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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龙道:“反正他是进屋后才被人杀死的,如果下手的人还没有逃出去,就一定还躲在这屋子里!”
晏四道:“废话,你看看这屋子里什么地方可以藏得下一个人!”
谢文龙四下一看,这间小茅屋里不过才丈余见方,除了一些农具外,就只有土墙上挂着一领防雨的蓑衣,根本就不可能容人藏身,不禁怔住了道:“一定有人下手杀死了这老头子,否则他绝不会自己死掉的!”
晏四站起身子,开始在四下寻索,最后在墙上取下蓑衣,就发现蓑衣后面是一个尺来宽两尺来高的方洞。
洞后是一尺多深的夹壁,然后才是外面的草墙,他爬进方洞后,居然又发现了一条进往地下的地道,谢文龙也探头进来看见了四道:“原来这儿还有秘密的通道,飞贼一定是杀人后从这里逃走了!”
说着抽出了腰间的青钢大刀,爬进来顺着地道,小心翼翼地向前搜索着。这条地道通入口处虽窄,里面却越来越宽,而且是用方砖砌成的,每隔三四丈就有一块小方格通到地面上来光透气。
谢文龙一面走一面道:“这条地道很费工程,不知道建它有什么用?”
晏四跟在后面道:“凌家兄妹都是武林中人,自然有许多秘密,比如说出人便于隐藏行迹,躲避仇家的追踪,都需要这种秘密的通道!”
谢文龙道:“他们不在江湖上行走,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而且这条地道通向一间小茅屋,似乎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晏四哼了一声道:“你对江湖上的事知道多少,越是不公开出面的江湖人,行为越是诡异,秘密也越多。他们练了武,没有不希望扬名立万儿的,可能就是为了这种种不得已的原因,才逼得他们隐姓埋名,不敢出头,再者对这所园子你知道得也不多,安知其他所在没有类似的通道呢?”
谢文龙这才不开口了,二人走了约摸有里许光景,地道到了尽头,有石级通上去,出口外是一个圆形的拱丘,推开石门,却是园墙外的一座古墓。墓碑是嵌在墓丘上的,从外面看来,谁都想不到是一扇石门。
谢文龙这才颓然地道:“那飞贼又溜了,这下子上哪儿找他去?”
晏四道:“你怎么断定是飞贼呢?”
谢文龙苦笑道:“除了飞贼,谁还会逆穴手法?”
晏四摇摇头道:“逆穴手法是一种武功,飞贼能学到这种手法,别的人也能学!”
谢文龙一怔道:“您知道还有谁会吗?”
晏四道:“不晓得,可是我敢断定这个人绝不是飞贼。因为据我所知逆穴手法是必须用右手施为的,那个飞贼昨天被玉茜用袖箭射伤了右腕,绝对无法再用逆穴手法伤人了,他在龙府点那个老妈于睡穴就是普通手法。”
谢文龙又是一怔,晏四却凝重地道:“不过这个下手的人必然与飞贼有关,与凌家兄妹也有关系!”
谢文龙道:“小侄也是这样想,否则此人不会躲在那间茅屋中,更不会知道利用那秘密的通道。不过他既是凌家的熟人,为什么又要杀死那老管家呢?”
晏四点点头道:“我正在想这个问题,假如他是怕我们发现,大可躲在地道里不出来,如果说他是凌家的仇人,就不会知道凌家的秘密通路。”
谢文龙皱眉道:“会不会是他怕我们在园中发现更多的秘密,所以才使出这一苦肉计,把我们引开去!”
晏四神色一动道:“嗯!有点道理,你再说详细一点,你怎会有这种想法的?”
谢文龙道:“小侄是经办刑案的,每有一件凶杀案时,首先要判断的是杀人的动机,而这个老家人的被杀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动机,而且他进屋时,没有发出叫声,可见与凶手是熟识的,说不定还是故意前去通知那个人,叫他躲起来,不要被我们找到,因为这园里放置工具的地方很多,在竹楼附近就有一处,他不必绕远到那一间茅屋去!”
晏四一笑道:“很好!讲得很有点道理,可见你这几年公事饭没有白吃,多少总混出一点经验,你还有什么更深一层的看法呢?”
谢文龙红着脸道:“本来杀死一个老家人很简单,可是这凶手偏偏采用了逆穴手法,分明是想使我们认为是飞贼下的手,当然他也知道我们一定会发现那条地道,我们追了出来,一心想去捉拿飞贼,就不会再去摸园子了!”
晏四道:“完全正确,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那人的目的何在,以及想隐藏的是什么。”
谢文龙忙问道:“是什么?”
晏四道:“自然是我发现的那个坑,那坑里一定埋的是死人,而且是一两天内新埋的,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在今天来搜园子,因为现在不是游园的季节,把尸体埋在那里,过些时候,新土上面长了草,一切都掩埋了,谁知我们偏偏今天就闯了来,他们一定急着想将我们调开,好立刻掩没证据,搬开尸体。”
谢文龙怔然问道:“您怎么知道坑里一定是死人呢?”
晏四笑道:“我经过竹林时,发现了几株断竹,那分明是有人在那儿动手争斗,被武器砍断的,因此我才动了疑,偷着去找了一遍,接着我到了那个新坑,附近的草叶上还有几滴干了的血迹。”
谢文龙叫道:“您怎么不平说?”
晏四道:“从那老管家推三阻四,不让我们进园子,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我才放意诈诈他,想在他口中先问出个头绪,因为我怕是丁兆民遭了毒手。”
谢文龙一怔道:“丁兆民是太极名家,与凌家尚有同门之谊,他们不至于对他下毒手吧!”
晏四冷笑道:“这可很难说,丁兆民与我一同进来,原为飞贼而来,到现在仍不见踪影,他定然是知道飞贼与此地有关,赶着来理论而遭了毒手,就便埋在园中。”
谢文龙道:“那我们赶快前去看看究竟。”
晏四道:“别忙,再等一下!”
谢文龙道:“为什么要等呢?”
晏四笑道:“他们见我们追入地道之后,自然会想到我们去而复返的可能,一时还不会动手挖坑,此刻前去,徒然打草惊蛇,说不定只找到一个死人,活人却都溜了,倒不如再等一下,使他们认为我们已中计远去捉拿飞贩,放心移尸灭迹时,我们再出其不意地闯了去!”
谢文龙对晏四设想之周,自是十分信服,果然耐心地等待了一阵,讨论了一下别的枝节,约莫经过了半个时辰,晏四道:“可以走了,这个时候他们大概刚把坑里的玩意儿挖出来,闯了去刚好人赃俱获!”
说着又动手去推开了墓上的石碑,谢文龙惊叫道:“我们还是从这里进去?”
晏四笑道:“假如我们想不惊动人,自然是要从原路过去,这就是秘密通道的作用所在。”
谢文龙怔然道:“可是这条通道是对方故意暴露的,已经不能成为秘密了!”
晏四笑道:“你这样想,他们也这样想,只有我不这样想,所以它还是一个秘密!”
谢文龙摸着头道:“小侄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
晏四道:“以常情而论,谁都不会再从这条路进去,因此他不会有人防守,何况三友山庄里的人手不多。”
谢文龙终于明白了道:“我们去而复返是他们意料中事,可是从哪条路进去却是他们无法预测,为了防止我们突然而入,他们一定会设法防守。”
晏四抢着道:“对了!他们如若人手充分,当然会在每一个地方都设防,可是凌氏兄妹一共只有三个人,一个人行事动手移尸,最多也只有两个人可以用来巡风,我观察过那个挖坑的地方,只有东西两头可通过地道的这条捷径,所以他们必须考虑一下我们可能采取的途径。”
谢文龙笑笑道:“所以您来取这条最不受注意的路!”
晏四道:“凌家兄妹都是很慎重的人,他们知道如何选择最大的叶能,只可惜他们不常在江湖上行走,忽略了最不可能的地方才是最值得注意的地方!”
谢文龙不再说话了,默默地咀嚼晏四的教训,这个久历江湖的老人的任何行动中都充满了宝贵的经验与智慧!
通道很快走完了,当他们由方洞中移开蓑衣进入小屋则,地上金老儿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晏四一怔道:“我不相信他们有这份闲情来搬走这一具尸体。”
谢文龙道:“这儿并不是停放尸体的地方,他们自然要移走了!”
晏四道:“不!他们最主要的目的是不让我们知道坑中的尸体,金老头之死是我们目睹的,并没有掩藏的必要!”
谢文龙道:“也许他们要把金老头的尸体去代替坑里的尸体!”
晏四又沉思片刻后才道:“现在我什么也不敢预测了,到那里去看看再说,对方比我想象中狡猾得多!”
谢文龙到屋角去拿了一柄锄头,晏四阻止道:“不必费事了,那里有挖土的工具!”
谢文龙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晏四道:“我点过屋中的工具,原来有六把锄头的,现在只剩下了四把,人家早就拿走了两把。”
谢文龙红着脸放下锄头,这虽是一点小节,他却没有注意,可见在处事的经验上,他还差得很多!
晏四这次倒是没有再利用机会对他施教,匆匆地走出屋子,径直向竹林走去,谢文龙也紧跟在后面,行了一程,远远可以看见有一个人佝偻着身子各地上挖土,晏四先停下观察了一下,确定那人是在将土从坑中挖出来,才低声道:“还来得及,他是在往外挖!”
谢文龙连忙急步赶过去,手按着刀柄喝道:“你现在想毁灭证据太迟了!”
刚说完这句话,他自己却连退了两步,因为那挖土的人一抬头,正是业已死去的金老头!神态安详,头上因为工作的原故,汗水直滴。
这个事实令他太吃惊了,金老头的尸体经他与晏四同时检查过,连四肢都僵硬了,怎么会死而复生呢?
金老头向他笑了一下道:“谢大人怎么现在才过来?”
谢文龙呐呐地道:“你……不是死了吗?”
金老头脸上堆下温色道:“谢大人玩笑开得太过分了!”不等谢文龙开口,他又接下去道:“老汉与大人无冤无仇,怎么空口白舌咒老汉死了呢?上了年纪的人最忌讳这种事,大人说话可得谨慎些。”
谢文龙怔了一怔,又睁大了眼睛仔细地瞧了一遍,确认他是金老儿无误,才失声叫道:
“我明明瞧见你死在那间小屋里。”
金老头一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老汉有个气血不足的老毛病,一紧张就会昏过去,过一会又会自动醒过来的,老汉是在那屋子里昏迷了一下,醒来时不见了二位,还以为二位已经走了呢。”
谢文龙道:“不可能!你明明是被人点了死穴!”
金老头笑道:“大人又在说笑话了,老汉不懂得武功,却也听人说过点了死穴之后就不能再活了,老汉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
谢文龙又怔住了。金老头的话没有错,死穴是最快的杀人方法,一指毙命,断无再生的可能,可是金老头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又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因此他皱着眉头,大惑不解地道:“我检查过你的身体,连手脚都硬了。”
金老头沉下脸道:“谢大人是专理刑事案件的,死人看得多了,老汉进入屋子到现在也不过才个把时辰,就是真的死了,也不可能僵硬得这么快,大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