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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战士们心中没有苦痛,没有寒冷,只有对战斗的渴望,对胜利的期待。
突然,漆黑的夜幕上,腾起两颗红色的火团。
战士们如出山猛虎,一跃而起,没有枪声、没有呐喊,如一个个黑色的幽灵,向着攻击的目标游去。
“口令?”一个印军哨兵似乎发现了什么,大声喝问,未及回答,身侧一个黑影扑来,刺刀穿透了他的侧肋。
印军一个小分队恰巧从这儿路过,领头的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
几乎同时,十几支冲锋枪猛然喷出火舌,将他们全部扫倒在地。
垭卡山上的敌人顿时炸了营,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搞得晕头转向。
“不许动!”
“不许动!”
随着一声声大喝,第七旅旅部简单的木板房被猛力撞开,衣衫褴褛的中国士兵从门、窗口出现,一个个如煞神般怒目横张,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屋里的印军。
印军的一些官兵有的刚披上上衣,有的躺在床上尚未起身,便乖乖做了俘虏.
2营4连7班长田均宝冲进一间有灯光的的房屋,屋里只有两张床,床上的敌人刚披上军衣,正在穿裤子。田均宝一声大喝:“不许动。”
敌人一楞,相互对视了一眼,望着田均宝手中高举的手榴弹,慢慢举起了双手。
田均宝一看敌人军服上耀眼的金星,墙上挂着的呢子大衣,抑不住心头的狂喜,高兴地喊:“快来人啊,我抓住达尔维了。”
沈团长带着翻译走了进来,让两个印军官穿上衣服。
沈团长问:“你的名字,职务?”
高个子军官垂头丧气地说:“我叫巴特塞瓦,是第七旅上校副旅长。”
“你呢?”
旁边一个大肚子,下巴刮得铁青的的军官毕躬毕敬地回答:“我叫逊斯迪,第七旅上校参谋长。”
“你们旅长达尔维呢?”
两个人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
田均宝用枪管捅了一下副旅长的腰部,巴特塞瓦慌忙回答说:“克节朗地区战事吃紧,旅长昨天赶到多拉哨所去了。”
沈团长沉思着点点头,说:“我们的政策是优待俘虏,只要放下了武器,我可以保障你们的生命安全。”
翻译将沈团长的话讲给他们听后,他们惊恐慌乱的神情才渐渐平定下来。
逊斯迪不解地问:“长官,我有一个问题不解,所有的交通要道都有我们的军队防守,除此之外是无法翻越的雪山和人迹罕至的原始雨林,请问你们是怎么飞过来的?”
沈团长听翻译说明白后,微微笑笑说:“我们没有翅膀,请记住,我们是中国军队。”说完让田均宝将他们押了下去。
三营突袭空投场也很顺利,几乎没有遭到印军多大反抗,战斗就结束了。空投场的地勤人员全部被俘虏,意外的是,活捉了两个印军飞行员,并缴获了两架美国运输机。
三营长押着两个飞行员,来到团部,兴奋地说:“团长,捉到两个飞行员,另外还有一个后勤仓库,里面吃的穿的、铺的盖的,什么都有,还有不少水果罐头,怎么样,让战士们尝尝鲜吧?”
“馋鬼,怕是你先流口水了吧!”沈团长语气一转,严肃地说:“打仗前不是都讲过了嘛!这次是打政治仗,打外交仗,严格执行纪律,仓库马上封起来,什么东西也不准动。”
“是,”三营长自认没趣地走了出来。
几个押送俘虏的战士正在门外等着,见营长出来,着急地围上去,问:
“怎么样?”
“团长怎么说?”
“东西分不分?”
三营长没好气地说:“分,团长说了,谁吃割谁的舌头。”
几个战士一听,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屋里,沈团长递给飞行员一支烟,和他们闲聊起来,气氛很融洽。
“你们是配属给第七旅的吗?”
一个飞行员站起来,立正说:“报告长官,我们隶属第五飞行大队,是执勤飞机。”
“别客气,坐下说。”
“是,长官。”
“怎么没飞回提斯浦尔?”
“报告长官,昨天山雾太大,能见度低。巴特塞瓦上校让我们停留一夜,天亮后再回去。没想到,成了贵军的俘虏。”
“害怕吗?”
“有一点,能放我们回去吗?”
沈团长笑着说:“请放心,战争一结束,马上就可以放你们回去。”
两个飞行员对视了一眼,会心地眨了眨眼睛。
“这次作战,你们为什么没有动用空军呢?”
沈团长问。
“我们也不清楚,听上峰说,在这里作战地形复杂,山势陡峭,气候多变,空军不利于发挥作用。另外,一旦动用飞机,也害怕中国的飞机轰炸印度本土。二次大战时,日本只在加德满都和孟买扔了几颗炸弹。整个印度就惊恐不安,损伤的人虽然不多,可是影响极大。直到现在,许多政府官员还心有余悸,可能是因为这些原因,我军才没有动用空军作战……”
年纪稍大些的飞行员一边吸着香烟,一边用印地语叽哩哇啦地说着。
“报告团长,有情况。”通讯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沈团长一摆手,对两个飞行员说,“你们先下去休息,小心别乱走动。战斗还没结束,免得误伤。”
翻译带着两个飞行员出去了.
“说吧。”
通讯员咽了口唾味,“侦察连报告,从东南沿山路退下来一群敌人,大约有百十个,里面还有吉普车。连长说,估计是一线敌人遭我反击后败退下来的。”
沈团长剑眉一耸:“命令一营、二营,迅速占领前面的高地,消灭这股敌人。”
“是,”通讯员转身跑了出去。
天已经大亮了,太阳还没出来,氤氲的晨雾像轻柔的白纱,在山谷间、林梢上妙嫚地舞动着。
二
吉普车上,达尔维左手托着下巴,仰靠着坐椅,双眼疲惫地紧闭着,身体随着汽车的颠簸上下左右地晃动。
此刻,达尔维的心完全被失败的阴影笼罩了,他原来最担心、最忧虑的事情,终于都变成了现实。
做为前线指挥官,他曾极力反对“里窝那计划”,然而,他却是这个计划的实行者,做为兵力部署,他反对构筑这么多哨所,然而,他构筑了,而且把部队分散配置,处处设防,他预想到中国军队会进行反击,可是面对这种反击他却无可奈何。
他最害怕、最恐惧的悲剧,一幕幕在他眼前血淋淋地展开了。他想闭上眼睛,转过脸去,可是职责和使命却逼迫他睁大双眼,去仔细地看,去认真地听。短短的三天,他的灵魂似乎在地狱里旅行过一遭,三十六层地狱的上百种酷刑,他仿佛都亲身经历过,那种摧心裂胆的酸楚和挫骨抽筋的苦痛,至今还在令肉体痉挛,让灵魂呜咽。
自己的部属和士兵够英勇顽强的了。在中国军队如此猛烈的炮火面前,他们没有退缩,用不屈的意志和准确的射击,给了中国军队大量的杀伤。他们把印度军队所蕴含的能量和威力发挥到了顶点。
可是,没有挡住中国军队前进的脚步。
他不明白,中国军队的士兵为什么没有缺氧的不适,在雪线以上作战,动作会那样迅猛,奔跑会那样敏捷。
他不明白,中国军队的士兵生命力何以如此顽强,炸断了双腿,他们会爬上来,子弹穿胸而过,他们仍能伸出两手,铁钳般死死卡住你的脖子。……
关于自己的命运,考尔的嘲笑,塔帕尔的训斥,他不敢去想,他的大脑麻木了。
突然,前方传来密集的枪炮声,车外士兵们嘈乱的惊喊,把他的理智唤醒了。
吉普车嘎然停住,一个军官跑过来,惶急地报告说:“将军,前面有中国军队拦截,咱们被包围了。”
达尔维的心头似乎被重锤猛击了一下,大脑一阵晕眩。
“将军,将军。”司机拼命地喊。
达尔维睁开眼睛,走下汽车,对那个军官说:“不要慌,一定是中国穿插进来的小股部队。组织火力,夺下前面那个山头。”
“是。”
那个军官迟疑地行了个军礼,转身跑了。
第七旅就是第七旅,虽然是残兵败将,仍然很快组织起一支近百人的敢死队。
达尔维躲在公路旁一块山石后面,眼看着这支敢死队高喊着“罗摩”,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快接近山腰了,眼看冲上去了。
从不信神的达尔维在默默向上帝祈祷。
他明白,这是第七旅最后的一点精血了。
蓦然,枪声、爆炸声陡然变得密集起来,敢死队的士兵像麦草一样一片一片倒了下去。
接着,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中国士兵从山头上扑了下来,令人心悸的喊杀声充塞了整个山坳。
达尔维用双手蒙住了眼睛。
“将军,怎么办?”一个声音在耳边喊。
“撤进原始森林,逃命去吧。”
不知是自语还是在下达命令,达尔维的声音异常的细弱。
身边的卫兵慌不择路的钻进了路边的原始雨林。达尔维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跑着,四周是刺耳的风啸,如同野兽的狂吼。突然从前面的雪地里倏的冒出几个黑乎乎的人影。
一声吼叫震耳欲聋:“不准动,放下武器!”
达尔维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耳边是梦幻般的嘈杂声。
等达尔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已站满了中国士兵,十几支黑洞洞的枪口都指向他的心脏。
沈团长迈着大步,走到跟前,用威严的口吻问:“你是达尔维?”
望着大个子军人胸前挂着的望远镜,达尔维猛然醒悟过来,自己要成为中国军队的俘虏了。做为军人,一个高级指挥官,最大的耻辱便是当俘虏。
达尔维迅捷地抽出手枪,对准自己的脑壳。
晚了,他只觉右臂重重挨了一击,疼痛的失去了知觉,手枪掉在地上,碰到一块裸露的石头,溅出了几点火星。
沈团长弯腰拾起枪,拂去枪面上的积雪,严肃地说:“达尔维将军,这不能表明你的勇气,相反,这是逃避。”
沈团长将手枪交给身边的士兵,一挥手,“带走。”
达尔维无力地垂下头颅,屈辱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滴落。
“葬送第七旅的,是我,还是上帝?”
三
椭圆型游泳池里水平如镜,清澈的可以看得见池底瓷砖的纹路。
已是深夜,泳池里一个人也没有。明亮的吸顶灯照耀得大厅如同白昼。
赫鲁晓夫静静的倚在池边的躺椅上闭目养神,如同一只正在酣睡的北极熊。
连续五天的煎熬,他已经身心交瘁,精神几乎要崩溃了。他听得出灵魂在沉重的石碾的挤压下发出的痛苦的呻吟。
刚刚结束的政治局会议上,他受到了猛烈的攻击,勃列日涅夫说他是开头的冒险主义,最后的投降主义;苏斯洛夫说他幼稚得像一个顽童,鲁莽得像一个流浪汉,安德罗波夫把他丑化为没有脊椎的软骨虫。
事情搞到这种地步,辩解是苍白无力的,他只有默默地吞咽自酿的苦果。现在他才深深体味到:专制自有专制的好处。当年自己反斯大林反过头了。做为一个大党的总书记,不仅无法控制局势,而且到了众叛亲离的境地。
该怎么办?与会者都沉默了。派舰队硬闯加勒比海?!显然这只是气头上的疯话,不要说美国的海上实力高出苏联一截,远离本土到彼国海域进行作战,这本身就是军事上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