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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江湖上凶名昭著的南天双霸南天虹兄弟,他们来做什么?如果他们插手宋、乔两家的事,腥风血雨势难避免了。”
目光一瞥那位年轻美丽的女郎,他的心跳加速了。黛绿春彩翠玉裙,小腰一握,上满下圆,浑身散发着醉人的幽香,优美动人的胭体,真像一只细腰峰。瓜子脸,柳眉杏眼,明亮的眸子灵活万分,也太活了,活得可以拘魂摄魄。琼鼻樱唇,像是巧匠精工镶嵌在那吹弹得破的脸庞上,无不恰到好处,令男人看了心动神摇,流露在外的妖媚神态,正人君子一眼便可看出她不是好路数,太撩人的女入,定会招蜂引蝶掀起无穷风波。
女郎向闻元毅打招呼,语音甜甜地,柔柔地,令人闻之心里像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乱糟糟,心痒难熬的滋味真不好克制。
闻元毅脸一红,笑道:“陆姑娘笑话了,朋友们聊聊,平常得很。哦!请坐坐,桌上在下叫人清理。”
陆姑娘不客气地在对面坐下,说:“也好,那就打扰啦!来,我替你们引见引见。”
闻元毅向两个中年人施礼,笑道:“在下闻元毅,这位是敝友翟兄世纲。请教。”
陆姑娘有点不悦,她先表示要替双方引见,闻元毅即枪先自我介绍,于礼不合。但她并不现于辞色,水汪汪的凤目不住向杜弘打量。
为首的中年人大刺刺地拖长凳坐下,皮笑肉不笑地漠然地说:“在下南天虹,那是舍弟天霓。”
姑娘向杜弘嫣然一笑,问:“请教这位爷台贵姓大名,咱什见过么?”
杜弘呵呵笑道:“在下杜天磊,这不是见过了么?”
“我指的是过去。”
“过去?过去在下也叫杜天磊,未来嘛!还是叫杜天磊。抱歉,还没请教姑娘的芳名呢。”他轻松地说。
“我叫玉姑。”
“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很响亮呢。”他仍然轻松地说,大有玩世不恭的神情。
陆玉姑傍着他坐下,媚笑如花地说:“是挖苦呢,抑或是奉承?”
“也许两者都有。”他耸耸肩说。
“看不出,你这人道貌岸然,却风趣得很。哦!你听说过我?”陆玉姑软软地问,纤纤玉手搭上了他的右上臂,手又白又嫩,柔若无骨,水葱人儿能有多大力气?
他不在意地微笑,牌呢着这浪态撩人的荡妇,说:“唷!你以为我是初出道的嫩娃儿么?告诉你,我杜天磊是在江湖长大的。连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解语花陆玉姑都没听说过,还配称江湖人?”
解语花陆玉姑五指一收,笑道:“你不满意我的名号么?”
他默运潜劲,抗拒对方手上所加的压力,呵呵一笑,左手徐徐伸向对方的脸颊,说:“好姑娘,你的名号与我毫不相干,是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杜某决不是人间贱丈夫。”
解语花的右手,快速地抓住了他的右手腕门,笑道:“你并不老实,是么?”
两人斗上了。表面上看,两人侧身相对,他的双手皆被对方所拍制,主动已失,无可挽救。
众人皆袖手旁观,看他两人动手动脚打情骂俏。南天双霸不住冷笑,似在说:“你小子有苦头吃了。”
他的左手仍然一分一分地移向解语花的粉颊;解语花的右手虽扣住了他的脉门发劲,但遏止不住他的接近,显然技差一筹。
终于,他的食中二指,搭上了解语花温润腻滑吹弹得破的右颊,泰然地说:“天生尤物,一身媚骨,果然名不虚传。陆姑娘,如果你这粉脸桃腮少了一块肉,多了一块疤,告诉我,那会有什么结果?人家还会称你为解语花么?”
解语花乖乖地放手,强笑道:“杜爷,你真会拧我一把么?”
他呵呵笑,反问道:“你认为我会不会?”
“也许。”
“你怎么想都好。”他针锋相对地说。
解语花不得不认栽,媚笑道:“如果你我翻脸,你将是我平生唯一的劲敌。”
“好说好说。”
“因此,我认为最聪明的举动,就是不与你翻脸。”解语花似笑非笑地说。
“但愿如此,在下并不想与一位美丽的姑娘翻脸。”
“那么,你说吧,你帮谁?”
“你说的谁又是谁?”
“不要打哈哈,你知道我说谁。”
他向闻元毅一指,笑问:“那么,你与闻兄是同一条路的人了?”
闻元毅笑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陆姑娘昨晚住在宋家。”
“难怪,你们是约好了的。如果在下不表示意见,哪会有什么结果?”
南天虹哈哈怪笑,笑完说:“阁下岂不是明知故问?结果你比咱们清楚。”
“抱歉,在下不善猜谜。”
南天虹的食指,几乎点在他的鼻尖上,阴测恻地狞笑说:“阁下,咱们没兴趣打哑谜。
如果你不识好歹,咱们会好好伺候你。”
他无动于衷,这些饱含威胁性的恐吓他不在乎,眯着眼怪腔怪调地问:“你恐吓我么?你又不是奴才,伺候我又有什么好处?你如果恭顺些,也许我会赏你一吊钱。”
南天虹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指出如电闪,点向他的眉心,碎然袭击,相距又近,一发即至,断无落空之理,即使不中眉心,脸面任何一处皆可致命。
杜弘早有防备,左手一拨护住头面,下面伸脚一勾,也给对方一记出其不意的反击。
“砰!”南天虹倒了。
杜弘哈哈大笑说:“老兄,你怎么啦?高山跌好汉,平地跌笨牛,楼板虽不是平地,跌倒了同样不舒服。快起来,快起来。”
南天霓先是一怔,做梦也没料到乃兄会失手。接着欺进,伸手急拔护手钩,要动家伙了。
解语花脸一沉,叱道:“退去坐下,你想明火执仗?”
“陆姑娘……”南天霓怒叫。
“你没听到我的话?”
杜弘冷冷一笑,轻蔑地说:“南天双霸在江湖名气不小,原是虚有其表浪得虚名的人。”
解语花淡淡一笑道:“杜爷,少说两句好不好?激怒他们对你也没有多大好处,在这里闹事引起官府的注意,你会有麻烦的。”
他泰然倒了一杯酒,仰面一口喝干,傲然一笑道:“如果怕麻烦,乖乖回家扛锄头种庄稼,何必到江湖上来丢入现眼?陆姑娘,你幸好及时喝住了这位仁兄。”
“你……”
“你的钩如果拔出,我保证他不丢一条胳膊,也得少一条腿。”
“你像是很有把握。”解语花悻悻地说。
“没有把握,在下便不敢随闻兄到挹秀居来送死。”
“如果咱们不按江湖规矩,五比一你有多少机会?”解语花似笑非笑地问。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
“你是说……”
“你们五人发动。”他气吞河岳地说。
闻元毅赶忙打圆场,笑道:“算了吧,咱们并不是打算在触目处打斗,而是要把盏言欢好好商量的。大家坐下,咱们慢慢谈。伙计,重整杯盘。”
三四名店伙匆匆收拾残肴,换上新杯盘,酒送来了,桌旁多了一位身材修伟满睑虬髯的中年人,皮笑肉不笑地站在一旁,扫了众人一眼,说:“诸位光顾小店,都是小店的财神爷,小店探感荣幸,谢谢诸位光临。”
闻元毅不耐地挥手道:“码掌柜,少罗唆好不好?”
蔺掌柜哼了一声说:“把话说清楚,免滋误会。小店的客人……”
“你到底要说什么?”翟世纲沉声问,声色俱厉。
蔺掌柜不为所动,沉着地说:“诸位如果感到手痒,想松筋骨,可到据胜亭玩玩,请不要在小店动武。”
解语花挥手不耐地说:“好了好了,你不要少见多怪,这里没有人想松松筋骨,赶快将酒菜备妥才是正经。”
“那在下就放心了。”蔺掌柜悻悻地说,仍客气地告退。
新点的酒菜送上,闻元毅首先替杜弘斟酒,客气地双手持壶,一面斟酒一面说:“杜兄,休怪咱们鲁莽,咱们只想劝尊驾不要管来、乔两家的闲事,干预的人愈多,愈不好收拾。敬你一杯,咱们好好商量。”
解语花也举怀说:“这样吧,咱们席间不谈宋、乔两家的事,可好?社爷,敬你。”
干为敬,她干了杯中酒,不由杜弘不喝。杜弘已有三分的酒意,干了杯中酒道:“在下已在山大爷家中表明了态度,为何诸位仍然不信?你们这些老江湖,心眼儿确也太多了。”
闻元毅无端地拍手大笑,问:“杜兄,你是个老江湖么?”
“至少不是初出道的生手。”他傲然地说。
“但你却没看出眼前的处境。”
“呵呵!闻兄……咦!你……”
他想站起,但已不可能了,一阵昏眩感无情地袭来,瞬间便征服了他。
“乒乓!”他扫落了酒杯,往桌上一伏,立即人事不省。
闻元毅一手挽住了他,笑道:“怎么啦?一杯便受不住了?江湖人不能贪杯,贪杯会误事的。”
醒来时,他感到浑身发软,眼前腾陇,喉干舌燥,热浪逼人,昏聪感像冤魂似的死缠住他,虚弱得像是浑身的骨头皆崩散了。
“水!我要水。”他喃喃地叫。
有人走近他,将他的上身扶起,水气一冲,他本能地张嘴狂饮。
他清醒了,倒回木枕深深吸入一口长气,拍拍额头虚弱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伺候他的是一个青衣大汉,将木制水瓢丢入床头的水桶中,冷笑道:“这里原是一间柴房,但已经废置许久了。”
“太热,可否开开窗?”
“柴房哪有窗?休想,忍着些吧,别忘了你是囚犯。”
“谁把在下弄来的?”
“敝主人闻大爷。”
他记起了一切,苦笑道:“好高明的诡计,重整杯盘时动了手脚。哦!拒秀启的蔺掌柜。与令主人是朋友?”
“是的,你明白了吧?”
“难怪我会上当。”
“后悔了吧?”
“后悔也没有用了,何必后悔?你们要把在下如何处置?”
门开处,笑声震耳,挹秀居计算他的五个男女不但全在,还多了一个摩云手。闻元毅领先跨入,笑道:“咱们不是小气的人,给你两条路选择。”
他挺身坐起,泰然自若地说:“当然罗,在下已是笼中之鸟,失水的鱼,哪两条路,你说吧,在下洗耳恭听,但愿能满足阁下的愿望。”
摩云手接口道:“咱们已经打听清楚,你确是偶然经过敝地的人。”
“凭你这两句话,大概在下尚有活命的希望。”杜弘仍然毫不激动地说。
“那就得看你的态度了。”闻元毅狞笑着说。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咱们江湖人的金科玉律。开门见山,你就说出所指的两条路吧。”杜弘微笑着说。
闻元毅抱肘而立,仰头打了个哈哈,说:“好,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两条路:其一,是你替咱们办事,咱们给你合理的报酬;其二,你已经知道咱们不少秘密,咱们势必杀你灭口。两条路一生一死,一吉一凶。如果我是你……”
“你便选择生路,是么?”他似笑非笑地问。
“当然,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解语花接口道:“咱们已查出你的来龙去脉。你会在开封逗留两日,乘车动身北上。在此之前,你并未与任何有关乔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