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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那儿的局势一触即发,大战在即?”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哪儿有中国军队,我们将在哪儿战斗。”
“您将指挥第四军在何时反击中国军队?”
“随时准备。记者小姐您很快会看到这方面的战报。”
韦尔娜还没有问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和全美广播公司的两名男记者已将她挤到了一边。
聪明的韦尔娜抽身朝大厅的一角跑去,她拦住了正起身欲离去的蒂迈雅。
“蒂迈雅将军,您对考尔重新上任有什么看法?”
蒂迈雅苍老的声调:“陆军中的每一个官兵都知道,考尔是个从没有进行过实际作战的军人,在陆军中无法把这类事掩盖起来,军官们都不尊敬考尔。”
“您认为考尔能打败中国人吗?”
“一个从来也没有参加拳击比赛的人,要向拳王挑战,胜负难道不是很明显的吗?”
当天晚上,全印广播电台戏剧性地撤掉了哈巴克希·辛格将军视察第四军的消息,宣布考尔中将重新指挥第四军。
提斯浦尔第四师师部,军官们正在吃夜餐,听到这个消息,许多人将饭碗丢到地上。
有人公开喊道:“他来干什么?要带我们到中国佬的战俘营去吗?”
一名年长的军官在胸前划着十字:“上帝啊,考尔又回来了,这回请上帝来保佑我们吧!”
雄心勃勃的考尔第二天乘水獭式飞机回到了东部前线。
他几乎一点都不知道,对面中国军队乃何许人也。中国陆军精锐之师54军已枕戈待旦。
军长丁盛,人称“丁大胆”,身经百战,用兵奇谋,副军长韦统泰,颇有儒将风范,智勇兼备。130师师长董占林,善打硬仗恶仗,堪称“铁血师长”。
考尔是印度陆军有名的“贼大胆。”
“贼大胆”碰上了“丁大胆”。
是艺高人胆大呢?
还是狭路相逢胆大者胜?
是巨大的荣誉,还是巨大的陷井在等待着考尔?
二
水獭式飞机在云层中穿行。考尔下一站的视察地点是瓦弄。
飞行高度只有三千公尺,从机翼下掠过的雪山和原始森林历历在目,巨大的白色幔帷上点缀着翠绿的不规则形图案,令考尔心旷神怡。
一个大胆的计划浮上了考尔的脑海。
尼兰儋朝身下望去,只见峦峰叠嶂,险隘林立,不要说有强兵把守,就是徒手登攀也绝非易事。
“考尔将军,我想中国军队不会在瓦弄方向,向我们进攻,这是起码的常识。”
考尔将厚厚的毛线帽朝额顶推了一下:“我希望他们进攻,从隐蔽的地堡里用交叉火力杀伤进攻的敌人,尽管这种防御手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已被广泛使用,但今天仍然有效。问题是中国人有这么傻吗?”
机身向左微微倾斜,开始徐徐下降。机头对准了瓦弄机场的跑道,一阵晃动之后便平稳地滑行起来。
考尔解开安全带第一个跳下飞机。迎着他走来的是十一旅旅长席尔瓦准将。
“欢迎您,考尔中将。”席尔瓦朝考尔敬礼。
考尔没有还礼,而是张开双臂与席尔瓦热烈拥抱。
考尔总是以其西方式的热情对待下级.在非常短的时间内,使人感动,激动,很快变成一种考尔式的狂热。
果然席尔瓦大为感动,面庞胀红。
瓦弄机场是高大的铁木质营房,铁板制成的屋顶和墙壁都重新油漆一新,全是一色的陆军绿。
军官们走进旅部,屋子中央一只火炉燃烧正炽,两侧是地图和作战沙盘。
侍卫兵给考尔端来了一杯咖啡,考尔摆了摆手没有接。在视察部队时,他尽量一切从简。
“这里看上去很平静?”考尔笑着说。
“是的,非常平静,连鸟儿也显得少了。”席尔瓦准将回答。
“还经常打猎吗?”考尔看见挂在墙上的一枝崭新的双筒猎枪。
“野兽都跑到那边去了。”席尔瓦指了指中国方向。
“看来,这儿猎人太多了!”
军官们哄堂大笑起来。
席尔瓦笑着走到沙盘前面:“请看,东面是A高地,西面是B高地。我们的空降营在十几天之前已经占领了B高地。东西两个高地如牛之犄角成对峙状态。后面是c、D等九个高地。我们的中心工事在c高地。旅部即在c高地的后面。”
“很好!”考尔表示满意。
“所有的火力和兵力可以层层支援,将敌人杀伤在狭窄的通道上,A、B高地的进攻通道最窄处不足三米,地形对我们非常有利。”
考尔注视着A、B高地之间的一个山包问道:“这里有多少中国军队?”
“大约一个连。”
“应该把它夺回来,我们需要这个山头,就像需要圣河水一样。”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因为一周之后,将是尼赫鲁总理的生日,这是个应该庆祝的日子。”
席尔瓦准将的嘴角动了一下,但没有说话。
B高地上,库马盎第六营中校营长罗兹今天的情绪非常好。几天前的惊恐已经基本消失了。工事已全部修筑完毕,而对面的中国军队几乎完全没有动静。特别是昨天下午,他用望远镜看到中国阵地上的士兵,啃着生冷的木薯,脸上不由地浮出得意的微笑。
桌子上摆着一份应急口粮,三块巧克力棒,八英两水果糖和四英两葡萄干,还有一盒土豆罐头。
罗兹中校拿起一根巧克力棒塞到嘴里,味道还算可以,他又吃了一口土豆,土豆发粘,令他一阵恶心。
“阿周,把这些东西拿走。”罗兹喊了一声。
传令兵阿周跑了进来,他用衣襟将这桌上的东西包了起来。转身跑了出去。
阿周沿着壕沟跑得很急。他怕有人看见。
在最前沿的地堡里,阿周的父亲车隆正趴在一挺加拿大机枪上打盹。
“阿爸,我给你拿吃的来了。”
车隆抬起头来,望了儿子一眼:“孩子你吃吧,这都是军官们吃的食品,别人看见了,要受军纪处置的。”
“没入看见。”阿周发现父亲的面颊赤红,用手一摸热得烫人。
“阿爸,你发烧了。”
车隆胡须杂乱,双目呆滞,瘦瘦的前额兀立着。战后在中国军队的战俘营里,他在登记表上填写的年令是47岁,可是此时他看上去像个奄奄一息的六旬老翁。
车隆喃喃说道:“我只想喝一碗新鲜的羊肉汤,就像你阿妈煮得那佯。”阿周望着父亲许久无语。
阿周默默地回到营部去例行他的公务。
他用一块干布仔细的擦试罗兹军帽上的银徽——一只手持宝剑傲岸而立的雄狮。
这是伟大的库马盎联队的象征。
罗兹正在穿军服,他的臂章上画了一只红色的、正在展翅高飞的鹰。
阿周的臂章上是一只正在自由散步的鸡。
这就是士兵和军官的重要区别。
鸡要变成鹰几乎不可能。
“阿周,你应该明白,不要抱怨自己是一只鸡,只有在战斗中鸡才会变成鹰,我就是这样变过来的,在印度陆军中人人皆是如此。”
“我明白,长官。”
“当然,也有人例外,这个人就是考尔,听说他又要来指挥我们了,让一个只会在地图上划圈的人,来指挥我们这些身经百战的人。这个怪念头,只有尼赫鲁才会想出来。没错,他们是亲戚,好象是什么八杆子打不着的叔侄关系,不然,考尔他凭什么当将军!”
罗兹中校话音未落,只见席尔瓦准将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营部的门,跟在他后面的是考尔中将。
罗兹立刻立正,向将军们敬礼。
“罗兹中校,带我们到前面去,见一见那些勇敢的士兵。”
在阵地的最前沿,考尔与士兵亲切握手。他眯起眼睛朝山下望去,见乱石林立,地形险峻,对面的无名高地上,隐约可见刚翻挖的新土,野战工事是简陋的。
“我很高兴见到你们,战功卓著的库马盎联队是印度陆军的骄傲。你们在欧州和东南亚曾打败过德国和日本军队。你们中间谁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
车隆和几个老兵站了出来。
车隆说道:“报告长官,我们中间不少人参加过,并且得过勋章。”
“你们在这儿,感觉怎么样?”
“很好,长官。”老兵们齐声回答。
“你们还有什么要求吗?”
老兵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回答。
车隆鼓了鼓勇气:“报告长官,我想……我想喝一碗羊肉汤。”
“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士兵,要一碗羊肉汤,这不过份,一点也不,我将保证满足你的要求!”
考尔转过身对尼兰儋说道:“通知后勤团,明天上午在瓦弄地区,空投一批活羊,记住,我说的是活羊。”
车隆的眼窝湿润了。
三
航堆,一座简易的木质房舍内,这便是54军前线指挥部。
屋子里烟气腾腾,坐满了130师的师团干部。大家边抽烟,边就作战方案提出自己的见解。
丁盛指着桌子上的香烟说:“在这儿随便抽,剩下的可以带走,我听说你们有几个老烟鬼已断粮了,老是捡烟头抽,也不怕别人笑话。”
“怕有什么用。”389团参谋长刘子波说道:“我专门预备了小罐头盒,烤烟头用的,我给大家介绍一下经验。”
团长高庆宗捅了他一下:“这当口,介绍啥经验呀,赶快抽,不抽没有了!”
大伙一阵哄笑。
“把捡烟头的经验让别人学去了,你可就没抽的了!”389团政委刘清泉又逗了刘子波的一句。
“啥经验,不就是走道多看着点,小棍勤拨拉着点儿。”
众人笑得更厉害了,连丁盛也乐了。
作训处李参谋走了进来:“军长,总参特急电报。”
“念一下!”
丁指并告西藏、成都军区:
十一月七日廿二时十五分来电悉。中央批准你们全歼瓦弄之敌的决心,兵力部署以第一方案为妥,总攻时间定于十八日望即照此执行。其他问题另电告。
总参谋部
一九六二年十一月九日二时。
“好!同志们,中央已经批准了我们的作战计划,这就是近战,夜战,关门打狗!”丁盛显得兴奋不已。“下面请韦副军长讲一下具体部署。”
韦副军长站起来,走到沙盘前,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说道:“390团经06、07高地沿牙比河山梁直插格里,以一个营的兵力占领有利地形,断敌退路,关住大门。主力直插瓦弄机场,协同388团围歼敌旅部。
“388团主力在390团和分区独立营配合下,首先歼灭瓦弄之敌,尔后再转兵河东,配合389团歼灭河东之敌。
“昌都分区独立营由05高地向曲子扎公攻击,歼灭河西前沿之敌,攻占敌曲咀炮兵阵地,打开我通向瓦弄之大门,以便我战役预备队加入战斗和前送后运。
“389团(欠二营)向河东之敌进攻,攻占刀底曲南侧台地后,在388团配合下围歼敌能之敌。
“389团2营,159团加强营为预备队,配置在航堆地区。
“炮兵群由134师混合炮营、153团120追击炮连、82迫击炮连组成,配置在那底曲北侧及05高地之间地区……
“各部要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师、团干部们接受了战斗任务,便再也坐不住了,桌上的香烟早己被瓜分光了,纷纷站起来欲往外走。
“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讲完,关门打狗,可不能叫狗跑了,谁把狗放跑了,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