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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弘摇头苦笑说:“目下大家都到了六亲不认的地步了,可叹。”
他扶起了恨地无环,拍打着对方的脸颊,叫道:“恨地无环,醒醒!醒醒!”
久久,恨地无环张开了无神的双目,虚脱地叫:“我……我受不了,杀……杀了我,给……给我一刀……”
“你先定下神,不可乱叫浪费精力。”
“我……我渴,渴死了……”
他取下水葫芦,倒出一些绿色的汁液滴入恨地无环口中,恨地无环双手一抓,便抓住了上空的水葫芦,一口吸住葫芦口,咕噜噜猛吸。
他不忍心夺回,不住低叫道:“不能喝多了,喝多了肚子受不了的……”
蓦地,右侧三丈外人影乍现,是一个年约半百的高瘦汉子,鹰目炯炯。腰带上,共挂了四个水葫芦。发出一阵枭啼似的怪笑,徐徐走近说:“你阁下竟有菩萨心肠救人,岂不可怪?水葫芦给我,这次放过你。”
他徐徐站起,冷冷一笑道:“你共夺了三个水葫芦,必定杀了三个人。”
“嘿嘿!何止三个?在下已丢了二个水葫芦了。”
“哦!你定然艺业惊人,很了不起。”
“不是在下吹牛,除了我勾魂使者巫山云之外,谁也休想通过生死之门。”
“哦!你就是横行大江南北的独行大盗勾魂使者姓巫的,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喂!你为何不杀那浑小子?”
“他是在下的朋友。”
“桀桀桀……”勾魂使者仰天狂笑,笑定后说:“老天!生死关头,朋友不值半文钱,你竟……”
“在下不是这种人。”
“哦!失敬失敬,你的名号是……”
“银汉孤星杜弘。”
“咦!久仰久仰,你很年轻哪!喂!你葫芦中的水快被那浑小于喝光了。”
他低头一看,蹲下夺回水葫芦,叫道:“恨地无环,到一旁躺一躺……”1
话未定,劲风压体,人影一闪即至,剑虹入目。
他突然贴地急退,危极险极地逃脱一剑之厄,挺身火速拔剑,勾魂使者第二剑也就到了。
“铮铮铮!”他速封三剑,将对方凶猛绝伦的三招—一化解,双脚未离原地,最后一剑将勾魂使者震飘八尺外,冷笑道:“勾魂使者,在下不饶你了。”
勾魂使者脸色大变,大喝一声再次冲进,剑出“飞星逐月”,猛攻他的中宫,剑尖直指上盘要害。
“铮铮!”他两剑便拆解了对方凶狠快速的一招,已将对方震出丈外,冷冷一笑说道:“在下不杀你,把四个水葫芦留下。”
勾魂使者知道自己相差太远,碰上可怕的对手了,三十六着走为上策,突然拔腿西逃。
他飞跃而上,喝道:“你走得了?留下!”
勾魂使者临危拼命,跑不了只好拼过,大喝一声,大旋身贴地反击,剑使刀招,来一记“回风扫落叶”,要砍断他的双脚。
一剑落空,杜弘飞越项门而过,“嗤”一声轻响,勾魂使者的右肩裂了一条缝,右耳分家,这飞越当中下拂的一剑,神乎其神妙到颠毫。
“哎!”勾魂使者惊叫,前窜丈余。
“咚”一声响,左肩挨了一掌,勾魂使者向前一仆,猛地翻身一剑上挥,阻止他追袭。
“铮!”他架开了勾魂使者的剑,一脚踏住了对方的右肩创口。
“啊……”勾魂使者狂叫,浑身一软,再也起不来了。
他挑落勾魂使者的剑,剑尖指向对方的咽喉,作势下刺,冷笑道:“阁下,你走完了生命的路程。”
“饶……我!”勾魂使者声嘶力竭地叫。
“为何要饶你?你曾经饶过人么?”
“我……”
“你怕报应?”
“水……水葫芦给,给你。”
“杀你这种人,污我之剑。”
“饶命!”
他没收了四个水葫芦,跳至一旁喝道:“快滚!下次不要碰上我。”
勾魂使者爬起便跑,如同漏网之鱼。
恨地无环已经清醒,坐在一旁苦笑道:“你放了这个人,他会去杀别人的。”
他将两个水葫芦递给恨地无环,也苦笑道:“我与他无冤无仇,怎能杀他?大家都在生死关头,他的举动情有可原。”
“你为何救我?”
“在下总不能见死不救。”
“刚才你给我喝的好像不是水……”
“禁声!”
东面,六个结伙的狐鼠在二三十丈外出现,六个人都有点委颁,脸上已失去光彩,大概饿得差不多了。
他向恨地无环低声道:“你伏在草中装死,我引走他们。这六个狗男女已经结成一伙,以一敌六我没把握,必须引走他们你小心了。”
他悄然窜回路中,等对方接近至六七丈外,方长身而起向西走,脚下踉跄。
魔僧了了走在最前面,喜悦地叫:“前面有个活的小辈,快宰了他充饥。贫僧委实饿得受不了。阿弥陀佛!有救了。”
六个人脚下放快,杜弘心中暗骂淫憎该死,居然要杀人来充饥,贼秃已失去人性了,可恶!
远出界外,后面淫惜已追近至三丈内,狂笑声震耳,渐渐迫近至身后了。
他冷笑一声,突向右一窜,两三起落窜入一处山坡下的乱石堆中。一闪不见。
魔僧身后是那个身形庞大的飞熊罗北极,向右侧抄出叫道:“向左跑了!”
“我向左抄,他跑不了。”魔僧兴奋地叫。
第三个追到的一枝梅许三姑,急叫道:“要小心埋伏。”
右侧的乱石丛中,突传出飞熊的狂叫声:“天哪!我……我完了,天蝎……啊……”
“啪”一声,跃上一座石头的飞熊,突然的摔落石下,不住翻滚,发出令人心悸的狂号,山林为之响应,声势惊人。
魔僧了了如见鬼魅般回头狂奔,尖叫道:“赤练蛇!赤练蛇,……”
一枝梅许三姑比任何人都退得快,退出小径,已经吓得花容失色,不住发抖。
五个人不再理会仍在狂叫救命的飞熊,匆匆逃走。
杜弘从另一端绕出,事先他已经发现这一带的蛇窟蝎窝,只杀了一个飞熊,他颇感失望。
他沿山根往回走,走了百十步外,前面一株树后,突传来颇为耳熟但中气已虚的叱喝声:“不许走近,除非你想死。”
他闪在树后,问道:“是恨海幽魂么?在下杜弘。”
“你想除去我么?”
“不!听话声,我知道你需要帮助。”
“哼!狼子野心。”
“仲孙姑娘……”
“走远些!”
他不再发话,悄然掩进。
“砰”一声响,树后的人倒了。
他一跃而上,地下的恨海幽魂本能地翻转,一剑循声挥出。
“卡”剑砍在树上。
他拍落了剑,按住恨海幽魂叫道:“仲孙姑娘,你需要帮助。”
恨海幽魂戴了面具,看不出表情,但那双毫光已呈朦胧的大眼睛,可看出她已到了油尽灯枯境界,砍出的一剑毫无力道,不问可知她快完了。
恨海幽魂竭力挣扎,但力道已失,毫无用处。
他拂开恨海幽魂披散在脸上的长发,摘下面具,不由一怔,心说:“好美的姑娘,她为何要用面具掩住绝代娇容?”
第 四 章 患难断魂
那是一张清秀的脸蛋.五官玲珑,像是出自名匠精工雕出的美人像,可惜颊上已消失了红润,大眼睛中已没有动人的光彩。樱唇干裂,淤血成块.口内有白沫,两颊失水而显得颊上无肉,不再动人不再可爱了,但仍可从她的轮廓上,看出往昔的绝世风华。
“你需要水和食物。”
恨海幽魂脱力地喘息,口中吐出微弱的两个字:“水……水……”
水葫芦的口子一沾她的干裂樱唇,水气一冲,她发狂般吸吮,像是索奶的婴儿本能地大口独咽。
杜弘等她喝够了,方探手入怀,取出他一直珍藏,舍不得吃的两个硬饼,撕成小块往她的口中塞。
一个硬饼被她狼吞虎咽地吃光,她方神智完全清醒。
她眼中重新有了光彩,看清了杜弘,失惊道:“咦!是……是你?”
“是我,杜弘。”
“天哪!是……是你救了我?”
“是的,你需要水和食物。”
“我……”
他将另一只硬饼塞入她手中,并将一个水葫芦递过,苦笑道:“留下吧,你需要这些东西。”
她贪婪地将两样东西抱入怀中,突又将东西推回,冷冷地说:“你杀了别人,将别人活命的东西夺过来?我不要。”
他摇摇头苦笑道:“水是夺来的,但却是从要杀我的勾魂使者手中夺来的,他共杀了五个人,夺了五个水葫芦,我夺来毫不内疚,师出有名。至于这两个硬饼,是在下的,在下一直舍不得吃掉,决不沾有血腥,杜弘可以告诉你的,是在下从未夺过别人赖以活命的水和食物。”
恨海幽魂久久说不出话来,不住向他打量,幽幽一叹,垂下玉首道:“我……我相信你。但……你这三天来,难道……你练了辟谷术?”
“在下吃的是野草树皮。”
“你……”
“信不信由你。喝的也是草汁,当然很不可口,但我支持下来了。”
“老天!你……你为何……为何要救我?”
“为何找不能救你?咱们总算曾有一面之缘。”
“但……你救我,等于是少了一分机会……”
“你真傻,还想谈机会二字?至少,我不会要这种机会。”
“为什么?”
“那生死之门,根本不可能飞渡。安排这次毒计的人居叵测,他要藉此消灭江湖群雄,只留一个高手中的高手,向他摇尾乞怜,甘心受他驱策。哼!我银汉孤星宁可死。”
恨海幽魂长叹一声道:“看来,咱们这次死定了,认命啦!”
杜弘哼了一声,恨恨地说:“没那么容易,在下不是认命的人。姑娘好好隐身,目下外面太过凶险,那些失去人性的人,已
在打吃人肉的主意了。在下要去找出路,少陪了。”
恨海幽魂完全崩溃了,不再是江湖女英雄,而是个软弱的少女,一把抱住他的手,泪水夺眶而出,无助地颤声低唤:“杜爷,不……不要丢下我,我……我怕,我不知如……如何是好,我,不知如……如何是好,我……”
“仲孙姑娘,目下你不能走动……”
“杜爷,求求你,……”
“老天!你走动不便,我无法照顾你,而我又得去找出路,总不能坐而待毙哪!”
恨海幽魂长叹一声,放手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我竟是这般软弱。唉!也许我并不是勇敢的人。杜爷,谢谢你的恩德,愿来生犬马以报,不耽搁你了。”
“仲孙姑娘……”
她凄然一笑,接口道:“杜爷,你很坚强,我相信你能够脱险,我也衷诚祝福你成功。”
他目不转瞬地注视着恨海幽魂,久久方说:“人在生死关头,方可看出他内心深处的善恶本性。在下与姑娘素昧平生,据江湖上传说,姑娘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出没无常,行踪飘忽宛如鬼魅,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亦正亦邪任性而为。但今天看来,姑娘并不如传说的那么可怕,可知传闻是靠不住的。但你却是在下断魂谷中所见到的唯一光明正大的人。就凭你这点高贵的品质,如果在下确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