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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海风云-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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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和尚识货,塌肩闪开,左掌“拂云扫雾”引开正面,右掌恍若开山巨斧,劈出一招“吴刚伐桂”。  
逸云右切左扫,揉身扑进,右手一圈一拂,掌影疾似惊雷,由和尚胸前向上反扫。  
和尚呵了一惊,那似若温热,而又直透经脉的掌劲,竟然透过护身真气,似若震裂肌肤的指力,像要滚入心脾,他怎能不惊?大吼一声,飞退两丈。  
“不要走!接着。”声出掌到,逸云已如影附形追到,一掌斜拍,左手五指箕张,伸手便抓去。  
花和尚左闪右避,化招出招,只眨眼间,便挡了五招,迟了三丈余,额上沁出汗珠。他一掌拍出,横飘丈余,并出声大喝:“娃娃,住手!你是何人门下?四十年来你是第一个禁得起佛爷一击之人。”这家伙还充门面呢。  
逸云背着手,剑眉一轩,撇开话题,反问道:“朗月大—师是尊驾何人?说!休得自误。”  
花和尚骇然变色,迟了四五步,张口结舌地说道:“阁下问此则甚?你……你是何人?”  
逸云双掌一分,突然左上右下一推一按,掌风带起殷殷风雷中有九天梵音乍响,恍若万千僧侣同声合唱,令人闻之浑身一震,脑中空明,却又浑身无力。  
“梵音掌!你……你是……龙……”花和尚脱口惊叫。  
突然,从太平口方向,树林转角处,现出十六盏纱灯,排成两行冉冉而来;中间有暖轿十二乘,并有十数个身披银纱的女人身影,正向这儿急走,速度甚快,转瞬即至。  
花和尚只说出一个龙字,突向道旁矮林中一闪而没。  
“哪儿走!”逸云大喝一声,腾身掠出。岂知花和尚奸似鬼,人一落下矮林,突然向后又飞,再向左一闪,便回到路中,方便铲也不要了,向十六盏宫灯处急射。  
如黑晃身欺近,向贼秃背心就是一掌,同时暴喝道:“贼秃休走!”  
花和尚猛地向后扔出一掌,把如黑震得飞退八尺,灰影一闪,向纱灯闪耀处掠去。  
逸云末料到贼秃使奸,走过了头,突然半空中向下一沉,向左一旋,硬将身影扭转,手足一振,向贼秃追去。  
冉冉而来的人群,已发觉这儿有高手印证,灰影一到,前面三乘暖轿射出三条灰影,乃是巫山怪姥,和天魔地煞两夫人,向疾射而到的花和尚迎去。  
十六盏宫灯向两侧一分,轿群四散,幽香四射,宫装美女纷由轿中掠出。  
“来得正好!”花和尚大吼,双掌一分,“嘭”一声巨震,巫山怪姥和天魔地煞二夫人,被震得三面一分。  
花和尚身形一窒,略一怔神,身后逸云行将扑到,他向女人堆中一钻,在一阵娇呼之中,隐入矮林中不见。  
逸云可不能排开众女追赶,只好颓然止步。  
巫山怪姥和二位夫人,震得气血翻腾,几乎受伤,惊得脸上难看已极。逸云一到,最后一乘暖轿中,射到一位老道婆,她怒啸一声,向刚定下身形的逸云扑到,鸟爪似的双手左右箕张,凌空下扑。  
如黑恰好赶到,他冷哼一声,漆黑的小手一振,喝声“慢来!”十道锐啸着的劲风,书然射出。  
老道婆似乎一惊,大袖突向前一振,“叭叭”两声脆响,两股排山倒海似的罡风向前一涌,人亦向侧一飘。  
在指风丝丝中,逸云一拉如黑的手肘,说道:“是她们,我们走!”走字一出,两人已快如流星划空,一闪即逝。  
这不过是眨眼间事,等十六名手执宫灯的少女四面形成合围,另八名千娇百媚的宫装少女掠到,已不见了逸云和如黑的踪影了。  
老道婆几乎被指风射中,心中暗惊,怔在一旁。  
“师父,你老人家可好?”天魔地煞夫人同声惊问,纵至老道婆身畔。老道婆神色一凛,沉声说道:“这象是‘朝元真气’,扫云山庄的绝学;有武林三杰与我们为敌,孩子,咱们前途茫茫。”  
地煞夫人仰天长叹,悲声道:“师父,英儿好命苦,我……我……”  
天魔夫人接口道:“师父,这后来的两个少年,乃是追逐一名和尚而来,并非与我们作对。师妹,千万不可灰心。”  
老道婆沉吟半响,寿眉一轩,说道:“事到头来不能畏首畏尾,我们又不惹他们,万一找上门来,说不得只好一拼。孩子,你们可看清他们的面目么?”  
“黑夜之间,变起仓卒,无法辨清。”  
巫山怪姥却说道:“那和尚却像是传闻中的花和尚一宏,能一举震退我三人的人,恐怕只有他能办到。”  
“那酒色和尚不打紧,我们可以将他收服,管叫他甘为我们效力。我们走!”老道婆说完,转身招呼轿子。  
片刻,十六名少女持灯分两行冉冉向南而去;二十四名健壮英俊的精装大汉,抬起十二顶暖轿急步走了。  
逸云与如黑携手隐去,远出三五里方行折回。矮林中,甘龙等九人只觉心胆俱寒,这片刻的武林罕见,石破天惊的拼搏,令他们倒抽一口凉气,暗叫侥幸不已。  
他们距天魔夫人谈论之处,约有数十丈距离,听不清她们所论何事,目送她们经过隐身之处消失在南端,方相继走出道中,眼看花和尚掌力所击的大坑,全都毛骨嵩然。  
正惊惶问,逸云和如黑已经到了。逸云正色道:“龙哥,刚才那两个贼秃,和刚才经过的一群女人,可能是前往荆州三龙巢穴的狐犬。今晚,咱们用不着一举暗入,干脆明晨公然再次投帖,先由我和如黑弟走一道。”  
甘凤说道:“云弟,我也跟你一道去。”  
如黑晶亮的眸子一瞪,冷冷地说道:“三姐,你不放心我们?多一个人,碍手碍脚,又不是明斗,用不着多人前往。”  
“如黑弟,相信把风阻道之事,我甘凤还派得上用场吧?云弟,是么?”甘凤急了,她看样子是非去不可啦。  
如黑小手一叉腰,语声仍冷冷地说道:“要不我和三姐半弧形的护村河,向南婉蜒而下。村后,有一道围绕着接连护村河的矮木栅围墙,墙内十余丈是一片新绿的草地,以内才是楼房。  
村前有一道小小吊桥,搭在七八丈宽的小河上。河的内岸,是一段七八丈宽的草地,草地后是一片宽有三丈的一圈荆棘丛。再往里;是三合泥打平的晒谷场,十分宽阔,其实就是练武场。再往后,就是房舍了。  
这就是荆州三龙的巢穴,平时,大家都叫他们郑大员外,郑二郑三员外。老大叫郑龙,老二郑虎,老三郑彪。他们在本地有上千亩肥沃的田地,在水上有三四十艘大船,明里是殷实的庄稼人,暗地里却是干水上黑买卖无恶不作的黑道中人。庄中来往的客人,全是晚上造访的稀客,白天里,村中子弟种田种得蛮像回事。  
所以邻村父老子弟们,都不知道年届花甲的三位员外,有三个人见人怕的绰号。江湖人却一问即知,他们是混江龙郑龙;秃头龙郑虎,因为他是秃子;孽龙郑彪,这家伙犹其恶毒,所以叫孽龙。三兄弟合称荆州三龙,名号确是响亮,坏事做尽,无所不为。  
十八年前,孽龙郑彪在白石江畔,被百花教主识破行藏,被她用独门手法点伤了足阳明胃经,整个右半身麻木不仁,已成了个半死人。  
混江龙大概早就得到消息,知道天魔夫人一行订于今晚到达,所以在岔路口专诚相待,接待人打躬作揖往里请。  
逸云一拉如黑,由山岗下矮林中扑奔村后。  
到了木栅旁,己听到狗吠之声此起被落,逸云说道:“讨厌!这些狗。”  
如黑说道:“不妨,狗是在村外警戒用的猎犬,村中楼房甚高,不碍事。”  
逸云打趣他说道:“你身上的衣香,也是讨厌。”  
“不许胡扯。”他推了逸云一把。  
“好,不胡扯。你瞧,木栅后那片草坪,准有玩意,”  
“那是陷坑,串地锦,更有卧弓伏弩,但岂奈你我何?”  
“我先过去,听招呼再过来。”逸云说完,突然飞掠而出,一超过木栅,不点棚顶,竟用脚在下沉的瞬间,一登栅腰,身形平射而出,以旷世绝学驭气而射,直掠出十余丈外,落在一丛蒺藜之前,快得肉眼难辨。  
他隐下身形,向内观探虚实。十余丈外,正是十数间平房,墙脚下,三条恶犬正转过场角,向这儿奔来。  
他毫不犹疑,摘下三枚树刺,扔手射出。  
三条恶犬一声未出,颓然伏倒。  
他用千里传音之术向如黑说道:“贤弟,可以过来了。”  
淡淡青影凌空飞射,半空中手脚齐张,象一头大鸟三升三降滑翔而下,不正不倚落在逸云身畔。  
逸云一挽他的腰肢,如黑在他手一及身之间,浑身似乎一震,紧傍着他伏下。  
逸云用传音入密之术向如黑说道:“好俊的轻功,贤弟,你足以傲视江湖。”  
“云哥,我那有你精纯?你是贴地平射,我却需凌空借力滑翔,差多了。普天之下,无出你右,云哥,我为你感到骄傲。”他也用传音入密之术说,细声细气,与平时大为不同,迥异两人。  
两人紧倚伏下,相距极近。逸云只觉如黑身上发出的幽香沁心脾,且说话之间,吐气如兰,幽香阵阵。他嗅惯了这香味,到未在意;但附在如黑背上的手,感到如黑的心脉跳动极为迅疾,不由一惊,说道:“贤弟,是用劲过度么?”  
“不!再宽两丈,我还可勉强渡过。我们走!”  
逸云说声是,越过蒺藜,一闪便到了墙根,在墙角伸手一探,突然提起一个黑衣人,挟在肋下纵上屋榴,像头夜鹰穿入二楼瓦拢下。  
如黑经验更为老到,他先将三条恶犬尸拖回蒺藜旁,塞入暗影中,方紧随逸云身后陷入瓦拢下。  
这时,正东厅房灯火辉煌,人声嘈杂,似在大宴宾客。谁留意这一面倚为天险的角落,有人不怕一切埋伏偷入了腹地呢?  
这座楼,透出一丝灯光,似是一般平民的住所,楼上是内室,与一般农家以楼上堆放杂物大是不同。  
细听楼内传出的声浪,逸云怒火上冲;如黑摹一咬牙,便待碎窗而进。逸云向左一指。那儿有一个窗向外支起,并末放下,正好利用那儿进入楼中。  
两人正在思索如何进入,楼内已传出一缕嘤嘤泣泣,并有一个嘶哑的喉音说道:“你该满意了,要不是你还有三分姿色,早被太爷扔你入江喂了王八哩。告诉你,今晚你不从也得从,太爷等不及了;白天浪费了一天,太爷可不能再等。”  
接着是衣衫撕裂声和哀哀恳求声乍起。  
如黑忍无可忍,平射而出,一沾左搪角,身形下坠,飘然进入窗口,逸云挟着黑衣人,也轻如飞絮跟进,顺手将窗放下。  
如黑穿过走道,掩至门旁,正想破门而入,逸云抢前一步,按在门闩部位,借物传力将门后闩子轻轻移开,悄悄掩入。  
如黑惊叫一声,慌忙退出。原来房中卧祸之上,一个赤条条的精壮大汉,正将一个女人剥得只剩半条亵裤,仍在撕下另一半。  
逸云旋风似的扑入,大汉刚听到如黑惊叫,蓦一抬头,逸云已到,这家伙确是了得,来不及应付,托起裸女劈面向逸云掼去,向床里疾滚。  
他快,但能快过逸云的人并不多见。逸云左肋下挟着一个人,伸右手接住裸女,身仍疾进,飞跃登榻。  
在帐儿倒下的瞬间,大汉挨了一足尖,立时昏死。逸云丢下黑衣大汉,扯被单将裸女盖住;她已经惊得昏厥过去,人事不省。提过赤身大汉,拍开他的穴道,扔一条裤子给他,喝道:“快穿上,太爷有话问你。休打主意耍花样,伤要乱动不听话,教你死活都难,快!”  
好汉不吃眼前亏,大汉知道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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