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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人凤一笑道:“谢小姐是嫌我给少了?她一辈子传阿卖笑,只怕也赚不到三千两,马容只化了三百两,就等于给她赎了身!并不是天下所有女子都能有千金身价的!”
谢玉茜冷笑道:“一个风尘老妓能赚到三千两白银是够多了,可是她要有命来享用它。
如果林立鹤发现了钢钉被人改动过了,一定会想到她头上……”
高人凤道:“林立鹤就是不为钢针的事,也不肯轻易放过她的,因为马容可能已经承认欺骗他的事,可是林玄鹤总不会去找一个可怜女子的麻烦吧。”
谢玉茜道:“如果他知道钢钉是她输出来的,就会不同了!”
高人凤道:“林玄鹤如果够英雄的话,他应该来找我,弄坏他钢针的是我!”
谢玉茜冷笑道:“从今天的接触中,我看出林玄鹤是个极端自负的人,绝不肯忍受任何的欺骗,你!我!马容,将都是他找麻烦的对象,我不怕他,马容有侍卫营为后台,你足智多谋,自然也不怕,可是那个女子呢?就为你三千两银子,她要付出生命为代价!”
晏四觉得谢玉茜太过份了,连忙道:“玉茜!你不能这样说,如果不是高贤侄的巧妙设计,你早已伤在五云捧日针之下了。”
谢玉茜沉声道:“我不领情!”
晏四愠然喝道:“玉茜!”
谢玉茜抗声道:“我不稀罕一场从欺诈中得来的胜利,尤其是这场胜利会危害到一个可怜的弱女子时,我宁愿自己被杀死在比武场上!”
由于她义正词严,使得晏四也无以为词,倒是九格格微微一笑道:“高先生侠义胸怀,定然不致于如此轻率从事,我想他一定作了适当的安排。”
高人凤微笑道:“我关照过她,林老头一出门,立刻就收拾细软,由那位杜九兄送她到一个隐僻处躲起来了,而且还另外送了两千两的程仪,这个安排是否妥当,我却没有把握!”
谢玉茜怔了一怔才道:“你可真有钱!花起银子来像流水一样。”
高人凤谈笑道:“我的钱虽非得自偷盗,来源也不算正当,用以资助一个风尘女子脱离苦海,总算是一件好事!”
谢玉茜默默无语,九格格又陪笑道:“谢姊姊就是这个脾气,得罪高先生之处,我替她陪个不是吧!”
高人凤依然含笑道:“不敢当,事实上高某倒是很感激谢小姐的教训,行事有始有终,这才是武人本分!”
谢玉茜正色道:“岂止有始有终,更应该光明磊落,才是男儿本色,今天高先生完全是帮我的忙,我不能说什么,但是以后尚盼高先生珍惜羽毛,你的年纪还轻,老是玩弄心计,殊非立身之道!”
晏四怕高人凤脸上过不去,连忙喝止道:“玉茜!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谢玉茜漠然道:“论理这番话该是您二位前辈来说,可是你们都不开口,似乎还颇为赞许他的作为,只好由我来讨人厌了!”
晏四的脸红了,徐广梁在旁也讪然,倒是高人凤一拱手道:“谨拜嘉言,高某万分感激,高某幼失庭训,沦落江湖,学了很多坏习气,这次追随谢大哥,就是想多学学做人的道理!”
九格格一笑道:“谢大人禀性刚正,立身严谨,跟着他学一定错不了!”
谢文龙一直都没有开口,一方面固然觉得妹妹太过于使人难堪,另一方面却也认为她的话很有道理,趁着这个机会,连忙哈哈一笑道:“惭愧!惭愧,跟着我这个没用的大哥,恐怕只能学成一个饭桶!”
大家也是哈哈一笑,算是把僵局带过去了,高人凤轻声道:“对方连折两阵,那个莫振南恐怕躲不住了,大哥留心看看他是否是那飞贼!”
对面的帐篷中走出一人,立刻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可是看清楚后,却又十分失望,因为那人留着又黑又长的胡子,不象是飞贼的样子!
那人走到仲裁席前一拱手道:“莫振南候教!”
九格格兴奋地呼道:“是他!就是他!”
谢文龙惑然道:“飞贼没有胡子!”
九格格道:“不会错!我记得他说话的声音!”
谢文龙、谢玉茜与徐广梁都跟飞贼照过一次面,晏四只远远见过身影,都表示不太相信!九格格道:“我记得绝不会错,他把我从王府中劫出来的时候,跟那个被杀死的镖客说话时,也是这付腔调!”
徐广梁道:“他跟老朽也谈过话,声音不太象!”
谢玉茜道:“身材也不对,飞贼要高一点,而且是个黑脸膛,这个人太白了,脸形也没有这么瘦削!”
九格格道:“他那副鬼腔调我一听就知道……”
高人凤道:“格格说是他,可能不会错!”
谢玉茜道:“声音、身形、外貌都不对!”
高人凤笑道:“语腔可以别着嗓子讲话,他见徐前辈时操着本音,一时不容易记得,可是故意改换音调,倒是给人印象特别深刻,因为不太自然,一听就有别扭之感!”
九格格道:“就是这么回事,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就有不顺耳的感觉,第二次在谢家的花园里,因为他压低了嗓门,倒是不太注意!”
高人凤含笑道:“欲盖弥彰,这家伙是聪明过度了。”
谢玉茜道:“其他部份的特征呢?”
高人凤道:“胡子可以装上去,脸色可以用易容药,身材更简单,他佝偻着腰,缩起脖子,再穿上长袍,微屈膝部,至少可以矮两三寸,这些都是江湖上下三流的伪装伎俩,这家伙学得还不够精,一眼就看出了破绽!”
谢玉茜道:“脸形的胖瘦总换不了吧!”
高人凤笑道:“那固然改不了,可是留下长胡子,使脸色变苍白,加深鼻梁,看上去就会瘦得多,这是造成视觉上的错误印象!”
经他这一说,大家看看也象得多了,晏四一叹道:“老夫跑了一辈子的江湖,竟不知有这套把戏!”
高人凤笑道:“四叔交往的都是成名江湖人物,唯恐人家不认识,哪里还会故意乔装呢?而且这种末流江湖伎俩,只有鸡鸣狗盗之流才会使用,四叔自然不清楚了!”
谢玉茜一笑道:“高先生倒是什么都懂!”
高人凤脸色微红,讪然道:“高某是从江湖最低层混出来的,这些为人不齿的伎俩自然比较清楚一点!”
谢玉茜眨眨眼睛笑道:“高先生别误会,我这番话倒是真心表示钦佩,小事情上可以看出大学问,知识绝没有尊卑之分,今天如果不是高先生博学广阔,我们岂非被这贼子瞒过了!”
谢文龙慎重地道:“这事情关系很大,我们必须弄清楚,千万不能枉屈好人!”
九格格道:“管他是不是,先抓起来再说!”
谢文龙连忙道:“不行,谢某虽然立身朝门,也抱定宁纵毋枉的主意行事,尤其是关于名节方面,更不能鲁莽从事,万一弄错了,那是很难弥补的。”
九格格有点不好意思,谢玉茜笑道:“飞贼的右手受了我的箭伤,短时间绝对好不了,用这个去辩认他就行了!”
高人凤笑道:“那倒不必,伪装术只能掩人耳目于一时,动手的时候,一切本相仍是会露出来的!”
谢玉茜忙问道:“高先生,我对这些可是一点都不懂,怎么样才能看出破绽呢?”
谢文龙也道:“兄弟!你就帮个忙吧,今天是比武的场合,对方是代表侍卫营出面的,一定要证据确实,才能对他采取行动!”
高人凤想想道:“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由九格格对马容下令,叫他把这姓莫的送过来,由兄弟解开他的伪装,而后加以逮捕!”
谢文龙点点头问道:“第二个办法呢?”
高人凤道:“那就是装作不知道,由谢小姐出面迎战,最好是斗拳脚或兵器,那样他必须将行动的幅度放大,佝腰曲脚的伪装就难以保持了,如果能把时间拖长一点,他一出汗,脸上的易容药也会被汗水冲掉……”
谢玉茜道:“拳掌的功夫我恐怕不行,第一是气力不如人家,再者他如真是飞贼的话,逆穴手法就不易对付!”
晏四点头道:“这话有理,还是第一个方法省事!”
高人凤道:“第一个方法固然省事,只怕得鹿非真,因为对方化装成这个样子,一定有所依据,至少会有个真人作为蓝本,如果马容送来的是另一个真人,岂非打草惊蛇,反而给他一个搪塞的机会!”
徐广梁叹道:“高世兄的话大有见地,当年绿林中有一个巨盗,号称千面人,就是利用这种手法,真真假假,弄了十几个替身,使得追缉他的仇家如堕五里雾中,不知道追踪那一个的好!”
谢玉茜道:“那我就出去战一阵吧!”
晏四道:“反正你已经赢了好几场了,输一场也没关系,只要能揭穿他的本相,我们立刻可以上前接应!”
谢玉茜点点头,装束一下,徐徐地走出场去,仲裁席上对莫振南也不认识,卜逸夫开口问道:“二位准备如何比较法?”
莫振南哑着嗓子道:“既是比武,就没有范围,拳掌兵器,暗青子,都在武学之列!”
这家伙的口气好狂,好象什么都在行,连卜逸夫都感觉得不以为然,冷冷地道:“这些只是小巧功夫,正统的武学是弯弓盘马,长枪大戟,阁下是否也列算在内?”
莫振南毫不在乎地道:“如果对方有兴趣,在下亦可奉陪,甚至于耍石锁,举仙人担,手格猛兽,掌碎叠砖的气功。在下都不辞一决!”
卜逸夫愠然道:“谢小姐是闰阁千金,不是走江湖,耍把戏的混混!”
莫振南冷冷道:“闺阁千金的本份是刺绣女红,烹饪理家,学些相夫教子的道理,既然出来抛头露面,舞刀弄枪,还讲什么身份,搭什么千金小姐的架子!”
卜逸夫气得混身发抖,厉声喝叫道:“马容!你出来!”
马容从帐篷中出来了,走到场里拱手问道:“卜老供奉,不知有何命示?”
卜逸夫怒声问道:“这家伙是从那儿冒出来的?”
马容道:“是再晚的朋友,受再晚之邀前来助拳……”
卜逸夫沉下脸道:“老朽系应和亲王之请前来出任仲裁,因为一方面是名门小组,另一方面也都是有身份的人物,老夫才免为其难,现在你把这种江湖无赖也找来参加,老夫这种仲裁人可干不下去了!”
马容十分作难,莫振南却笑着道:“卜老伯有失身份,在下也不敢勉强,而且在下所能都是些江湖不入流的玩意,卜老仲裁时恐怕也难以公平!”
卜逸夫想喝道:“这是什么话?”
莫振南笑道:“没什么!仲裁人的职责是评定胜负,卜老对某些项目不熟悉,自然难以评裁!”
马容皱眉道:“莫兄!你不能这样子说话!”
莫振南道:“这不打紧,卜老乃成名前辈,对于末流江湖手法根本就不屑一顾,说卜老不清楚这一套,正是对卜老表示敬意,如果我们硬要勉强卜老担任仲裁,那才是侮辱了老前辈!”
卜逸夫被他说得无言可答,怔了一怔才道:“老夫既然无能为力,留此无益,告退了!”
史云程跟着道:“老夫也告退!”
二人同时起立,拂袖转身,从仲裁席上走下来,一直往外而去。莫振南笑笑道:“仲裁人走了,这场武也比不成了,今天就此结束吧!”
谢玉茜心细如发,看见眼前的情形,分明是演就的圈套,莫振南说那番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