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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比什么都灵,大虎立即低了头,道:“好,大哥,我听你的,可是你呢?”
云飞微微一笑,道:“我是个江湖人,还怕他们么?见了赵爷后告诉他一声,就说是我说的,请他派个干练一点的弟兄,看看他们的动静,他们到保定来必有原因,快去吧。”
大虎道:“大哥,你呢?”
云飞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几天之后才能回来。”
大虎要问,却被云飞伸手拦住了:“兄弟,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大虎这才转了身,云飞接着又是一句;“记住,兄弟,除了赵爷外,别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大虎应了一声:“知道了,大哥。”扭头往行里走去。
大虎走了,云飞也走了,可是他没走远,他隐身在不远处街边的廊檐下,他不放心,一直瞧着大虎往行里出来,拐弯进了车行边上的一条小胡同,他才放心地走了。
云飞找大虎,本来是想让大虎给他找匹能健的好马的,可是经这么一岔,他却忘了,直等大虎走了他才想了起来。
没奈何,他只有到附近一家骡马行里买了一匹健马上了路。
从保定到石家庄不过百几十里路,他一阵急赶,天黑的时候就被他赶到了石家庄。
石家庄不比保定府大,可是它的热闹却不下于保定府,甚至于比保定府还热闹。
所以它是客商来往的要道。
所以它的热闹不下保定府。
别的不说,光这儿的客栈、酒肆、茶座都比保定府多。
赶了一天的路,苦的是马,可是人也不是铁打的,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云飞饥肠辘辘,他可真饿了,再说,那匹马经过一天的奔驰,也够瞧的,需要歇息歇息饱餐一顿。
他先找了骡马行,花了好几两银子把马放在那儿洗刷喂养,然后他才信步附近,预备找一家酒肆吃喝一顿。
走着走着,他看见了,他看见街上不时来往着脚步稳健、眼神十足的江湖人物。
这些人是石家的人,是来给石家助拳的还是过路的,他没多想,也懒得多想。
其实,那也用不着多想,撒开了过路的,石家的人跟来给石家助拳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再说抱犊寨就在这石家庄内,是江湖皆知的龙潭虎穴、要命的地儿,要不是跟石家有关的人,等闲一点的,谁也不敢在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路。
同时,他也看见不远处有家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酒肆,都。来来往往、进出的人极多。
这该是个好坐处,他走了过去。
到了酒肆前,站在门口往里一看,哇,不得了,热气腾腾,人头难数,全满了。
他看的清楚,满座的酒客里,夹杂着不少的江湖人物。
这,让他舍不得另找别家。
他走了进去,人家净顾着吃喝谈笑,没留意他,再说,进出的人多,他貌不惊人,也不值得别人留意。
在伙计引领下,他在一张最角落的座头坐下,这是这酒肆仅有的一处空座子,再晚一步就没了。
坐定,点过了酒菜,伙计刚走,只听一
“嘿,巴爷,文爷,二位请这边儿坐。”
云飞一震抬头,酒肆里并肩走进了两个人,是阴小卿跟前的那两个,巴海跟文千,真巧。
巴海还瘸着腿,一拐一拐地,那只手,也用一条带子吊着,大半是伤还没好。
就冲这,云飞立即断定阴小卿到了,而且没回去,没被他李剑寒三个字吓回去,多情公子的确够骄狂的。
云飞只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低下了头,他不是怕别的,他怕被那两个认出来闹起来,那他这一趟就麻烦了。
他用耳朵听,也用眼睛看,巴海跟文千一前一后地到了一副座头前,那张桌子下坐的全是清一色的江湖人物。
他两个一到,那一桌上全站了起来,让座的让座,招呼伙计的招呼伙计,既忙又殷勤。
这两个局然在这儿称爷,可见石家对阴小卿的看重,也难怪,阴家的确威震江湖,阴小卿这也确是次的主力,石家的一大仗恃。
只听有人小心地问道:“巴爷,您的伤还没好?”
巴海哼了一声,没说话。
文千却接了过去,道:“别问这,他不爱听。”
那人道:“是,是,文爷,其实,说句话您别生气,我就不信那小子会是李剑寒,一定是那个家伙充壳子吓唬阴少主的。”
“放屁!”巴海一瞪眼道:“我家少主会怕人吓唬么?你眼瞎了,没瞧见,我家少主还不是大摇大摆的来了,谁敢把他怎么样了!”
那人道:“是,是,是,巴爷,我原说嘛,阴少主是吓唬不了的,那家伙也不打听打听,看看这是谁……”
巴海道:“少废话,就算那娘养的真是李剑寒,我家少主也要斗他,我家少主说了,以往是李剑寒在江湖上称字号,那也是因为我家少主待在长白懒得出采,这一回,哼,往返一回之后,只要李剑寒敢露头,敢跟我家少主碰面,江湖上从今以后就没他李剑寒这一号了……”
那人道:“是,是,是,今后这江湖上的第一英雄就是阴少主……”
巴海道:“这还差不多。”
那人忙道,“巴爷,文爷,二位喝什么酒?”
巴海道:“我两个在东北喝惯了高梁,就是高梁吧。”
那人连连应好,摇手招呼了伙计。
文千嘿嘿一笑道:“瞧不出他们石家在这地方可真吃得开啊!”
另一人道:“怎么,文爷?”
文千抬手一环指,道:“瞧,这么多座儿,你们这张桌高大,也.差不多全是他们石家的人,这不表示你们石家……”
那人道:“您没说错,文爷,江湖上谁不知道这一带是石家的……”
巴海突然哼了一声。
那人一惊忙道:“当然了,比起阴家那还差得多。”
这人挺机灵,也会随机应变,见风转舵。
巴海一咧嘴,伸手便要抓酒杯,可是他浓眉一皱,笑容一凝,忙又横了左手,敢情他忘了那处伤。
只听文千说道:“你几个倒真享福啊,你们少主派你们出来找你家二姑娘,你们却跑到这儿来喝老酒,灌黄汤……”
那人窘迫地一笑说道:“文爷,这叫做瞒上不瞒下,您可得替大伙儿遮着点儿……”
文千微笑着,没说话。
那人接着说道:“其实,您知道,我家二姑娘这些日子整天往外头跑,一大早出去,非等三更半夜才进门,这一带不是个小地方,叫我们上那儿去找啊!”
文千道:“于是你几个就跑到这儿享福了。”
那人道:“那不敢,文爷,要让我说,我家少主未免过于操心,二姑娘又不是个小孩子,这一带也没人不知道她,难道还会丢了,难道谁还会把她怎么样?”
文千嘴角噙着一丝险笑意,微一摇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你家少主所以派你们出来寻找二姑娘,那是因为……因为,这一时说也说不清楚……”
那人道:“不管怎么说,既然少主不愿让二姑娘整天往外头跑,何不干脆别让二姑娘出门?”
文千道:“这就怪你家少主管不了你家二姑娘了。”
那人一点头,道:“也是,二姑娘的脾气我们清楚,除了老爷子外,谁也管不了他,他也只有听老爷子的,老爷子叫她向东,她就绝不会往西去,听话得很。”
文千“哦”地一声道:“是么?”
那人道:‘我还敢骗您?再说这也没骗您的必要啊!”
文千一点头道:“那好,待会儿回去,我就跟我家少主说说去。”
“糟了,这下糟了!”
云飞听到了这儿,伙计送来了他的酒莱,可巧那几个都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那几个酒足饭饱,拥着巴海跟文千走了。
云飞这里会过酒账,也跟着出了门,他看的清楚,那几个拥着巴海跟文千,一路大摇大摆地往西去了。
他明白,抱犊寨的所在准在西边。
他也明白,冷观音石玉屏这两天老往外头跑,这时候也定然不在家,等她回去那要比现在晚一点。
他看了一下天色,不过初更左右。
他略一盘算,也跟在那几个身后往西去了。
半个时辰不到,他看见抱犊寨到了。
那一片灯光,数不清,就在一处山冈下。
那山冈不高,看上去也不过十几丈高低。
他看见那几个踏着夜色往那片灯光行去。
他没再往前走,站在那儿看了片刻,转身绕向了南。
片刻之后,他绕到了抱犊寨后。
这地方,就在那片山冈后面,景致不错。微弱的月光下看,山岗紧挨着一片树林,树林的这一边,还隐隐可听见阵阵的潺潺流水声。
想必,这儿还有一条小河。
他看清了之后,提气腾身,便要上山岗。
就在这时候,一个异响传人耳中。
那是在淙淙流水外的另一种声息。
像有人在唱歌,声音放得很轻。
尽管声音轻,但那声音当是无限甜美的,听起来有点像仙乐随风飘自云霄,那么悦耳,那么好听。
云飞心中一动,立即向那片树林扑了过去。
这片树林不大,可也不小,他在林缘一听,立即明白这歌声的发源处是在树林的那一边。
他没犹豫,闪身扑进了树林。
转眼间他到了树林的那一边,再往外看,只一眼,他心头猛地一跳。
这片树林前有一小片草地,再过去,是一条小河,如今,月光下,小河边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个雪白的窈窕人影,背着树林,面向小河坐着,秀发在夜风里飘动,两只手在河里拨动着河水,还边唱歌。
唱的是什么,听不真切,不过任何人都能听得出那歌声哀怨,如泣如诉,声声动人心弦。
这是那家姑娘,大黑夜里一个人跑到这儿来坐,好大的胆!
云飞迟疑了一下,迈步走了出去。
一步,一步,又一步……
他越走越近,河边石头上那位白衣人儿仍在泼她的水,唱她的歌,茫然无觉,根本不知道背后来了人。
云飞在一丈外停了步,轻咳一声道:“姑娘……”
她娇躯一震,腾身而起,霍地转了过来,天,她好美,艳如桃李,还带着逼人的英气,只是靥面上似乎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霜,看上去能让人不寒而栗。
她那双美目睁得大大的,樱口张了几张才轻喝说道:“你,你是谁?”
云飞抱笑说道:“我无意惊扰姑娘,但我不能不叫姑娘一声,先请姑娘恕我唐突……”
她道:“我问你是谁?”
云飞道,“姑娘,我是个过路人。”
她道:“过路人?从这儿过?”
云飞道:“是的,姑娘。”
她脸色一寒,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云飞道:“姑娘,这儿是石家庄。”
她道:“我问你眼前!”
云飞道:“眼前该是抱犊寨。”
她道:“那你这过路的三个字就不实在。”
云飞道:“姑娘,这儿不是路?不许人过?”
她道:“你说对了,这儿不许人过,也没有路。”
云飞道:“姑娘,你是第一个告诉我这儿不许过的人。”
她道:“抱犊寨从不设守卫,也没人敢近。”
云飞微微一笑道:“那么我该是第一个敢近抱犊寨的人!”
她娇靥一变,道:“你究竟是……”
云飞道:“姑娘可是石玉屏石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