大怒,大踏步上前,捋起衣袖,右手像鸟爪般般出,怒叫:“老夫要掏出你的心
肝来,不然就不配称摘心鬼王,你该死!”
辛五叉腰而立,冷叱道:“拔剑上!阁下。”
摘心鬼王迫进冷笑道:“对付你一个小辈,用得着拔剑么?你太看重你自己了,你可以
拔剑……”
话末完.身形疾射,爪子急伸,闪电似的抢进,“金豹露爪”抓向辛五的胸口,狂妄已
极。
“小心……”飞虎急叫。
叫晚了,双方接触,剑以令人目眩的奇速出鞘,幻化一道耀目光弧,“咳!”一声轻响
,摘心鬼王的右手齐肘而折,人影倏分。
变化太快,旁观的人根本无法看清出剑的手法。
窗口出现乐正中的身影,及时出声暴喝:“不要活的!”
就在人影乍分的刹那间,剑虹回旋。
摘心鬼王一声闷叫,剑从背胁透心而过。
辛五斜飘八尺,冷然地叫:“你们都上吧!”
“砰!”摘心鬼王扑倒在地,一阵挣扎。
飞虎最聪明,脸无人色地悄然后撤。
另两鬼大骇,火速撤剑并肩立下门户自保。
辛五一步步迫进,脸上杀机怒涌。三剑接触,龙吟震耳,漫天彻地的剑芒以排山倒海似
的言势,向二鬼猛袭去,锐不可当。
“铮铮铮”数声暴震,二鬼突向左右急退。
辛五毫不放松,一声低叱,追击右方的一鬼。“七星联珠”紧迫进招,猛烈的冲刺势如
电闪雷击。
一剑连一剑,一步赶一步,一口气攻了七剑,把一鬼迫退了三丈左右,要不是有树干可
以躲避、早就招架不住了。
左面飞退的一鬼先是发怔,最后见同伴形势垂危,心中一急,一咬牙,跟踪冲扑而上,
招发“飞星逐月”,身剑合一猛攻辛五的后心要害。
辛五刚以第七剑将对手迫至一株大树下,后面另一鬼到了,情势不许可他再追击,猛地
挫腰左闪、旋身、发招,一气呵成。
其反应之快,骇人听闻。
“铮!”双剑接触,封住袭击后心的一剑。
后袭的一鬼一声惊叫,被震得长剑脱手坠地,人倏地向侧飞退。想要借力脱困,避免他
追袭。
可是,来不及了,剑芒如影附形射到,一切都完了。“铮!”一声轻啸,剑已无情地贯
入胸口。
“杀了他们!”窗口的乐正中大叫。
最后的一鬼已逃出三丈外,不管同伴的死活,自顾自逃命,胆都快吓破了。
“接飞刀!”辛五飞跃而上叫。
逃走的一鬼听到喝声,闻声知警,仓促间向左一闪,贴在一株大树后。
飞刀擦肋而过,危极险极,这一来、逃走的机会己失。
追到的辛五冷比道:“出来,你还有机会。”
一声厉吼,躲在树后的一鬼临危拼命,贴树旋出,剑发“万花吐芯”,吐出朵朵白莲,
剑气进发,行雷霆一击,狂野地冲进,要拼个同归于尽,毫不顾虑自身的安全,有攻无守存
心拼命。
辛五沉着地封架,剑如游龙,灵活地挥洒,撤出了重重剑网。
“铮铮……嘎……”
最后传出的一声错剑锐鸣,似要将人的心魄撕裂。
人影倏止,剑气乍敛。辛五的剑,贯入对方的右肩井。
他抽剑飞退,冷哼一声说:“你如果能走,走吧!”
“杀了这无义恶鬼!”窗口的乐正中厉叫。
“锵!”辛五收剑归鞘、冷冷地说:“要杀你就下来亲自动手,我不杀没有抵抗能力的
人。”
说完,向西举步。
“你到哪儿去?”乐正中说。
“到农庄取行囊。”
“你不能去……”
辛五身形疾射,如飞而去。
玉凤符贞飞跃而下。但已无法阻止了。
受伤的一鬼见玉凤飘下,知道完了,吃力地抬起长剑,拼全力叫道:“不要再拖朋友进
枉死城了。乐正中,总有一天,你会众叛亲离死而后己。”
不等玉凤走近,剑往喉间一抹,横剑自绝了。
…
小勤鼠书巢 扫描校对 旧雨楼·云中岳《邪神传》——第十五章
云中岳《邪神传》 第十五章 楼上内室中,乐正中大发雷霆,咬牙切齿地说:“娘子,你已看到了,小畜生是何居心
。你看出了么?”
玉凤眉峰深锁,苦笑道:“是的,看他不出,居然工于心计呢!以他的造诣来说,飞虎
根本没有脱逃的机会。”
“他想放走活口,利用不倒翁来牵制我们。好!咱们等他回来。”
“你的意思……”
“擒下他,把他的脸容先毁了,他就会死心塌地追随我们左右了。”
“可是……毁了他的脸容,他便不能对付不倒翁的人,而你又……”
“咱们今晚动身,不倒翁那群人休想追得上。”
“可否从长计议……”
“不必计议了,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乐正中断然地说,挥手又道:“快!先将夺魂
雾准备好。”
吴倩倩大惊,惶然道:“师父,您老人家脚下不便,这时……
“啪!”乐正中给了她一耳光、怒叫道:“闭嘴!小畜生胆敢不听话,责任全在你这贱
人身上,你给我跪下!我有话问你。”
吴倩倩脸色发青,惊恐地跪下了。
乐正中猪眼中凶光暴射,阴森森地说:“昨晚上你对他说了些什么?今早你又对他说了
些什么?从实招来,说!”
“师父……”她心虚地叫,脸无人色。
玉凤也寒着脸,说:“倩儿,从实说了吧!也许你师父会原谅你。要知道,你们虽附耳
交谈,但总有些传入我和你师父耳中,昨晚师娘与你师父并末安睡。”
吴倩倩心中暗暗地叫苦,硬着头皮说:“师娘,倩儿只是劝他随我们返回奈何天,不要
打歪主意……”
“啪啪!”乐正中狠狠地抽了她两耳光,哼了一声说:“你这吃里扒外的贱货,还漫天
撒谎?”
她除了撒谎撤到底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这像是一场赌博,宝已经押上了,输赢就
等一开。
她赌师父师母听不见她与辛五的耳语,也赌这两位长辈不可能整夜在听晚辈的隔壁戏,
哭泣着叫道:“倩儿没撒谎,师父明鉴。”
她赢了这一宝。
乐正中恨恨地说:“你师母一再叮咛,要你不惜一切用柔情打动他,你却牵不住这头猛
虎,显然你并末尽力。回去之后,如果他仍不驯服,我要好好给你算帐。”
她心头一块大石落地,颤声说道:“倩儿将尽力而为,倩儿……”
“你给我小心,快去准备夺魂雾。”
她知道这一关平安无事,却又替辛五担上了无穷心事,如果毁了辛五的脸容,她还有什
么指望?
她应喏一声,顺从地返回邻室,不禁悲从中来、心中大痛。
如果辛五昨晚听她的劝告,那该多好?
她听到邻室传来隐隐私语声,心中一惊,顿忘自身利害,将耳紧贴在壁缝上,凝神窃听
。
乐正中始所末料她竟敢偷听,向乃妻玉凤低声道:“娘子,你猜他到了农庄,该有何举
动?”
玉凤符贞沉吟着说:“很可能去找不倒翁,也许可以减少我们不少麻烦,免得不倒翁死
缠不休。”
“我也有些同感,他绝不会猜想到是外人所为。”乐正中得意地说、又加上一句:“这
叫做一石两鸟。”
“恐怕我们会弄巧反拙哪!”玉凤不胜忧虑地说。
“放心啦?你不必杞人忧天。咱们好好准备,捉住他之后,先割开他的脸,除去鼻骨。
咱们的金创药不必放足份量,先让他溃烂,最后方替他治好。”
“我担心不倒翁。”
“即使我断了一条腿,那老贼也禁不起我一击。”
“可,他们人多势众。我认为宏儿毁容纳事,应该暂且搁下,等回家再说,只有他方能
镇得住不倒翁,毁了脸,他便无法与人交手了。”
“不倒翁不会来了,说不定他已死在宏儿的剑下了。”乐正中欣然地说。
辛五放走飞虎、确是替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只要有不倒翁一群人不断地骚扰,乐正中便得借重他来应付不倒翁,不敢对他怎样,这
也是他故意抗命。不杀最后一鬼的原因。
他希望争取时间,尽量阻滞乐正中动身反奈何天的期限,早一天到达,便少一天机会。
他必须为自己打算。
他并末走远,藏身在草丛中静候变化。
但他失望了,受伤并不严重的最后一鬼,竟然不作逃走的打算、举剑自杀了,太出他意
料之外。
他失望地离开,奔向自己的农庄。
已经是辰牌末巳牌初,阳光下的草木了无生气,他的心也茫然无主,无精打采地越野而
行,心事重重。
一月来,他与五位志同道合的人,买下了这块荒原,由颇有经验的虞允中出面与人打交
道,他开始领略到要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